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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光影里,冷冷地说。
我怔怔地,眼前逐渐一片黑暗。
武状元大赛 第136章 失控
我拉着李端睿奔回锦乡侯的席位。
他瞅着我。
我避开他眼光。
他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我望他一眼,趁着他看向别处的时候。
我站在他身后,从下午,到傍晚,到散场。
他没有再看我一眼,凛然坐在那里。
我一直在跟不是蹭过来的薛信薛诺楚真他们说话,一刻不停,声音喧哗,笑容总是挂在脸上,如一片风干面具。
只是,自始至终,我都不知别人对我说了些什么,而我又都说了些什么。
一直到车马萧萧,重新回到侯府。
我将李端睿送回房间,安慰他睡好。
我抽身而出,回到房间,呆坐床边,想了很久。
伸手将墙上的宝剑拿下,走到院子内,将一套峨嵋派穿花三十六剑式使了出来,从头到尾,一连舞了三次。
我气喘吁吁停下,手按剑柄单膝屈地,汗水从额角汇集到鼻子上,啪地落地。
有点沁入眼睛里,眼前一片模糊。
我踉跄回屋,稍微喘息,平静召唤丫鬟准备水沐浴。
关上房门,走到屏风后,将衣裳搭在屏风上,跳入浴桶之中。
热水包围上来,眼泪顿时顷刻流出。
毫无预兆。
仿佛热气化成泪。
我仰着头,任凭泪水倾落如注。
随即一声呜咽,将头埋入水中。
不一会我重新浮出水面,双臂搭在浴桶边缘,仰着头默默地出神。
真的要拼了吗?这傻瓜,居然激动至落泪。
我笑着哭,给自己解释。
而这次,是真的没有退路了。
暂时的逃避,给人安稳的错觉,到最后,还是要身处漩涡。
苦苦大笑,无声对着虚空。
起身,换上干净衣裳,新浆洗的衣裳雪白,略有点硬,擦在肌肤上,略有点疼。
对着铜镜擦洗头发,镜子里的人,觉得呆滞,好像挂一张冷面具,看来很陌生。
我伸出手扯扯脸皮,不觉得疼,我冲着镜子里的呆瓜咧嘴一笑。
停了手,将头发慢慢地梳洗整理好,绑一个发髻了事。
眼光瞥处,看到放在桌子上那枚玉钗。
轻轻拿在手里,想了很久,还是插在头上。
提一口气,呼出那熟悉名字:“少玄……少玄。”若我到你的身边,从此不离开你──
我该是高兴的不是吗?
站起身,拉开门透一口气。
刚出房门,红衣静静,矗立眼前。
我吓了一跳,随即反射性地露出笑容,刚叫一声:“侯爷……”
他抬起头,望我。
浑身上下,散出一股子的冷。
我吃了一惊:“侯爷,您……您什么时候来的?”
他望着我,不语。
我伸出手,摸到他肩头,触手冰凉一片,显然是站在冷气之中久了所致。不由眉头一皱,问道:“侯爷,您在这里站了很长时间了吗?为何不进来呢?”
话一出口,想到刚才自己在洗澡,不禁语塞。
而他仍旧不语。
我望着他,呆了呆,讪讪说不出话。
他冷静站在那里,不语,不动。
我张开嘴,空空地不知道说什么气氛一时僵硬。
我忽然觉得恐惧。
我重新讪笑,扔一句:“夜色不错呢……”想要速离。
他忽然伸手拽住我手腕,拉着我不让我动。
“侯爷!”我惊叫一声,他置若罔闻,只紧紧拉住我。
“侯爷!”我提高声音再叫,试图挣脱他的手,他的手却如铁钳似的,紧紧卡住我的手腕,疼得几乎随时都会断掉。
“侯爷,你干什么?!”我怕起来,他从来不曾这么粗暴对待过我。
啪地一脚踢开门,锦乡侯拽着我入我的卧房。
我踉踉跄跄被他扯入,他大力一挥,我猝不及防被摔在床上。
“侯爷!”我愤怒又惶恐地叫一声,翻身坐起来,抗议。
他的身子蓦地扑上来,如大石压下,顷刻将我压倒。
“唐少司你干什么?你疯了不成?!”我尖声大叫,伸手推他,拳打脚踢,想要逼他离开。
拳头打在他肩上咚咚作响,锦乡侯却视若无睹般,毫无退意。
“我疯了!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哈哈哈!”他无视我的激烈反抗,忽然比我更大声,长笑三声,猛地伸出双手,牢牢捧定我的脸,双眼对我,炯炯相看,清晰说道,“你说得对,凤清!我疯了!”
他的手握的我的脸生疼,我试图去掰开他的手,他却忽然俯身下来,亲上我的嘴。
眼前一灰,仿佛淹没在绝望里,我死死瞪大眼睛,动弹不得,感觉他的唇重重压下,开启我还未曾来得及设防的牙关,长驱直入。
吻的疯狂。
仿佛陆地上栖息了良久的鱼,急需要另外一只鱼的相濡以沫。
我发不出声音。同时被他彻底震撼。
这么激烈狂暴之吻,仿佛深入到肺腑里去。
缠绵悱恻,并狂暴激烈,似乎渴望千年。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他以前,不是如此,以前的吻,有过,那么轻柔,似云淡风轻,但这回,如中邪,如疯魔。
他狂吻一阵,兀自饥渴不满,蓦地伸出手,扯我的衣裳。
我这才惊悚起来,猛力挣扎。
他的嘴吻在我的颈间,发出重重的欲望喘息。
我拼命扭动抵抗他的侵入,一边歪着头大叫:“侯爷,你疯了,侯爷!快停下!”太恐惧,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今天,疯给你看!”他重重地咬牙说,脸色狰狞的怕人,蓝色眼睛迷离魔幻,看不出是以前温和的那个他。
我拼命伸出脚踢他,身子向着床内缩去。
他双手伸出,压住我的双臂,固定在床上。
“侯爷,你不要乱来!我……我是男的,我不喜欢男人!”我慌到极致,语声颤抖,语无伦次。
“哦……”他忽然狞笑,面色古怪之极,“是吗?可是我很想要乱来一次,你觉得怎样?”
“不怎样!我不要!”我大叫一声,挺了挺身子,伸出脚,试图翻身。
他下身重重一压,将我双脚压紧在他双骄之内,无法动弹一下,如此亲密接触,从来都无有过。
我也没经验,被吓得紧,只得强吼道:“你要疯找别人一起疯,别找我!”面红耳赤,声嘶力竭。
“可是我认定是你。”他一笑,将我双手上提,并在一起握在左手内。
右手腾出,大手一挥,已经将我的外衣扯碎,发出嗤啦之声,惊人魂魄。
武状元大赛 第137章 应悔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李商隐 嫦娥
我胆战心惊,看唐少司动作,如此凶狠利落,不留情面,几乎没昏厥过去。
他的手指一挑,忽地又解我腰间的束腰丝带。
我强子伪装的凶猛被他的粗鲁挫的灰飞烟灭。
眼睁睁看他修长手指,一点一点解开我的要带,几乎魂飞魄散。
“侯爷,少司!停手!你饶了我吧!”我冲口而出。
他手势一顿。
我得了空闲,双手努力一挣,已经挣开,顺势向后一退,手触到方才舞剑回来扔下的宝剑,一把抓起来,上身倾起,一首掩住被撕裂的衣衫,长剑出鞘,锉地一声,抵在他的胸口。
他略略一怔,望着我,不再向前。
不知为何,我的眼泪刷地涌出来:“侯爷,出去!我很怕,我很怕!一不小心我会伤到你的,我控制不住!侯爷,我求你!出去!我当什么都不曾发生!”
我嚷着,眼泪再也止不住,从下午,到现在,有股莫名的委屈在心里流动,直到此时,方能破闸而出。
他俯空对我,眼神迷离,眼泪模糊我的双眼,我看不清。
“我……我不是你想要的,侯爷,你……你会失望的……在大家……还可以平淡相处之前,你、出去!”我哽咽说。
“想要杀我的话,就刺下去。”他忽然冷冷说。
我一怔,住了口,眼泪哗啦啦落下。
我向前一靠,我的手一抖,下意识将宝剑向后扯。
他的嘴角露出意思凄然的笑:“凤清,你不想杀我吗?”
我说不出话。
他伸出手,茫然向剑身握过去。
我似乎可见他的手被伤血肉模糊的样子,心里一疼。
“不要!”我惊叫一声,飞速撤剑。
剑在空中划出弧线,随即落在地上,发出“锉”地一声。
而他一笑:“嘴硬心软的家伙……”长大身子顺势重重落下,压在我身上,压得我无法喘气,翻身乌龟似的挣扎。
“你刚才说什么……你这个笨蛋……你当我……”他在我耳边,欲言又止,惘然叹息,“还是不敢动手吗……呵呵……”
“别……侯爷……我……我很怕…真的…”眼泪从鬓角滑落,他的脸蹭在我的侧脸边,我喃喃说,茫然看着虚空,浑身颤抖。
“我……我让你觉得害怕吗?”
“不是……是刚才……刚才……你的样子很吓人……还有、我怕这样一来,以后、以后我会不知怎么面对你。”
“……对不起,凤清,我让你为难了。”
“侯爷……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察觉他话语中的软化意思,心中略觉得一宽,伸出手,打他的肩,一是恼恨,一是无奈,一是余悸未平。
“凤清,因为、因为那个……最害怕的人……是我啊……”他忽然说。嘴角绽放笑容,眼睛却一眨,一滴泪啪地落下来,打在我脸上。
如此奇异,他在笑,他却在流泪。
我第一次看他流泪,第一次看他如此矛盾挣扎。
我的心冰凉。
“侯爷,你在说什么?我不懂,还有,你为什么要哭?”我问,伸出手擦他的眼睛,“不要哭,不要哭!如果这泪是为了我,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我胡乱说着。
泪水滚滚落下,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莫名其妙。
而且,为什么你会落泪,你是男人,横刀立马,睥睨天下,你为什么要像我一般落泪?
我不懂,可是为什么我觉得这么心疼。
“凤清,我的傻瓜,你知道,我怕的是那个──有朝一日……”他的声音忽然放低,身子一撑,我略得自由。
挣扎了一下,我抓着他的肩想要爬起来。
“不要走,不要动,凤清。”他忽然说。
伸出双臂,讲我牢牢抱住。
我重新跌落床上,被他压住。
只好缩在他怀里,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
“侯爷,你……回到以前的那个你了吗?”我低声问,缩着头,抽抽鼻子,胆怯问。
他忽然抬起头来,俯视着我。
蓝色眼眸异常闪烁,还带着点点泪光。
我无法面对,只得紧紧闭上眼睛。
朦胧里,温热双唇压在我的眼睛上,吮吸着泪水。
我浑身战栗,嘴唇发抖。
他的吻慢慢滑落,知道我的耳畔。
“对不起,凤清,不会再吓到你。”
他伸出手,将我向床上抱了抱,自己也上了床,躺好。
他的拥抱很温暖,很柔和。
而我无暇顾及,心头乱糟糟,其乱如麻。
他抱紧我,手抚摸过我的发,我的背,垂落腰间,搭在那里不懂。
“凤清……妳……真是个傻瓜……”
隐约间,在我耳畔,他轻声地说。
而我已经疲倦,挣扎如许,内心或者身体都已经无法抗拒,就算他此刻硬来,我也没有第二次勇气反抗,闭着眼睛,耳畔任他呢喃说话,仿佛催眠曲。
渐渐地我缩在锦乡侯怀内,被他的温暖包围,坠入梦乡,睡得很沉,他的声音不复存在,只有一个面目模糊的男子,在我的梦中出现,他在水一方,红衣寥落,隔着水隔着浓雾,我看不清楚他的所在亦找不到方向靠近,左右流之,上下逡巡,着急的上蹿下跳声嘶力竭宛如小丑入戏,却总是到不得他的方向。
而他站在那里,双眸平静,衣袂飘然仿佛仙人,他超然看我手足无措,忙得满头大汗淋漓,而并不着急,只是终于一笑,似乎嘲讽,那声音在耳边忧伤响起,如此鲜明地他说:“凤清,你真是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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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清……你真是个傻瓜。
你信不信有一句极其平常的话,会叫人记忆良久,就算玉凤清一生颠沛流离,于滚滚红尘内摸爬滚打到八十岁甚至死的时候,还会刻画如此清晰。
宛如树上刻着的记号,从小树,到参天古木,记号只会越发鲜明,无法磨灭。
比如他悲伤说:凤清,其实……最害怕的那个人其实是我。
比如他黯然说:凤清……你……真是个傻瓜。
这滚滚红尘,可记忆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为什么我偏偏记得那些让人伤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