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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回的这么……早!”
晔謦翾有点不好意思地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只得任由他揉着。
“是没想到我回得这么巧吧!你这丫头,以前觉着你倒挺乖巧的,如今越发的发现你顽皮了。”
喜桂用铜盆打着水端到公仲孜墨面前,晔謦翾抽了手抢着为他挽起宽大的袖子,脸上溢着讨喜的笑,“如此,是不是乖巧些?”
公仲孜墨任由晔謦翾忙活着,笑而不语,细长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寻不着眼里的情绪,这沉默一直到了饭桌上才算完。
饭桌上,她认为他真的生气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软话也说了,还能说什么呢?所以只得埋头吃饭,连眼都不敢抬了。
“怎么今天那么安静?”
“我以为你生气了。”
“没有,只是想着事情。”
他在思量着,她会不会问今天花园里的事儿?如果问了,她会怎么问?自己又该怎么回答?如果不问,那是代表着她相信了小顺那破绽百出的借口?还是她……真如兴伯所说?
很多种不同的可能性在他的脑海里千回百转,错综复杂的绕成了一团。
“哦。”
她很想问他想什么,但二娘说做妻子的不能打听丈夫的事儿,除非他自己愿意说,不然她们是不能问的,尽管她真的很想知道。隐隐的她总觉得他心里好像真的有事。
“你不问问我在想什么?”
他听得出来她的这声“哦”有点不情愿,但这点小孩子的扭拧,不觉起了玩心,那错综复杂的猜测好似也随着松了不少。
“不是不想,是不能问,不是吗?”
“既然想问,就问吧,今日准你问了,说不定我想告诉你呢?”
“那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明日带娘子去哪玩。”
心中惊喜,忙将手中的碗筷放下,两只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
“真的吗?明日夫君要带我出府吗?”
他倒是不慌不忙地吃着饭,任由她摇着他的手臂,很享受。
“之前呢是怕娘子在家闷坏了,故为夫想带你出去走走,现如今看着娘子是一日皮过一日,想必这府里甚是好玩,看来为夫多虑了。”
“没有没有,我没有顽皮,我每日里真的就是看书,写字,画画,真的是有些闷了,刚才是一时兴起才帮喜桂搭把手的,想说这本就是妻子分内的事儿,怎知道就惹了夫君不高兴了呢?”
她嘴上解释得很认真,心里觉得很委屈,说着说着就有点急了,急得眼眶热热酸酸的,起了曾雾气。
见她急得都快哭了,他才知自己玩过了火,忙拉起她坐进自己怀里,“没有,为夫没有真的生气,就是逗你玩的,你怎么真就当真了呢?看,都急哭了。”
他从怀里摸出汗巾,伸手要拭去她眼中晃而未落的水珠,被她一怕拍开。她从他怀里起来,拿了自己的碗筷,坐到他对面的位置上去。
“有什么好玩的?你是觉得作弄我好玩吧!谁哭了?有什么好哭的?不跟你说了,我要吃饭了。”
“娘子……”
她抬起手,挡下他的说辞,“食不言寝不语!”
这晚,本来该是生气的人反倒成了受气的人,生气的人蜷着被子缩在床里面,一晚上都不让他碰一下,这下他终于明白老夫子留下的训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实乃真理也!
翌日醒来,晔謦翾倒是将生气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唯独将公仲孜墨答应带她出府游玩的事儿记得清清楚楚,大早的就起身梳妆更衣,难得的神采奕奕的,精神大好。
“夫君,我们何时出发?”
公仲孜墨扶额轻笑,他好像明白了昨晚那场无来由的气真正目的为何?
“为夫猜想昨晚夫人并未真正生气,对否?”
晔謦翾呵呵地笑着,头上的红蝶垂花头饰上的珠子轻摇碰撞,发出清脆的响。
“夫君如此睿智,我如何瞒得了你?”
若不是因为昨晚借题发挥的一场无名火,又如何换来今日的神采飞扬?晔謦翾为自己的小计谋得逞更觉得心情大好。
公仲孜墨看着笑逐颜开的晔謦翾,也不忍再气,这小女子果然聪明,只是这聪明最后是为他所用呢?还是与他为敌?此刻,他不愿在想。
坐在出游的马车上,晔謦翾窝在公仲孜墨的怀里,时不时撩起帘子张望着。他以为她喜的是窗外的热闹,便由她去了,却不知她另有所图。
公仲孜墨出门带的人向来从简,只有小顺从不离身,今日却未见他,不免让晔謦翾心中生疑。她张嘴想问,却不知该如何说,自己终究没有证据,索性作罢,日后她留心便是了。
“外面好热闹,如果能步行就更好了。”
他圈着她,笑而不语。她提过说要步行,被他一语否决。诚如她说无人知他们是谁,却无人能掩盖她的美。
马车稳稳地停住,晔謦翾在公仲孜墨的搀扶下车,抬头一看,很熟悉,这不正是她出嫁前来过的那个茶居,宝福居吗?
“夫君喜欢这里?”
“娘子来过这里?”
“嗯,不过我不喜欢这里,我们能不能换一家?”
“这里的茶和点心是城中最好的,为夫带你出来自然要吃最好的。既然都到了,我们就不要换了吧!”
说着,公仲孜墨带着宽慰的笑容,牵起晔謦翾的手,二人十指紧握地步入宝福居,不出所料地引来了众人的瞩目。
如此才子佳人又如何能不留住世人的目光?
“这两位是谁啊?如此郎才女貌,真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呀!”
“可不是么?瞧那恩爱劲儿,可骗不了人,真正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紫薇花对紫微郎
进了宝福居,公仲孜墨牵着晔謦翾未在大堂里多做停留,径自上楼,楼上有已让人预备下最好的雅间,蝶恋花。
晔謦翾没想到的是宝福居的二楼和一楼鱼龙混杂的模样完全不同,这里高雅别致,挑高的楼层建筑隔绝了不少楼下喧闹的声音,在看看这里雅间的门牌,皆是以词牌名而立,添了几分书卷清新之气。
蝶恋花里的装饰更让晔謦翾喜欢。包间里一整面的窗户全打开来,花梨木红云丝布长条桌倚窗而摆,坐在花梨木浮雕软缎团椅上朝窗外望去,将阴平城的景致尽收眼底,窗下是熙攘繁华的街道,却丝毫不影响赏景人的雅兴。
“这里真漂亮。”
这是晔謦翾第一次这样欣赏阴平城的美,烈日下的阴平城繁华中尽显祥和之气,不正是一副国泰民安的景象。
公仲孜墨没说什么,只是在晔謦翾身旁的位置坐下,随着她的眼神,也看向窗外,风光确是旖旎。只是,他看在眼中,心中却是苦涩的。
小二来上茶,上的是晔謦翾从未喝过的茶,茶香中带着点点树木清新的香气,这种香好似隐约在哪闻过。
“这茶……很特别。”
“这是用柳絮配的茶,是这里的掌柜的独门配制,外头可是喝不上的。”
柳絮。晔謦翾知道,它是种子,不是花,可她觉着它要比许多花美上许多。在医术中她曾看到过它有药用的功效,可以凉血止血;解毒消痈,竟不知它还能入茶?
看着窗外的美景,喝着这样的茶,吃着居中拿手小吃差点,时日轻快地过着。
晔謦翾发现宝福居也并不是太讨厌。
这日,杨鱼礼又再来到宝福居,平日里尽是书卷气的白净脸上今日有点沉,在刚在老地方坐下,小二就来上茶,因着是老主顾,小二连单都不必下,提着壶茶就过来了。
“你们掌柜呢?”
进茶居,杨鱼礼就一直没见着平日里总在大堂里招呼客人的秦越娘,不知是不是因着少了她,他觉得今日的茶居显得格外冷清。
“掌柜的今日身上不太舒坦,在后院厢房里没有出来。”
“她怎么了?”
杨鱼礼心中一紧,伸手握上茶杯,被热茶的杯沿烫了手,反射性地收回去,手心火辣辣地疼。
“不知道,今日起身就听丫鬟月儿说脸色很是不好,也不知是不是昨夜受了风寒。”
听到这,杨鱼礼实在坐不住,起身的时候袖袍不慎扫落桌上的热茶,洒了一桌,也无暇回头,大步流星地人已经走到几步外,本想从茶居的厨房转过去,想着不妥,起身朝门走去。
宝福居位于阴平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其后院却是坐落在一条安静的巷子里,院子里种着一颗高大的紫薇树,时下正是开花的季节,紫薇花从树上落下,紫色的花瓣墙里墙外落了满满一地。
杨鱼礼抬手轻敲院门,开门的是位年约十三岁的少女,正是秦越娘的贴身丫鬟月儿。
“先生来啦!”
“你们家掌柜,可好些了?”
“昨夜里出去身上沾了雨,这不半夜就全身烧起来似的,怪吓人的,今早喝了大夫开的药,这才好些。昨夜一宿没睡安生,这会儿才踏实的刚睡着。”
话听到这,伸手正想推门的杨鱼礼,手停在花梨木镂空雕花门上,没了下面的动作。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进去了,我在院子里等着,等你家掌柜醒来,再来叫我。”
院子里那棵高大的紫薇树下搭建了一个小小的亭子,杨鱼礼坐在那处喝茶,一喝便到了黄昏。
傍晚时分,秦越娘才朦胧中醒来,听了月儿说杨鱼礼在院子里,也顾不上身上的不爽,更衣简妆就出了屋子。
夕阳的余晖斜斜地照在亭子上,飘落的紫薇花星星点点地落着,几片飘进亭子里,落在杨鱼礼靛蓝色交领粗布大袖长袍上,他拿着她的茶经,看得正是入神。
此景此人,秦越娘想起了一句诗:独坐黄昏谁是伴?紫薇花对紫微郎。她想为他伴,却是不行的。
“和仲来了很久?也知让月儿去喊我?”
杨鱼礼抬头,看见一抹淡绿色绸缎轻纱裙的秦越娘,秀发只是松松地挽着,未施粉黛的脸上掩不去憔悴的病容,她少了平日里妩媚泼辣之媚,多了疾风病弱西子的柔弱,只是眼神中的精明色未减。
看着她病中还穿得如此清凉,不禁皱眉。
“既是病了,怎地穿成这般就出来了?”他回身去找月儿,“月儿,还不给你家掌柜的那件披风出来。”
秦越娘笑着拉了拉月儿给自己披上的宝蓝色软绸缎绣花披风,其实就算没了它,她心中也暖若春日。
“和仲不必紧张,我秦越娘是何许人,一场小风寒哪就要得了命?倒是你今日,等上这半日,可是子皙对换人之事已有说法?”
竟秦越娘这一提醒,杨鱼礼才想起半日前自己上这来的目的。
“嗯,我和子皙商量过,要换的人都写在这上面。”
杨鱼礼将一张小小纸条放在秦越娘手上,收手时碰上她凝脂肌肤,似仍有些烫。
“行了,既然名单我已交予你,那我也该回了。倒是你,万事自己当心着些。身上不好,这事儿就交给月儿也是可以的,何苦折腾?”
秦越娘笑着,心里暖暖地应承下来,而后将杨鱼礼一路送到门口。
自从那日出府后,晔謦翾心情一连这好些天都大好,想着宝福居里的柳絮茶,她倒有了几分研究药理和茶经的心思。积微阁里她曾见着许多书,但她心里惦念着琅中山里师父曾给她的那本茶经,那是本古籍,世上在难寻的好书。
她心里想着有必要回趟琅中山,正好却看看很久不见的师父。
这日,她想将去琅中山看师父的事儿跟公仲孜墨说,只是等了一天都未见他回房,就连晚饭他也不曾出现,这是他们大婚后第一次未在一起共进晚餐。
索然无味地独自吃着桌上的清淡小菜,她心里七上八下乱得很,吃不到几口,便放下手中的碗筷,再拿不起来。
“夫人,再吃些吧。”
“不了,撤了吧!”
王嬷嬷眼见晔謦翾脸上的愁容,不好再劝,轻轻挥手示意喜桂将饭菜收拾下去。
“公子定是有事儿绊住了,夫人不必担心。”
“嗯,是啊,夫君定必是有事耽搁了。嬷嬷,我没事儿,也就一时不习惯罢了。”
王嬷嬷笑笑再没说话。公子与夫人恩爱情深府中谁人不知,如胶似漆久了,这般突然一日不见,相思也是常有的事儿,的确不必担心。
晔謦翾等他,一直等到亥时,被王嬷嬷三催四请的才更衣躺下,轻纱帐里,她浅浅睡着。
子夜时分,公仲孜墨才摇摇晃晃地入屋,满身酒气熏着了轻纱帐了里的人。
听着开门的声响,晔謦翾忙起身,急急走出几层纱幔,看到摇摇晃晃的公仲孜墨,不觉皱眉。
“夫君这是上哪了,怎地喝成如此?”
娇小的晔謦翾扶着高大的公仲孜墨很吃力,两人左右碰撞地好容易才将人拖到床上。
他重重地倒在床上,白净的皮肤此时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