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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锦园进入市区并没有多远的路,因为天色晦暗,雨热太大,她不敢开车,竟然花了近半个小时才出了锦园所包辖的范围。
霍燕庭派人给她在荷塘公寓附近的小区弄到了停车位。
他清楚了解她的性子,绝不可能把这车如此张扬地开进荷塘公寓里去。
雨刮器刚过,车窗玻璃瞬间又被模糊。
苏乔被这漫天雨雾弄得有些烦躁。
突然一团黑影闪过。
车子就像撞上了一个重物,震得她的手都颤了。
本能地在撞上的同一时间她急刹住车子,身子被巨力往前一带,她的额头差点间上前挡风玻璃。
她慌乱了心神,连忙打开车门走下去。
雨势终于小了些,大马路上积着,在路灯的照耀下,像银色的琉璃。
她看到那人蜷在车前,不声不响,无声无息的样子更让她脑海一片空白。
双腿都在打着颤儿,她扶着车头,这才勉强蹒跚着走过去。
男人的脸赫然在灯下清晰映进眼眸。
她捂住了唇,差点惊叫出声。
世轩!??
再顾不上害怕胆怯,她跑过去,蹲下身子,抹掉眼睛上的雨水,焦急问道:“世轩,你还好吗?”
何世轩缓缓张开双眸,看到熟悉如斯的苍白丽颜。
死灰般的心缓缓又复苏了过来。
“乔乔……”
她伸手搀他:“能站起来吗?我送你去医院。”
何世轩撑在她肩上,缓缓起身,她将他扶进副驾座。
她速度开得飞快。
何世轩坐在副驾座,近乎痴狂地直盯着她。
那眼神,像要将她整个都吃进肚子里去。
苏乔刻意不去在乎他的眸光,只是专注开车。
没用多长时间,两人从医院出来。
所幸她刹车及时,何世轩只是受了些轻微的擦伤,医生做了伤口处理就让他们走了。
在医院门口,苏乔想给他另外打车,毕竟依现在的关系,不好走得太近。
雨夜,车少,再加上医院门口打车的人本就多,她一连拦了十多分钟都没一辆停下来。
何世轩沉默,顶雨而走。
苏乔扭头,看到他刚包括的手都又暴露在雨里。
雨虽然小了些,但依然绵密不断,他这样,是想让伤口发炎吗?
“世轩,你站住!”她追上去。
雨水打湿她的长发,一绺绺地贴在她冷得发白的脸上。
“我送你!”甩下一句话,她马上去广场取车。
何世轩顿了一会儿,转身,跟着她而去。
车子启动,滑过医院门口之际。
一道熟悉的身影赫然闪入眸底。
她下意识缓了车速。
医院门口白如青色的明亮光线里。
一袭黑色大衣的霍燕庭魁梧修直的身侧,紧偎着一名金发女子。
虽是金发,却是东方面孔。
两人的姿势甚是亲密,怎么看怎么是一对爱意甚浓的情侣。
雨雾凄迷,看不大清对方的脸,隐约瞧出格外年轻。
像是熟悉的样子。
何世轩显然也看到了,面无表情地问:“魏芸菁才死多久,他又有了新欢?”
苏乔看到,医院上方的第一医院几个银质大字在雨幕里被冲刷得分外显眼。
是温言工作的医院。
难怪会出现他的身影。
“这车是他送你的?”何世轩又问,“出手这么阔绰,是想叫你识大体吗?”
苏乔总算想起曾经确实在他身边还见过那女孩一面的。
那次,她陪程莱去旋转餐厅与龙亚飞相亲,巧遇上霍燕庭,当时,他身后的两人中,正好就是今天这个女孩儿。
那时因为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所在,她并示作其他想。
此刻想起,原来在计划送她离开莞城之前,他和她就已经有所渊源了的。
瞬间,她心思儿一阵恍惚,紧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里全是汗,嘴里像噙着黄连般泛着苦:“你不需要知道。”
话出口,两人皆是一愣。
他是因为她从心里而泛出的冷淡和陌生。
而她,却皱起了秀眉,现在她连说话都照着他的模式来了么?
将何世轩送到他指定的地方,苏乔将车停到一处黑暗处,呆呆地看着路灯下细密的雨丝,良久未动。
******
霍燕庭打电话回去,得知她人回了荷塘。
酒会散会,他命赵均也送他回荷塘公寓。
这时,夜已深,雨也停了,只是路面仍然是湿漉漉的。
车子进公寓大门之际,他令赵均停车,又让他拐去给苏乔准备的停车库、
一看,空旷的停车位让浓眉当场深深揪起。
下了车,就站在停车位上,他拨通小奈的号码,单手叉腰,微醺的酒气让他的脾气像点燃火星的炮仗,仿佛随时都会暴发,语气格外冷厉:“她在哪?”
小奈连忙回答:“第一医院旁边。”
他一愣,随即担心涌上:“她怎么了?”
“夫人没事,雨大不小心蹭了一个人,皮外伤并无大碍,夫人送回他后,就又开回了这里。”
“她出事故了?会不会吓着了?”
“我看不像,那人只一些擦伤,到医院上完药当场就走了,不过那男人好像是中何集团的何董。”
“哪个何董?”霍燕庭狐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何仲明,但又觉不像,魏芸菁给他下的药时不短,他那把年纪想再醒来,比登天还难。
小奈不知其中端倪,肯定地道:“何世轩先生,确实是他!”
一句话,霍燕庭心里狠狠一硬,何世轩,正是令他无可抑止的硬伤。
难怪如此!
心里只道,难怪如此!
她从来都没有忘,她所说的过去也从未真正地了结,一遇上便又这样失常,到底是没有忘。
他终于明白,为何这次让她去她最想去的瑞典,她都死活不肯去了!总算弄明白其中缘由了!
他强占了她的一切,将她牢牢圈锁在自己的包围圈内,到底不是她的真心,她背人落泪,强颜对他欢笑,自始至终,都只是为了他一个男人。
小奈还在那里汇报着什么,他却已经一句都再听不进去,内心狂躁而愤怒。
她一直都是为了旁人,而他居然还为她的一言一行、此刻人在哪里、心情怎样而担忧,还因为她挂念着另一个男人而嫉恨!
她只道是他在玩弄于她。
却不知,从头至尾,都是他一个人在倾情表演,而她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上他还豁出命似地将她疼惜。
******
将脸上的痕迹掩饰,苏乔启动车子,回荷塘公寓。
车到楼下,她没有直接驶入停车库。
而是拿出手机,拨打那个熟悉于骨髓之中的号码。
他接了,语气冷得像冰:“有事?”
“……我在你的公寓,能回这边来吗?”她自己都讨厌这样卑微的自己,可是又控制不住拨打了这通电话,心里总是还存在着希望的。
“太晚了,不过去了。”
一句话,他轻松打发。
她想起魏芸菁在的那段日子,他对她,亦是如此不明不白的,人前魏芸菁,人后苏乔,白天魏芸菁,晚上苏乔。
她原以为,魏芸菁一去,她如此痴狂的守候,卑微到尘埃里的乖顺,他可能会转了性子。
等闲变故如人心,更何况是他霍燕庭?
她倏地狠狠踩下刹车,车子在夜色轰鸣向前,震颤了路边的景观树枝。
车子驶进车库之际,一辆黑色的车子与她的方向背道而驰,她不曾侧过眸。
霍燕庭却看到她,黑沉的俊颜上,痛苦尽呈。
往往她若这样叫一声,即使远在天边,他都会想尽办法飞回她的身边。
可是今夜,他拒绝了,他厌恶她在面前假装在乎他的样子,假装憨憨地笑,假装她喜欢上了他,假装迎合,假装呻吟……
其实这一切,只是为了好过些吧?
之前,她不是曾因拒绝而受过他无数的伤害和逼迫么?
现在总算学乖了,她在他面前虚与委蛇,装得都跟真的一样。
更可恨的是,他居然把她所有佯装出来的天真纯朴都当了真!
******
河宾高尔夫俱乐部休闲会所。
灯火通明的豪华房间内,牌桌上麻将声隆隆。
晏修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抬腕看表,小心翼翼看右手侧黑着脸的某人:“明儿还有工作呢,今晚就到这里吧?这把打完散了吧?”
霍燕庭俊脸青黑:“这才几点?我本还没回来,谁都不许走!”
晏修和赵均齐齐汗颜。
丫一直瞎打,牌都不看就扔,能有胡的日子吗?
他自己不胡,别人也总不能有样学样地陪着他一把牌熬到天亮吧?
这会儿居然好意思叫嚣翻本?
肖君莲脸比那人更黑,啪地甩出一张五筒,阴阳怪气地哼道:“是啊,您单吊幺鸡打幺鸡,胡二五八筒专往筒子上死扔,边九筒那九筒马上跟不要钱似往外捶,这是赶本的节奏吗?”
霍燕庭横他一眼,又丢出一张命字。
肖君莲俊脸抽抽,索性把那张牌又给他塞回去,两手帮忙把他的牌一倒,喜笑道:“胡了!快点,阿修,小赵,麻利的,赶紧把刚才赢他的钱都掏出来给他!”
那两人还在掏钱。
霍燕庭已经又慢悠悠把那张字扔了出来,重新将牌码起:“出子不悔真君子!”
“君你大爷!”肖君莲火了,他困得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了,丫还不准备放过他们,“不玩了不玩了,见过耍赖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老子要回家!老子要睡觉!”
说着,他起身踹开椅子就要走。
霍燕庭凉凉地在他身后说:“想死得连你地下的爹妈都认不出来你尽管敞开了走!”
晏修和赵均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乖乖看自己面前的牌章。
肖君莲又折了回来,一边坐下一边用口型恶毒地咒骂。
好不容易中场休息,各自入厕解决人生三急之一。
晏修和肖君莲瞅准霍燕庭完事了,才一前一后进洗手间。
“他又抽的哪门子风?”肖君莲边尿边侧过头问。
☆、第166:等哪天姓何的死了,亦或是我死了,再准你来见我
第166:等哪天姓何的死了,亦或是我死了,再准你来见我
晏修一脸倦态,哈欠未断:“我要知道还会能跑过来?”
肖君莲哀鸣:“今儿真玩一夜啊?爷的时间很宝贵的呀,这样陪你们几个大男人太亏了!”
晏修翻白眼:“滚!说得老子稀罕你陪一样!”
肖君莲拉上裤子拉链,瞅近他压低声音:“要不,咱溜吧?你去找你的温医生,我去我的温柔乡,如何?”
说到温言,晏修确实眼前马上一亮,但随即又暗下:“你TM还真想死得你地下的爹妈都认不出来啊?”
“就这模样儿下去我爹妈照样不认得!这会所后门在哪?”
“没后门。”晏修瞅瞅四周,眸光落在高高的天窗上,“要不,你从这儿出去吧。”
“你这楼当初怎么建的?连个逃生通道都不准备?”
“我又不逃,建什么?”
“算了算了,懒得跟你废话,我先撤了!”
修长的身子腾空而起,两臂及时抓住顶上的灯灯绳,再腾出一只手掀开天窗顶。
很快,他人就消失在夜幕里。
看着漆黑夜幕的一点星光,晏修骂:“窗子都不给老子关上!”
他又照肖君莲刚才的动作,将窗子重新合上,跳回地上,拍拍手,悠哉悠哉回牌厅。
霍燕庭似是料到,眼皮都没抬:“阿莲走了?”
晏修爽快作答:“刚翻窗走,这会儿出去还能追上,要我去抓不?”
霍燕庭将牌一推,嘴角噙笑:“不急。”
晏修挠头:“那我们——”
赵均也期待的眼神。
霍燕庭眉色冷闲:“斗地主,你去拿幅纸牌来!”
赵均刷地一脸灰色。
晏修咬牙,早知道绝不放那小子先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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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仿佛永远没了尽头似的,下的人心里直烦闷。
苏乔已经一连数天不曾去过锦园,那个人仿佛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也难怪如此,身边又有新人在侧,他哪里还记得今夕几何。
龙家和何家正式确定了婚礼日期,选在黄金假日五一。
现在不过二月出头,再隆重的婚礼,此刻开始准备,也是为之尚早。
雨下得愈来愈浓,程莱过来找苏乔喝酒。
苏乔趴在卧室的窗台上,隔着玻璃窗看着外面雾蒙蒙的世界,懒懒的不想去。
“去吧去吧,我知道你最近心里也不好过,何家闹出那么大的事,你又在为他担心了吧?”程莱跑过来蹭她。
苏乔一愣,随即扭过头来:“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何家出了什么事?”
“干嘛这样看着我?又不是我让他破产的。”程莱无辜状。
“破产?何家破产吗?”苏乔蓦地瞪大眼。
程莱吓住,伸手探她的额头:“乔乔,你该不会真不知道?电视电脑都上都炒疯了你不知道?”
苏乔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清澈而明亮。
“好吧,其实也还没真到破产的地步,不过,看起来很惨就是了,三十年河三十河西吧,花无百日红而已,谁曾想到那么大的中何也会有这么一天,我又何曾想过,会和一个心里有着别的女人的男人结婚?”
说到此处,程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