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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鸾抚着她的发,恩了一声,“这只荷叶鸡,你可欠了我好些年了。”
赵铭月只是笑,思绪飘回了当年那个夜晚。陌北的星星比京城的亮,天似乎也比京城的大,刚到异地的小少爷还没入得了军营就病了,她得了爹的号令,陪陪他。于是夫子那也不用去了,整日给他作伴,陪他说话。晚上赶花市,她偷摸着买了桂花酒带他爬上房顶,寻思着他病快痊愈了算是给他去之前大打牙祭便想买点好的,可惜钱不够,便只买了半只荷叶鸡。那晚上他们躺在房顶看着无垠的夜空,说了好多话,最后她许诺下次买上整只鸡让他吃个够。回想起来,一切似乎还是昨日,荷叶鸡和桂花酒的香气也还萦绕鼻息,可转眼竟已时过多年。
虽也不想打破这宁静,可赵铭月还是不得说道:“孩子的事,你也别怪我了,我知道我是一时冲动,往后不会了。可你能不能给万绵绵句话,别让她再为难个孩子,她再怨再有火,小娃娃总是没招惹她的。你不知道,她那横鼻子竖眼睛的真真吓人,今日见了她孩子就躲我身后了。”
墨鸾道:“好,我让人传话下去,她要再敢打,那就是抗旨了。”
虽是她自个提的意,可听墨鸾这么答应着,赵铭月也还是忍不住心里头涩涩的,努了努嘴,心想到底还是护着儿子了。
墨鸾自是不知道她泛着这么点酸,自顾自道:“等忙过这几日,我便张罗立后一事。我还记得当年你穿上那身喜服的模样,真是让人抹不开眼。届时我定给你做一套比那还美的,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皇后无人能及。”
再回殿内,墨靖远却醒了。睁着眼睛跪坐在床上,要哭不哭的模样甚是可怜。赵铭月也纳闷,刚不是睡得好好的么,怎么就醒了。奶娘忙道也是刚醒不一会,大概是认床。要抱他,他却不让。赵铭月瞧了瞧身侧的墨鸾后走了上去,只没想到这一次,她也不管用了。
“是不是做什么噩梦吓着了?”赵铭月呢喃。又伸手过去试了一次,结果被他的小手给推了回来,嘴也更加扁了扁。那无助的眼神巡视了一圈,结果出人意料的竟停在了墨鸾身上。
赵铭月看了他一眼,道:“你哄哄吧,大概吓着了。”话虽说出去了,可她心里没底,也不知他能不能这么做。
墨鸾在原地呆了两秒,与那对小小的黑眸对视着,而后走了上去,将他的身子一拎接着再一放,有些笨拙的让他躺下,或许是嫌弃他动作不够温柔,墨靖远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这回掉了下来,挣扎着还是要起来。
墨鸾见他不买自己的帐,索性朝他瞪了眼珠,结果换来的却是更大的不买账。墨靖远干脆转过身子撑着床上爬起来,一深一浅地扶着床沿走,边哭还边梢望着他。
赵铭月伸手戳了戳墨鸾,小声道:“你就抱抱他,没准就乖了。”
他沉吟了片刻,朝床那头的小人儿抬了手,“过来。”见他吊着脸,墨靖远也不敢靠近。赵铭月就拉了他的手将他往墨鸾面前带,到了跟前,方才止住了眼泪,只怯怯地望着这个他十分陌生的人。
墨鸾见他这模样,心头也是一软,何苦为难一个孩子呢?单手一抄,便将他抱到了腿上。
墨靖远这下才总算乖了,低头看看正搂着自己的胳膊,笨笨的伸出手,来回摸了摸,见他不动,又仰起头一脸无知的看看,与之对视上了,便傻呵呵的乐,然后胆子更大了些,抱住他胳膊就不撒手了。
一刻钟后,墨靖远再次睡着,奶娘把他一接走,墨鸾起身就拉着赵铭月朝内殿进去,她正莫名其妙,他突然步子一停,转过来干脆把她拦腰抱起,边走边道,□满满:“咱们生一个。”
☆、道理
好好的;太后竟然传见,赵铭月没多想,去便去了,结果到那才知道万绵绵也在。若说上次的姚太后在赵铭月眼里还是当年那个和蔼可亲的姚贵妃的话;那在墨鸾同她说了她们算计着让他与万绵绵行房以后她便再不那么想了。今日再见她二人同在;她这心里瞬时升起一股烦躁;只不知这二人又想作何。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到了近前;赵铭月屈膝福礼。
姚太后依旧笑容可掬;上来亲昵地将她托了起来;“同哀家还需这么这么多礼么!这几日可好些了?”
“一点小伤而已;劳娘娘记挂;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说完;她不经意的瞥了眼姚太后身旁的万绵绵,她通红着眼睛似是刚哭过,低眉顺眼的模样丝毫没有了拉拽墨靖远时那股子蛮劲。
姚太后拉着她坐了下来,微笑道:“上个月皇帝给哀家找了个专做点心的人来,她倒是心思巧,竟会拿花瓣当料做点心,味道也还不错,今日天气甚好,哀家便想着把你同绵绵都找来尝尝。”
万绵绵轻声细语的谢道:“谢太后娘娘惦念。”
不等太后作答,就听外头一声传令,“太妃娘娘到。”
赵铭月没见过这位太妃娘娘,只知她是淑太妃,乃安阳王生母,且听墨鸾提过,说他在陌北的两年,淑太妃对当初俨如被打入冷宫的太后多有照顾,故她二人关系极好。后来墨鸾登基,墨晟赐了府邸搬出宫去,二位娘娘依旧常常聚在一起吃茶作伴。
此时,淑太妃已是迈了进来,只见她三十五六的年纪,一身打扮华丽之余色彩出挑,朱钗首饰一应俱在,与姚太后相比少了几分庄重多了些许累赘。只那眼神明亮亮的,一笑起来,甚至毫不顾忌地露出美白皓齿。
“妹妹来晚了,倒让姐姐等着,真是罪过了。”
“哪的话,咱们小聚何须那么多礼。”
淑太妃眉目一转,看到赵铭月后,很是欣喜,“这就是咱们叱咤陌北的大将军么?”
若是按她将军的身份,她是该行抱拳之礼再以末将自称,可如今自己这一身打扮,这么一来便显得古怪了,于是赵铭月依旧屈膝一福,“铭月见过太妃娘娘。”
“快快请起,将军可是咱们大瑞的功臣呀,还说何时见上一见,没想到今日这机会就来了。”说罢淑太妃拉着她的手,“伤可好些了?”
“已经痊愈了,谢娘娘挂念。”
淑太妃拍着她的手,感叹道:“多亏了你呀!否则要是让皇上伤了去,那天还不都塌了。”
赵铭月一怔,没想到这淑太妃竟是个如此快人快语之人,她不知如何作答,姚太后倒是习惯了一般,面无异色,附和着点了点头,便道:“快坐下吧,哀家让人上点心来,咱们边吃边聊不是更好。”
几人除了姚太后都是初品这鲜花饼,一口下去,带着花香的沁甜萦满口中,细细咀嚼,回味美妙。淑太妃当即赞不绝口,硬是说让厨子多做些,她带回去吃。姚太后也欢喜,道她心急,说自己早就让人准备好了,还多给她备了一份,到时候命人送去安阳王府,让安阳王也尝尝。
东西虽好,可此时此地,赵铭月怎么吃也放不开,再看她们几位吃的都不多,她这几口下肚也就觉得饱了。四人喝着茶,期间还是淑太妃话要多些,一直问着她战场上的种种,待听她说完,又唏嘘不已,最后还不住的叹,可惜自己没本事,不然也是真想大刀阔斧驰骋沙场尝尝这杀敌饮血保家卫国的滋味。
眼看这聊得差不多了,淑太妃突然说自己那头缺几盆花,想管太后要上几盆过去,姚太后点头答应,说让她自己瞧去,看上哪个了叫人送过去便是。淑太妃说着便站了起来,走出去几步却突然又返回来,对着万绵绵道:“万贵妃同本宫一块去吧,也帮着选选,免得一人总是挑不好的。”
姚太后嗔道:“难道哀家这的花还有你不如意的么?”
“便是要在如意里选更好的,若是妹妹把姐姐这最好的给挑走了,姐姐可别舍不得啊!”说罢,拉着万绵绵便笑着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了赵铭月同姚太后二人,她知道,该是要同她说什么了,便就坐着只等对方先开口。
“铭月。”终于,姚太后出言了。
赵铭月抬头望向她,还是那么雍容,无懈可击。
“娘娘请说。”
姚太后笑了笑,“哀家知道你同皇上的情谊非同一般,当年若不是有那些事,你早就是哀家的儿媳了。硬是拖到了今时今日,还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赵铭月道:“娘娘言重了,过去的事谁也想不到,如今不是好了么,铭月知足。”
姚贵妃道:“你们都已经不是当年的孩子,按说你们的事哀家不该插手,但是铭月,鸾儿是我皇儿,我没法不忧心啊。”她顿了顿,“绵绵和远儿的事,哀家不知你是否知情。当年赵家一事后,先皇驾崩,幸得我手头握有一份先皇的密诏,加上朝中几位元老的力挺,我母子二人才得以安身立命。那时,虽然鸾儿已是太子,但却也和傀儡无异,让那吴广仲的女儿嫁做太子妃便是他们想要日夜监控鸾儿的一举一动。绵绵也是万不得已,鸾儿总不能孤军奋战,有了她,那除了万家以外更重要的便是将武陵王也拉拢到了一块。”
赵铭月静静地听着。
“可是鸾儿心里头谁都装不下,他是如何也不碰她们二人。那吴氏也就算了,狗贼的女儿他不碰我不逼他。可绵绵一心挂在他身上,当时的情况他二人若真能同心,便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呀。所以我就背着他,想了个法子,让绵绵同他行了房。本以为这事有了开始,那他俩慢慢也就能走到一块了。却不想反让他离得更远了,还三不五时就往哪宫外跑,落了个奢靡成性纨绔太子的名号。当时我不知他心里的打算,只当他是真被我伤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后来你突然回来,我愈发觉得对不起他,对不起你。我知道我错了,可是铭月,若不是万不得已了,哪个当娘的愿意逼自己儿子变成那样。”
姚太后说着已是红了眼眶,赵铭月喉头也发堵,她觉得自己似乎没理由怪她什么,如她所说,若不是逼不得已,她怎么会那么做。
“娘娘,您别说了,铭月明白,有些事终究不是我们能掌控的。”
姚太后欣慰,“哀家就知道你不是那不通事理的。铭月,鸾儿的后位一直给你空着,你二人也商量一下,立后一事自然是越快越好,哀家可等不及想多抱几个皇孙了。日后这后宫之事便也得都交给你这皇后,好让哀家清闲清闲。”
话及此,赵铭月的脸泛起潮红,可姚太后接下来的话,却又将她浇了个透心凉,“至于绵绵,铭月,你帮哀家劝劝皇上,好歹远儿如今成了这样也已是无可挽回,这个孩子有也如同没有。待你正式为后,若她还是如此受冷落,让武陵王一派如何肯罢休,外头对你也定是口舌诸多,都当是你容不得旁人。你的话皇上总是听的,无论如何,就再给绵绵一个孩子,也好堵上那悠悠之口啊!”
见她脸色瞬变,姚太后劝道:“铭月,哪个女人不想一辈子与相爱之人双双携手到老,可你我这样的终究不行啊。与我们共走一生的是一朝天子,他们没法独爱我们一人。想开一些,就当多个姐妹不也是一样么。就像哀家与太妃娘娘,多少年了,不都一样。”
赵铭月脑子里乱哄哄的,这事其实用不着讲大道理,要说有道理,那么道理就摆在眼前,哪有皇帝后宫仅一人的?可这是能讲道理的事么?要她和旁人共享一夫?要她和万绵绵姐妹相称亲昵无间?这怎么可能呢?她做不到!
姚太后见她不语,也不再逼迫,转而道:“铭月啊,远儿还是给绵绵送回去吧,这几日她来哀家这哭好几次了,说是想得慌。哀家知道你与这孩子投缘,以后多去绵绵那走动走动,多和他玩玩也就是了。”
赵铭月浑浑噩噩的答应下来,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后,便找了由头先行离去了。
她走后,姚太后一人发起了怔,直到淑太妃进来,低唤了她声,方才回过神来。
淑太妃问:“姐姐同这孩子说的如何了?”
姚太后摇了摇头,没说话。
淑太妃皱了皱眉,“莫说这皇帝,就是那宫外民间,稍有权势钱财的人家,哪个不是有妻有妾子孙繁盛?哪有皇帝后宫仅只一人的,她既与皇上一往情深,便早该有这准备,别的不论,将来这皇子皇孙总不能就一股命脉系在她一人身上。姐姐也莫急,待何时妹妹再亲自去与她说说,这孩子不像那不讲理的,该着只是一时转不过这个弯,舍不得。加上与万贵妃有些口角不和,才这般执拗。”
姚太后道:“只怕没那么容易,当初先皇就给我提过醒,说他最担心便是鸾儿因铭月而儿女情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