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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春生重重的点了下头。
“你今天都干什么了?”百无聊赖,赵铭月干脆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春生背书似的,回答道:“鸡叫就起,穿衣、叠被,打水,要装满厨房的水缸,劈柴,喂小鸡。”
赵铭月有些惊愕,没想到他还要干这么多事,就问:“谁教你做这些的?”
他仍旧锲而不舍的玩着那一堆石子也不搭理她了。又玩了一会,春生突然抬头看了看渐渐黑下去的四周,抓了他那一堆石子站起来就走。赵铭月还在莫名其妙中,就见他走出去两步又折返回来,一言不发抓起她的腕子就往屋里带。
“春生你干嘛?”她心里头一惊。
春生不言语,把她拉进屋,让她坐在椅子上后,自己就摸着黑走了。赵铭月也不敢动弹,就坐着听他悉悉索索的动静,不一会光亮从里屋照了出来。她回头,就见春生小心翼翼的举着个油灯走过来,等放到堂屋中了,他又跑到一旁倒了满满一杯水端到赵铭月身边放着,自己就到的椅子上陪她坐着,继续掏出口袋里的石子玩。
赵铭月着实有些目瞪口呆,抬起快溢出来的水杯凑到嘴边喝了一口,放下后便有些感慨的喃喃道:“还说你什么都不懂,只怕你懂的也不比我们少啊。”他依旧不答,她便这么自言自语的和他聊了起来,“不过你比我们好,你肯定没有烦心事。每天就只用这么照着秋叶给你安排的事情一样样做就是了,哪怕惹了麻烦,伤心的难过的,也总是秋叶。”
“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们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所以什么烦心事都会找着来。”大概就冲着他不理她这一点,赵铭月突然就想把心里头那些堵着的事全给说出来,“我有个特别喜欢的人,从小就喜欢了,他骑射特别厉害,写字还好看。那个时候他每天揪着我练字,陪我演兵,不过他老赢不了我。”说起这些她脸上洋溢的笑容怎么也抹不去,只接着话锋一转,笑意多了无奈,“可后来我们赵家遭了灾,等我回来的时候他都娶了别人了。如今我还喜欢他,可要嫁他就得容下别的女人,我做不到啊!”
说完了她再一转头,没想到春生也正歪着脑袋看她,见她看过来了,才道:“你不高兴。”
她坦然,“对啊。”
春生“哦”了一声,又继续低下了头。赵铭月等了半天他却再没了下文,正纳闷秋叶怎么还不回来,小丫头就端了个大木盆进来了。
秋叶见到赵铭月也是一怔,第一反应却是警觉地看向春生,赵铭月见状忙道:“来的时候春生在外头坐着,还是他给我领进屋的,还给我倒了水。”
秋叶明显松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我还怕他又给将军惹麻烦呢。”
“我才没有惹麻烦,是她自己不高兴,不怪我!”
赵铭月脸上一热,生怕这傻兄弟把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一骨碌全给倒出来,忙打岔,“去洗衣裳了?”
秋叶不好意思的笑笑:“恩,顺便让李婶教了我几针针线活,我这手艺着实不好。”
“那先把衣裳晾了。”说着她推着秋叶就出了院子。
几件极平常的棉布料子衣裳,只颜色比当初他们身上的新鲜了些,该是来了以后添置的。赵铭月边将一件褂子往绳子上搭,边说道:“回头我让人来给你和春生多做几套换洗的衣裳吧。”
秋叶拒绝道:“不用的将军,我们衣裳够穿了。另外,前几日张老夫人也还让人来给我们量了尺寸,等那些做下来更是穿不完。”
赵铭月正愁寻不着话头,倒听她自己提起了荣贞夫人,便顺着直奔了主题。
“秋叶,荣贞夫人想要你嫁给张山这事,你愿意么?”
秋叶顿了顿,点头,“我愿意的。”
她这模样完全看不出喜怒,赵铭月心中一悬,走近过去,“张家是正经人家,已故的张贵叔是大瑞的功臣,荣贞夫人又是三品诰命。张山呢,你也知道,他如今是忠武将军官居四品。若是单说这些,你嫁进张家做儿媳妇,不亏你。”
秋叶也不看她,只捏着面前挂着的衣角,重重的点了下头。
“荣贞夫人先前与我说这事时,还说让我认你做义妹,将来你算作我赵家的闺女,从将军府出门。”
听到这秋叶一愣,有些难以置信,赵铭月便继续道:“可是秋叶,你是我带进京的,我没把你当佣人看,无论是不是荣贞夫人提过这一茬,你在我眼里也是妹妹样的。今日我要你一句实话,你是不是真心愿嫁?”怕她还有负担不敢直言,赵铭月又补充道,“无论你愿不愿意,你这妹子我都认下了。你若不愿,那我就去给你回了夫人。从今往后你是我赵府的人,他日若有了意中人,我定给你备上丰厚的嫁妆亲自送你出门。”
☆、无谓
“将军;您别说了。”夜色深浓,赵铭月看不清她的面目,可听着秋叶变沉了的声音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将军,秋叶这辈子没想过能有这福分。您是我的恩人;把我和春生带到京城;让我们吃住不愁。我不图张家什么;我只知道张老夫人待我好;还不嫌弃春生。她要我做儿媳妇也是我的福分;就冲着老夫人;哪怕她儿子是呆的傻的;我也嫁!”
赵铭月道:“若你是想要有个家;图个安稳;那我先前不是说了么,往后赵府就是你和春生的家,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但婚嫁总是终生大事,不可为了这个误了自己一辈子。”
秋叶淡淡道:“总是要嫁人的,嫁谁不是嫁呢。我娘去得早,这些东西没交代过我,可我还是懂得些,一个家里掌势的是啥样,那家人就是啥样。张老夫人这样的当家人,教不出孬的。”
“那你就没有过中意的人?”
秋叶脸一烫,不管她看不看得见还是把脑袋压得更低了,摇头,“没有,没敢想过这些,春生是啥样我知道,我不能撇下他不管,也不敢想哪家庄稼人愿意多养这一张嘴的,我以为这辈子我就带着春生讨生活罢了。”
“可你和张山不是一直都别扭么?”
“他这人虽有时候的确讨厌,可也不算有什么大毛病,反正,只要他不欺负我不打我就是了,别的,慢慢相处总能好的吧。”
“打你倒是万万不会的,莫说他不是那样的人,退一万步若是真打了,荣贞夫人饶不了他我也饶不了他。”她抿了抿唇,复道:“其实张山除了脾气糙点,真挺不错,我与他自小就认识,打着架长大的。我赵家的事举国皆知,我这条命能保住,能替我爹和哥哥们报了仇,张家是顶着灭门的危险在帮我,张山更是豁着性命的带我四处奔波。所以秋叶,别的我不敢说,张家、张山的为人,我敢拿性命担保。”
秋叶笑,“恩,秋叶明白了。”
这话一说完,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倒是秋叶又起了话头,问起了她的病况,“将军,您身子可好了?”
“全好了,在宫里养了这么些日子,我都快憋出毛病了,还能不好么。”
秋叶顿了顿,又道:“将军,先前秋叶不识轻重,胡乱说秦大人对您……您别放心上。”她是后来才听呼和姐姐说,原来将军的心上人是皇上,当时可把她吓了一大跳,没想到自己不经意时竟冲撞了皇威。
赵铭月本就没将这事放心上,便道:“又不是多大的事,我早就忘了。倒是你,别管我叫什么将军了,你既是我义妹,往后就只我叫姐姐便是。”
秋叶张了张口甚是不敢相信,竟一时叫不出来。
“来,叫一个听听。我是赵家最小的,还没人管我叫过姐姐呢。小时候逼着我四哥叫,可他偏不。”
“铭……铭月姐姐。”
这一声叫得磕磕巴巴,却也让赵铭月打心底里高兴。又说了一会话后,赵铭月才从他们小院离开,走的时候春生也来到门口,虽也不看她,就这么直挺挺站着,可赵铭月还是认定他这是在送她呢。前头要穿过一小片竹林那地方没法掌灯,这会黑漆漆的,秋叶怕她看不见摔了,硬是坚持要把她送过来。二人刚从里头出来,正要说各自回去了,就见前方不远的几步,一人提灯等在那。
“谁?”秋叶紧张问道。
一身青衫的高大男子渐行渐近,朦胧的灯火映出一双明朗的眉目,“这黑,我怕你们瞧不见,特打了灯在这等着。”温和的声音听得秋叶正呆滞住,就听身旁赵铭月已是迎了上去,讶异唤道:“小虎哥哥!”
虎,秋叶在暗自咀嚼了一遍。
“你怎么回来了?”
“如此大事,我不来怎能放心。”说着他将灯笼换到左手,右掌拉起她的腕子,几个指头一搭,静默片刻后,方才松手,却不满道:“皇宫之内怎还如此麻痹大意!”
“谁也未曾料到这些人竟有这样大的胆子。”赵铭月鼓了鼓腮帮子,“你才回来啊?”
高寅点头,“他们说你在这边,走过来了才发现这段没灯,我便去取了个灯笼在这等你。”
赵铭月觉得很是过意不去,道:“你让下人来知会我一声不就好了。”
“先来看过的好。”说完,看向她身旁的秋叶,颔首示意,“这位便是秋叶姑娘了吧?”
秋叶被他这一瞧连忙收回视线,低着头点了点。
赵铭月这才想起来替二人做个介绍,便道:“秋叶,这是我义兄高寅。小虎哥哥,这是秋叶。”
秋叶抬头瞧他一样,唤道:“高大哥。”立马又再低下。
高寅道:“听闻张山兄弟不日就要娶妻,未来弟妹可谓知书达理,今日一见果真不假,我兄弟还真是有福气了。”
秋叶的脸有些烧了起来,赵铭月却是笑着打趣道:“小虎哥哥也该娶媳妇了呀,有可心的没有?不如这次就和张山一块办如何?届时咱这将军府嫁出去个秋叶,再娶进来个虎嫂嫂,岂不是再好不过?”
高寅屈指在她脑门一弹,“就你管的多!”
“怎么能不管,哥哥的亲事妹子自然是要着急的,你快说说,有没有瞧上的呀?我立马找人说亲去。”
见她一副谄媚相,高寅忍不住笑道:“行了行了,还是大将军呢,你这模样也不怕秋叶姑娘笑话。”
赵铭月笑呵呵的看看秋叶,“怕什么,秋叶是我妹子自然也是你妹子,咱们兄妹三人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高寅道:“这么说来我这兄长倒是失礼了,回来的有些唐突,也来不及准备什么见面礼,妹子要是不见怪,我就留到你与张山成亲时再送上一份厚礼如何?”
秋叶答:“高大哥客气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春生一个人在,我不放心。”
赵铭月道:“我们再送你回去吧,你一人回去,也看不见路。”
高寅道:“我送她吧,你到前头亮处等我。”
“不用了不用了,这条道我走惯了,熟得很,再黑也行的,你们不用管我。”说完,秋叶提了裙摆转身便跑了。
高寅抻了抻眉头,感慨道:“这小姑娘骨子里那股莽撞劲倒和你当年真像,难怪你会想把她带回来。”
赵铭月嗯嗯啊啊的糊弄过去,上去挽了他胳膊却依旧不放过刚才那个话题,边走边道:“小虎哥哥,可有意中人啊?”
高寅动动胳膊想将她搪开,可她黏住了便不放,不依不饶,继续道:“快说说,有没有?”
高寅自然是不理她无聊的事,问:“你和皇上的事,如何打算?”
说起这个,赵铭月的兴致显然低了不少,答:“没怎么样。”
“别瞒我,你也说了,我是你哥哥,既是兄长,你的事我便该过问。”显然他也并不打算在这个事情上放过她。
赵铭月有些泄气,单手松松的揽在他臂上,“我不知道该如何说。”
“有什么便说什么。”
“墨鸾说立我为后。”
高寅“恩”了一声,并无任何惊奇,这样的结果任谁都能料想得到,于是等着她的下文。
“可哪有皇帝的后宫只有一个皇后的,不说日后是否还会有其他嫔妃充入,便是现在就还有一个万绵绵。”她踢着地上的小石子,让它跟着他们的步子慢慢朝前滚,“万绵绵的孩子百日宴上摔坏了,如今痴痴的,为这事太后还找过我一次。让我劝墨鸾再给万绵绵一个孩子,说了一大通,全是些让我日后如何容下别的嫔妃的话,还拿她和淑太妃来做了比较。”她发力,一脚将那石子踢得远远的,“可这是能商量的事么?我从来没想过还要与旁人分享一个夫君,我也从未想过要嫁什么皇帝,只是墨鸾他成了皇帝而已。虽他也说他还记得当初对我的承诺,且对万绵绵也并无心思,可这也总非长久之计,一年两年后呢?五年十年呢?太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