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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锦园,他率先下车。
苏乔从他另一侧的车门而落,快步就往妈妈所在的客房而去。
却发现,人已不在。
门口响起脚步声,她回头。
伟岸端立的男人墨眸深沉如海:“她有些不舒服,我派人送到温言那里去了,来过电话,现在很好,已经睡着了,明天早上送回来。”
苏乔不信,神色冰冷,厉声质问:“你对她下手了对不对?像对何家那样,他们都是你要下手的对象,所以,才对付完何家,马上又对我妈妈动手了?”
霍燕庭瞳仁瑟缩了一下,薄唇紧闭。
她冷冰冰地咒:“你做得这么绝,迟早会遭报应!”
他无动于衷,反而拨通温言的号码,走过来,轻轻贴上苏乔耳边。
“她很好,刚睡着,情绪激动了一天,该好好休息。”
是温言的声音。
“我要去看她!”即使这样,苏乔仍然不信。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堪堪他一掌大,磁沉嗓音温和:“不急这一晚,你也累了,明儿一早我就把人接回来,陪着你。”
苏乔知道,再多说他也不会同意。
心像坠入沉潭,一点一点地早已没了温度。
她闭了闭眸,幽幽问出:“豫川是谁?”
“我亲生父亲,许锦衡,小字豫川。”他嗓音仿佛一下子变得沧桑而沉重。
苏乔一怔,缓缓抬眸。
“若真有报应,老天更早以前就该开眼。”丢下一句,他已经转身,徐步而走。
她颓坐在床。
许锦衡,如果她没记错,曾在莞城一部记录片上看到过。
莞城三甲之一,许家许锦衡!
记录片里记录的那场大火,难道,不是天灾?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浑身顿时冰透。
******
一夕之间,何家彻底倒塌。
名下最后的老宅也被一场大火烧至殆尽,那片豪阔的风景山地,也归入寰宇名下。
那里依山傍水,是块风水宝地,曾经不知有多少人觊觎。
寰宇再行开发出来,无宜又是一笔巨额利润。
苏乔早早从下人房那边拿了一份莞城日报。
便看到了关于何家的这些报道。
而且记者还拍到,何世轩推着父亲,身后跟着惟之,一起出境的照片。
照片上,一向干净清逸的何世轩,胡子邋遢,脸上青紫的伤痕明显,衣服也脏脏的,仿佛一夕之间老了数十岁。
苏乔借了下人的手机,拨通了那个许久都不曾再拨过的号码。
惟之接听的。
她嗓音沙哑得苏乔几乎辨听不清。
“……他昨天晚上来了病房,捏着何伯伯的氧气管,逼世轩离开莞城……其实他不用这么做得这么绝,世轩也会走的……”
来了,惟之说了一句真心话。
乔乔,离开他吧。
这是第二次,有人对自己说出这句话。
苏乔双手情不禁在身侧紧握成拳。
她昨夜是在客房睡的,可以说是坐了一夜。
难怪他没有来逼她回主卧,原来,是去了何世轩父亲所在的医院,去做那样落井下石的事。
秦姨在下人所住的附楼里找到她,走过来,轻声细语地问:“夫人,早餐准备好了,您是去餐厅还是回房?”
苏乔冷冷地问:“我妈妈呢?”
秦姨脸上闪过一丝惊慌,道:“现在还早,先生昨夜出去一直没回来,也不知道老夫人被送去了哪间医院?所以现在也还没派人去接。”
苏乔大步出去。
“夫人您去哪?”
苏乔刚到前院的花园,几名黑衣男子就走了过来,双手背在背后,面无表情。
秦姨在身后,为难地出声:“先生昨夜就交待了,不准您再出门,还派了这样人来守着……”
苏乔也不来硬,反身,经过长廊进书房,拉开车钥匙的抽屉,里面空空如也。
他已经有了防范。
她怒极,一手挥掉了书桌上的台灯。
啪的一声,响声清脆。
一名轻轻的声音唤道:“夫人……”
苏乔回头,看到是花园里修剪丛木的园丁老杨。
“你跟我来。”他面色沉静地说,“小声点,不然,被抓着了我可不担责任。”
苏乔怔愣,她和这位大叔一向少有交集。
这种时候,她已经做不到心无戒备,是人认熟了。
“你走不走?”
苏乔咬咬牙,迈步跟了。
“……秦姨他们进去,你妈妈好像接了个电话,瞧着就有些神质不清了,只是念着两个名字,谁也听不清她念的是什么,先生派了人来,把她接走了,至于接去了什么地方,我们都不知道。”一路上,老杨将昨夜她赶去何宅途中所发生的事都对她老实地倒了个干净。
送到一处走花木盆载的货运通道门,老杨语重心长地说:“找个法子,把关系彻底断了,不然,你逃不干净。”
苏乔知道他说的有理,凭霍燕庭的势力,她想这样逃,逃不掉的。
此刻万千的感谢已不知如何表达,只是连声道谢。
道别之际,老杨叹声:“丫头,你也别怪先生,他其实……也挺难的……”
苏乔默默,挥手致别。
如果说霍燕庭有难,他的这份难,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知道!
找到一个能打印的地方,她毅然绝然打出了两份离婚协议书。
在下面签名处,冷然而快速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像杨叔交待的,要断,就要断得再无余地。
这一天,她跑遍了莞城所有地方找他。
她从来没有如此执着地找过一个人。
☆、第175:“卟嚓”一声快门响,霍燕庭敏锐地扭头
第175:“卟嚓”一声快门响,霍燕庭敏锐地扭头
手机响起。
这手机是今天新买,让程莱隔着用手机刷卡付的款。
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是她今天一出锦园,脑海里第一个想要联系的人。
莞城第一名记——阮南天。
素以笔锋犀利、新闻毒辣且一针见血而闻名。
苏乔与这个只是泛泛之交,以前跟何世轩在中何工作的时候,被世轩带着与他有过几面之交。
人挺老道,见闻就上,绝对的雷厉风行,神鬼无惧。
“帝龙城?”苏乔皱眉,又是帝龙城。
打了车,她直往帝龙城而去。
手机微信里,程莱已经给她打来一笔钱,足够她今天东奔西跑的费用。
程莱的疑惑许多,苏乔来不及跟她解释,只说了一句话:“明天看新闻。”
苏乔出发的同时,另一端的阮南天,几乎与她同时出发。
夜渐深沉,白天的繁华落幕。
莞城以更加复杂的姿态呈现,一边是阴暗扭曲,一边是妩媚妖娆,一边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一边是浮尘若梦、来往皆空。
帝龙城里,依然歌舞升平。
满目皆是穿着暴露,装扮长相各有千相的漂亮小姐。
这次,最顶层豪华包房的保镖没有拦她。
这两个黑衣男子,苏乔才在何宅见过。
显然,他们也认出了她。
推开镏金大门,迎面而来的是一阵阵忽浓忽隐的雪茄、香烟味,以及浓郁的酒香。
被灯光笼罩得看不出颜色的深色纯羊毛地毯,人踩在上面,仿佛双腿都变得软而无力。
苏乔第一眼看到慵懒而坐于沙发中间的那个男人。
变幻莫测的灯光下,他的侧脸被光韵勾勒出完美的线条,唇边的笑邪谑而狷狂。
“哈!六六六的豹子!亲爱的,你又猜对了!太厉害了!”近五米长的玻璃台旁,穿着粉白色抹胸短裙的女孩欣喜若狂,红唇一嘟在霍燕庭唇上就落下响亮的唇。
桌旁还有一些苏乔并不认识的男人和女人。
唯他身旁的那个女孩,苏乔认出来了,正是上次她来帝龙城在楼梯上遇到的那个在读女大学生。
女孩明眸皓齿,化过妆的脸蛋艳若桃李。
之前应是初识,而此刻,看她凶部紧贴他身侧的样子,应是已经到了亲密的程度。
苏乔瞧着,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正值英年而逝的魏芸菁。
当初她也是这般小鸟依人般偎在他的身旁,逞娇斗媚。
不敢想象,这女孩,是否又是他相中的另一颗棋子,魏芸菁悲哀的昨天,是否会成这个正肆意挥霍青春的女孩的明天。
一名黑衣男子走过去,从沙发后面对中间的霍燕庭附耳说了些什么。
霍燕庭这才从赌局中抬头,霸肆锐利的眸子微微眯起,看到了正稳步走向台子前一如修竹般的苏乔。
瞧着她盈盈的走近,他蓦然想起,第一次在锦园书房看到她的情景。
那一夜,他本是打着要狠狠折磨那个明明有夫有子却要勾搭别的男人的女人,她和那个男人所生的野种,他要一并儿折磨。
他恨她们,更恨自己身体里居然流着那种女人的血!
他要亲眼看着那个小野种在自己手里被整得死去活来,再让她那个肮脏的母亲,亲眼看着她受苦受难而无能为力。
他是打着这种主意接近她的,更是为着这种目的而将她接到锦园。
只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魔怔了。
她像这个阴暗世界里的唯一一朵清兰,素雅出尘,干净得令他悚目惊心。
半夜,他在窗外,看着她单纯地将双手泡在那些漂白水里,认真而专注洗碗的模样儿,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真像个魔鬼……
迎着他阴冷莫名的注视,苏乔向玻璃长桌步步逼近,不曾畏缩半分。
直到在台前站定,手里文件袋里放着她准备的纸和笔。
她在台子边,将袋子的按扣拉开,取出纸和笔,双手呈至他面前。
台面约有一米多宽,她费了些力伸长臂才将东西亲递至他面前。
他那方头顶旋转灯的一束光正好打在A4纸上。
照得纸顿时白若灿阳,抬头的几个字更是漆黑如墨,一目了然。
苏乔刚开始进来得无声无息,包房里的人都没注意她。
而此刻,她如此放肆地立在台子前,并将纸和笔递至霍燕庭面前,所有人的目光顷刻都被吸引过来。
那上面粗大的‘离婚协议书’五个字更是让桌旁的人均噤了声。
有人识趣,更是迅速关掉了房间里的音乐。
除了依然在旋转变幻的灯光,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霍燕庭凝目而看那张纸的同时,静默了下来。
“离婚吧!”苏乔清冷的嗓音,在这样的气氛里,显得更加诡异莫名。
霍燕庭一只手拿着纸张眯着眸,似乎是一篇极深奥的文章,他正在斟琢研究,一只手上端着一只做工极其考究的厚底玻璃杯。
长指摇动,杯里黯红色的酒液随着荡动、挂杯、又荡回去。
许久的时间,众人都下意识地提着一颗心。
唯苏乔,气质如兰,清冷依旧。
“到底是画出来的皮,这么快就见了真章。”终于,他幽幽出了声,嗓音散漫。
苏乔不卑不亢,静静地看着他。
他继续看着协议会,磁厚的嗓音一字一句念道:“自今日起,男方霍燕庭与女方苏乔自愿解除婚姻关系,双方签字后,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他顿了顿,又重复道:“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请签名,我再待在这里,只会徒扫你们的兴致,耽误你们娱乐休闲的宝贵时间。”苏乔冷声打断他。
“明知会打扰,你不是也来了?”霍燕庭深眸从纸上抬起,缓缓凝向她,声音从容平静。
“所以我并没有准备待多长时间,您签了我立刻消失。”苏乔淡然若素,三言两语,决绝之意明确坚定。
随之嘭的一记沉闷之声,让人心惊肉破。
“啊——”他身旁的女大学生尖叫出声。
只见桌沿一侧,很快坠掉一大块沉厚的玻璃块。
而那只玻璃杯,在他掌中顷刻碎裂开来。
苏乔眉间微抽,对面那两道深邃的目光里,便有了杀人之意。
旁边的人瞧着情形欲加不对,一个个纷纷起身离去。
那女大学生还心有不舍,也被沙发末端的黎越瞅准机会跑过来,拉着就拖了出去。
所有人都走后,偌大的包间里瞬间静若无声。
只有那流转的灯光,落在一坐一立的两人脸上,变幻莫测。
连带着让两人的神色都变得复杂难辨。
霍燕庭却突然诡异地笑了进来。
苏乔诡异而警惕地凝着明明笑着却看起来更加危险的男人,身侧的手不自觉地缓缓握起。
他绕过长桌,缓步过来,苏乔后退,他两臂一撑,将她围在玻璃桌沿边。
苏乔皱眉,心里警铃大作。
他抬手,揉向她左边的心房:“这儿,是不是早就沉不住了?”
“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只要离婚。”她抬起脸,一手握住胸前他的手,迎他而视。
他俯瞧着她,阴阴冷冷地笑:“动得再欢又如何?可惜,我霍燕庭用过的东西,无人敢接,更何况他那个孬种?不过,也许有例外,说不定他何世轩无能,偏就喜好被我睡够的,技术活儿都省了,上床就轻车熟路,多方便。”
他下留的话,让苏乔厉了容颜,语气却依然清冷如兰地讽道:“霍总说得极是,富贵风流如您,自是不缺能令您练出高超技术的各式女人,而我苏乔,既是您用过的,不如爽快扔了,再换新鲜带劲的,也好让您在床上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