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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理会那些侍卫,虞妙弋完全被他背部的伤势吓呆了。皮肤焦黑一大片,因没有及时处理而开始溃烂发出阵阵腐臭。他一直在哆嗦,脸色虚白,满是冷汗,到现在都昏迷不醒。任虞妙弋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自诩勇猛无敌的恶灵居然让自己伤得这么的重!
忽然想起什么,虞妙弋忙在旁边寻找,很快就在刚刚他卧倒的附近找到了那把天子剑。快速捡起,紧紧握住,但她握剑的手仍难抑地颤抖。这把她虞家的传家宝,她两世的嫁妆,曾经项羽最爱的神兵利器,千年来却寄宿着蚩尤的恶灵……某猫说,毁了天子剑就可以毁了蚩尤恶灵,就可以救回项羽!
毁了它!对,毁了它!当颤巍巍的手镇定下来时,虞妙弋迷茫的目光终于清亮,直至被希望的光全部点亮。然而握住天子剑的剑柄,她刚想抽出时,凤雅领着太医回来,而同时的,她也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项庄劫狱
作者有话要说:没网络啊,刚帮过来,小区信号不给力,而院里又不可以接外网~~~~(>_<)~~~~
☆、劫狱
晴天一道霹雳后;天际涌来惊雷;滚滚不歇,咸阳城内的天牢更是炸开了锅。刀光剑影;项庄一手拉着戚懿,一手执剑;杀出一条血路。
“项庄;交出死囚,不要一错再错!”拦阻着他们,龙且开口劝道。然而此时此刻的项庄完全豁出去了,虞妙弋都帮不了他;项羽又不知怎么的不让任何人求见,他穷途末路;只有劫狱一途,现在让他罢手,眼睁睁地看着懿儿去送死,他宁愿先死!所以他回龙且三个字,“不可能。”掷地有声。
劝不了项庄,即使是昔日好友,龙且不得不真痛下杀手。冷着面扬了下手,他身后几十号人立刻将项庄、戚懿团团包围。而随后赶来的英布因为前几日追捕刘邦缉拿戚懿和项庄发生过冲突,此刻见他犯错,他更是不会手软,拔出剑,虎视眈眈地瞪着瓮中的两个人。
“别怕,我项庄以性命担保,一定会救你出去。”无视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项庄回过头,对着戚懿露出灿然微笑,给她保证。以性命担保也就是说,若救不出,他就先她一步死,他会在黄泉路上等她,不会让她孤单寂寞。
一身白色囚服的戚懿脸色好不到哪去,但死灰般的脸上,那双眼却异常的锐利明亮。她一直看着身边的男人,听着他动听的誓言,然而,冷笑却爬上她的嘴角,锐利的眼中闪过的是赤…裸裸的嘲讽。
“啪”的一声,戚懿扬手甩了项庄一个耳光,趁他吃惊,她挣开他的手,愤然道,“项庄,你若是因为觉得对我愧疚,心怀不安而不得不出手相救,那么这一巴掌之后,你我就此扯平,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从此各不相干。你不必再愧疚,不必再不安,你项庄不再欠我什么,我戚懿更不想接受一个陌生人的救助。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说完便不再看项庄一眼,戚懿决然转身,向龙且走去,但项庄岂会就这样放弃她?他上前一步,抱住她,将她单薄倔强的身子紧紧拥入怀抱,自嘲道,“我那么混账,你就这么不轻不重地打一个巴掌就算扯平?傻丫头,我的脸皮一向很厚的,刚刚有没有弄伤你?”
“项庄!”戚懿恼了,重重地掰着他的手,挣着他的怀抱,“你到现在还能玩世不恭?我爱怎么计较是我的事,无须你来教!放开我,不要碰我!”
“不。不放!再也不放!死都不放!”项庄心意坚决,不松反紧,此刻他只想将她融入骨血,从此永不分离。然而戚懿却嗤笑出声,“这么深情?项庄,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么?昔日我心许于你,你却弃如敝履,如今我已为他人妇,你却像狗皮膏药般粘得让人厌烦!放开我,这样的你让我觉得恶心!”
“对不起,是我没有珍惜你。你厌恶也罢,恨也罢,今天我就是抱着必死的心来救你,若你非死不可,我亦不会苟活于世。今世是我项庄辜负了你,但求来世我们能再续前缘,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
“够了!”戚懿失声喊道,锐利的指甲狠狠地抠进项庄的手背皮肉,她想逼他放手,可他对手背上的伤却置若罔闻,抱着她,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这样莫名执着的他让戚懿抓狂, “放手,放手!我不要你来陪我死,我不用你来共赴黄泉,我不想和你来世再续!项庄,若有来世,我宁愿与你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听清了吗?放手,放手!”戚懿几近歇斯底里,可身后的男人却纹丝不动,泪终于被逼到决堤,她的情绪已然失控,“为什么你现在要回头?你不是不爱我吗?你不是对我不屑一顾么?现在的情深意重是为什么?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哼,项庄,别让我更看不起你,我们好聚好散,最好别再牵扯。放开我,你还是你风风光光的庄将军,而我只想这样安安静静地走。你若觉得对我愧疚就放开我,让我走得安心吧。”
“不!我的心里并非没有你,但是如你所说,我的确让人失望,就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我觉得不配你,不配你给我的那份爱。你的爱纯粹、炙热,而我却心有他人,生性风流。我自觉配不上你而放弃了你。懿儿,你是一个好姑娘,我希望你能觅得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疼你的良人,我不想你受任何委屈,我希望你幸福,衷心希望你幸福。”项庄苦涩地扯了下嘴角,“可是你怎么可以嫁给刘邦?他出了名的贪财好色,他早有妻子,更有儿子女儿,更甚者他大你三十多岁!他当你的父亲都绰绰有余!更何况那时的他还是逃犯,随时都有可能被我们抓回,朝不保夕,命不会久。跟着这样的人你哪里能够幸福?懿儿,你招吧,招出刘邦藏匿所在,兴许羽哥会饶你不死。你如此年轻,你不该红颜薄命。”
“呵,呵呵,呵呵。”止不住的泪婆娑脸面,淌进心里,那样的酸,那样的涩,但戚懿却想笑,笑项庄,更笑自己,“你觉得刘邦不是我的良人,那么谁堪称良人?哪种人能给我幸福?无妻无子,将门相后,年轻有为?这样的人有吗?有。”戚懿凄然一笑。又哭又笑的她让人忍不住心生疼惜,即使是那些将她团团围住,想将她推上死亡绝路的人,冷面的龙且亦在心里为这两人叹了口气,只有英布不为所动,他很想趁机上前缉拿他俩,但被龙且拦住了。
项庄的心跳漏了节拍,喧嚣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但她的话,一字一句却那样清晰地传进他的耳里,刻在他的心头,她说,“曾经有那么个人,无妻无子,将门相后,年轻有为,除此之外,他还懂歌能舞,我一度以为他是我的知音,会是我的良人。可是,他不要我。他宁愿爱着别人的妻子也不要我,他多次为了她而放弃了我。是不是我戚懿就这么让他讨厌?那么的不如人?我戚懿活该得不到真爱?不,还有人肯为了我甘冒生命危险出面救我年迈老父出囫囵地狱;还有人喜欢看我舞,听我歌唱;还有人不会吝于言辞称赞于我。项庄,倘若不是我父亲被冤枉入狱,你口中贪财好色之徒也不会舍身犯险,才泄露了自己的行踪,让你们找上了门;也是你口中的那个贪财好色之徒给了我想要的疼惜与宠爱,让我知道什么叫被爱的幸福。项庄,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嫁给刘邦我不后悔,即便现在为他而死我也不后悔。我只后悔,爱过你。”
最后的七个字,她明明说的是那样的轻,但项庄听来却犹如五雷轰顶,心更是停止跳动,仿佛被雷震碎了般,他瞬间失去任何感知的能力。终于,他放开了她,因为他知道,他连最后一点拥抱她的资格都没有。
“项庄,倘若你真的知道怎样才能让我幸福,你为何不亲自来缔造?你没有资格说爱我,更没有资格来对我的幸福指手画脚。”挣开项庄的怀抱,戚懿没再回头,一步步毫不迟疑地走向龙且,走进牢房,走向死亡。泪已经止住,但凄凉的笑却怎么也收不住。
项庄张了下口,想最后呼唤她一声却发觉自己连唤她的资格都没有。原来他真的这么失败,原来在她心里,他连刘邦都不如。缓缓地跪□子,项庄凄然地凝望她单薄倔强的身影,然后一会后,绝望地看着她被戴上枷锁,押赴刑场。
“不!”当她再次从眼前走过时,项庄凄厉一呼,不顾一切冲上了前,紧紧地抓着她,“我是混账,我是没有资格爱你,更没资格对你的幸福指手画脚,但是,我不能,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然而戚懿却不看他一眼,淡淡地嗤笑他一声,项庄也不在意,放开她,他转而拉住龙且,“龙且,看在你我昔日兄弟的份上,你再给我点时间,我再去求羽哥,我不信羽哥那么绝情,非逼懿儿去死不可!”
“不行!”回答他的却是铁着一张脸的英布,“项庄,你已经是戴罪之身,你没有资格去见霸王。戚懿若不招出刘邦藏匿所在就是非死不可,你再与敌人妻妾勾缠不休就是通敌叛国,休怪我们拿你一并论罪处斩!”
英布绝情的话让项庄脸色煞白,他把哀求的视线转向龙且,然而龙且冷着的面上都流露出爱莫能助,“英将军的话在理,你还是别再执迷不悟了。”
“不!”连龙且都见死不救,项庄厉声疾呼,然后推开他们两人,拉着戚懿就想突围,停止的骚乱再度被掀起,而恼恨项庄的英布更是拔出佩剑,趁着乱,对准他的心口直刺而去。
“住手!”千钧一发之际,虞妙弋及时赶到,“庄弟,小心!”这一呼让龙且意识到状况,上前,他将英布对准项庄的致命一剑格开,挺剑护在项庄之前,“全都住手,夫人来了!”
瞪了一眼破坏自己好事的龙且,英布即使对虞妙弋心怀不悦也不得不同众人一起弓身见她。“末将见过夫人。”
“不必多礼。”虞妙弋慢慢走了过来,一路的快马加鞭让她到现在都气喘吁吁,然而脸上的潮红却显得美人娇媚无限。见到项庄和懿儿都平安无事,虞妙弋心里的大石终于落地。项庄看到了她,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曙光,激动难掩,但戚懿只看了她一眼就低下了头。在虞妙弋眼前,她总觉得自惭行愧,她不想被虞妙弋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但虞妙弋看着她时,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心疼,只是万万没想到,再见她,她的小丫头懿儿竟然已是刘邦的妻妾。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大家不大喜欢看配角,可是某狸我为了早日填完坑,让霸王虞姬从此过上幸福无忧的生活已经砍了很多剧情鸟~项庄和懿儿这段不可不写啊,见谅。就一章结束啦~下一回,嘿嘿~~~你们期待的某人要回来啦。
☆、回魂(补齐)
“夫人;午时三刻即将到了,请准许我们先带犯人赴刑。”英布催促着,虞妙弋正了下面色;“我来就是传达霸王的命令。斩刑取消,霸王让你们将犯人羁押回牢房,听后发落。”
“呵,夫人可有手谕凭证?”英布并不放行。
虞妙弋板起了脸,斥道,“怎么?你怀疑我假传霸王的命令?”
英布弓下了身,诚惶诚恐着,但口气却仍旧强硬,“末将岂敢。只是末将听闻霸王下了死命;不见任何人,不知夫人是何时见到的霸王,拿到的口谕?”
“英布,够了!羽哥不见任何人却不会真不见嫂子,他们伉俪情深你不会不知道。”见英布死咬不放,项庄急了,但英布却仍从容不迫,咄咄相逼,“我知道霸王和虞夫人情深似海,但你也清楚,那都是以前。如今今非昔比,夫人,烦请您出示凭证,不然我们不会取消斩刑。”
虞妙弋昂然傲视步步相逼之人,已然恼了,“英布,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今日,你若非要把戚懿押赴刑场,就一并将本夫人绑走!她死,我也死!”
“夫人您这是恃宠而骄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夫人您一再罔顾法纪,知法犯法,休怪末将无礼。来人,拿下。”
“住手。”龙且拦住了英布,“不可对夫人无礼,否则霸王怪罪下来,英将军你未必担当得起。”
“我会担当不起?”英布嗤笑,曾经受过黥刑而在脸上留有刺字,此刻他笑起来,难言的诡异。不顾龙且、项庄的阻拦,英布亲自拿住了虞妙弋的手腕,昔日项羽独宠虞妙弋时,他会忌惮她三分,但现在,谁都可以看出她已失宠,他还忌讳什么?“夫人,是您敬酒不吃吃罚酒,莫怪末将!”
“你……”虞妙弋挣了下手腕,怒视英布,完全没想到这个黥面贼竟会如此大胆无礼,龙且和项庄出言阻止,一时间,牢房越加的混乱不堪。
“谁敢碰她!”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喝让喧闹的牢房瞬间鸦雀无声,一见来人,所有人都齐齐跪下,英布的脸色更是一白,而虞妙弋却怔在了原地。一眸双瞳,那双稀世罕见的眸子自一进来就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