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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是也该让我快乐一下?”流璟邪气地垂下头来,唇按捺不住地含住夭夭耳珠。
“给我你的唇……”
话音未落,他的唇已经急切地落了下来,带着一丝悸动的轻颤,霸道含住了夭夭的唇……
灼热、丝滑。甚至还似乎凝着惑人的花香,像是火中燃烧的桃花瓣。
起初只是按捺地轻浅含吮,厮磨辗转,诱哄着她张开唇。他的舌尖润泽而妖娆,在她唇里划起万千旖旎。夭夭只能酥软轻叹,流璟却不容她多叹一声,轻浅旋即刺深,唇齿逼她与他交。缠……
正文 唇吻
夭夭何曾领略过这样邪佞又疯狂的亲密?酥软颤抖之中,还是落下泪来,咸涩地滑进彼此缠绕的唇舌之间。
唇舌缠绕、口沫相溶,泪却咸涩……
流璟一颤,喘息着放开夭夭;却不肯放夭夭逃走,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嘘……想哭就哭吧。不过——别期待我会道歉,也别以为我会就此放过你。夭夭,我想要的绝非仅仅如此,日后还有更过分的,你要有准备。”
夭夭又羞又恨,怎奈身子无力挣扎,只好一口咬住流璟肩头!
流璟轻轻一哼,却是笑开,“小妖精……你这样咬,不但不会吓退我,反倒让我更想要你!”他呼吸越发灼热,紧贴着夭夭耳畔,“待我带你至巅峰,你便这样咬我吧……”
夭夭羞得无地自容,泪落得更急。
流璟轻笑,“还哭……”说着扬手,“看,那是什么?”
夭夭仰头——漫天飞花如雨坠落,瓣瓣轻红,如雾如幻。
是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送给你。别哭了。”流璟嗓音柔软如丝,轻轻将夭夭揽紧。
夭夭心底一颤。她知,他在讨好她。就像这俗世红尘里每一个男子,用心讨心爱的女子欢心。
“夏日飞桃花。小王爷,你会惊着滨州百姓的。”
流璟笑,挥手轻扬,“这不是真的桃花。”漫天飞花随即化作翩翩彩蝶,绯红如桃,蝶舞翩跹。
夭夭心底狠狠一动!这桃花蝶,她在雪月颊边见过!
——果然,是他!
“小王爷,求你,放过雪月姐。”夭夭心浸入寒窟。
“雪月?”流璟挑眉。
“我见着雪月姐颊边落着这样的蝶。小王爷,难道不是你在采她精气?”
夭夭难过转身。世间的蝶都是采食花蜜,可是流璟幻化出的桃花蝶却是为了采集活人的精气!亏她方才刹那还迷醉在漫天蝶舞里,却忘了,它们分明都是残忍的杀手!
夭夭回眸望流璟。夜色幽蓝、月光皎洁,他一身红衣立在田野里,怎么都挥不去那股子邪气。
她忘的,又何止是桃花蝶的凶残?这几日她更忘了流璟的身份!只一径迷醉在他的温柔里,忘了他是害人的妖孽!
“小王爷,该回京了。”夭夭垂下眸去,放开手中的摩侯罗孩儿。方才还那般活灵活现的小人偶,其实不过一堆泥胎、木头。
流璟在月光下捏紧手指。她又逃了,就在她的心已经点点向他靠近的时候,又一切全被打回原点!
可是形势却已经容不得他犹豫。流璟咬牙,“好,回京!”
。
同样的夜里,雪月诡异含笑穿行在花木之间,粉面如桃,一双杏眼在夜色里幽光闪烁。
秋霓从回廊上走过望见,扬声唤,“雪月姐,这样晚了,你这是去哪里?”
雪月眸子幽光一闪,“我晚上吃多了,出来消食。”
秋霓点头,“雪月姐你早些回来。王爷王妃明日就到了,咱们明早还要起早。”
“我知道。”
望着雪月背影走远,秋霓站在回廊上轻轻叹息。总觉得雪月这几天不对劲了,却说不出是哪里。她们自小是一起被王府从人牙子手里买来,情同姐妹,所以别人没发觉雪月有异,她却知道。
正文 残忍
雪月幽幽笑着,走进牡丹苑。
牡丹内人跟夭夭学合香,此时正用银甑试收花露,转头却被雪月面上诡异笑容惊住,“雪月?你来做什么?我不曾宣召过你。”
“你加害小王爷,是花夭夭那个蹄子侥幸救了你。现在没人能救你,贱。人去死吧!”雪月说着扬手向牡丹内人扑来,手上一缕寒光,竟是一枚比匕首还要尖利的银簪!
“救命啊,救命啊——”牡丹苑内一片惊呼,牡丹内人轻纱霓裳奔入牡丹花丛里,凌乱凄艳。
府中侍卫闻声赶来,雪月被几个侍卫狼狈扑倒在地,却绝不放松手里银簪,眼睛直勾勾地咬牙大喊,“杀了你,杀,杀!”
这一幕好戏,千芳园内众美自然都不愿错过。花艳芳挑唇一笑,目光望了望站在花影里冷眼睥睨的娉婷郡主——她真够狠,趁着流璟不在,借刀杀人。旁人只会将牡丹内人的死归咎在雪月身上,没人知道是她。
不过,今晚牡丹内人若死了,倒也好。一枚失去了用途的棋子,自然应该废掉,否则只会坏了大事——花夭夭那个小贱。人不就是已经从牡丹内人身上推断到了段相那里去?
。
“小王爷回来了!”杂沓声中,流璟带着夭夭奔入牡丹苑来。
夭夭一惊,急忙扯住流璟,低声求,“小王爷,求你放过她!你从她身上想要什么?我给你!”
她还是回来晚了一步。原来秦流璟不但要采雪月精气,更要将她变成杀人的工具!
流璟凤眸一寒,“将雪月拉出去~~点天灯!”
“小王爷!”夭夭惊叫,“不要,求你!”
他竟然要活活烧死雪月!只因雪月没能完成他的任务,没能杀死牡丹内人!
他如何忍心,雪月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
夭夭痛闭双眸,趋近流璟耳畔,“放过她。不然,我便将你的一切都说出去!我相信,朝廷中觊觎皇位的人很多,自然有人等着拿捏你的短处:小王爷,别逼我将常家二十一口的死因说给你的政敌听!”
残忍的现实全都堆回眼前,这几日在滨州的两人独处简直是一场太过美丽的幻梦。
是梦,终究会醒来。
就算大姐姐的死并非因他,他却依旧还是那个阴谋篡位、谋害常家、吸人精气的妖孽!
流璟挑眉,凤眸微眯。望灯火里,夭夭眼中泪花闪烁。
她就在他身畔,可是他却清楚:她已,远在天涯。
“来人啊,没听见我的话么?将雪月拖出去,烧死!寸灰不许留!”他霍地回身大喝,红衣如血。
“小王爷!”
“将花夭夭关进房中,没我命令,不许跨出门槛半步!”他冷眸凝来,雾染双瞳。
“小王爷,饶命啊,小王爷……”牡丹苑中哭成一片,自小与雪月一同长大的秋霓与一众丫头全都哭倒在地。
夭夭猛地咬向流璟的手,拼了命跑到雪月身边去,挥起漫天花香!
她绝不再让他害人!
正文 白马
“你敢用香!”话音未落,流璟第一个倒下去。他本闻不到香气,自是毫无抵抗能力。
不出夭夭所料,雪月果然急速枯瘦下去。短短一宵,雪月已只剩皮包骨。
桃花蝶落在颊边,那里的血脉最靠近头脑。桃花蝶吸尽人之精气,更可同时将迷智毒物注入血脉,让人头脑受制,从此变成活生生的工具!
雪月当时还以为颊边只是一片桃花癣,其实那根本就是桃花蝶注入毒物的痕迹!
夭夭忙不停手,燃起迷迭香,搭配麝脑。迷迭香产自西域,可驱邪气、增记忆。夭夭希望能通过迷迭香来唤醒雪月已经被控制的神智。
子夜时分雪月终于悠悠醒转,望见夭夭便是一惊,“你要干什么?”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在救你。”雪月出言不善,夭夭却是长舒口气。这般的雪月,倒是清醒了的。
“嘁……你救我?”雪月别过头去,望窗外一弯冷月挂屋檐,“你何必救我?你一进王府我就讨厌你,你何必救我!”
夭夭一哂,“不管你是谁,我都会救。我不能见死不救,这是我的原则。”
“为何?”
夭夭垂下眼眸去。
从小到大,她一直是被唾弃的。饿得昏倒街头、长街磕头也买不到给娘的药的时候,她有多希望有个人能向她伸出手来?
却没有,从没有……
从那时夭夭便发誓,若有一天她有能力帮人的时候,她一定不会坐视不管。不管那需要帮助的人是谁,她都不会见死不救。”
。
“花弟弟?”夭夭照顾着雪月,刚迷蒙,忽听窗棂上有人敲响。
花弟弟……这世上除了那褐瞳少年白花花,还有谁会这样叫她!
夭夭奔向门口,看门的侍卫已经睡倒在门边。夭夭蹑手蹑脚走到白花花眼前,月光下,白花花笑得像个狐狸。
“你,你究竟是不是……?”白马消失的时候,白花花出现;白马回来的时候,白花花莫名失踪……就算她不敢相信,可是她却只能猜他便是那白马。
“你想说我是白马,对不对?我可告诉你,我不是我不是!”
“你不是白马是什么?”当他是人才怪!谁会给自己取“白花花”这样白痴的名字?
“哎呀,反正我不是白马,不是不是不是!”白花花欲言又止,扯了扯头发,“现在不能告诉你,反正我不是!”
“嗤……”夭夭忍不住笑开。北苑王府里每个人似乎都是城府深沉,难得遇上白花花这样天真烂漫的。其实他是人是马又有什么关系呢?都不影响做朋友。
白花花一叹,“你到底给流璟用了什么啊?他怎么直到现在还醒不过来?好几个太医围着张罗半天了,还是丝毫未见起色。花弟弟,你去看看他吧。好歹,他爹娘明天就回来了。”
他还没醒过来……夭夭垂下头。他闻不见香,她却善使香;她若想害他,必是最直接、最严重。
。
滨州县,子夜风轻。常云鹤长指捏酒杯,醉眼斜望青楼花魁小桃红。却没有男女狎戏之意,只是静静望小桃红折断发间一枚钗子,从钗子里细细抽出一卷纸来。
“常公子,此时宫里最得宠的是段贵妃。你说如果段贵妃有机会为皇上诞下皇子来,那北苑小王爷还有没有机会承继皇位?秦流璟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所以常公子若肯与我们合作,那么扳倒秦流璟之期,自然不远了……”
正文 诡秘
为什么,他还不能醒来?
夭夭用尽了各种香料,流璟竟然还是沉睡,除了隐有眉尖轻挑,却似乎被什么梦魇缠着,无法脱身。
她是用了香,可是在场的旁人都没有反应这样严重!
“花弟弟,你到底给他用了什么香啊!哎,你好狠啊!”白花花急得满地乱转。眼看着天光即将破晓,待会儿王爷和王妃回来可怎么好!
夭夭咬牙,将两枚香饼同时投进香炉去。可是能散发出来的香气还是弱。
都说急病用猛药,可是她该如何让更多香气进入流璟体内!
。
子夜起了风,穿过窗棂来摇动烛光。云鹤展开信笺便是大惊!
一行凌厉草书写着:辉蓝少主殿下……
云鹤一把将信笺捏在掌心,抬眸警惕望小桃红。
小桃红嫣然一笑,“殿下不必惊慌。段相既然将奴家派到殿下身边来,便说明奴家足够忠心。该知道的,奴家倒也都略知一二。”
云鹤星眸一眯,“既然你是段相派来的人,前日秦流璟却又怎么会特地来此,点名要你?”
小桃红咯咯一笑,“秦流璟就是这么个德性,到哪儿缺得了女色?再说奴家特地取花名‘小桃红’,正是为了诱他!奴家就知道,只要他来青楼,就一定不会错过奴家这名字。”
“聪明。”
小桃红献媚地坐上云鹤的膝,“作为献礼,奴家要告诉殿下一个好消息:奴家在口脂里掺的香已经奏效,想来此时的秦流璟就算不死,也脱了半条命去了……”
小桃红丝帕轻摇,“倒是幸运,殿下那位夭夭姑娘当时竟是吃醋下楼去了,否则奴家又哪里有机会?什么香能逃得过她的鼻子?”
云鹤懊恼推开小桃红,“不会的!她怎么会为秦流璟吃醋!”
“怎么不会?”小桃红妖娆缠来,“女人拈酸吃醋的这些事儿,有什么是我小桃红看不出的!哈,风月场中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