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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常人的眼睛,项羽小时候常遭受周围人传来异样的眼光。而每当别人议论到他的眼睛时,他的脾气都会变得异常暴躁,因此越来越多的人不喜欢他继而害怕他。
七岁的虞妙弋算是第一个喜欢盯着他的眼睛看,会微笑着认可称赞这一双眼睛的人。所以,项羽记住了她。一见如故,两个小孩的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当时虞妙弋的哥哥虞子期忙着学习冶铁铸剑之术,很少陪她,使得她与项羽越加的亲近。
“我还记得呀,当年梁叔在虞溪村教你读书习字时,你翻了几页就看不下去。”虞姬回忆到这时,项羽轻轻地咳了一声,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因为当年他一心想着和她玩,所以,根本静不下心看书。这点虞妙弋自然不知,而他自然也没想过跟她说。轻咳后,项羽继续听着她说道,“之后梁叔转而教你学习剑术,但是你仍是学没几下就半途而废。”虞妙弋捂嘴而笑,那时的项羽与一个顽劣而没耐性的孩子无异,不过,楚霸王项羽始终不是寻常的顽劣少儿,虞妙弋抬头仰望于他,微笑地继续说道,“当时的你可气坏了梁叔,但当梁叔质问你时,你却理直气壮地回道,读书习字只要记住自己的姓名即可,而修习剑术只能打倒一人,你要学就学‘万人敌’。”
“你觉得好笑吗?”听着她说起自己儿时的丑事,项羽有些不好意思,“我记得当时你和子期兄都笑得很夸张。”特别是听说项羽学了剑,刚想过来与他切磋的虞子期笑得都前俯后仰。
虞妙弋摇了摇头,微笑的眸子熠熠生辉,如璀璨的星辰,“我一直都觉得项大哥你很棒。拥有那么一双比常人都特别都绚烂的眼睛,你的人生也应该是异于常人的璀璨精彩。”若干年后,当那个推翻一扫**的暴秦,实现亡秦必楚大业的楚霸王项羽在彭城建立西楚政权,锦衣还乡时那是何等的神采?分封诸侯时,又是何等的耀眼?他的光芒绚烂如烈日,一直都让她无法直视。虽然西楚政权很快就被刘邦、韩信所灭,垓下之战后楚霸王项羽成了一颗陨落的残日,但是,他的神勇无人能敌,他的强悍世人永记。
项羽怔住了,眼前抬头仰望着他的女子,她此刻流露的崇敬与景仰之情让他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个如神祇般强大的人物。她看的是他吗?项羽轻扯嘴角,心里五味杂瓶。然而,该死的,她又哭了。
“又怎么了?为什么你总有流不完的泪呢?”项羽很是无奈,下意识地抬手为她拭泪。他发觉她的眼泪能滴疼他的心,她眼中流露出的深沉哀痛牵扯着他的每一分呼吸。虞妙弋抽噎着扑进了项羽的怀里,想起七年后他惨烈的结局,虞妙弋就无法释怀。
项郎,这一次我一定要改变你惨烈的结局,一定……
寒风凛冽,十二月的夜晚是多么的冷,然而项羽却感觉到了有生以来第一份温暖,那种实实在在贴在心坎的温暖。
*
“啊,救命。”凄厉的惨叫声划过夜空,相拥的两人猝然一凛,虞妙弋下意识地抓紧项羽的衣角,项羽眼眸一眯,拉着虞妙弋往客栈而去。但当看到那个冒牌虞妙弋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时,项羽松开了虞妙弋,快跑上前。
“妙弋,发生了什么事?”项羽扶住了冒牌虞妙弋,而看着冒牌货依偎在项羽怀里,虞妙弋那个咬牙切齿!敢情她刚刚跟项羽回忆了老半天一点用也没有啊!
“羽哥,客栈被偷袭了。很多人都死了,呜呜,好可怕。”冒牌货一把鼻涕一把泪,怯诺诺地说着。这话让项羽就是一惊,虞妙弋亦是,但当看到那道森芒的剑光刺向项羽时,她更是惊叫出声,身子也迅速地做出了反应。
“项郎,小心!”快步上前的虞妙弋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推开那个女人。但她还是慢了一步,项羽的手背还是被那个“娇弱”的冒牌货划伤。“项郎!”虞妙弋看着已经出血的手背,急得又要掉出眼泪。项羽有些怔住,完全没有料到虞妙弋会那样扑过来,以她刚刚那样的姿势,若不是他情急之下挡开了那把刀,此刻那把森寒的利刃饮到的就不是他项羽的血了。
“靠后。”项羽把虞妙弋挡在身后,他项羽何时需要人保护?况且她还是一个弱女子。虞妙弋咬紧唇瓣,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有些担心项羽的伤口,伤口虽然只是划过表皮,但伤口划破之后溢出的黑血让虞妙弋怎么也镇定不下来。那把匕首是淬了毒啊,虞妙弋怨恨地看向那个冒牌货!
“呵~郎情妾意,真是羡煞旁人。项羽,今晚有这么个红颜知己陪你,黄泉之路你也不会孤单了。”寒风凛冽的黑夜里有人阴鸷地笑着走了过来。冒牌货一见来人忙走过去持剑护在他旁边。而随着这人出现,有数十个黑衣人亦窜出了夜色,个个手握刀剑,将项羽、虞妙弋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殷速,你以为凭你们这些虾兵蟹将能动本将军一根毫毛?”项羽昂首而视,声如洪钟,回响在这黑沉沉的夜色中,气势慑人。殷速双眼一眯,看了一眼他藏在身后的手背,勾起一抹自得笑意,“项羽,没想到你也有装腔作势的一天,你神勇又如何?催心散的滋味怎样?十步催心~呵,只要你走上十步,心立碎当场~”项羽仍旧昂首视人,面色不改,倒是虞妙弋被这毒药吓得不轻。
“项大哥?”她拉了拉项羽的袖角,担心地问道。项羽没有回头,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握住了她,示意她镇定下来。虞妙弋咬了下唇瓣,越是害怕越要冷静,这是项羽上一世教她的,虞妙弋只能慢慢地让自己镇定下来。
见项羽面不改色,一直得意地笑着的殷速顿觉索然,“哼,多说无益,”殷速亮出了手中的利剑直指项羽,“项羽,当日你一刀斩杀我父,今日我殷速要你凌迟而死!”说着已然刺剑而来。
☆、子期
殷速刺剑而来,项羽刚要移动身子迎敌,虞妙弋却拉住了他,项羽侧目看去,只见眼前妙影一闪,再见,虞妙弋已经徒手扣住了殷速的腕口,制止了他刺向项羽的剑。
“哦~原来还是一只会咬人的猫~”殷速对突然杀出的虞妙弋似乎并不以为意。挣出她的钳制后,殷速迅速一掌打向她的胸口。虞妙弋向后弯下…身子,轻柔地避过这掌后,提起一脚踢向他的膝盖。
避过她踢来的一脚,殷速又刺剑回击。站在原地看着虞妙弋与殷速过了几招,项羽蹙紧剑眉。虞妙弋不是殷速的对手,之所以能对上好几招全得益于她灵活的步法还有柔软的身姿。滴水不漏,这个女人竟能防守得滴水不漏,利用柔软的身子,以最简单的步法避开所有袭来的攻击。这个身法……项羽有些吃惊,虞妙弋所走的路数怎么有些像他们项氏一族武功中“柔”之极致的“舞柳”。这套步法施展起来会使施展者身姿舞动如柳,故而得名。项羽好勇崇刚,学是是项氏一族“刚”之极致的所有武功,压根不屑学这在他看来是逃避的步法,他之所以瞧这步法像“舞柳”还是因为从项庄那看过。
她为何懂?虽然满腹疑问,但此刻明显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项羽紧紧盯着眼前对战的男女,见虞妙弋已然快招架不住,他忙出声提点,“左踢其膝,右格其腕,左手出掌,击其胸。”项羽的话一出,虞妙弋立刻默契而利落地配合他的每一招提示,先用左脚横踢殷速膝盖,在他驻足刺剑而来时,窜到他的身前用右掌格挡他的手腕,化解了这一剑,还不待殷速反应过来,她左手已经毫不迟疑地推出一掌,打向他的胸口,将他推出了数步。一瞬间反败为胜。
项羽淡淡一笑,但重瞳之眸却闪过复杂之色。只几刻,眼前女子于他又多了好几重的神秘色彩。
殷速被一个女子击打在地,怒急,拍地而起,剑光一闪又向虞妙弋袭来,用尽了九成的功力。
“殷速,你想杀的人不是我么?”项羽见势不妙出声阻止,疾步而出,挡在了虞妙弋身前。虞妙弋和殷速尽皆一惊,“项郎!你怎么走动了?”虞妙弋拉住他的手臂,满眼的担心,他刚刚走出了多少步?五步、六步?还是七步?这毒药十步催心,他怎么能随便动啊!
殷速震惊之余是森森的冷笑,“呵呵~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你项羽也难逃这劫。很好,很好~那本少就更要杀她,而且是当着你项羽的面,让你亲眼看着她为你而死!本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至亲至爱的痛苦。”
“哦~这样啊,你确定你选对了人么?”项羽不以为意地笑笑,但重瞳之眸啸着凛寒杀意,让殷速心底咯噔一声,但一想到自己人多势众且项羽又中了十步催心散,殷速又壮起了胆。他倒想看看项羽能不可一世到什么地步。
殷速以眸示意,那假扮虞妙弋的女子趁项羽、虞妙弋不备,直接从后偷袭,抓过了虞妙弋,横剑在虞妙弋咽喉。虞妙弋尖叫一声,身子被人拽着,森寒的剑刃驾到颈项,冰凉而森寒的触觉让虞妙弋一怔。
项羽转过身子又迈出了一步,但一步出去后就稳住了身子。殷速走到了她们身旁,得意地看着项羽,“怎么?项羽,不敢上前了?”
项羽环臂于胸,睥睨于他,“殷速,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了她,如若不,‘万箭穿心’会是你的下场。”
殷速哈哈大笑,“‘万箭穿心’?项羽,你到现在还在虚张声势?不要说‘万’了,你现在手中一支箭都没有,大言不惭什么?”
“言至于此。”项羽淡淡一笑,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后,不再说话。项羽从容桀骜的态度让殷速眯起了眸子,不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晚他殷速势必要报仇雪恨,“项羽,”殷速示意冒牌虞妙弋走开,自己接手,挟持住虞妙弋,威胁项羽,“我也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只数三声,你若不乖乖跪下给本少磕三个响头,我立刻让她血溅当场!”
让项羽给他下跪磕头?虞妙弋怎么也不愿项羽因她而受如此大辱,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他是未来的西楚霸王!“不要听他的,项大哥!”虞妙弋挣扎着身子喊道,殷速一怒,用力拽住她的手臂,抵着她咽喉的剑刃故意逼近几分,警告她。咽喉处的冰寒为热流取代,虞妙弋的脸色瞬间煞白。那一世她就是自刎而死,那种一剑封喉的感觉她永世难忘,那种死亡的恐惧和失去一切的绝望再次凌迟她的心……
纤细颈项上的那抹猩红亦刺痛了项羽的眼,再见虞妙弋满脸的虚白惊恐,项羽怒急,“殷速,不准伤她!”
见项羽慌了,殷速勾起了唇角,“知道怕了?那还不跪?一!”殷速得意洋洋的嘴脸让项羽握紧了拳头,周身卷起的杀气让冬夜的寒风愈加凛然刺骨。自以为占尽所有优势的殷速一点也不将项羽的肃杀之气放在眼里。“二!”殷速再次大声喊道,同时剑刃又贴近了虞妙弋几分。
虞妙弋咬紧唇瓣,此刻她已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是,她怕,她怕死。刻骨铭心地尝过死亡的人怕死,况且她不想死,她的重生就是为了以后帮项羽逆天改命,如果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死去,她怎么也不甘心。但是……她的生竟要以项羽的尊严来交换,她又于心何忍?他的高傲她比谁都清楚啊。
见虞妙弋又落泪了,项羽爆喝一声,“不必数了,我跪!”项羽说完已经提起了衣袍。
对不起……虞妙弋无力地闭上了双眼,不忍看亦没资格看高傲尊贵的他因她受辱的这一跪。项羽缓缓地跪了下去,殷速等人尽皆露出得逞的嘴脸,而也就在他们得意忘形之际,一颗小石子从蹲下去的项羽手中飞出,黑夜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划来。
“咻”的一声引起了殷速的注意,以为项羽想要偷袭于他的殷速赶紧躲开身子却不料手中的人质叫了一声,矮下了身子。看清了虞妙弋大腿被划破的伤,殷速微微错愕,不明所以。而也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刚蹲下去的项羽立刻绷紧身子,双腿用力一蹬,宛如离弦的箭般冲射过去,毫不迟疑地推出一掌打向殷速后搂住矮下…身子的虞妙弋,护着她,一齐蹲下。
“簌簌簌”也就在两人矮下…身子之时,黑夜里,不知从哪飞出的箭矢如漫天暴雨破空而来般齐刷刷地射向这伙毫无准备的刺客。而项羽似乎早就洞察这阵箭雨,所以,在殷速等人被射得千疮百孔,哀叫不止时,项羽护着虞妙弋将身子越压越低,待这阵箭雨过后,惨叫声为夜幕尽数吞噬后,项羽才慢慢地从虞妙弋的身上爬起,“怎么样?有没有再受伤?”
项羽有些慌乱地拭着她又如决堤般的眼泪,“没事了,没事了。”第一次他没再因为她的眼泪而感到烦躁。刚刚是吓坏了她吧,项羽安慰着,虞妙弋却越哭越凶,又一次与死亡是那么的近,又一次她成了他的包袱。“对不起,项郎……”
“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