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总觉得,这里头有蹊跷。
可具体是什么,又不得而知。
“大哥。”这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林珏抬起头来,发现是林昭言。
他扯出一抹笑,“昭儿,你有什么事?”
林昭言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大哥,你不能答应这门婚事。”
林珏见她表情严肃认真,知道她是在说真的,不由苦笑一声,“不答应还能怎么办?现在是事态早已经不受我控制。”
祖母和母亲的意思,他又岂会看不出来?
“凡事事在人为。”林昭言却这样道:“我有十足的把握秦玉雪腹中的孩子绝不是大哥的,所以,只要咱们掌握了证据,就一定能推了这门婚事。”
林珏惊讶地望着她。
林昭言笃定地点了点头。
“你,你是如何确定的?”林珏很奇怪,连他这个当事人都弄不清楚的事儿,昭儿一个局外人怎么会这么肯定?
林昭言不便同他说那个理由。只能道:“因为昭儿相信大哥绝不是那种人,哪怕就是喝醉了酒,大哥也绝不会背叛大嫂。”说着。顿了顿,在林珏复杂的神色中再一次开口。“昭儿相信大嫂也肯定是相信大哥的,她之所以会答应这门婚事,不过是为了大哥的仕途考虑。大嫂心里始终是有大哥的,所以大哥也千万不能误会大嫂,一定要夫妻同心,方才能其利断金。”
林珏听完后,久久不能言语。
他自诩聪明。竟然都没有一个小丫头看得透彻。
林昭言窥林珏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被她说动了,其实她从来不担心说不动他,因为大哥和大嫂心心相印。不过是当局者迷被这件事吓懵了,只要有个人提点一两句,那么冷静下来后,就能想通。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莫过于同心协力。
林珏沉吟片刻后。压低了嗓音道:“可要查出真相并没有那么容易,便就算我不认,可我与秦玉雪去过客栈是板上钉钉的事儿,闹开了,镇南伯府的人一定会找客栈的人作证。届时事情就会演变成祖母所说的结果,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实在是不值当……”
“所以要暗中进行,悄无声息,不能被任何人知晓。”林昭言眯了眯眼睛,也沉声道:“并且,在我们掌握证据后,也不能直接去镇南伯府算账,而是要去找太后,抢占先机,将自己摆在受害人的位置上,让太后替咱们做主。”
林珏不由打量了林昭言一眼,没想到这个平日里闷声不响的四妹心思这般缜密,当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好,我听你的。”林珏用力点了点头,“我也会找你大嫂说清楚,跟她明明白白地谈一次。我的错,她的错,我们都要正视。”
昭儿说得对,最重要的是夫妻同心,如果他们两个都开始不信任对方,那么就算没有秦玉雪,也会有下一个王玉雪,兰玉雪……
他们必须要正视自己。
林昭言闻言,松了一口气,朝林珏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容。
等目送了林珏离开后,林昭言也自己回了院子。
她在考虑该寻求谁的帮助。
秦玉雪的事儿,背后是镇南伯府,要想查出真相根本没那么简单,光凭林珏的力量肯定是不行的,她必须得暗中协助他。
可她的人脉都是陆言之的人,陆言之是秦玉雪的表哥,并且上一次就跟她表明他是绝对站在秦玉雪那边的,所以靠他是不可行的。
至于二皇子,他倒是会帮她,只是她却不想欠他什么人情。
萧歧的话,更是想都不用想。
那么,还有谁呢?
月黑风高,夜深人静,有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越过高墙,又纵身飞上屋脊,迅速又轻巧地踩着屋瓦走过去,最后闪入了一间亮着灯烛的屋子里。
“你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在屋子的一角缓缓响起。
“我来了。”那黑影应声,迈步往前走了几步,灯烛下他的眉目渐渐清晰,是徐修谨。
而背对着烛光坐在他前方的男子正是萧歧。
他听到徐修谨的声音,缓缓转过身,一张精致如玉的脸上却毫无情绪,漠然得叫人心生寒意。
“事情查出来了?”他抬手示意徐修谨在他对面坐下。
徐修谨走过去,挑了挑眉道:“没查出来我深更半夜的过来是要陪你睡觉么?”
萧歧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徐修谨嘻嘻一笑,顺势坐了下来,“我听说你把四公主伤了?二皇子正在到处查你呢!”
萧歧勾起唇角,自信道:“他查不到的。”
“我当然知道他查不到,他现在连点头绪都没有。”徐修谨突然凑上前,坏笑,“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你突然间跟四公主过不去干什么?该不会,又和……”
“穆清。”萧歧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你废话太多了,赶快进入正题吧!”
徐修谨耸了耸肩,一点都不着急,“我劝你不要儿女情长。”
萧歧蹙眉,冷冷道:“我的私事用不着你来过问,总之我不会让你这些年的付出功亏一篑。”
徐修谨叹了口气,“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萧歧没说话,只是阴沉的脸色泄露了他此刻不爽的心情。
徐修谨自然知道不该再招惹他,只好道:“行行行,我说,我这就说。”
萧歧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但要让我喝杯茶先。”徐修谨却又得寸进尺,甚至倾身去拿萧歧放在面前的茶杯。
萧歧一把按住他,“我重新给你倒一杯。”
徐修谨翻了个白眼,“穷讲究,咱俩谁跟谁啊!”
萧歧根本不理他,很快拿了新杯子出来替他泡好了茶。
“也不知道谁才能让你改掉这坏毛病。”徐修谨接过茶,嘀咕了一句。
他知道萧歧一向排斥与他人太过亲密,主要源于他小时候的经历,他其实很希望有个人能让他彻底放下戒心,全心全意的去亲近和信任。
萧歧闻言,要缩回来的手一顿,不过很快恢复如初,“别废话了,赶紧说正经事吧!”
“好吧好吧。”徐修谨将茶水一饮而尽,神色也凝重了起来,终于开始进入正题。
“你父王跟西南伯私底下有交易了。”徐修谨言简意赅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萧歧的眉头一蹙,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我父王成功拉拢到西南伯了?”
徐修谨点头,“对。”
萧歧眯了眯眼睛,沉吟片刻后道:“难道……沈忠凌痊愈了?”
“聪明!”徐修谨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所以,娶沈忠凌不再变成坏事,而是好事了。”
“所以……萧王妃不想让我占这个便宜,便让萧铭好起来了?”萧歧淡淡接话,面上虽然云淡风轻,但眸中暗藏着汹涌的怒意。
起初,娶沈忠凌只是一个摆设,更甚至可能是一个眼线,所以萧王爷不愿意。
现在,娶沈忠凌变成了稳固和西南伯关系的一个砝码,萧王爷自然乐意之至。
或许对于萧王爷来说,巩固势力最重要,根本不会在乎是哪个儿子娶沈忠凌。可对于萧王妃来说,是不会让他讨着半分好处的。
她迫不及待地将萧铭推出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做给西南伯看吧?
她想让西南伯知道,萧铭才是真正值得支持的。
“而且,我打听到西南伯和你父王还有个交易,就是等到他荣登宝座之后,会直接杀了沈忠凌,让西南伯的女儿再嫁过来。”
娶沈忠凌只是个跳板,因为不会引人怀疑,可她毕竟只是侄女,等到事成后,只能被牺牲。
“而且,我还查到一件事。”徐修谨又凑上前,神秘兮兮道:“萧王妃不是每年都有个固定的时间去灵运寺替萧铭上香祈福么?”
“是。”萧歧嗤笑一声,“她一向爱萧铭如命。”
“你大错特错。”徐修谨却迅速否定了他,肃然道:“她去灵运寺祈福根本就是个幌子,因为萧铭就是被她害得迟迟无法痊愈,这样一来,一可以掩饰萧铭的惊天才学不让皇上忌惮。二,就可以利用上香祈福的事方便自己与人交易,谋划大事。”
萧歧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萧王妃对萧铭的感情这些年来他有目共睹,却原来,都是假的?
第二百八十七章 喜事
“其实也不能说是假的。”徐修谨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答道:“爱肯定是爱的,否则,她干嘛要突然让萧铭好起来替他谋取利益啊!不过嘛,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爱,在萧王妃心目中,还是你父王最重要,所以一切对你父王有利的东西都是摆在第一位的,其余的包括萧铭,都只能靠边站。”
萧歧更是拧紧了眉心。
萧王妃对父王的感情?说实话,这些年来他除了看萧王妃对任何一个试图接近父王的女人赶尽杀绝外,还真没有看出她对父王爱在哪里?
便就算是爱,这样具有强烈占有欲的爱也令人心生恐惧。
“你不知道吧,萧王妃可是爱惨了你父王,我可查出不少当年的秘辛呢!”徐修谨坏笑着凑上前,“你想不想听。”
“不想。”萧歧想也不想地回绝,他一点都不想知道当年的事,一点都不想知道到底萧王妃都经历过什么,一点也不。
徐修谨看着萧歧一如既往避如蛇蝎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又这样了,其实你何必……”
“穆清!”萧歧打断了他的话,冷下脸道:“除了这些,你还查出了什么?”
徐修谨见他表情严肃,也只好打住不提。
“没了。”他道:“总而言之就是萧铭突然好起来是为了要娶沈忠凌,而你……又被萧王妃放弃了。对了,我建议你最好查一查萧王妃每天端给你的饭菜有没有问题?毕竟先前皇上是打算将沈忠凌赐婚给你,她要是不使点非常手段,难以让皇上信服。”
萧歧的身子一颤,胃里面突然翻江倒海地难受起来。
不,大概是心里。心里恶心。
徐修谨见他眸中毫不掩饰地愤怒和恨意,叹了口气道:“你身在这样的环境中,不狠下心来怎么行?所以。你还想要儿女情长吗?”
萧歧的眸光幽暗,没有接话。好半响,才漠然道:“萧铭,不会娶沈忠凌的。”
“你怎么确定?”徐修谨皱了皱眉,“难道你还相信他?”
“我信。”萧歧毫不犹豫地点头。
徐修谨见他表情笃定,就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况且,萧铭如果真如表现出来的那般与世无争。倒也是好事一桩。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徐修谨转而问道。
既然知道了什么,就必须要做些什么。
“不用我出马,萧铭知道了一定会反抗到底。”萧歧却一点也不着急,“萧铭看似没有脾气。其实比谁都要倔强坚韧。”
否则,他那样心高气傲的人,从高高的云端上跌下来,又怎么可能“安于现状”这么多年?
徐修谨没明白萧歧的意思,不过看他这么自信的样子。就知道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不过你今后还是得小心一点,谁知道萧王妃那么变态又会对你做出什么样的事儿啊!”
萧歧颔首,“我会的。”
就像萧铭一样,这么多年来。他并不是安于现状,而是忍辱负重。
总有一天,他要将这些年所受的耻辱一件一件地讨回来!
“对了,墨霜和二皇子闹掰了事情你听说没有?”徐修谨又换了个话题问道。
萧歧点点头,神色相当淡定,“听说了,不过是为了那个婢女的事儿,她做的也的确过分了,二皇子不是傻子,不可能一辈子被她牵着鼻子走,这一次,大约是忍耐到极限了。”
“你倒是分析得合情合理。”徐修谨翻了个白眼,气闷道:“那咱们不是功亏一篑了?”
“怕什么?你还真以为我会将希望寄托在墨霜身上?”萧歧却丝毫不以为意,“墨霜不过是其中的一步棋而已,再者,这一颗棋,从开始就有自己的思想,所行的每一步乍看是被下棋人操控着,其实全是她自己的意愿,这样发展下去,下棋人被迷惑,等到这颗棋子做出与下棋人相违背的一步时,棋局已定,为时晚矣。”
“你把墨霜当棋子?”徐修谨吃惊地望着他。
“是她逼得我不得不将她放在这个位置。”萧歧面无表情地答道。
自从上次从醉花楼回去之后,他想了很久很久,回忆起从前发生的很多事情,终于理清楚了墨霜在整件事中所扮演的角色。
她或许是喜欢他不假,可是这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