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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罗氏神色异样,老太太便问:“那是什么毒?”
“说是长期服了防子汤落下的毒素。”罗氏语气森森,抬眸觑了眼老太太,压低嗓音便道:“今儿我瞧大姑爷看咱们大姐儿的神色不对,估摸着是心有猜忌。”
“这怎么可能?”
老太太霜鬓微冷,“婵儿多年盼子,对姑爷又情深意重,难不成还能瞒着侯府偷偷服那劳什子的东西?!”
“那位老者也是这般说的,称防子汤药服的量多了,今后会影响生育。婵儿再怎么糊涂,也不可能拿这个开玩笑啊~”罗氏想起在平阳侯府察觉到的那些异样目光,心中就替苏瑾婵委屈。
素来就因为没有得子而惹得长辈不满、下人非议,大姑爷虽说多年情重,可两口子怎么都不如寻常夫妻间那般亲密。大姐儿当时听到症状的时候自己就吓了一跳,浑浑噩噩的连旁人的怀疑都没出言辩驳一声。
“这关妙仁那姑子何事?”
见到老太太提这话,罗氏更显激动,张口就道:“那老者说,妙仁的方子损女子阴虚,根本不是调理的良药,而是催命药!”似是仍心有余悸,忿忿道:“亏得妙仁还一庵之主,竟是个欺世盗名之徒。大姐儿说回回去那边,可没少添香油,连送子观音的娘娘像都用金子打了一尊,没想到居然是被她给骗了!”
“大姐儿如今怎样?”老太太关心起正事。
罗氏轻叹,悠悠回道:“那老者说发现得还算不晚,虽目前有孕的机率不大,但总能调理回来。亲家夫人瞧他那般神乎,便想留他在侯府,但对方却摇头拒绝,只说会定期过来。”
“将大姐儿的身子交托给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可以吗?”老太太隐隐有些担忧。
罗氏见状就回道:“母亲放心,这位老者也不是个无名小辈,是姑爷的挚发介绍,且长公主就是请他调养的。”
老太太闻言激动,“长公主?”
“可不是?所以说,总是能信得过的人。那老者脾气还怪异,直将咱大姐儿指责了一通,说有病就治病,真以为神灵有用?”
话至此,察觉老太太面色不虞,罗氏就改言道:“母亲别小瞧他,京中一般人家是请都请不来,还是姑爷有法子。若非是他,大姐儿指不定就这样不明不白给人害了一辈子。”眼角微红,这是早前在曹府时的酸涩。
老太太一拍桌案,怒道:“姜大夫不知所踪,多半与他是少不了关系?!”
罗氏的脑袋微微凑前,却又欲言又止。老太太见不得她这般模样,语气不佳地便催道:“做什么吞吞吐吐,想说什么还藏着掖着不是?”
罗氏就只好将自己心中的疑虑道出,“儿媳妇想,会不会与那户人家有关。方才在侯府,我没敢提,可后来见亲家夫人望着咱们大姐儿许久,最后面色一白就离开了,我想着会不会与那血咒有关。”神色紧张,十分着急。
老太太冷眼瞪去,罗氏才止了话。
屋子里安静许久,最后还是老太太见四下无人,才轻说道:“都过去两年了,你还提那事做什么。不管是咱们苏府还是平阳侯府,可都受不得那样的言论。还好甄家顾忌了那小蹄子的颜面没有闹大,否则咱们还能过这样的太平日子?”
罗氏咽了咽口水,复低语道:“但甄家太不寻常了,闺女丢了性命,难道就不会有怨言?我听人说,甄家老太爷还在太医院的时候,曾过半个徒弟,就是这姜大夫。虽说没处多久,姜大夫就离开了宫,可到底有所瓜葛。”
“大姐儿还没过门的时候,姜大夫就在曹家当差。且近年来,甄家出了不少事,连药堂都关了,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罗氏微有犹豫,终是说道:“甄家那姑娘当初死不瞑目,那般怨气,她说咒婵儿……”话还没说完,对面的老太太就拍案而起。
“你今儿个是怎么回事?说了不准提那个事你还提,当初的事是谁的错,她私下闯大姑爷书房,自己糊涂地将贞操给了旁人,回头找大姑爷说要负责?那是她自己作践,不是咱们大姐儿的错,更不是大姑爷的错。她们甄家门风败坏,个个都不要脸!”老太太说的激动,唾沫横飞,胸曰起伏。
罗氏便只好扶着她坐下,为老太太捏肩,轻道:“母亲说的是,都死了的人,媳妇今儿个真是想多了。”
只是觉得除了甄家,想不出谁会记恨苏瑾婵,且用这样卑鄙的手段。
老太太虽不准罗氏提,但自己这话筐子打开,没吐完不满心中不舒畅,喝了口微凉的茶水才道:“甄家好歹也是官宦之家,老太爷都当过先帝的御用太医测当初好不风光,现在门庭冷落,究其原因还不是晚辈无能?几年前甄老爷那最小的妹子未婚先孕,做出那种丑事,后来还一走了之。”说着抬眸,复瞧着罗氏道:“你说好人家的姑娘,会做出这种事?”
罗氏注意着手下力度,点头附和了老太太的话。
“甄家那姑娘,生的又不差,早前念着大姑爷,咱也不说她什么。
可后来咱们家大姐儿都嫁了过去,姑爷一有妇之夫,她如何还能百般纠缠?婚前叫芳心暗许,如今也不稀奇,只要别做出出格的事就好。但后来,那就叫勾引,亏得咱们大姐儿多次顾忌她女子颜面没将事传出去,否则外人还指不定怎么说她呢。”
“儿媳当初就想,大姐儿心性太纯,早前就不该手下留情,否则也不会惹得甄家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耍手段。最后自己竟是用服了那玩意进大姑爷书房,还以为能好梦成真,将她收为妾室,最后却不想自己吃了亏。”
“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咱们大姐儿害她什么了?是她自己知晓真相后无颜苟活,这才做了了断。”老太太抿了抿嘴,复哼道:“我虽向佛,但也不信那些鬼魂作祟的事。别被当初那什么咒给吓到,已经这么久过去了,哪能有什么事?”
罗氏点头道是,心中却依旧不安,她可还记得当初苏瑾婵跟着曹夫人去甄府回来后就大病了一场。甄琳儿投缘的那间屋子她是没见着,但听苏瑾婵描绘过,说满屋子的墙上都挂满了大姑爷的画像,墙壁上却都是诅咒苏瑾婵的话,咒她命中无子、孤独一生、不得善终……反正是要有多狠就有多狠。
还留下了一封遗书。甄琳儿至死都以为,是苏瑾婵故意让小厮去书房夺了她的贞操,逼得她不得不死!
这事无人知晓,一来是甄家还想给她们家姑娘留个身后名;二来,因为早前甄琳儿那位小姑姑的事,甄家名声早就不比往日,闹大了收不住尾不说,旁人许是还都不会信。
因为当年甄琳儿爱慕平阳侯世子曹杰之心,人尽皆知。
老太太平息了一会,让罗氏停止了手边的动作才道:“妙仁庵处,是如何处置的?”
“亲家夫人说不能饶了这样心思歹毒的人,要拿她去见官。”
老太太听后便皱眉,“见官?”
如平阳侯府这样的大家,见官易惹闲话,于名声不好。官宦之家虽有权,可最怕的也是外面的非议,哪家没有点私密的事?被人接了一处议论了,今后指不定又扯出其他的来。
所以很多人家,都选择私了,或者自我解决,宁愿不明不白,也不想落人话柄。
“母亲,亲家夫人也不是糊涂之人,自然不会就说妙仁那姑子害大姐儿这事。嗯要办一个庵庙,法子多得是,随意安一个,不就好了?”
老太太讪笑两分,“呵,倒是我老婆子一时糊涂了。”
罗氏便说了些宽心的话。
老太太最后犹担心地说道:“能还得了大姐儿的人,也不会是个简单的。不谋人性命,只不愿让她为大姑爷孕子,这其实怕是不简单呢”
第七十五章重视
好事不出门,外事传千里。平阳侯府世子夫人被人私下谋害一事,到底传到了外人耳中。有人同情,女子生育方面出了差错,又是大户之家,丈夫将来要袭爵,未来忐忑;亦有人冷眼嘲讽,说起世家间那些龌龊的事,什么因果缘由,自然是曹少夫人早前做了恶事、得罪了人才遭这般报复。
作为苏瑾婵娘家的苏府极早就传开了这事。苏瑾妍听到的时候既兴奋又错愕,激动不已,好奇着自语:是他么?
与萧寒开口的那一刻起,苏瑾妍便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一般人含糊不回答,便算是默认否定,没想到他还是帮了自己。嗯起那个冰冷的少年。又忆起前世岳绾绾进宫,苏瑾妍低头叹息,他终是无法与心上人白首到老。
为人表面冰冷,却为情执着不已。
只是,他为何要人直接就说了妙仁的方子是毒方呢?苏瑾妍并不相信妙仁敢那般光明正大地谋害苏瑾婵,再且她想要扬名,就不会落人口舌。而且苏瑾妤早就害了大姐,又何必多此一遭?
心中存了个疑惑,苏瑾妍趴在窗柩上,抬眸望天,半天不言诿。
苏瑾妤得知的时候,当下似是热锅上的蚂蚁,焦躁难安。怎么会被人诊断出来了?自己用药慎重,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怎么就被人发现了呢?
甘枝见她焦急,不跟在她身后就劝慰道:“姑娘不要着急,奴婢去侯府找了琥珀,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不能去!”苏瑾妤面色沉重,转身对着廿枝厉色道:“这个时候,万万不能找琥珀。她、估计自身难保!”说着沉沉闭了闭眼,复又对甘枝说道:“你知晓了这么多,会不会有一日背叛我?”
甘枝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忙出言道:“奴婢不敢。”
苏瑾妤逼近一步,复又问道:“是不敢还是不会?”
“是不会,奴婢怒不会!”甘枝说的斩钉截铁,“姑娘对奴婢有再生之恩,奴婢与桑葚一样,永远不会出卖主子!”
苏瑾妤微微一笑。瞧她们苏家的人,主子木讷,下人更是愚蠢,随便一点小计策,就能让对方将自己奉为恩人,死心塌地地追随自己!
“甘枝,起来吧,我知道你不会。”苏瑾妤说着,又恢复了往常的面色。
甘枝道了谢起身,但不敢有丝毫放松,复又想着上前道:“姑娘可是担心姜大夫啊……?”
苏瑾妤摇头,在身后的凳子上坐下才道:“他是个聪明人,一有不对劲就能逃之夭夭。受制于我,就算是被逮着了,又怎么可能把我说出来?”
有些人只需诱哄、给恩情就能收服,如七妹妹、如甘枝、桑甚;但有些人只能予以威胁,哪怕曾经你唤作叔叔,哪怕曾经很有交情,但是苏瑾妤绝不会让自己置于有潜在危险的处境。
情,可以很重、也可以一文不值。
“既然这样,姑娘为何还愁眉不展?”甘枝轻声低问。
苏瑾妤睨她一眼,无奈笑了笑。
她在担心妙仁庵那边的情形,那道方子是补身养气的,如何就有了问题?若真是神医,能一眼看穿自己下的药,又岂会看不出那药方一点危险都没有?
苏瑾妤想不明白,难道是故意针对了妙仁?
她又惹着了谁?苏瑾妤眉头蹙紧。
却还是少不了担忧。
抬头,望向甘枝,苏瑾妤问道:“可晓得现在守后院的人是谁?”
甘枝当下一惊,“姑娘您要出去?”复见到对方不悦的目光,忙回道:“回姑娘,是早前大夫人院子里的。”就该知道,一定会是罗氏的人。
苏瑾妍眼神黯淡。
桑甚自外走进,见三姑娘低眉苦恼,就侧望向廿枝。后者微微摇头,她也琢磨不透姑娘心中的想法。她二人虽说是三姑娘跟前的亲信,虽然她连欲害大姑奶奶、对大姑爷有意等事都没有隐瞒,可还是有很多事是没有告知的。
苏瑾妤突然抬眸,望向甘枝,开口说道:“甘枝,你近来身子不舒服,可要请个假?”
甘枝受宠若惊,近来天转凉,是有几分咳嗽,难道是因为早前在屋外廊子下打了几个喷嚏?三姑娘真是细致入微,不止帮自家度过难关,还对一个婢子这般关心。心里满满得全是感动,摇头却说道:“不打紧的,奴婢底子好,不会生病。”
话刚落下,又觉得这话在三姑娘面前说不合适,就忙解释道“奴婢的意思是不用请假。”
苏瑾妤自然明白她的本意是想多留在自己跟前伺候,出言却坚持道“你病了,思念家人,我替你向母亲告半天假。”
见她这般坚定,甘枝便有些茫然了。
苏瑾妤微微一笑:“秋去冬来,没几日就要立冬了,我身子越安慵懒,今儿个睡个午觉。”
甘枝这才恍然大悟,颔首应道:“多谢姑娘。”
苏瑾妤满意一笑,好在她还有些悟性,省得自己将话挑明。
桑甚满心好奇,望着苏瑾妤在心中猜测:姑娘这是想出府去?
屋子里正安静,门口处就有小丫鬟通传,“姑娘,七姑娘来了。”
甘枝和桑甚退至旁边,苏瑾妤理了理衣裳。
有门口婢子挑了帘子,苏瑾妍进屋,瞧着坐在炕前的苏瑾妤,屋子里有阵阵暖意。
“我刚来的路上还觉得这路上的风太冷,姐姐这里竟然这样早就生起了暖炉?”苏瑾妍说着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