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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提起脚步,转身的瞬间,一袭紫衣刚好挡在面前,还没待她从错愕中反应过来,慕容翘楚已经拉起她的手。
“旭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嫁给他,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你这么做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不重要,我只想你可以跟我回家……”
慕容翘楚一手拉起她就要冲出去,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去路,高阳辰逸一手拉起她的手,三个人一时间都僵在原地。
王旭尧夹在这两个男子的中间,像是夹在两头怒目相视的豹子间,一种紧张的气氛在蔓延开来,硝烟在无声无息的酝酿着,似乎一触即发。
这时候,大门再次打开,发出沉闷的开门声,耀眼的金光直射进来,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只见一队浩浩荡荡的金甲卫兵从外头冲了进来,把整个宫殿给围得水泄不通。
不妙!事情再这么发展下去,他今日非血溅延庆殿不可!
王旭尧眸光骤沉,秀眉微微一拧,眼波顷刻间流转,侧眼了一眼高阳辰逸,只见对方的脸色煞是阴沉,宛如一头在克制着怒火的野兽。
高阳辰逸刚要开口,却被她给抢先开口道,“来人啊,给本宫把慕容翘楚给绑起来!”
说话的时候,把手瞬间给抽了回来,接着只听见清脆的一声,“啪!”
五道鲜明的指印,落到他的白如温玉的脸上,显得格外清晰!
王旭尧一脸的怒色,气得胸膛微微起伏,厉声喝道,“慕容翘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婚礼之上,对本宫如此轻薄,来人啊,拖下去砍了!”
那一刻,慕容翘楚愣了……
那一刻,高阳辰逸也愣了……
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了,一时间所有人都没了言语,只是呆呆地望着金甲卫兵,疾步跑过来,把紫衣男子给反手扣住。
“娘娘请息怒!”
傅彪快步冲了过来,用身体挡在他的面前,双手抱拳,单膝跪倒在地,继续说道,“辰妃娘娘,请刀下留情,慕容翘楚是被酒精冲昏了脑袋,一时胡言乱语,方才冒犯了皇上跟娘娘!”
红衣女子此时的怒色才渐渐退了几分,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圈,已经冒出了冷汗,“慕容家世代忠臣,你的曾祖父慕容韬更是开国功臣,满门皆是英烈,可是你怎么竟如此糊涂,几杯水酒下肚,竟……”
话语间,似乎是在数落对方的不是,但是字字句句间,却是把慕容世家的功劳给细数出来,实则是有意在替他求情。
“娘娘请息怒,慕容翘楚年纪尚轻,犯错是情有可原的,而且他是慕容世家唯一的嫡子,可不能让慕容家一门英烈就此绝后啊!”
李义府站了出来,方方正正的脸,饱满的双下巴处,布满了黑白相间的胡渣,眸光凌厉而深邃,一身的浩然正气。
见对方已经稍稍动容,继续说道,“今日乃是皇上跟娘娘的大喜之日,实在不宜见血,还望皇上开恩,娘娘开恩!”
此时,部分的大臣都站了出来,齐声喝道,“请皇上开恩,娘娘开恩!”
见众人都为之求情,王旭尧这才微微舒了口气,转头望向旁边的红衣男子,似乎是在等待着他开口,此刻只有他才能救得了慕容翘楚。
若不是她抢在高阳辰逸前先开口的话,他早就命禁卫军,把慕容翘楚拖下去砍了,正所谓君无戏言,一旦金口一开,断无收回之理。
为了保住他的性命,她必须要抢先开口,一是为了撇清她跟慕容翘楚的关系,二是为了维护皇家的尊严,平息高阳辰逸的怒气,等得就是众大臣为之求情,等的就是让高阳辰逸亲口下旨放过他。
刚才,她若是开口为他求情,只会落得个欲盖弥彰的话柄,无异于是推他上断头台!情况危机,容不得她犹疑不决,必须当机立断赌这一把,而且有傅彪在这儿,对方一定会为他求情,皇上断不会真的杀了他,现在只是需要一个台阶下罢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高阳辰逸的身上,只见他依旧是眸色淡淡,半晌后,才开口说道,“既然有诸位卿家都为他求情,那朕就暂且饶了他不死!”
王旭尧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了地,缓缓地舒了口气,苍白的脸色微微有了血色,刚才担心的手心都冒出冷汗。
“但是……”
高阳辰逸继续说道,话锋一转,嗓音提高几个分贝,“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爱妃,你说该如何来惩罚?”
王旭尧刚松了口气,还没舒展开来,又给哽咽在嗓子眼儿,眸色宛如夜里的大海一般深沉,毫不闪躲地望着对方:他这是在故意试探她。
若是惩罚的轻了,就会落下话柄,难逃她跟慕容翘楚有见不得人的嫌隙,慕容世家算是辱没了名声,若是惩罚的重了,那么他定逃不了一顿重罚,身体的疼痛还好愈合,心里上的伤怕是痊愈不了!
这是要他俩划清界限,也是在告诉她,他掌握着生杀大权。
好毒的招啊!王旭尧怎会不知道他的目的,可是还有别的路可选吗,“来人啊,把慕容翘楚拖下去,重则一百大板!”
一百大板?那不是要了他的小命吗?
傅彪刚要上前去求情,却被李义府给挡在前头,“谢皇上娘娘的不杀之恩!”
李义府深知此时不能再求情,再多说些什么只会令王旭尧难做人,看得出来,这个女子表面上狠辣,实则是在暗中救他。
好一招以退为进,好一个聪慧绝顶的女子,美艳,冷静,果断……
第六十二章 洞房花烛夜
夜……
金碧辉煌的寝宫里,红烛摇曳,桌上摆满了一壶清酒,一对琉璃盏,大红色的幔帐随风轻轻摇曳,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红衣女子静静地坐在床上,眼神空洞地凝视这陌生的一切,心早已随着那一袭紫衣掠到九霄云外。
“翘楚,你现在怎样了,那一百板子肯定很痛吧……”
眸子里的泪水盈满眼眶,似乎轻轻一眨就会溢出水来,刚才在大殿之上,生死只是一瞬间,只要她稍微说错一句话,他怕是已经血洗延庆殿了。
大势所逼,皇帝所逼,她不得不出此下策,强忍住眼里的泪水,强忍住心中的不舍,对他痛下毒手,而此刻却是心痛得快要窒息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门口处,传来一群太监跟宫女的朝拜声,门被缓缓地推开了,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在众人的搀扶下,款步走了进来。
“都退下去吧!”
衣袖轻轻一挥,踉踉跄跄地走到圆桌前,一手提起酒壶,琥珀色的液体缓缓滑落杯盏之中,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淡淡的药草味。
双手捧起琉璃盏,缓缓向她走来,坐到床边上,把酒递到她的手中,“这是我们在江上认识那会儿,朕命人专为你调的药酒,不但可以强身健体,而且对伤口愈合有着奇效。”
王旭尧接过酒杯,自始自终没有正视过他一眼,只是低垂着眸子望着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倒映出她一脸的无奈跟悲伤。
“朕一直想要云游四海,做一个闲云野鹤,可是……”
高阳辰逸轻轻抬起她的下颚,眸光温柔而深邃,“可是朕身不由己,朕的身上承载着乌孙国所有百姓的身家幸福。知道吗,那时候当我转身看到你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很早很早就已经认识了。”
王旭尧依旧是不为之所动,眸色淡淡地望着对方,当他以慕容翘楚的性命作为威胁,逼迫她不得已嫁给他的那一刻起,她对他仅存的感情也就被扼杀了。
“皇上,您喝多了……”
微微地侧过头去,躲避开他的目光,目光不想再多留在他的身上片刻,她恨他,恨他当日的胁迫,恨他今日的试探。
“你恨朕,是吗?”
“……”
她倔强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温度,只是沉默着……
突然一只宽厚的手掌抚上她的脸庞,红唇深深地映上去,舌尖疯狂地游走,身子瞬间把她压倒在软塌上,手掌像温热的火苗,揉捏着她每一寸肌肤。
任由他如何的热情如火,她却是毫无反应,任由泪水静静地流淌着,这一刻除了沉默还能如何呢?
一件件褪去她身上的衣服,露出白皙温润的玉体,身体与身体的摩挲,暧昧,滑腻,香艳……
他如爆发的火山,烈唇疯狂地吻着她的身体,她却像是一具木偶般,既不反抗也无反应,一热一冷,一动一静,一火一冰。
红唇顺着白皙的锁骨,缓缓吻到脸颊的时候,温热湿润。
泪……那是泪水滑落的痕迹……
他剧烈跳动的心脏,在那一刻停止了跳跃,身子像是被顷刻冰冻,微微抬起头来,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女子,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痛顿时涌上心头,虽说后宫三千佳丽,却无一人能如此让他又爱又恨。
急促而温热的呼吸喷涌在她的脸颊上,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戛然不同的目光相对的时候,是冷漠与温柔的较量。
“我爱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的心就为你而跳动,在潇湘馆再次相遇的时候,让我明白了什么叫思念什么爱,江上对饮的那段时光,是朕此生最美好的回忆,如果当时不是父皇驾崩,也不会急急忙忙地回宫,更不会有慕容翘楚的出现,你的心就会完完全全的属于朕,只属于朕……”
此时脑袋已经渐渐变得清晰,帮她把褪去的衣服给重新裹上,缓缓地坐起身子来,一手捂在脸上,挡住了眼睛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映衬着脸庞异常镌刻,宛如一樽雕塑,声音深沉而落寞,继续说道,“朕会一直等着,等你真心接纳朕,在这之前不会再强要你的身子。”
突然长身而立,踉踉跄跄地走出房门,只留下一个拖曳地长长的身影,孤独,落寞,悲伤。
寒风冷冽的门口处,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总一天朕会让你全心全意爱上朕的!”
在半空中久久回荡,盘旋……
御书房……
檀香冉冉升起,布置精致的御书房里,静得听不见一点儿声音,贾全从丫鬟的手中接过参茶,小心翼翼地端放在案几上,又退回去站在一旁。
不时地偷望一旁的男子,只见高阳辰逸一手捧着奏折,眸光如倾泻的流水深沉,此时已经是丑时,似乎没有要休息的意思,这样下去要是熬坏身子,他一个太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皇……皇上……”
声音低沉的像蚊子飞过,只觉得喉咙一阵干涩,咽了咽口水,声音更低了一层,“皇上,时候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吧,要是把龙体熬坏了,奴才就是万死也不足以谢罪呀!”
大婚之日,春宵一刻值千金,新郎却深更半夜躲在御书房里批阅奏章,刚才明明已经摆驾流华宫,中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进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又突然折返回御书房。
贾全的心里是打上了数不清的疑问,却又不敢开口问,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旁人都要急出病来。
座上的人突然放下手中的奏折,微微抬眸斜睨了一眼,站在一旁嗫嚅着的蓝袍男子,朱唇轻启,“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跟朕还卖关子?”
果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他的双眼,仅仅是微微一瞥,已经能洞悉人心,不然如何能在众阿哥中脱颖而出,登上帝王的宝座。
“奴才……奴才不敢问!”
好不容易蹦出几个字来,又紧紧地关上嘴巴,低垂着脑袋不再言语。
“朕让你说便说,难道还要抗旨不成?”
语气甚是轻缓,听不出一丝的怒气,好像是在诉说这天气又变凉了一样。
“皇上恕老奴无罪才敢说!”
高阳辰逸端起旁边的茶杯,轻轻掀开茶盖,指节分明而修长手指,轻捻着茶盖摩挲着边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半晌才“嗯”了一声。
第六十三章 诱饵
“皇上为何把婚礼搞的如此隆重,难道不怕……不怕触怒了傅家?”
声音甚是轻巧,生怕触怒了对方,虽说从小服侍他长大,但是这些年来,是他的心思越来越深沉,叫人越来越难以捉摸。
不但他猜不透,就是傅仪也猜不透这其间的深浅。
此次婚礼搞得如此隆重,不但会招来有心人的妒忌,更是光明正大地向世界宣告,他就是宠溺她王旭尧,有意让她入主东宫,表面上是瓜分傅翊的后宫权力,实则是矛头直指傅仪。
傅仪暗中串通月氏国的皇帝宇文高峻,意在借对方的势力图谋乌孙国的河山,然而,天算不如人算,月氏国现在爆发内战,宇文高峻跟宇文智宸抖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