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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嫔先ァ
此时的太师府是热闹非凡,宅邸挂满红艳艳的灯笼,明亮的灯光照的跟白天一样亮堂,大厅的两旁整整齐齐地排满了雕漆木几,桌面上摆着一个炉瓶,一个攒盒,一把乌银洋錾自斟壶,一个十锦珐琅杯。
炉瓶里则焚着御赐百合宫香,攒盒的式样亦有讲究,攒盒要随木几之式样。
这时候一顶轿辇缓缓地停在门口处,温雪语款款走了出来,三千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一双眸子顾盼神飞。
身上一袭淡紫色华衣裹身,外披雪白色斗篷,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以及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
“哎呦!这不是温雪语小姐吗,您到哪儿都是亮点!快快快,里边儿请!”徐福满脸堆笑地迎上去。
温雪语含笑着点头,在王璟萱的搀扶下款款走进去,此时太师府上往来的宾客是骆驿不绝,来的都是皇城里的达官贵人。
太师府可谓是十步一景,五步一情,小到的一砖一瓦都甚是考究,王璟萱看得不禁有些恍了眼,“雪语姐姐,我先行离开一会儿,稍后便来寻你。”
说完转身便离开,只剩温雪语一个人站在长廊处,忽闻身后有人在唤道,“雪语!”
这个声音?她清秀的脸上立刻溢出温柔的笑,转身过去刚好对上了慕容翘楚的眸子,两个人相视一笑。
第二十七章 张达彻夜送密函
“雪语,你无论在哪儿都是焦点!”慕容翘楚打趣地说道。
“你总喜欢拿我来说笑!”温雪语故作恼怒,脸上依旧洋溢着温柔的笑。
“好小子,无论去到哪儿都有美女相伴!”
傅彪一手拍在慕容翘楚的肩上说道,又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明眸皓齿,妩媚又略带几分干净的气质,美的无法用一个字来形容。
温雪语这才注意到慕容翘楚的身旁站着一位男子,只见他一张镌刻的脸上,长着一双浓眉大眼,如墨般的眸子炯炯有神,一袭戎装更显威武。
躬身福了一福,含笑着说道,“想必这位就是傅太师的公子吧?”
她可是个眼尖的主儿,在馆的这些年来,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且说皇城里的达官贵人几乎都见过,唯独眼前的男子从未谋面,而且对方一袭戎装打扮,想来便是前些时候才班师回朝的傅彪。
“姑娘是如何认得在下?”
不禁有些愣住了,眼前的女子是第一次见,她怎么会知晓他的身份。
“雪语好眼力!”慕容翘楚不禁赞叹道,真不愧是他的红颜知己,眼力跟智慧都超群。
这时候一个小丫鬟走过来,福了一福,含笑着望着温雪语说道,“雪语小姐,那边有位公子找您,说是您的故人。”
温雪语含笑颔首,转头望向二人,淡淡一笑,“如此请恕雪语先行告辞!”
傅彪一双眸子出神地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直至消失在拐角处方才收回视线,刚一转过头便瞧见慕容翘楚一脸狡黠地看着他,身子不免微微一怔,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慕容翘楚当时差点没“噗”的一声笑出来,他俩打小一起长大,还从来没见过傅彪脸红的模样,没想到这个威风八面的骠骑大将军,也会有脸红耳赤的时候。
被慕容翘楚这么一笑,他的脸上顿时是红白交错,一手勒住他的脖子,喊道,“你小子再笑,我……我就……”
话还没说完,只闻不远处传来一个温柔稚嫩的声音,宛如黄莺啼叫般婉转动听。
“慕容哥哥……”
慕容翘楚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金黄色绣着牡丹的云烟衫,逶迤拖地的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头戴一支碧玉七宝玲珑簪的女子正款款走来。
这女子甚是面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慕容翘楚望着眼前的韶龄女子,细细地打量起对方来,飞速地在脑海里搜索着记忆,半晌后方才反应过后,“秀秀?上回见到你的时候还是在哭鼻子,没想到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娉婷的大姑娘了!”
他俩上回见面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的傅毓秀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总爱跟在慕容翘楚跟傅彪的身后。
傅彪老笑她是个爱哭鬼,总不愿意自己的妹子跟在身后,只有慕容翘楚像个大哥哥一样来呵护她,总是变着法子来逗她乐。
傅毓秀走到傅彪的身边,柔声唤道哥哥,随即便转过身来,含笑着望着慕容翘楚,一只手亲昵地挽着他的手,“楚哥哥,我们一起过去找爹爹!”
突然被她挽住手臂,慕容翘楚眸子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拉着向大厅里走去,把傅彪一个人给丢在了后头。
大厅的正中央端坐着一位老者,两鬓已经花白,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气质甚是逼人。
“爹爹,您瞧瞧是谁来了?”
傅仪闻声脸上顿时露出和蔼的笑,这声音不是他的掌上明珠傅毓秀,还能是谁呢。
“你这孩子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老爱缠着翘楚,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场合?”
傅仪一双眸子平淡地如波澜不惊的春水,却让人看不到个中深浅,故作气恼地说道,语气中尽是宠溺。
傅毓秀淘气地吐了吐舌头,随即跑到他的身边坐下,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脑袋微微靠在他的肩膀上,娇嗔着唤道,“爹爹……。”
傅仪展颜一笑,轻拍着她的手,笑着说道,“都怪我!自小把你给宠坏了,让翘楚见笑了!”
这时候徐福疾步走了上来,对着正中央正襟危坐的人躬身作了一揖,凑到耳边私语了几句。
傅仪顿时敛住了脸上的笑容,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倏然起身,“老夫尚有事在身,暂且离开一会儿,我的宝贝女儿可得好好地招待翘楚咯!”
暗夜中,一个黑衣罩体的男子负手而立,完美地融合到这片深沉的夜色里,朦胧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现出一道长长的刀疤,就像一条蜈蚣攀沿在上面,眸子闪着寒光,寒心彻骨!
徐福提着灯笼走在前边,昏黄的光线照亮了一尺方圆,傅仪一脸凝重地往假山处赶去,远远便瞧见黑衣男子,摆摆手示意徐福在此候着,自己便只身走上前去。
“张御史怎会突然深夜造访寒舍?”
傅仪作了一揖,恭敬地说道,一直以来都是跟张达以飞鸽传信,如果不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他断不会特意从月氏国跑到乌孙国来。
“皇后对傅太师行刺宇文智宸失败一事甚是震怒,今日特遣我过来是另有重要任务交代,太师这回可不能再失手了,否则……”
张达阴骜地说道,抬眸望了一眼对方,随即从袖子里取出一封打上红浆的密函,上面还盖有梵碧鸢的玺印。
伸出双手接过密函,傅仪恭恭敬敬地说道,“属下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断不负皇后所望!”
“嗯!”
话音未落,张达如黑鹰一般,纵身一跃掠至了远方,消失在墨一样的夜色中。
------题外话------
同志们,快要过年了,家里都大扫除了吗?我这两天都在搞卫生,平时都是坐着不动,这不一动骨头就散架了,腰都要断了……。
第二十八章 意外相遇
夜色中,王璟萱只身一人游荡在太师府里,按照丫鬟口述的方向寻摸着去找小解的地方,没想到却在假山这儿迷失了方向。
这太师府也未免也太大了吧,怎么跟个迷宫一样?王璟萱是一脸的无奈,从刚才就一直在这后山打转。
这时候两个黑影从假山后面走出来,她一脸欣喜地正欲冲上前去问路,却闻对方沉声说道,“好不容易除掉王刚这块绊脚石,不料张义府却查到了我的头上,此人留在世上一天终是祸害!”
虽说对方的话音很小,但是真真切切地飘进了她的耳朵里,莫不是对方口中所指的王刚,是亡父吏部侍郎王刚?而且对方似乎有意要对付张义府。
张义府?她的记忆又回到父亲被腰斩那日,张义府正是当日刑场上的行刑官,如果不是他仁义放她进去,探视父亲最后一面,怕是这辈子都要遗憾而终。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爹爹,女儿绝不会让您枉死!”
王璟萱自言自语道,黑曜石般的眸子闪过冷冽的寒光。
虽说夜色中看不清说话者的模样,但是对方的声音却像是印记一样,深深地烙在心头上。
就在这时候石缝里闪着两点豆大的寒光,朦胧的月光下,一条冰冷细长的身影正缓缓窜出来,一条通体莹白的蟒蛇悄无声息地缓缓滑动,露出两根尖锐如白玉般的尖牙,吐着细长的红舌,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什么声音?这刚一转过头来,只见一条蟒蛇在距离不到一米的地方,一双嗜血暗涌的眸子正盯着她,正欲飞身扑上来。
“啊——”
尖叫声划破夜空……。
傅仪跟徐福闻声纷纷扫视着四周,可是黑漆漆的夜空下根本看不清楚,可是刚才分明听见有女人的尖叫声。
“谁,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还不给老夫滚出来,来人啊,卫兵何在?”
傅仪厉声喝道,气得胸膛是一阵上下起伏,难道说有人一直暗中跟踪?如果说刚才的那些话被他人听去,泄露了他私下跟月氏国使者勾结密谋一事,勾结外邦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黑夜中一个颀长的身影一闪而过,倏然一声便掠到王璟萱的身边,男子举起手中的折扇,打向蛇身的正七寸打去,只见蟒蛇突然失去重心倒在地上。
“想要保住小命的话,就跟我走!”
男子捂住她的嘴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沉声说道。
王璟萱不断地点头,一双眼眸睁得大大的,还是惊魂未定的模样,男子瞬间把她抱起来,翩然一跳没入夜色之中。
原本喜气洋洋的太师府中,顿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浩浩荡荡的金甲士兵闻声蜂拥而至,把府邸里里外外围个水泄不通,大厅中的宾客都随之紧张起来,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府里发生什么事了,卫兵怎么突然都集体出动了?”傅毓秀拦住一个士兵问道。
“属下并不之情,还请小姐先回房呆着,小人这会儿还要去复命!”话音刚落,提起脚步又匆匆忙忙地往前方赶去。
傅毓秀柳眉微微一拧,抿了抿唇,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发现慕容翘楚已经没了踪影,转身望着一旁的如意问道。
“慕容哥哥呢,刚才明明还在这儿的?”
如意环视一眼四周,也是一脸茫然,“这个……。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此刻假山后的林子中,男子微眯起双眸,谨慎地扫视四周的环境,待确定安全之后才把王璟萱轻轻地放到地上,“姑娘既已经安全,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慕容翘楚白皙如温玉般的脸庞上,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深邃而凌厉,长而挺直的鼻梁象征着刚毅,两片薄薄的红唇微翘,乌黑发亮的长发垂直肩头,紫罗兰色调的长袍显得他神秘而气宇不凡。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他日结草衔环定当报答!”
说话者的声音宛如珠玉落入玉盘,慕容翘楚几乎是本能地转过身来,那一刻才看清楚对方的容貌。
眼前的女子巴掌大的鹅蛋脸,还带着点儿婴儿肥,一双潋滟的眸子如一池春水,似乎轻轻一眨就能溢出水来,如殷桃般的红唇微启,白色的衣袂飘扬,宛如暗夜中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狐。
“姑娘,怎么是你?”
顿时是一脸的诧异,转而又是抑制不住的欣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眼前的正是一年前骑马而过的白衣女子。
一年前,王璟萱为了赶去刑场见王刚最后一面,只身跨上宝马扬长而去。慕容翘楚刚好经过,就这样不经意间暼了一眼,她的身影一直留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此后一直让下人去打听马上女子的消息,可是她却像是消失在世上一样,至今都是杳无音信,本以为此生再无见面的机会,没想到竟然在这种境况下相遇了。
“公子,您认得我?可是我俩应该并没有见过。”
慕容翘楚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来解释,对方当然不可能注意到他的存在,一切只是他单相思而已。
慕容翘楚抬眸淡笑,笑容如涓细清泉,如果照实讲,她肯定会把他当成登徒浪子来看待,“是在下一时眼花认错人了,错把姑娘当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