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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上有片刻的安静,紧接着所有人都朝这边看过来,目中神色或是同情或是幸灾乐祸,然后议论声四起。
如花果然瞪她。
雷蕾装没看见,继续吃菜。
秦流风愣了下,低声笑:“姑娘,你不怕惹上麻烦?”
雷蕾轻哼:“我自有道理。”
秦流风也不笨:“好办法,这样或许真能找到他。”
不是或许,是肯定找得到,雷蕾不怀好意地瞟那边的如花,却见他已经收回视线,不知跟同桌另外几个人说了两句什么,留下锭银子,就大模大样起身出门走了。
雷蕾马上放下筷子,起身:“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
秦流风拉住她:“饭钱还没付,怎好就走?”
吝啬!雷蕾没好气:“风流才子管财务的,请吃一顿饭都舍不得?”
秦流风摇头:“当然不是,钱财乃是身外之物。”
雷蕾道:“这就对了。”
秦流风咳嗽:“这个,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所以秦某今日忘带在身上了。”
雷蕾差点跳起来:“你你你……”发现有人注意这边,她急忙又坐回位置上,咬牙切齿,压低声音:“你怎么出门不带银子!”
秦流风无辜:“秦某原本不打算出来的。”
雷蕾怒:“你怎么不早说!”
秦流风更无辜:“你又没问,秦某还以为你要请客。”
偷鸡不成蚀把米,雷蕾没办法,怏怏道:“我付我付!”
秦流风叹气:“这一桌菜,一共是三十七两六钱银子,你方才买了东西,身上应该只剩十几两了,哪有钱付?”
雷蕾惊疑:“这么多!”
秦流风点头:“这些菜凑巧都是秦某爱吃的,所以记得价位。”
雷蕾想吐血了:“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秦流风苦着脸:“秦某不是叫你少点几样菜么?”
雷蕾气得无语。
秦流风饶有兴味看她:“怎么办?”
如花已经走了,周围的客人一个不认识,雷蕾郁闷:“你去跟蜀老板说说,赊帐行不?”
秦流风道:“蜀客酒楼规矩是概不赊欠,何况这里只是分店,蜀老板不在,他们都不认得我。”
雷蕾瞪他:“秦公子大名,谁敢不给面子?”
顾及自己的光辉形象,秦流风摇头不止:“那怎么行,秦某是有脸面的人,怎好做这种事,万一他们不信,闹出去,秦某岂不是要丢脸。”
雷蕾下决心:“不如你带我跑?”
秦流风指指门口两个穿保安制服的人:“看见没,那是江湖上有名的‘金刀玉剑’张氏兄弟,想是蜀客酒楼专程雇来的高手,何况外头人多,八仙府又不大,低头不见抬头见,纵然秦某今日带你跑出去,将来跟着何兄露面,必定会被人认出来。”
雷蕾发愁:“那怎么办?”
秦流风道:“没钱就是吃霸王餐,知不知道《蜀客酒楼对付霸王二十招》?”
雷蕾有气无力:“说。”
秦流风道:“第一,先到门口爬三圈,大叫三声‘蜀老板,小人知错了’。”
雷蕾白眼:“放心,秦公子大名鼎鼎,得罪了你,他们只怕连生意都做不成,谁敢让你爬!”
秦流风赞同:“所以只好让你爬了。”
雷蕾“切”了声,不说话。
秦流风寻思:“要不你先留在这里,秦某回去拿银子来赎?”
雷蕾警惕:“做梦!你留下,我回去拿。”
“不好。”秦流风抬手在半空中一抓,然后迅速将掌心的东西丢到小蘑菇汤里,拿勺子搅了搅,很快,汤盆里便浮起一粒豌豆大小的、黑黑的东西。
雷蕾看得目瞪口呆。
秦流风不慌不忙拿过餐巾擦擦手,叫过小二,板着脸:“看看你们的菜,怎么有苍蝇?”。
回到卜家药铺,天已经黑了,公子正站在阶前跟风彩彩说话,雷蕾进院瞧见,故意大声咳嗽,见二人回来,风彩彩勉强招呼两句,便匆匆进房间去了。
公子跟秦流风说了两句话,又问二人要不要吃饭。
“我们在外面吃过了,”雷蕾不怀好意地看秦流风,“有的人,今天真卑鄙。”
秦流风毫不客气:“有的人,同流合污。”
雷蕾轻哼。
公子愣了下,也没多问:“有劳秦兄。”
待秦流风离开,雷蕾笑嘻嘻走近公子身旁:“小白,很久没看你练刀了,要不要我去抱几块柴来你砍?”
公子板起脸:“再胡闹……”
雷蕾道:“怎么。”
公子也忍不住抽抽嘴角,耐心解释:“武器,重在武字,习武者当尊重武学,以江湖大义为重,手中兵器也就成了惩恶扬善的利器,自然不容轻视,你敢让冷兄用剑切菜么?”
“知道知道,”雷蕾心不在焉,望着风彩彩的房间,“跟风姑娘说什么呢?”
公子有些不自在:“闲话。”
雷蕾道:“不是互诉衷肠?”
公子无语。
雷蕾鼻子里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公子拉住她:“小蕾。”
雷蕾甩手:“犯得着骗?”
公子拉着她不放,半晌才道:“你不也和秦兄出去么。”
他吃秦流风的醋不是一次了,雷蕾既喜又气:“我们是朋友,一起出去冷醉是知道的,风彩彩不一样,她本来就对你有意思,你看我怎么不怀疑温香,单怀疑她!”
公子抱住她:“她说什么,我的意思你都知道,何必生气。”
雷蕾闷闷的:“谁知道你什么意思。”
公子道:“你别担心。”
由于被上官秋月警告,雷蕾已经很久没主动轻薄他了,如今难得此人开窍,越来越主动,于是就势在他胸前蹭:“我担心什么,你说!”
“……”
“小白!”
公子被缠不过,终于低声:“你是萧白明媒正娶的夫人。”
“那一样可以再娶小老婆。”
“纳妾之事须主妇同意。”
“我同意,你纳了她吧。”
“……”
下卷 秋月春花不了
刚刚回房间睡下不久,一道人影就飞快从窗外掠进,悄无声息地将雷蕾劫了出去,连哑穴都没点,雷蕾知道是谁,也配合地不吭声,一直到河边小树林里才被丢下。
如花从怀中取出一壶酒:“喂,说我像女人?”
雷蕾笑道:“谁让你叫如花仙子。”
出乎意料,如花这次非但没再气恼,反而大方地冲她一挥手,坐下喝酒:“你也不用再气我,我已经想通了,随你们说去吧,我会在江湖上宣扬宣扬,上官秋月是个美男子,生得沉鱼落雁,那张脸比我还像女人,那时候他们就不会只说我了。”
雷蕾问:“你那几个兄弟呢?”
如花莫名:“兄弟?”
雷蕾觉得不对劲:“白天酒楼里跟你一桌吃饭的……”
如花恍然:“那是我请客,他们都是来陪吃饭的,不认识。”
雷蕾张张嘴:“不认识也请客?”
如花答得干脆:“一个人吃太无趣,我就从街上随便拉了两个。”
蜀客酒楼消费都是高水准,走在大街上,有人突然拉你去白吃白喝一顿,这等好事不是每个人都遇得上的,难怪那些人会奉承他!雷蕾哭笑不得:“我有事找你。”
“没时间跟你打赌了,”如花收起酒壶,跳到旁边树上蹲着,伸手摇摇枝头的灯笼,“晋江城过两日要开运动会,我且去走走,完了再来找你。”
雷蕾正色:“我找你可不是为打赌。”
如花奇怪:“那是什么?”
雷蕾直言不讳:“一句话,你跟长生果这事有没有关系?”
如花先是愣,随即暴跳:“长生果不是已经被你们找出来销毁了吗,关我屁事!怎么,你们查不清楚卜老头的死,就要平白把这杀人罪名往我身上推?”
“我又没说凶手是你,你急什么,”雷蕾笑眯眯,“据线索显示,确实有人从屋顶气窗潜入房间杀了卜老先生,我只不过想问问,有没有人轻功和你差不多?”
如花别过脸:“没有。”
雷蕾道:“你有没有去过卜老先生的房间?”
“去过又怎的!”如花抱胸,扬眉,“反正人不是我杀的,我也没见过什么长生果,信不信由你,叫何太平派人追拿我也行。”
雷蕾道:“我相信你,我只是想问下,你知不知道什么线索?”
获得信任,如花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考虑半日,道:“其实……”刚刚说出这两个字,他忽然放低声音:“不好,有人来了,我先送你回去!”抱起她就往前冲。
跑出没多远,他猛地又是一个急刹。
雷蕾反应过来,忙问:“怎么了?”
如花不答,直直看着前方,细长的眼睛也瞪圆了。
雷蕾转脸,只见前面不远处的大石上站着个人,白衣翩翩如黑夜中的明月,风采逼人,身后两名美丽月仆各提着一盏灯笼。
如花未免懊恼,恨恨道:“方才被你一气,竟没留意周边动静。”
雷蕾无力,望着那人。
上官秋月看着她微笑,笑容温暖如太阳:“小春花快过来。”
如花大惊,丢开她:“你……你……”
雷蕾苦笑:“我认识他而已,你不用怕。”
如花看着她不说话。
上官秋月笑道:“你还能逃得出去?”
如花忽然拉过雷蕾,低声:“前后左右共埋伏有二十七个高手。”
雷蕾紧张:“你……”
如花不答反问:“他会不会杀你?”
雷蕾摇头:“应该不会。”
“那就好,带着你是肯定逃不掉的,我先走了。”话音刚落,身旁已空无人影。
雷蕾无语。
眨眼的工夫,上官秋月已经站到了面前,冰凉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责备:“小春花,你总是这么不听话。”
心有顾忌,雷蕾不想跟他闹僵:“是他把我弄出来的。”
上官秋月叹气:“这么多人,想不到还是让他钻了空子。”
雷蕾催促:“行了,快送我回去吧。”
“回去?”上官秋月摇头,“不好。”
那只手不知在她身上什么地方拍了拍,雷蕾立时觉得眼皮沉重无比,困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她软软倒在上官秋月怀中。
雪白的帐子,冰冷的床,房间温度异常的低,根本不是仲秋八月该有的气温。
上官秋月坐在床前,见她醒来毫无意外,微笑着伸出一只手:“饿了近两天,快起来吃饭。”
昏迷了两天?雷蕾看清周围环境,不由暗叫糟糕,努力保持平静,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埋怨:“三天两头带我回来做什么,小白会起疑心的,到时候就不好拿玄冰石了。”
上官秋月道:“我改变主意了,今后你不必再跟着萧白。”
改变计划?雷蕾万万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想着可能再也回不去公子身边,只能天天对着变态,顿时着急:“怎么,你不要玄冰石了?”
上官秋月看她的眼睛,笑容冷了些:“你真的打算替我取玄冰石?”
先想办法回去再说,雷蕾淡淡道:“当然,我还不想死,指望着你替我解百虫劫呢。”
上官秋月将她抱到怀里:“总是不听话,哥哥不放心让你跟着他。”
雷蕾无奈:“我又没轻薄他。”
上官秋月轻哼:“可他会轻薄你了。”
你怎么知道?雷蕾惊疑,没问出来。
上官秋月哄她:“传奇谷已经归顺于我,你不想害萧白也罢,玄冰石不要了,今后你只要乖乖跟着我,过段日子待我事成,会替你解毒的。”
此人好象真的没有恶意,不是利用?看清他眼中那些宠溺之色,雷蕾半是意外半是震惊,有瞬间的愣神,差点以为那个温柔的哥哥又回来了,不过她很快就清醒——不,他的好是有限的,残忍才是他的本性,跟着这样的人太危险,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做成人偶了。
见她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上官秋月眨眼,语气中难得带上了几分讨好的味道:“你爹的解药已经叫人送去了,我放了花家就是。”
知道逃不了,雷蕾闷闷地哼一声,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且说那夜,公子与此女分开,回到房间便隐约觉得不安,却又不知道缘故,反复考虑许久,还是决定再去看看,于是披衣出门。
夜已深,檐下灯笼光线暗淡,惟独甘草房里还亮着灯。
公子缓步行至雷蕾房间外。
房中既无灯光,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公子没有立即叩门,而是站在阶上斟酌词句,虽然此女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但好好的把人家从床上叫起来,总该找点什么理由才对,否则又要被她调戏取笑了。
半晌,他微微抿嘴,抬起手。
“萧公子。”有人轻唤。
公子愣了下,收回手:“风姑娘?”
风彩彩远远站着,双手交握,神情局促。
公子镇定,礼貌性问候:“这么晚还没睡?”
风彩彩缓缓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