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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一击即中。”
为了思成,更为了他。
“老夫问你,那日你们为何没有将皇后引到后山的小树林?”
如果晔謦翾成功的在那里撞破晔思成与他安排的南翼国余孽密谋,一切自当人赃并获,又岂容她抵赖?今日也不会只失这毫厘,让他好不甘心。
“回禀王爷,当时皇后娘娘正要往后山去,是宓将军将娘娘拦了下来。”
“夫晏?”
宓功颐万万没有想到千算万算竟然算漏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只消一夜,皇后娘娘手刃亲弟的消息就在民间传扬开去,举国上下引起轩然大波,朝野更是为之震惊。宓功颐抓住机遇上书皇上:皇后为人心狠手辣,手刃亲弟,有失仁德,失信于天下,请求圣上将其废除打入冷宫。
公仲孜墨合起宓功颐的折子,扔给杨鱼礼。
“你看看,宓功颐这老贼果真不死心。”
宓功颐的这一步棋也在公仲孜墨的预料之内,他如此做就算不能除去晔謦翾,也要除去她皇后之位,为他女儿宓幽踏上皇后宝座扫除最大的障碍,如此一来,贵为皇贵妃的宓幽离后位只有一步之遥。
“看来一切都在他是算计之内,皇上意欲如何?”
公仲孜墨敛住胸中怒气,嘴边挂上一抹诡异的。
“那就要看慕赫如何了。”
他虽然不便亲自出手,但自然有人替他出手。
这日,回宫后的第一个早朝,群臣就为此事又是一个早上的争辩不休。
“皇上,微臣认为扶硕王爷奏章中此言差矣。世人皆知女子必恭从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既然翾皇后已经已经嫁入我朝贵为皇后,自当一切以吾皇为先,岂有置自己丈夫于险的道理?微臣认为,皇后此番做法虽有些残忍,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之于我朝,她是功臣,应记一功。”
慕赫的振振有词,宓功颐自然不遑多让。
“那么按着慕丞相的说法,皇后此番心狠之举还应受到嘉奖?那置国法何在?如何面对天下臣民?”
“皇后此举确是情有可原,请皇上三思!”
“光禄大夫,你主管全国法度,有何高见?”
“微臣认为,两位大人说的皆有礼,但治国必循法,而法不外乎人情。依臣之见,皇后此举确实失仪,却也是情急之下为了皇帝,所以法、情折其中,可除去其皇后之位……”
☆、回首残阳雉堞红
“微臣认为,两位大人说的皆有礼;但治国必循法;而法不外乎人情。依臣之见,皇后此举确实失仪;却也是情急之下为了皇帝,所以法、情折其中,可除去其皇后之位……”
杨鱼礼的一席话引起轩然大波;朝臣们议论纷纷。
宓功颐洋洋得意,“光禄大夫所言甚是。”
慕赫大惊失色;“光禄大夫;你……”
“两位大人稍安勿躁;微臣的话尚未说完。皇后虽有违法之嫌,却也是为救皇上情有可原,为我朝社稷一功,故废除皇后贬为皇贵妃才更为恰当。”
宓功颐愕然,因了刚才的洋洋得意,如今却只能哑口无言,心中充满着对杨鱼礼的不满:好你个杨鱼礼,胆敢戏弄老夫?咱们以后走着瞧。
慕赫松了一口气,再没说话。旁的大臣更是闭口不敢语。
公仲孜墨安坐在九龙宝座上,看着朝堂上急转直下的局势,看着众人脸上错综复杂的表情,一切终是按着他的安排尘埃落定,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今日的凤寰殿一如往日的平静祥和,丝毫不觉暴风雨般噩运的来袭。晔謦翾安坐着,泰然自若地翻着手中的书。
“娘娘,张公公来了。”
听到喜桂的话,晔謦翾抬起头,目光有些飘渺地笑了笑,该来的终是躲不过,而她也从来没想过要躲。
“请。”
“奴才见过贵妃娘娘。”
张全对晔謦翾仍旧很是恭敬,像他这样在皇上身边的人,对于主子的心性自然能揣度一些,不似旁地那些势利小人,早就一副仗势欺人的样子。
“贵妃娘娘?怎么是贵妃娘娘?”
凤寰殿里伺候的人听闻张全口中的称呼无不惊慌失措,以为是自己错听了去。
“圣旨到,翾贵妃下跪接旨……”张全举起手中的圣旨,晔謦翾屈膝跪下,身旁伺候的人已有人开始低声啜泣,“晔氏謦翾,贵为皇后,有失妇德,难立中宫,黜皇后封号,然皇恩浩荡念其救驾有功,故降为贵妃,即日起搬离凤寰宫,前往长璧宫思过,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晔謦翾从容地谢恩,淡定地接下明黄色绣金龙的圣旨,握在手中,心中百感交集。这样的结局,他究竟花下了多大的功夫?
她没有悲伤,没有哀怨,脸上始终挂着那抹淡淡的微笑,举步优雅淡定的跨出凤寰宫,没有丝毫的留恋,甚至不曾回头看一眼,自此这个华丽的牢笼再不属于她。
出了凤寰宫,便是宫中最美的御花园。想起以前的御花园,不足这里一半大。如今的御花园早是亭台楼阁、池馆水榭、假山庭园样样俱全,雕门镂窗极尽华美,处处可见古树参天,各式各样的峭壁假山,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彰显皇家风范,气势不凡。又逢春日,园里花明柳媚,莺歌燕语,景色旖旎妩媚。
是他用短短的5年时间一统中原,是他兴建了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他,绝对能称得上一位成功的年轻君王。
走过潺潺流水的假山,便是个碧波荡漾的湖,湖有个祥和的名字,叫福海。一阵微风吹过,吹落了漫天的柳絮,伴着飘零的梨花,雪白一片漫天飞舞,美不胜收,让她停住了脚步。她缓缓的仰起头,看向那漫天如雪的柳絮,嘴角依旧是那抹淡淡的笑,眼角一行泪珠无声的滑落。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那年,也是这样的春光明媚,也是这样的柳絮漫天飞舞,他们相依偎在湖边,他许下那个改变她一生的承诺:翾儿,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妻。
他们的爱情一路走来参杂着太多的苦楚,犹如这漫天飘零的柳絮,甘苦相伴,可这苦却是主味。
风干眼泪,她惟有继续朝前,此生她再无退路。
走过福海,繁花树影间有抹莹白色的身影渐渐映入她的眼眸,恍神间,她竟以为是他来送她。
“良誉见过皇嫂!”
原来是他,公仲良誉。
一如当年初见,也是在树影间,他突然出现,恭敬行礼,最令她记忆有新的是他临行前留给她的那句话。“此去凶险,皇嫂保重!”
“听闻誉亲王去了云阳,一别数年,可是安好?”
他不是去了云阳城吗?听秦越娘说,他承诺公仲孜墨,永世不奉诏不回扬子城,此番出现莫不是奉诏而归?
“劳皇嫂挂心,一切安好。”
“想必誉亲王是要往承乾宫去,本宫就不耽搁王爷了。”
这次他们无需擦肩而过,而是左右而行,公仲良誉静立看着晔謦翾走远的背影,消瘦羸弱的女子,怀着诸葛孔明的心智走到这一步,令人惋惜。
突然他心中悲凉,自己有何立场同情别人,他们又何尝不是造物弄人?
“娘娘,娘娘,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长春宫里,宓幽正和张昭仪品着茶,赏着园中盛开的牡丹花,长春宫的主事太监从外头奔进来,喜色忘形。
“何时如此忘形,竟连自己帽子跑歪了都不知道?”宓幽低头嗅着紫色牡丹的浓郁香气,目不斜视,语气里有几分怪罪,倒也并不生气,可见她的心情大好。她的心情自然是好,因为父亲早传了消息进来,近日必有好消息。“这牡丹花开得就是美。”
“娘娘说的是,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放眼这宫中也只有娘娘与这国色天香的牡丹花相匹配,又岂是那些山野杂花所能比?”
张昭仪的话果真说在宓幽心坎上,“昭仪今日话虽多,却说得甚好。”
“福公公,有好消息来,娘娘不想听听。臣妾心急得想知道,臣妾可没有贵妃娘娘的从容淡定。”
张昭仪大概猜出了消息所为何,但佯装出心痒难耐的样子,无非是要显出宓幽大方得体,从容淡定。
“瞧你那点出息,福贵,有什么赶紧说便是了!”
“听闻皇上下旨废了皇后之位,降为贵妃……”
“混账……”前一句,宓幽还听得喜上眉梢,后一句,就引来她怒蹬的一脚将福贵踢翻在地,“这算什么好消息,她如今犯下这样滔天大错却还能与本宫平起平坐,最可恨的是你这个狗奴才,还敢骗本宫说是好消息?你是在戏弄本宫吗?”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纵使给奴才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戏弄贵妃娘娘啊!”
福贵吓得跪在地上狂磕头,张昭仪只得出来打圆场。
“娘娘息怒,切勿气坏了身子。我听着福公公这话尚未说完,娘娘且听他说完再罚也不迟啊!”宓幽在张昭仪的安抚下果真稍稍收了怒火。
“昭仪娘娘说的对,奴才还有话要说。虽然只是将为贵妃,但如今翾贵妃已经搬出了凤寰宫,被遣往长璧宫居住。”
“长璧宫?娘娘,长璧宫虽不是冷宫却与冷宫无异,地处旧时皇宫偏僻的西南角,冬天寒冷,夏天炎热,是历代失宠妃嫔居住之地。进了长璧宫的人,从来就没有再复出的先例。看来这次晔謦翾的好运也算是走到头了。”
宓幽转身看向张昭仪,凤眉冷眼,喜怒难辨,嘴边带着诡异阴冷的笑。
“没有先例?哼,她就最有可能是先例。”
“娘娘的意思是……”
“皇上待她不一般,就连御前杀人的重罪也能轻饶,不必入冷宫也就罢了,还只是降了头衔。皇上今日能将她送进长璧宫,明日就能将她接出来。”
“臣妾鼠目寸光,不及娘娘高瞻远虑,臣妾佩服。”
宓幽今日大好的心情被这消息搅得坏到了极点,无心应酬张昭仪的阿谀奉承,反而觉得她很是恬噪,闹得她更是不得安生,故遣了她回宫,自己也好静下心来想想下一步的计谋。
“福贵,明日传本宫父亲觐见。”
“是,娘娘。”
宓功颐下了朝直接奔长春宫而去,自己宝贝女儿的事儿才是头等大事儿。
“父亲,此事当如何是好啊?”
“娘娘稍安勿躁,此事虽未能让我们如愿,但也绝不是最坏的境地。依臣看来,如今形势对娘娘极是有利,不论皇上是否真心疏远她,她短期之内也必不会再得荣宠,她虽然与娘娘同为贵妃,又怎能与娘娘相比?如今离皇后之位最近的只有娘娘一人,娘娘何不趁此机会……若娘娘登上这后宫主位,那她就再无可惧。”
“父亲的意思……”
宓功颐看着心焦如焚的女儿,只说了两个字,“子嗣。”
如今公仲孜墨膝下无子,若谁能最先诞下皇子那必是玥国太子,若她宓幽贵为贵妃离皇后之位只有一步之遥,若诞下皇子必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父亲的话女儿明白,就算不为皇后之位,女儿也想为皇上诞下一儿半女。只是,女儿从嫁进公子府,到现如今贵为贵妃,伺候皇上的时间也不短,可女儿的肚子却迟迟未有消息,个中原因女儿也不得而知。”
为了怀孕之事,宓幽私下看了许多大夫,但都未果,随着年岁的增长,这事儿渐渐也成了她一桩难解的心事儿。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女儿身体甚好,但也说不上原因。”
宓功颐抚着胡子,在殿中来回踱步,渐渐他好像发现了某些症结所在。
“如今也不止是娘娘你,后宫之中也从未有孕事传出,难道……”
“父亲的意思,是皇上?”
宓功颐也不敢肯定自己的推测,只是觉得后宫的确太过于冷清,广纳新妃就是为了充实后宫,绵延子嗣,可为何丝毫不见成效。
“老夫也不敢断言,毕竟此事太过诡异。只是从来后宫都是皇后得宠最多,也不见有孕。而曾经荣宠一时的夕妃也是因为自小的关系才无法有孕。或许问题真的出在皇上那。”
“若是如此,那我们当如何是好?”
如果问题出在她的身上,她还可以广寻名医调养,若是因了他的关系,那他们可就束手无策了。
“父亲,不对,皇上登基前曾经与她育有一子。”
宓功颐也想到这一点所以才觉得此事蹊跷,“幽儿,你放心,为父一定将此事查清楚。”
春天渐渐到了夏天,长璧宫的难才渐渐显现出来,尤其是在落日时分,西晒能将长璧宫的墙壁晒得滚烫,屋子就像是个蒸笼,热得人发汗,喜桂他们在里面半柱香也呆不住,小礼子在院子里搭了个简单的凉棚,供晔謦翾乘凉所用,只有到了入夜,她们才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