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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甚是轻柔和缓,却是清晰地飘进她的耳中,眸光微微一凝,转身望向已经飘远的白衣,逆光洒在那白衣上竟是如此飘逸出尘。
“如冰小姐,果然是人如其名,冷淡得像冰块一样,可是那些客人偏就喜欢她这性子。”
这个女子经过的地方都会变成冰天雪地,春桃身子不禁抖了抖,一阵寒颤,鸡皮疙瘩都要掉落一地。
靳如冰……王旭尧在心里反复默念这个名字,难道说对方从昨晚的事情中,察觉出了什么端倪吗,随即嘴角掠过一抹复杂的弧度。
这个女子果真是心细如尘,好不聪慧,没想到馆这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尽是卧虎藏龙。
“春桃,我饿了,准备些早点,我俩一起用膳吧!”
她的心情似乎没受到任何的影响,反而是一脸的豁然,只觉得饥肠辘辘,昨晚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已经被抛诸脑后。
第四十一章 献宝
明媚的阳光从竹窗洒进来,落在一张花梨大理石书案上,桌上摆着一枚十方宝砚,红木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
转过头去,是一张古色古香的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似乎在昭示着房间的主人身份不俗。
挑起璎珞穿成的的珠帘,那一边是寝室,檀香木的架子床上挂着明黄色的纱帐,整个房间华贵又不失典雅。
花怜容一袭鹅黄色的袖珍裙,温柔地倾泻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整个人慵懒地靠在摇椅上,轻闭着眼眸,看不出是否睡着了。
小翠双腿跪在地上,双手轻轻地握成粉拳,有节奏地给椅子上的妇人捶打着双腿,由于这个房间地处较为僻静,静得只能听见轻微的呼吸声。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所有的静谧,只见一个白纱罩体的女子端站在门外,脸上荡漾着灿烂妩媚的笑,唇线绽放着曼妙的曲线。
摇椅上的妇人缓缓地睁开双眸,浓睫掀开的瞬间,那阴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眸光,竟把那温煦的阳光硬生生逼退了三分,微微地倾斜着脑袋循声望去,眸光中顿时有了一丝温度,脸上又堆满了讪讪的笑,脸上永远挂着那百年不变的笑容。
“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我们的旭尧小姐竟然会到我这儿来,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语气甚是轻缓,话语中带着几分讽刺,带着几分戏谑,让人听不清楚是玩笑话,还是挖苦的话。
王旭尧懒得去揣测,对于这种人的话,一向都不会放在心头上的,脸上依旧洋溢着一抹温和的笑,让人觉得可爱可恨又看不出深浅。
“之前是旭尧不懂事冲撞了姑姑,现在想来当日姑姑也是为我好,是我太过于固执竟然放着金山银海不要,非要做一个下作的奴婢。”
说到“下作”两个字的时候,故意提高了音量,似是有意无意地在提醒着屋里头的某个人,她只是个下作的奴婢罢了,以后少拿着鸡毛当令箭,狐假虎威。
小翠眉头一蹙,脸色骤然阴翳,紧紧地抿着嘴巴不敢吭声,对方这是在暗中警告她,也是怪她之前对眼前的人过于苛刻,没少折磨她。
对方的神色尽入了王旭尧的眼里,看来她是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幸亏不是个蠢丫头,否则这番话岂不是对牛弹琴了。
花怜容眸光骤然一沉,微眯起双眸,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白衣女子,之前她是宁愿撞墙以保清白,也不愿沦为乐妓,可是竞选花魁那日为何却要竞选呢。
这么一个连死都不怕的女子,是什么令她突然改变了想法,往往事出反常必为妖,难道说她有什么阴谋?
“小翠,还不快快迎旭尧小姐进来坐!”
“是!”
小翠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处站着的女子身边,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福,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旭尧小姐,请!”
王旭尧根本不去看她,像是眼前站着的只是空气,直接掠过她的身边径直地向妇人走去,小心翼翼地搀扶她起身,走到圆桌旁坐下。
“姑姑的萱香阁好不雅致!”
说着,双目眺望着窗外,那满树的梅花开得正是灿烂妖娆,不时飘来清洌的香气,“可就是僻静了些!”
“我本不愿意被叨扰,便把住处安在这儿,寻个清静。”
小翠把斟好的茶水,分别递到两人的手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又缓缓地后退几步,低垂着脑袋望着地面,擦得明亮的地板倒映着朦胧影子,都可以当镜子来使了。
“哎呀,瞧我这榆木脑袋,差点儿把今日过来的目的给忘了!”
说着一手伸进袖子里,似是在摸索着什么,突然兴奋地说道,“找到了!”
对面的两个人同时望过来,只见她从袖子里取出来的一团白色丝绢,小心翼翼地放到桌面上,缓缓地褪去那包裹着严严实实的丝绸。
包裹得这般严实,这里面究竟安放着些什么呢?
两人的眸子里仿若打上了一层霜,眸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待白色丝绢褪去最后一层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雕工甚是精美的盒子,边沿处还镶着几块价值不菲的珠玉。
光是一个包装用的盒子都如此精美,那里面安放着的东西,不难猜出一定价值不菲,会是什么呢?
王旭尧把盒子恭恭敬敬地递到她的手中,含笑着说道,“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可拿得出手的,这小小心意还望姑姑莫嫌寒酸!”
花怜容双手接过来盒子,眸光全然定格在这上面,微微屏住呼吸,缓缓地打开盖子,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红唇不禁微启,眼眸瞬地睁大了一圈。
好一双精致典雅的耳环,不但做工精细地毫无瑕疵,而且红玉通体莹润,更是奇怪的是这耳环竟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可是她特意寻来的“宝贝”,花怜容是见惯了珍稀昂贵东西的人,若不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可入不了她的法眼。
“这……这耳环可不是凡品啊,你是从哪儿寻来的?”
“我本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只因家族没落才会沦落至此,这副耳环是我王家的家传之宝,为报答姑姑的赏识之恩,特赠与姑姑,还望敬请笑纳!”
说着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一手取出耳环,动作很是轻柔优雅地为对方戴上,不忘细细打量一番,脸上尽是赞许之色。
“这双耳环也只有姑姑这般高贵之人才配得上,戴在我耳朵上,只怕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花怜容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没想到之前沉默寡言的人,竟然也如此逗趣儿,说话甜丝丝的像抹了蜜糖一样。
“这……这是你的家传宝贝,我怎么好意思收下呢!”
说着就要取下来还给她,其实看到这耳环的第一眼起,就已经是爱不释手了,只是故作推脱之态而已,免得别人觉得她贪心。
“姑姑若是不肯收下,便是没有原谅我之前的莽撞之举。”
花怜容闻声又把手给缩了回来,亲昵地执着她的手,脸上掩不住的喜色,难道是她刚才多心了,或许这个女子真的是想通了,愿意乖乖听话为她赚钱了。
花怜容啊花怜容,这可是我为你千挑万选的宝贝,可别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王旭尧温柔谦和的目光里,竟是暗藏着凌厉的戾气。
第四十二章 民间选妃
清晨的大沽路上,路上行人络绎不绝,两个金甲侍卫身披铠甲,在阳光下闪着熠熠的光芒穿梭在人群里显得尤为扎眼,只见其中一人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皇榜贴在告示栏上,便匆匆忙忙地离去,行人此时都蜂拥而至,把告示栏围了个水泄不通。
“小姐,你看前面怎的那么多人,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春桃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搀扶着白衣女子,双眼直愣愣地望着前方,道了一句“我过去瞧瞧”便跑开了。
“麻烦您请让一下……”
春桃像只小兔子一样灵巧地钻进人群里,刚抬起头来便看见一个红色的玺印尤为醒目,难怪围了那么大一群人,原来是宫里颁发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为巩固我乌孙国之命脉,繁衍皇家子嗣,凡我乌孙国之未嫁女子,皆可参与三日后的选妃仪式……”
春桃细细地读者皇榜上的告示,看到选妃二字的时候眼睛一亮,兴冲冲地又跑回到白衣女子的身边,一脸的喜色,“小姐,原来是皇帝要在民间甄选妃子,往时都是从皇宫贵族里挑选妃子,没想到这次竟是从民间来选。”
王旭尧眸色淡淡地听着,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却是笑而不语,对别人口中的大事似是提不起半分兴趣,只是看着春桃这么饶有兴致地说着,也就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
对于她而言,皇家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她可不愿意与那么多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爱情里两人就应该是对方的唯一,执一人之手,携一世白首。人生在世不过区区数十寒载,何苦穷尽一生来追名逐利,不如寻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携手一生。
“小姐,不如你去参选吧?”
春桃的话一出,王旭尧不由得愣了一下,而后是扑哧一笑,轻轻地敲了敲她的脑壳,故作恼怒地说道,“瞧你这小小年纪,竟也学会世俗人那点儿追名逐利的恶习了。”
“不是我自夸,我家小姐不但倾国倾城,而且才高八斗,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通无一不精,想要入选根本是手到擒来的事”
春桃边说着眼睛闪着莹润的光泽,似是在赞许自己一样的骄傲,突然眸色黯淡了几分,语气略显低沉,话锋一转,“总比一辈子呆在馆的好,那里终不是个好归宿……”
王旭尧执着她圆润的小手,眼眸中闪着温柔的光,“傻丫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而我的命早就一年前就因为某个人而改写了,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报仇雪恨!
透过层层的人群,王旭尧一眼便扫到角落里那张熟悉的脸,眸光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凌厉,没想到对方竟如此胆大,光天化日之下也敢找上门来,看来真的是等得迫不及待了。
“春桃,你且先回楼里,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儿东西没买,一会儿便回去。”
说完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已经提起脚步转身匆匆离去,不一会儿便没入了人群里。
狭窄阴暗的小巷子里,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只见一个老嬷嬷先开口道,“姑姑让我前来问问姑娘,事情办的怎样了?”
“姑姑这是不相信我的办事能力吗,还特意差遣嬷嬷过来,这地方人多口杂的,若是被人瞧见了,到时候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坏了姑姑的大计划可就不好了,以后没事别来找我……”
王旭尧语气甚是淡漠,眸子自始自终没正眼瞧过对方一眼,态度甚是倨傲,如果当时不是为了脱身,也不会愿意跟这种人联手干这事。
没想到这赛金花派人暗中跟踪她,若说这花怜容专干这逼良为娼的事,这赛金花跟她不过是一丘之貉,既然对方急着铲除馆,不过将计就计来个一石二鸟。
“你……你这么个小蹄子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老嬷嬷伸出食指,颤颤巍巍地指着白衣女子,气得胸膛是一阵微微上下起伏,堆砌着厚厚粉底的脸上变得狰狞而扭曲,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对方抢先开口道。
“我若是小蹄子,嬷嬷岂不是老蹄子,还是年老色衰,风烛残年的那种!”
说完,一拂衣袖,很是优雅地转身离去,任由身后的人在那里破骂,她却是微微一笑置之。
果真是个心胸狭窄之人,三言两语就被气成这样,亏得她还活了这么一把年纪,竟然还会被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给气着。
“旭尧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
这刚一出巷子口便瞧见小翠正从对面走来,这可是个难缠的主儿,若是此刻被瞧出些什么端倪来可就不好了。
王旭尧脸色微微一凝,赶忙迎上去挡住对方的视线,故意提高嗓音,“小翠啊,你这会儿不是应该在伺候在花姑姑的身边吗,怎的有空出来闲逛?”
说道“花姑姑”的时候故意拖长了尾音,似是有意在告诉巷子里的人听,这里有花怜容的亲信,暗中示意她快快离去。
巷子里的人闻声,像兔子一样窜进深深的巷子里便消失了踪影。
小翠有意无意地往巷子里看,却见一个黑影闪过,也不知是否眼花看错了,又转头望了一眼王旭尧,却见对方脸色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难道说刚才真的是她多想了吗?
“姑姑这些天来乏得很,这会儿还没起身呢,我就出来买点老鼠药,说来也怪了,这寒冬腊月的,萱香阁里突然多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