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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也一样,他们也在天上看着我们,会保佑我们的。”
他也跟着她仰头看,夜晚的天如墨染的幕布,繁星点点依稀点缀,错落间忽闪忽闪放着亮彩,只听他声音轻柔却认真,“若真如你所言,还望各先烈保我大瑞国泰民安,将来永无战事。”
☆、破敌
翻过了年关,边疆日趋紧张起来,赵家军四国之战大捷而终,全军气势大涨,赵劲欲趁胜追击,下令主动出击,意图一举拿下独龙,永绝后患。
黑山脚下,两万先头部队已驻扎数日。
山腰一处,几块不起眼的乱石后三名兵士暗哨观察。
“照这么等下去,啥时候是个头,不如我们一举杀过去来的痛快,加上新军,咱们是十五万,还怕他们不成。”连续无果人都等得心烦意乱,其中一瘦小的男子压低了嗓门抱怨。
“别乱动,不想活了。啰啰嗦嗦像个娘们。”这位话虽这么说,可明显也有些沉不住气,郁闷之情话中坦露。
“嘿,姓王的,怎么说话呢?”
“好了!这个时候吵什么吵?”第三人赶在二人争起来之前出言制止。
那抱怨之人一听,又把矛头转向了他:“我说萧鸾,你倒是说说我们这等了那么多天等了个什么结果出来,直接打过去算了!”
“别说话!”
“什么……”这次刚一出口,便被一把捂住口鼻。墨鸾凝注前方片刻回头与制住廖三的王洪全交换了个眼神,对方便把人一把丢了出去,“速去营地通知,独龙来了。”
廖三痴呆的望着远处扬起的一层低而宽广的尘土,“你们俩眼花了吧,哪有人啊?”
王洪全恨得磨牙,拎了他衣领指给他看,说:“卑而广者,徒来也。那是独龙的大方正步兵来了。快去通报。”
“他娘的总算来了。”廖三虽不太听得懂这说的是什么,只知是敌方人马真的来了,就差喜极而泣,如脱兔一般勾着腰杆拔腿就往山下奔去。
王洪全忍不住抱怨,“真不知道这小子除了撒腿就跑以外还有什么本事。”
墨鸾紧盯前方,随意的答了句:“跑得快也算本事,至少通风报信他再合适不过。”
王洪全匍匐到乱石间的缝隙,看着前方越来越密的尘土向这边靠近,依稀已能看清对方黑压压的人马,“据探马回报,独龙驻军有三万人马,可这看来只多不少。”
墨鸾一言未发,细细又看了半晌,只见前方的尘土已少下去,并时起时落,才道:“走,下山。”
“这就走了?不继续伏察?”
“他们已扎营于那,与我们近在眉睫,在这观察已无意义。”
回到驻地,廖三的情报已通晓此次率军将领张贵,大帐内,正召集了其他几位将军共同议事。这一议便到半夜,两军对阵,为防袭营,赵家军增强了巡逻兵力。丑时过半,巡逻队换岗,墨鸾带队经过才见张贵从帐中出来,乏极了一般伸了伸腿脚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军队便吹响了号角,不需多时两万人的队伍便披挂整合完毕。几大方阵一列,队伍前排的手执盾牌,靠后一些的兵器便大同小异,铁枪、长戟、砍刀、有的腿上还绑着短剑匕首,为近身赤膊做足准备,气势汹汹。
行了大约十里就见前方的独龙队伍严阵以待矗立在那,两军相隔不远,墨鸾所处的右翼阵队在一个小斜坡上,自他那看去,几乎能看到独龙人那满目狰狞的面庞,和他们脸上独有的纹面刺青。
王洪全在他旁边冷笑一声,“以前都是听说,今天总算真的见了他们这纹面人,真以为这样就能吓唬人吗?”
廖三倒是安静多了,也不知是否是紧张,双眼死死盯着前方,脚下步子做好了冲出去的准备。
阵前,独龙的头领跨马朝前,脸上刺满了黑青的图案,若不是光溜的头顶在后脑处有一撮发黄的小辫被风吹得乱舞,远远看去还以为此人倒着骑马。只见他用手上的弯刀指着最前的张贵,生涩的汉话道:“区区两万也想打我们独龙,我们是神明的圣徒,你们这些人打不过!赶紧投降!”
张贵听完一脸鄙夷,双腿一夹马肚便朝前去,只见他在距离不倒五米处,冲着地上就是一泡吐沫,粗狂的嗓音慵懒的吼,“话都讲不明你站出来顶个鸟啊!”靠前的年轻兵士一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声到好像拔了气门,身旁那些拼命忍着的也被传染了似的,一波一波自前朝后全都大笑开来。本应剑拔弩张的战场一方忽然笑得如此开怀,好像听了天大的笑话,让敌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张贵身经百战,此时端坐马上,目光鄙夷看着面前不足五米与自己对阵的人。独龙大军已像待出笼的野兽,一个个自喉间发出了愤怒的声响,他们的独辫头领把手朝后一扬止住骚动,道:“你是谁,报上名来!”
张贵大眼一瞪,将手里的混天板斧朝前一抡,持于胸前。斧尖几乎刮过独辫的鼻头,对方也稳,只稍稍那么一让丝毫不见惊慌。
“少废话,先跟爷爷我打一场,能赢再说。”
“‘耶耶窝’?你不是汉人?”不料独辫学艺未精,那半吊子的汉话也不知哪里学来的,话一出口便怡笑大方,唯他自己还混然不知。
张贵乐道:“说对了孙子,吃你爷爷一斧吧。”话音刚落他手中的板斧便以迅雷之势横劈而去。那独辫还没从名号这里回过神来就被当头来了这么一下,措手不及,险些落马。
马也受了惊,踉跄了两下,幸好这独辫也是马背上的好手,他片刻便镇住局势,恼羞成怒:“汉人果然狡猾,话不多说,今天我就拿你的头颅祭我们的天神。”说着他的刀锋也一转,朝着张贵就钩去,他使的弯刀刀法奇特,又因与中原兵器大相径庭,出手的几个回合张贵还落了下风,有几刀直刮铁甲,发出刺耳的声音。好在张贵也是纵横沙场数十年的老将,身手不在话下,等看清了对方招式摸清点门道以后便逐渐扭转了局势。
打了快半柱香时,独辫的防守露了个破绽,张贵瞅准时机身子一个侧转避开他的杀招手腕提劲一拐斧子重重迎着他胸口砸去,顿时独辫胸前防御的骨甲四散崩离,人也随之摔落马下。
赵家军众兵士见首将大胜,于身后震天高呼,张贵魁武的身材一番打斗下来杀气更甚,举了板斧便催马于阵前来回奔走,“谁还再来?你们爷爷我一个个收拾你们。”独龙大军里有人还欲再战,被阵前一大胡子挡住了去路。
最后在独辫要被架走时,张贵停在阵中用斧子指着道:“回去同你们大王说,若不归降,我赵家军届时定杀你们个片甲不留,包括你们老巢在内,一并缴了。”
张贵正往回返来,赵家军将士都在为其喝彩,谁也没注意到那独龙队伍中的大胡子身边一人正悄悄拉满了弓。只听嗖的一声,待张贵扭头看去,只见一只白羽箭直射进半张青纹脸的男子臂上,他哀嚎一声手中弓箭歪斜落地。
张贵调转马头大喝一声,“背后放黑箭,还真他娘的是蛮夷部落,好,要打,老子奉陪!”说完他一声令下,“将士们随我冲,宰了他娘的这群人。”一个个憋足了劲头的兵将们在对方小人伎俩下怒火冲天,大有以死相搏之意。
双方相距五里不到,此方发兵之时,彼方同时下令撤退。一追一跑间,赵家军连杀了十里路,遇敌便斩,己方未损一兵一卒。张贵见好便收,勒住了马首,下令停止追击。
清理战场,所得不多,只缴获多把异域弯刀。独龙伤亡两千,绝大部分横尸惨死,少有几个未咽气的还不等从口中问出点什么也气哽两下一命呜呼。
张贵一回了营地就迫不及待找起了刚才那射箭之人,当墨鸾得知来到帐前时,他大喜问道:“方才那箭就是你射的?”
“回将军,是在下。”他拱手还礼,却猛地被张贵一拍肩头,差点没站稳。“兄弟,你救了我一命,说,想要什么赏?”
二人之间,莫说上下有别,就是年龄他也是长他一倍,此时他非但不摆架子,反而将二人平起而论,如此的不拘小节着实让墨鸾目瞪口呆。
“谢将军赏识,萧鸾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就此领功着实汗颜,换做赵家军任何一兵一卒,当时的情况下都会如此去做。”
“屁话!要没你,老子这老命今日就丢在那了。你救了我便是救了我,于赵家军你是做了自己的本分,可于我老张家你就是有恩了。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亲随,可于战前随我左右。” 所谓亲随可大可小,战前跟随主将更是莫大殊荣。一场战役,将领是敌方的斩杀目标,也是我方破敌之余最紧要的保护,而将军亲随跟其左右,最危险同时也最为安全。
其实张贵还心知肚明,今日一战可大获全胜,自己阵前赢了那独辫只占了一半效用,最主要还是那独龙背后偷袭的一箭,而墨鸾洞悉意图快其一步将此等卑劣腌臜之事扼于行动之中,救他以外使得我军士气大涨,赢下这一役,其功绩非同小可。午后,张贵又于众人前下令封他为右翼先锋,领军三千。
至此,墨鸾如何也没想到,自己那一箭竟误打误撞得来如此功劳。
作者有话要说:名词解析之龙筱雨版本:
【卑而广者,徒来也】出自《孙子兵法?行军》意思是??尘土低而宽广,是敌人的步兵开来。
《行军》中讲的就是众多观察敌情的作战经验,是不是敌人来啦,怎么来的,步兵啊还是战车,他们是不是杀马啦,他们找水的士兵是不是自己先喝上了,他们的军官是不是肝火旺盛易怒啦,是不是有人晚上睡到一半惊叫的呀,是不是要假装投降啊……等等等等,总之是对方的一兵一甲一言一行都能得到己方所要的重要信息。大家感兴趣的可以自己看看,所谓古人的智慧呀,啧啧,我就不班门弄斧过多赘述了。
☆、恶战
是夜,狂风大作,冰冷入骨。
“独龙于我军两倍人马,强攻恐怕取胜艰难。今日他们虽士气大挫,可依某多年经验看来却很是蹊跷。”说话的是边关老将赵海,近年来其带五千兵士于黑山流动驻扎以观其变,多次与其小股交战,也是此次副帅。“独龙野性未除,犹如饿狼只前不退,饶是全军覆没也要拼死向前。可此番头阵,吃亏忍了不说,还见势退兵,着实让人难以捉摸。”
“也许他们丢人败兴,没脸再战了呢?”张贵戏说。
赵海摇头,表情阴郁,“就怕是猛虎伏卧只为扑击,还是小心为妙。我方的支援何时才到?”
张贵伸了个懒腰,“不来咯,就咱们这两万收拾他们。”
“什么?”赵海大惊,片刻后恢复镇定,一副视死如归之态,“两万便两万,咱们明日出击,趁势而上,大不了你死我活,决不让独龙再有心撼我疆土,纵是以身殉国也光宗耀祖!”
张贵好整以暇,听他如此说,拱手行了个大礼,“那明日一战便托付赵兄了。”
“主帅言重了,赵海定当……”说着说着他突然觉得张贵表情有所不同,此时突然有人来报,援军五万已到达,现正驻扎与平夏关口。
赵海立时怒瞪张贵,对方哈哈大笑,“你老小子倒是实心眼,不过也是忠肝烈胆啊!”
赵海气得不行,“张将军,你……”
张贵忙拍着他的肩,“莫气莫气,带兵打仗枯燥得紧,小小玩笑而已,就算我是一介莽夫,大将军总不是,此番来前将军早已部署过。只不过为防独龙有所察觉才连自己人都瞒着。不过明日一役我们还得继续让他们放松紧惕,至少咬住半个时辰,让其以为我们大势已去再来个迎头一击,确保有去无回。”
第二日一早,张贵将两万集合于阵中,帐篷已经全数拆了,空旷的一地只有黑压压的人头,他站在一处高起的土丘上,视线一一扫过下面的人,朗声道:“赵家军各兵士听命。”
两万人齐声:“是!”
张贵道:“你们中间有我大瑞汉人、有四国归降之人、还有战败俘虏之人。但是,今日一战之后,就只有赵家军了。无论你以前是谁,以后都没人再敢轻视你半分。”
两万人中有近三成的俘虏,一听此话顿生希冀,回话也带着兴奋变得更加有力:“是!”
张贵道:“今日我们要与独龙死战到底,他们不好对付,可是我们不害怕,我们可能会死……”他胳膊用力一挥,指着身后,“但是我们的家人会平平安安,我们的血能换来他们的祥和。”
两万人高声答道:“是!”
张贵大声的一字一句吼出来:“你们怕吗?”
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