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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办法?大夫您尽快说!”陆言之有些焦急,甚至不惜上前抓住了大夫的衣领。
那大夫捋着胡子道:“天山雪莲制成的膏药,每十日敷一贴,有美容养颜的效果。”
天山雪莲只有西域那边才盛产,只有每年西域大使进攻,大燕国才会得一两株,那还是在皇宫,只有太后和得宠的妃子才有。
林昭言闻言,轻轻摇了摇头,“是在手上,也不是什么严重的大事,你们莫要弄得好像没命了一样。”
大夫也跟着笑言:“这位姑娘倒是看得开!”
林昭言向来不在乎皮相之类的东西,她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便是破了一点皮也惹人怜惜。
可是陆言之却不,他心疼的很。
但他刚刚答应过林昭言今后不会令她困扰,于是面上不说什么,装作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同大夫道谢后,便带着林昭言往建安侯府而去。
天渐渐有些暗了,晚霞透染了半边天,马车在最后一丝夕阳余晖下缓缓驶入了八灯巷的建安侯府。
刘氏和林若言侯在府门外等着,看到林昭言下了马车,眼睛顿时亮了。
林若言急忙几步扑过来,忧心道:“林昭言你没事吧?我听车夫说了,怎么会遇上那种事?”
刘氏也跟着迎了过来,眉宇间隐含着担忧。
林昭言不想让她们担心,便回道:“意外而已,我无碍的。”
“出门在外万事都要小心谨慎,这一次幸好没什么大碍。否则你出了事,你让你父亲怎么办?”
刘氏说的没错,上一次她在宫里出了事,林琛都能不管不顾地闹进宫,可见他是极爱她的,今日她要是出了事,父亲该怎么办?
林昭言越想越后怕。后背沁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这是个单纯的意外也便罢了,但倘若这是人为。她该怎么避开?
周霆琛,周霆琛,他到底跟她有什么仇?
“呀!你手受伤了!”林若言突然叫了起来,又拉过她的手,急促道:“这个是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林昭言敛下思绪,摇头道:“我没……”
“伤到了筋骨,若不及时治疗手就要废了,不过就算这样也会留疤。”陆言之淡淡的语声插了进来,打断了林昭言逞强的话。
林若言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言之表哥?!”
刘氏也蹙了蹙眉。“言哥儿?你怎么会……”看这情景,分明是言哥儿送了昭儿去医馆还又把她给送回来了。
林昭言一瞧就知道车夫忘了跟刘氏禀告陆言之的事情,她有些尴尬,尚未来得及开口解释,陆言之便道:“只是在路上无意间碰见了。至于那匹马我可以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要置四表妹于死地。”
他此言一出,林若言来不及吃味,刘氏来不及疑惑,全都瞪大了眼睛,错愕不已的样子。
“怎么会?”林若言不肯相信,林昭言不过是一介女流,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到底是得罪了谁要这么害她?
刘氏好半天才稳下思绪,对陆言之道:“言哥儿,你确定?”
陆言之点了点头,“这件事无需表姑母费心,言之自会去查。”他肯定要查,查到了是谁所为,绝不会姑息轻饶!
刘氏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看了看林昭言,在想,难道是宫里的人干的?难道昭儿的身份被他们发现了,所以皇上想要杀人灭口?
她心里泛起一阵又一阵的寒意,昭儿的身份不明,当初宛妃入宫之初就被查出有身孕,偏偏才一个多月,也分不清到底是皇上还是林琛的孩子,是宛妃一口咬定这孩子是皇上的,皇上这才没有逼她堕胎。
可也是这孩子命中该有一劫,她尚未足月,便提前诞下了,皇上以为是宛妃和太医合起火来骗他,根本不信这孩子是早产,震怒下赐死了太医,也要将刚出生的昭儿赐死。
当初若不是太后心存不忍,又或是不敢造太多杀业,及时救下了昭儿,偷偷派人将昭儿藏了起来,后来又算计她嫁给林琛,昭儿现在恐怕早就死了,哪有这么“快活”的日子!
对,快活。
从前她一直认为是昭儿抢了若儿三房嫡长女的身份,一个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却要占了长女的优势,将来若儿处处都要跟她比肩,怎么想都觉得憋屈!
不过慢慢的,昭儿越长越大,渐渐也透出几分乖巧,虽然她一心钻进牛角尖不肯给昭儿好脸色,但每当看到她小心翼翼地讨好,甚至说一句话都要斟酌顾虑再三,一点都没有若儿恣意快活的样子,她心里就隐隐的疼。
再怎么样,也是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说一点感情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她就觉得,昭儿原本该是皇亲贵胄,天之骄女,在皇宫里尽享荣耀和富贵,却因为命运的捉弄,成了他们侯府被欺悔无视的姑娘。
现在,又要再遭受一次劫难么?
第八十七章 濒死
林昭言见刘氏面色惨白的模样,略不满地朝陆言之看过去。
她不想让刘氏他们担心,这件事说出去又如何?没有证据难不成还要冲到成南伯府将周霆琛抓起来吗?
既然不能,那多一个人知道就是多一份担心。
陆言之无视林昭言的恼怒,他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他知道林昭言在侯府不受宠,但刘氏尚算心善,说出去了她不会再无视林昭言,会暗中派人保护她的。
虽然他答应不会再造成她的困扰,但也绝不是放任她置于危险的境地而不管不顾。
只要她平安,他牺牲什么都可以。
她也只需要平平安安的。
至于凶手,他自会去查!
刘氏缓过情绪,没有多说什么话,只轻轻点了点头,道:“言哥儿,今日真是太谢谢你了,你回府替我帮你母亲问个好,表舅母就先回府了。”
陆言之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跟刘氏告辞后便离开了。
原地只剩下刘氏她们几人,刘氏看了林昭言一会儿,叹了口气,方才道:“走吧!”
林昭言紧紧跟了上去。
一路上沉默无言,林昭言几次想开口,但瞥见刘氏凝重的神色,只好闭了嘴。
终于,一行人穿堂过院,走到麓玉堂的时候,刘氏才轻轻开口,“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你父亲,他会担心。”
林昭言点了点头,这正合她意。
刘氏叹了口气。又道:“母亲明日去灵运寺替你请愿烧香,你这两天就不要出门了。”
林昭言的眼睛竟开始发涩。
刘氏从来没有关心过她,便是她平日里感冒发烧,她都很少亲自来看她。
去寺庙里请愿上香这种只会为林若言而做的事,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刘氏会为了她奔波。
林昭言捂住酸胀的胸口,重重点了点头。
付出,总有一天会得到回报。
回到院子里。一直沉默的曼双终于开口,“姑娘,您是不是跟表少爷有什么?”
刚刚在马车上她听了一路,再听不出什么端倪她就是傻子了。
可是,可是表少爷不应该是五姑娘的么?
林昭言就知道她会问。也想好了应对的法子,“没什么,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就算以前有什么,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了。你只要明白,我与若言是亲姐妹。一辈子都是。”
亲姐妹跟同一个男人扯上关系,那是为人所大不耻的,这可不是什么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的佳话。
曼双怔怔地点了点头。
她突然觉得挺可惜的。自从文轩表少爷去了之后,姑娘对谁都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态度。她总担心姑娘日后的亲事该怎么办?陆表少爷是很好的人,如果没有五姑娘,说不定真可以……
只是。没有如果啊!
“那,那姑娘那日是真的跟萧公子在一起吗?”
“……算是吧!”
“那姑娘可要小心了!”曼双立刻瞪大了眼睛,“您看他救了五姑娘之后都有那么多流言蜚语传出来,这您跟萧公子共处山谷那么久,若被人知道了,您清誉全毁了!说不定还要嫁给他!”
曼双觉得嫁给风流成性的萧公子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林昭言看着曼华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由失笑。可她心里却觉得很奇怪。陆言之在马车上谈论到萧歧的时候,可不仅仅是曼双这种对萧歧臭名昭著的排斥。
他……是恐惧。
对,是恐惧。他谈论到萧歧的时候,眸中全是恐惧。
可是为什么?他堂堂成国公府的小世子,怕萧歧做什么?再说他跟萧歧好像并无瓜葛吧?
林昭言想不通这一点,只好甩甩头,将这些无关紧要的思绪全都抛到了脑后。
此后,林昭言一直都安心呆在侯府养伤,对外称是着了伤寒身体不舒服。
林琛来看过她两次,见她虽然脸色发白,但说话灵敏、头脑清晰,想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也就不去多想。
刘氏从庙里求了平安符来,让她贴身挂着,说是可以趋凶避难。
林老太太几次想像她打听那日去成南伯府的事情,都被她找借口推脱拒绝了。
她现在对成南伯府四个字极其反感,想都不愿意去想,更别提向林老太太汇报“军情”了。
于是就这样,林昭言整日宅在屋子里,因手受伤了不能写字画画,所以躺在床上看书,刘氏还派了专人来照顾她,很是过了一段清净舒适的日子。
这大约是她这么多年来在侯府最舒适的一段日子。
连曼双和曼华都笑她因祸得福。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的恐惧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五月末的天空已是艳阳高照,空气里到处涌动着热流,侯府的下人个个都换上了薄衫,手里拿着丝帕不停地朝脸上扇风。
相对而言做主子的要舒适一些,虽然也热,但是侯府有一处地下冰窖,每到炎热的夏日各房太太小姐都会分到足以降温的冰块。
以往每年林昭言这边分到的都是最少的,今年却意外地分得了两块厚厚的冰块。
曼双和曼华这两个贴身服侍她的丫鬟笑开了花。
夏日炎炎,林昭言仰躺在香妃塌上看书,曼双坐在她旁边做针线活,曼华去小厨房替她端冰镇的绿豆莲子羹,二等的小丫鬟白年拿着把美人团扇替她轻轻扇着风。
丝丝凉意袭来,窗牖外又传来阵阵花香,林昭言舒服地喟叹了一声,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昭言被热醒了。
“白年……”她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林昭言蹙了蹙眉,有些奇怪,她支起身子,朝外面喊道:“曼双?”
没有动静。
她又喊:“曼华?”
依旧没有动静。
都干什么去了?林昭言摇了摇头,决定出去看看。
这时候,门帘一挑,一位眉清目秀的小丫头进了屋子,朝林昭言笑道:“夫人,您醒啦?”她笑起来颊边还有一对酒窝,煞是可爱。
可林昭言没有被她的笑容感染,反倒被她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
夫人?谁是夫人?
“你,你叫我什么?”林昭言的声音有些发颤,未知让她恐惧。
那丫鬟依旧笑得甜甜的,“夫人啊!怎么了夫人?您是不是想老爷了?大姑奶奶生了病,老爷去看望她了,您再等等,老爷很快就会来看您了。”
林昭言更加惊惧。
她连忙朝四周看看,没错,这是她的闺房,放置在屋子右侧的梨花木衣柜,正中的榉木架子床,八仙过海的如意福禄圆桌,甚至透过半开的窗牖可以看到院子里的那株红梅,枯桠的枝干上还有她为了能它能茁壮成长而系的红色丝带!
这的的确确是她在建安侯府的闺房。
可是为什么,她成了夫人?
看这样子,还是个不受宠的夫人!
“镜子,给我镜子!”林昭言现在急需要知道她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那丫鬟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谁知道她还没有走到梳妆台前,门帘又一挑,闯进来几个粗壮的婆子,个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
“老爷已经查出来了,大姑奶奶之所以会重病,皆是因为夫人用巫蛊之术诅咒造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扎满银针的娃娃,狠狠扔到了地上。
林昭言的心一颤。
为首的婆子继续道:“老爷说了,这等刁钻歹毒的妇人死不足惜!”说着,阴冷的眼神朝林昭言望过去,奸佞一笑,“夫人,对不住了。”
话刚说完,那些个婆子便疾步冲上前按住了林昭言的四肢,为首的那个婆子又从袖中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