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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出众人喝彩的《穆桂英挂帅》落幕,林昭言也不知道那个被刘明毓形容得多帅多帅的花旦长得到底是什么样子。
大概,有那么一个人在你心里。其余的人,再美好。也不过是一场绚烂烟火。
看过,也就忘了。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长得特别好看?”刘明毓眼睛亮晶晶地问她。
“啊?”林昭言才恍惚回过神来。
刘明毓一撇嘴,“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看啊,怎么瞧着你心不在焉的。”
“我,我有在看啊,的确长得挺好看的。”林昭言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刘明毓便笑了起来,“我就说吧。我不会骗你的,怎么样,你想不想看看他换男装的样子?我领你去后台看看吧!”
林昭言连忙摆手,“这就不用了。”她对那花旦可没什么兴趣,更加不想去后台偷看人家换装。
刘明毓却依旧兴奋不减,“刚刚那出戏演的可真好,将穆桂英的秀美和霸气表现得淋漓尽致,可不愧是我欣赏的人!”
林昭言无语地斜了她一眼,“你觉得你一个有夫之妇这样谈论旁的男子合适吗?”
刘明毓虽说还未出阁。但却是早已经定了亲了。
“哎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刘明毓推了推她,又眨眨眼睛,“再说了,我这是为了七妹啊,改天我要跟祖母提议请这位花旦来我们府上唱曲,给七妹制造机会。我可听说他要被你们盛京的那什么梨花馆撬走了,以后可就没机会再看到他了!”
梨花馆是盛京非常出名的一个唱京戏的帮子,游走于各个达官显贵之府唱戏,还常常被请到皇宫去表演。
能入梨花馆,大约是这个朝代戏子最大的愿望。
人都是往上爬的,这位男身花旦既然被梨花馆选中,就证明他有超凡的实力,想必也不愿意拘泥于这座小城。
林昭言明白刘明毓的意思。
她应该并不是真的想让刘**同这名戏子在一起。
而是年少时迷恋的对象,终究要有个形式上的了断。
这戏子若不明不白地就走了,刘**大约会很伤心吧!
“到了那天,我会帮你们一起打掩护。”林昭言笑着冲刘明毓眨眨眼。
刘明毓也“咯咯”笑了起来,甚亲热地抱住她,“昭言,我真心觉得你这次回来不一样了,难道是因为你也有喜欢的人了?”
林昭言脸不受控制地一红。
刘明毓瞪大了眼睛,“真的?你真有喜欢的人了?谁啊!”
“没有,你别胡说。”林昭言瞪了她一眼,脸颊犹自泛红,“你这个问题问出来,是个人都会有些不好意思吧!”
“哦。”刘明毓可惜地摇了摇头。
林昭言脸还是有些红,为了避免刘明毓再不依不饶地问下去,她连忙转移话题,“你说若言和三表哥怎么还没有出来,咱们这都一出戏听完了。”
刘明毓也就很自然地被转移了注意力,“诶,你不懂,你以为去看个美人有那么容易,只要进去就能看到吗?”她一副过来人的姿态,“特别是这种花魁级别的,那更是不容易了,我看刘文景不砸个倾家荡产是看不到的,也不想想。人家可以二皇子的女人!”
二皇子?
林昭言突然间恍然大悟。
她想起来了。她就说这墨霜怎么那么熟悉呢!
上次在醉花楼门口,萧铭被打,可不就是因为这个墨霜么!
盛京的老百姓说什么来着,这墨霜是许多达官显贵趋之若鹜的人物,便是二皇子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当时只以为那位大婶夸张来着,没想到是真的。
这墨霜,就算是到了延陵也这么受欢迎,竟能让正经人家的公子哥想方设法地去看她。
可真是了不得。
“如果三表哥真这么冲动,咱们应该制止他的,你怎么还专门挑唆他啊!”林昭言这么想着。便有些懊悔。
她之前以为墨霜也就是一个普通的青楼名妓,想着刘文景去看也出不了大事。再者她也不是他母亲,也没道理管那么多,所以就任君发展。
但现在回想起这件事,那墨霜能闹得萧铭甘愿为她挨打,怎么看都是个红颜祸水级别的人物。
刘文景不会惹出什么事来吧?
看着林昭言眉宇紧紧纠结成一团的模样,刘明毓连忙安慰她,“你放心。刘文景还是有分寸的,他这次是偷跑出来,如果他惹出了什么事来,你觉得祖父和祖母还会再放他出来吗?他也不是傻子,自然晓得收敛。”
林昭言还是有些担心,“不行,我得去楚情馆把他们喊出来。”
她这心里莫名其妙地就对墨霜没有好感。
刘明毓抬手制止她,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你就安心吧。从开始就心不在焉的,你说难得出来一次多没意思。我告诉你,楚情馆不是一般的妓馆,那都是要有些身份地位的人才能进去的,里面的姑娘也不会像一般的妓馆那样没羞没躁地拉客,那都是很有涵养的,所以他们在里面根本没关系的,再说若言了,让她长长见识也好,否则日后你们回了盛京嫁了人,别说去妓馆恐怕要像现在这样悠哉哉地喝喝茶看看戏都很难吧?我可听说你们盛京的人心眼多得跟筛子似的,多可怕啊!”
林昭言便无话可说,可眉头紧锁,显然没听得进去刘明毓的话。
刘明毓明白这些从小受《女则》《女诫》教育长大的大家小姐,思想同她们这些个放养长大的“泼猴”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看着林昭言坐立不安地也难受,只好道:“要不你呆在这儿,我替你去看吧!”
林昭言看了眼她的衣着打扮,皱着眉道:“这样不适合吧?我在延陵毕竟没多少人认识,等回了盛京谁也不知道我去过那地方,可你就不同了,你刚定了亲,本该安静待在闺阁的,若被人看到,名声就要毁了,到时候夫家的人会怎么看你。”
刘明毓咧嘴一笑,“这你就放心好了,我是同我表哥定的亲,我姑姑可喜欢我了,祖父说她自己年轻时就是我这副德行!最关键的是,姑姑远嫁昌南,才不会知道我在延陵都干了些什么呢!”
林昭言就被她的话逗笑,却也由衷替她感到高兴。
在这些古代女子中,刘明毓因为有来自各方的保护,可谓是真正活出了自我,她这一生,注定顺遂又明媚。
于是就这么商定后,刘明毓去了楚情馆找林若言和刘文景,林昭言便安静呆在茶馆里等着。
戏台上又开始上演另外一场戏。
唱的是非常著名的霸王别姬。
虞姬扮相娇媚柔弱,斜长媚眼如丝,眸中水波流转,咿咿呀呀中诉尽了对项羽的爱。
林昭言透过他浓墨重彩的妆容,可以窥见清隽温润的五官。
想必这位就是刘明毓说的男身花旦。
长得的确不错,戏也演得挺到位。
她就捧着杯香茗开始百无聊赖地看着。
当剧情发展到西楚霸王项羽被逼入绝境,虞姬拔出长剑,自刎于前的时候,看台下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叫好声。
林昭言也忍不住湿润了眼眶。
她虽向往平平淡淡的爱情,但对于这种轰轰烈烈的爱情,谁都没有办法不动容。
人这一生,除了父母,又有谁会为了你去死?
这样的爱情,恐怕也只有戏剧话本里才会有吧!
正这么无限感慨着,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剧烈的响动。
林昭言吓了一跳,旋即想到可能是刘明毓她们回来了,于是站起身要去迎接,可当视线触及到门外站着的人时,整个人都震住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门外站着的,脸色苍白,左手臂不断往外渗着血的狼狈男子,不是刚刚在楚情馆门外看到的人又是谁!
难道还是幻觉?
可是,可能吗?
这么真实的一个人,她甚至能够听到他的呼吸声,会是幻觉吗?
可如果不是幻觉,明明该是远在盛京的一个人,为何会在这儿碰见?
而且看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又是怎么回事?
林昭言呆愣在原地,脑子怎么都转不过弯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 心动
“别愣着,有没有干净的帕子?我要简单包扎一下。”冷静低沉的声音,或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这道好听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冷厉,反倒多了一丝性感的沙哑。
林昭言才终于找回了一丝自己的思绪。
她试探着,小心翼翼地开口,“萧岐?”
她还是不能确定。
只因为,太过不可置信。
谁知对面的男子却“恩”了一声,相较于林昭言的震惊,他的反应却十分的镇定冷静。
冷静到,他们好像一直在一起一样。
他又一次开口:“林四姑娘,麻烦帮我找一块干净的帕子。”
林昭言才总算确定了他的身份。
真的是萧岐。
不是幻觉,不是长得像,他的的确确,是萧岐。
那个原本该是远在盛京的萧岐。
那个总会一脸漠然喊她“林四姑娘”的萧岐。
林昭言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她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缘分,明明该是相隔万里的两个人,却会在今时今日,这样的场合碰到。
萧岐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他又是为什么会受伤的?
她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个二楼的厢房,透过看台可以看到台下的戏,但台下的人并看不清楼上的景象。
他这样光明正大地推门而入,而且看到她一点都不惊讶一点都不奇怪,是他太擅于伪装自己的情绪,还是……
他一早就知道她在这里?
林昭言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问,可面对萧岐苍白的脸色和鲜血淋漓的左手臂,终于是压下了那些问题,对他道:“你等一会儿。我去帮你找大夫!”
她拔腿就要朝门外走。
萧岐却一把拉住她,“不用了,给我块帕子止血就行,不要出去。”
他的声音有些冷厉严肃,林昭言一怔,被他抓着的手臂其实很疼。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左手臂上的伤,就觉得根本不值一提。
她怔怔地点头,“好,好。”
萧岐就松开了她,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林昭言赶紧走过去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帕子。又替他倒了茶壶里的温水,道:“你先将就着用,实在不行的话,我下楼去问问店家,看看有没有酒精和止血的布条。”
萧岐没说话。也没看她,直接接过帕子就朝手臂上的受伤处绑过去。
因为隔着衣服,林昭言并看不清他伤的有多重,只知道他这一折腾,血流的更多了,甚至渗出衣服滴到了地板上。
林昭言的心紧紧揪成一团,腿更是有些发软。
她见不得旁人受伤。
通常这种情况,她都会迅速背过身去不让自己看,可对方是萧岐,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忍不住开口,“你自己能包扎吗?如果不可以,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萧岐就突然抬起头来看她,狭长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其中还蕴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林昭言分辨不清他眸中所表达的含义,只是微微红了脸颊,那些想要说出口的话也凝固在唇畔,一个字都说不出。
萧岐看着她双颊透染的酡红,唇边不受控制地扬起一抹笑。
他很少笑。常常给人冷厉之感,可这一笑,墨玉般的眸中顿时光彩丛生,再衬上他略显单薄苍白的薄唇,就好像冬日初升的太阳,吹拂大地,融化冰雪,瞬间万物复苏,草长莺飞。
林昭言从来不知道,可以有人笑起来这般好看。
她的心,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好了。”
萧岐的突然出声,一下子打断了林昭言的旖旎心思。
她猛地回神,才反应过来,萧岐是指他已经包扎好了他的伤口。
林昭言愣愣的,萧岐是知道她看不得这样的画面才会对她笑以便转移注意力的么?
可能么?
不可能吧!
林昭言在心里默默地告诫自己,自作多情什么的,最要不得了。
于是她抬起头,装作若无其事地对萧岐一笑,“好了就行,不过这终究不是办法,等到你觉得可以出门的时候,还是去一下医馆吧!”
她虽然不懂医术,但最起码的伤口处理需要消毒还是知道的。
萧岐这样囫囵一弄,不感染才怪。
谁知道萧岐却耸了耸肩,甚为自嘲地道:“家常便饭而已,在蜀地的时候,有一次被狼群咬伤,那么深的伤口,不过是用些干稻草止血,现在,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