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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在外 作者:龙筱雨(晋江vip2012-07-23完结-女强文)-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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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张府家眷五日后便可抵达京师。”
  “我想一起接张贵叔。”
  “……好。”
  




☆、遗骸

  张贵的遗骸及衣冠送抵京城的那日;天空始终灰蒙蒙一片,厚厚的云层将阳光与世人阻隔开来,只留下天地间压抑的怆然。
  城门口,两队黄衣侍卫成人字形依城墙排开;远远的刚一见那身着军服的一队车马往这边行来;等候的张家亲眷已有些开始抹了眼泪。赵铭月就站在墨鸾身边;见此场景眉头深皱;目光牢牢盯着前方。
  
  车队渐行渐近;到了众人跟前;为首的那名将士手一抬;身后人马整齐化一立即停住。
  “我乃奉镇军大将军之命护送忠武将军回京;敢问张夫人可在。”
  这时;一中年女子昂首向前,她体型微胖略显富态,身着纯白素袍,两手端于身前,站定后施了个礼,铿锵有力道:“民妇张刘氏久候诸位于此。”
  那一众将士立马跺脚立正,接着全数单膝跪地,颔首抱拳,只听为首的那位道:“将军为国尽忠,我等代表陌北十九万余兄弟向夫人一拜。”
  荣贞夫人两手摊朝前,“使不得,诸位将士快快请起。”
  
  众人起身,其中两人于马车中小心翼翼端出一十寸高的瓦青瓮坛,封口处一块红布仔细蒙着;而另一个则捧了一套折叠规整的铠甲,摆在上面的头盔染了血渍的红缨微微泛黑被秋风一吹,轻轻飘扬。
  “夫人,这是将军骨骸,回京路遥,恕无法让夫人再见将军完体一眼。”那人将小兵手中的骨灰坛捧了过来递给她,又对着那铠甲道:“这是将军上战时所着铠甲,其次还有些许将军平日常用之物及其他衣衫,均在车中。”
  
  荣贞夫人点了点头,眼睛死盯着面前这坛东西,咽了口吐沫,两手才有些颤抖的伸出。她小心的捧了过来,几乎就是同一时间,她身后不远处同样一批身着素白衣衫的张家人便啼哭起来。其中数一女子哭得最为撕心裂肺,边哭还边一声声喊着将军。荣贞夫人转过身,呵斥道:“哭什么哭,我张家还没绝后,别在这外面给张家丢人!”话语狠厉,果然,霎时止住了对方的哀嚎。
  
  同是一早等候在此的吴公公此时哀叹一声打起精神朝前去,“张家接旨。”
  在场众人纷纷跪地,张山立即接过了荣贞夫人手中的沉坛,跟着跪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忠武将军张贵对上精忠不二,镇守边疆,数十载如一日;待下宽厚仁德,恩威并施,集军心之所向。奈天不佑猛将,国痛失忠良,柔真一战将军不幸以身殉国。今其功标青史,追封为三品归德大将军,遗孀荣贞夫人封为三品诰命,封子张山为六品昭武校尉。钦此!”
  荣贞夫人双手向上,接过吴公公手中的圣旨,“谢主隆恩。”
  
  吴公公忙搀她起来,“夫人节哀,将军虽去了,可圣上是不会忘了张家的功绩的,如今公子继承父志,他日定能再次光宗耀祖。”
  “呈公公吉言。”
  
  回府的路上,一行人寂静无声,赵铭月始终走在怀抱沉坛的张山左右,这愣小子自来后始终未掉过一滴眼泪,他同荣贞夫人一样,在别人哭天喊地时只是静静待在一旁。此时,他双臂紧紧搂着怀中冰冷的坛子,眼中静若死水。
  回府后,赵颖永又是一番安抚,二夫人久哭不止,柳晓筠只得始终伴随左右。
  张山依旧不发一言,赵铭月知道他心中难受,却也不懂如何宽慰,便默默陪他站着,直到荣贞夫人唤他放下坛子,他才木讷走上前,将怀抱许久的沉坛轻轻搁在屋内主案之上。
  荣贞夫人走到案前,面对着那坛已大半是灰烬的骨骸,只给二人留了个背影,道:“你们都下去吧,我独个待会。”
  
  赵铭月想说些什么,被张山拉了胳膊带出门外,等他转身将门轻轻合起来后,她才发现他紧紧皱起了脸,闭着的双眸有大颗泪珠冒了出来。
  “张山……”赵铭月也酸了鼻头,眼前开始模糊,被张山一把扯着快步到处院落,刚转过门洞,他便放了她,靠着墙边蹲下去,倔强的少年这才放任自己哭了出来。赵铭月看了难过,蹲下去,将手放到他背上。
  
  “我该回去的,我要是回去了我爹没准就不会有事。柔真一战若是我能在他身边,那致命的刀剑我兴许就能提醒他避开。都怪我!我该早早回去的,都怪我,都怪我!!!”他情绪猛然爆发,每说一次“都怪我”便狠狠将自己的脑袋撞向身后的石墙,一时间嘭嘭作响,赵铭月的眼泪夺眶而出,忙伸手去挡在他脑后,阻拦了两下他才停下。手背磕得锥心刺骨的疼,可她丝毫不在意,连看都不去看一眼。
  “张山。”她咽下哽在喉间的苦涩,“我知道你难受,你哭吧,痛痛快快的哭,哭出来兴许能好受点。要不行,我陪你打一架也成,只是别这样,你这样怪自己张贵叔知道了也不能安心的。”
  
  “就让他知道,我等着他来抽我,等着他来揍我!我这次不还手,随便他打!怎么打都成。他倒是回来呀,再回来拧我耳朵。这多长时间没个人拧我了,我耳朵都痒痒了。”他冲着空中用力的吼:“倒是来啊!”
  “你不说我这样的就是个蛋么,你回来,有本事你回来,老子就让你知道你生的不是个蛋。你不是最瞧得上赵家老三么,老子跟他学,怎么苦我都扛着,我也把他那本事学来。你听见没了啊?爹!爹!”那空中自是无人应他,从今往后都再无人能应他了,铁骨铮铮的儿郎哭得满脸泪痕,红透的眼里布满血丝,脸紧紧皱着,似是还有满腔情绪被他生生压下,忍得难受,哭得几近面目狰狞,干脆是愤恨的压低声音骂了起来:“个老东西,谁许你死的。个老东西,老子还没来得及好好孝敬你,谁许你死了。”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头也渐渐埋进了膝间,赵铭月也是哭得花了眼,耳朵嗡嗡的响,朦胧间也分不清是实是虚,只觉得有个细弱的声音兮兮道:“爹,你别死,求求你,活回来。”
  
  赵铭月再不忍看下去,悄悄起身退了出去,将他独自一人留在这。转出了院落,眼见前面有模糊的人影接近,她忙抬起胳膊遮住眼睛,待匆忙拭去满脸的泪痕再放下手时对方已是走到了跟前。
  “我想着府上或许需要帮忙,你……没事吧?”大概是第一次见她落泪的缘故,秦刖有些尴尬的道。
  赵铭月朝他挤出个笑脸,那笑意勉强得难看,“秦大哥有心了。”
  “铭月,生死各安天命,张将军虽死犹荣。”
  “我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可是事到临头才明白无法接受,眼泪再一次掉落,如今她一闭上眼睛张贵叔的种种便浮现眼前,除此以外就是爹和哥哥们的音容笑貌,她怕的是有一天她也像张山这样从别人手上接过一个冰冷的沉坛……
  “铭月……”看着她低泣得肩头耸动的模样,秦刖一时慌了手脚,抬着手怔了好一会才轻轻搭上她胳膊,轻拍着无声安慰。
  
  这一天,将军府的所有人都沉浸在无边的哀伤中,张山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又恢复了那副退如山移的模样。荣贞夫人自回来后便一直关在房里,赵铭月和柳晓筠则一同陪着情绪激动啼哭不止的二夫人。一天下来,直到快吃晚饭,她才察觉到自接了遗骸后墨鸾便不见了踪影,张贵叔一事朝廷也是极为重视,墨鸾既是皇子又与张贵叔颇为熟识,想必他要从中处理的事也不少,便猜他该是忙别的去了,也就并未在意。
  
  荣贞夫人始终没有出来,赵颖永便吩咐人将饭食送了进去,下人后来报说夫人让给她拿酒,赵颖永叹了口气只说让按照夫人的要求办,给送去了两坛。
  张家其他家眷也无心用饭,晚餐随意吃了些便草草了事。张山不放心大娘,说是要去看看,赵铭月忙陪同一块去了。
  
  二人到了门口,张山正要去敲紧闭的房门,就被赵铭月拉住了,她冲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对方立马会意安静了下来,这才听见里面悉悉索索传来荣贞夫人的声音。
  赵铭月拉着他压低了身子,轻轻戳破窗纸后就看到里面一身白衣素裹的荣贞夫人抬着一碗酒对着面前摆着的红布封口沉坛自言自语道:“张贵,老娘嫁进你张家这么多年了,哪件事对你不起,你说走就走。”声音一听便知对方已是酒意上涌,二人不敢惊扰,又害怕出事,身子更加放矮了些,最后干脆是坐到地上,静静听着门里的动静。
  
  “我十四岁嫁进你张家,不想荣华富贵,也不想锦衣玉食,只望做个贤妻良母孝顺公婆,每日粗茶淡饭也心甘情愿。可你呢,让我嫁进家门就守了足足十年活寡!”声音顿了顿,一阵饮酒声后碗底磕在桌上发出“铛”的一声响,“十年啊,都以为你死了,老娘当初什么没受过,被人欺负上门来逼得没办法了提着刀才把人吓走。你说你当初怎么就不死干净算了,那等送走了公婆就随便找个瘸子瞎子的嫁了,这后半辈子也有个人在身边。可你这老不死的,十年啊,你又回来了。好,你回来也好,我给你生儿子,给你娶小,又是十几二十年,我送走了公婆养大了孩子,可你呢?砍脑袋的,眼看用不了几年就能当爷爷的人了,你居然剩了把骨头渣子让人送回来给我。”荣贞夫人突然就呜呜哭了起来,接着是一阵拍打陶制坛子发出的啪啪声,张山害怕大娘一怒之下砸了那沉坛,起身要往里闯,被赵铭月赶紧按住,小声急促道:“夫人心里难过,你由她去,她不会伤了张贵叔的。”
  
  果然,拍打声不一会便没了,里头传来瓮声瓮气的哭泣,原来荣贞夫人将那坛子紧紧抱在了怀里,脸埋在胳膊与坛壁间,“下辈子老娘要再是你媳妇儿,我一辈子管着你,哪都不再让去,只准跟我好好过日子。”
  




☆、兄弟

  墨鸾来时;夜幕已经渐渐拉下,刚进府走过两道门就见赵铭月和张山红着眼眶走出来。不用问也明白内里,他迎了上去。
  
  张山见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作势要行礼;被墨鸾走上前去以肩撞了一下;又拍着他后背;道:“好兄弟;节哀。”张山闭着眼睛点了点;也握成拳在他背上打了两下。等他起开以后张山才注意到跟在他身后一同来的还有两位身着军服的小将;那熟悉的衣装立马让他颇为感慨;道:“这二位便是护送家父回京的兄弟吧?一路有劳了。”
  那二人忙抱拳道:“校尉哪里话;能护送将军我等万死不辞。”
  张山无奈笑笑;摆手,“别叫什么校尉,拿我爹命换来的头衔,我宁可不要。”
  
  墨鸾打破尴尬,为他介绍:“王洪全、廖三。与我同年入营的新兵,自家兄弟。”
  张山冲二人抱了抱拳。赵铭月一开始没注意到这俩,外加天色昏暗,此时听他介绍了才端看二人,竟是熟脸,却也是无心热络,只冲对方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还得去看看我娘,就不陪着你们了。”张山离开后留下几人在原地,墨鸾自发站到了赵铭月身旁,王洪全在人前一贯的沉稳,此时并不多言,廖三却是一改常态也老老实实待着。
  
  赵铭月看看他又看看对面的两人,似是要说什么却无从开口,墨鸾仿佛看出了她心里所想,简单说了句:“他们知道。”她这才恍悟,点了点头。
  “私底下你们俩就别跟我犯生了,又不是不认识。”
  廖三拘束,“这、这怎么行。”
  墨鸾正色,“有什么不行的,我说行就行。”
  廖三迟疑着,“那我们还叫你萧鸾?”
  墨鸾顿了一下,“呃,这个怕是不行。”
  
  “那你还说……”话刚脱口就被王洪全退后半步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他猝不及防哎呦一声先前扑去,墨鸾眼疾手快扯了赵铭月就字一旁让开。廖三踉跄向前好几步才勉强稳住,气急败坏的转过来,“王洪全你个兔崽子,踢老子做什么。”
  “就踢你个没眼力见的,你长那么大脑子里装的是草啊,该说不该说的全乱蹦,你当这是哪,还是黄沙漫天肆意胡侃的地方么?”王洪全边说边靠了过去,手成爪状,眼看就要朝廖三裆处抓去,墨鸾一咳他才幡然醒悟,忙中途改拳朝他胸前一擂,“别吃饭长个不长脑的,以后再瞎咧咧就给你推出去斩了。”
  
  这话要换了以前那廖三绝对的无惧无畏,可如今不同了啊,曾今朝夕相处没大没小的人突然摇身成了王爷,这轻言冒犯推出去斩了还不是一两句话的事,弄得他一时竟连要还击都忘了,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墨鸾。
  沉默了片刻,其他三人终是笑了出来,赵铭月刚一松懈便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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