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走着走着,呼和突然顿了顿,赵铭月不解,但见她眉心微锁目光注视着前方。顺着望去,人群中她未觉丝毫异样,便问:“怎么了?”
呼和伸手冲着人群中一指,道:“我在墨哲昭那见过那人。”
赵铭月看过去,息壤的人堆里着实辨不出谁是谁,就听呼和进一步道:“低着头的那个,着一件黑袍子。”
听她这么一说,果然,人群中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立即映入眼帘,大热的天气,这人的一身黑立马扎眼起来。自墨哲昭一死,他昔日的党羽杀的杀关的关贬的贬,尚还留在京城的这些官职之中不说一个没有,但与他有过牵扯的绝对是少之又少且定是尚无深交之辈。此刻呼和认出的这人赵铭月瞧不出是谁,可既然能是让呼和留有印象的,便可想而知这人与墨哲昭定不一般。赵铭月惊觉起来,侧头只唤了身后的高寅的一声,对方立马明白过来,道:“放心吧,你二人先回去。”话毕,眼见那人向远处走开了,高寅也立刻错过她二人尾随而去。
赵铭月二人站在原地直到高寅消失在尽头这才拔步离开,回到将军府,一众孩子们正跟着先生念书习字,府里安安静静,只时不时传来一声齐整的孩童应答之声。呼和陪着赵铭月在前厅等候,二人均是一言不发。
没想到这一等竟然等到了第二日清晨,一夜无法安眠,赵铭月有些焦躁起来,正欲命人找来张山好一道商量之时却见高寅的身影自夜幕中急急由远至近。
赵铭月迎出去,见他面有肃然,竟也不急着问了,又与他一同进到了屋内。落座之后,呼和送来茶水,一口气喝下好几杯后高寅才道:“你们等了一夜?”
二人同时点了点头,赵铭月这才问:“如何?这人可是有何举措?”
高寅道:“我尾随那人到行至城北一家客栈,他自进屋后便未在出来,这一整夜屋里的灯也未曾熄过,我问过店家,他们说这人来住了有几日了,都是这样,白日里出去至多不过两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待在屋里不出来,连饭食都是让人送进屋去,似是在等什么人。我猜着昨天晚上便是他与对方约好的日子,结果等了一晚对方都未曾出现,到了下半夜他耗尽耐心将屋里事物砸了个七七八八,闹得整个客栈不得安宁。”
“等人?”赵铭月疑惑,“会是等谁?难不成他欲行何造反之事?”
高寅摇头,“若是意图谋反,总也不能凭他这样一个人,况且,看样子,他锁等的那人似乎并不与他站在同一阵线。我倒觉得他更像是逼得走投无路前来找认识的人投奔。”
“无论如何不可掉以轻心,你命人继续暗中盯住他,不可放过任何一举一动。”
一夜未合眼,用过午饭后赵铭月逐渐生出些困意,结果刚躺床上合上眼皮高寅就带着消息来了。
“有何进展?”
高寅面色凝重,转身先将房门合上,才道:“今日来见他的是宫里的人。”
她眉头紧锁,“宫里的人!谁?”
“贵妃娘娘的贴身宫女。”
“万绵绵?”她大吃一惊,“她竟敢同此人联合欲行谋害之事?”
高寅摇头,“不,那宫女给了他一笔钱,让他离开,可对方似乎对钱财的数量不满意,并不领情。”
“给他钱?”凭白无故又怎会给如此一个失势的小人钱财,想来这万绵绵若不是与之有何勾结便是有把柄在此人手上,“他们可曾提及所为何事?”
“未曾,只隐约说什么‘若不照我的要求办有你们后悔的’还唯恐自己遭到不测,威胁说他已将‘那事’写进信函之中,放在安全之处,若他三日内没有消息传回,这信函便会公诸于众。”
如今是何状况尚还不明,能肯定的只是万绵绵与之有不可告人之事,可具体是什么却还未得知,如此一来若是轻举妄动除了打草惊蛇以外起不到丝毫作用。赵铭月细细想了想,道:“把这人抓来,我要从他口中将事情搞清楚。”
是夜,封闭的石屋中豆大的烛火泛着微弱的光,正中,一男子头套黑布跪在地上,胳膊被身后两人钳住,动弹不得。正前方,正是以赵铭月为首的高寅张山三人。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跪着的人吼着问道,几日来的诸事不顺让他头疼不已,原本连续几夜的失眠在这一晚却睡得死沉不已,直到再有知觉时,才发现已是身处异地。
赵铭月抬手示意了一下,那人立即被绑到了一旁的椅子之上,不多时听见有人离开,那人忍不住又问了遍:“是敌是友?”
赵铭月冷冷一笑,“那便要看你了。”
一听对方是女声,那人立马吼道:“你是万绵绵的人?想杀我灭口难道就不怕她的丑事败露出去吗?!”
“你们有什么丑事?”
那人一愣,随即道:“你不是万绵绵的人,你到底是谁。”
赵铭月看了张山一眼,对方便上前一把抽走了男子头上的黑布。可他仔细看了又看,仍是想不出她是谁,便问:“你是谁?”
赵铭月不作理会,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和万绵绵有什么勾当?”
男子冷哼一声,“轻易告诉了你,我还靠什么保命!”
“你若是不说,我便让你连今晚都活不过去!”
“横竖是个死,你索性杀吧!”
赵铭月倒是没想到这么一个人也能说出这话,朝前走了两步,道:“好,就冲你这话,你也算个汉子,我答应你,无论什么事,只要你今晚一五一十说了,你的命我定会保住!”
男子并不领情,“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信你。”
“你的命在我手上,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男子不语,反将头迈到一旁,被张山一拳打在了右眼之上,狠狠道:“说!”
男子疼得不住的哼着,就听赵铭月又道:“你若是说了,我保你活命,若是不说,今晚就是你的死期,不过我不会让你痛痛快快的死,我会一根根切下你的指头然后砍下你的手胳膊最后是腿脚,我看你撑得到什么时候。”
“我凭什么信你?此事一旦说出去,我便必死无疑,我怎么知道你究竟有没有那保我活下来的本事。若是非死不可那我又何必告诉你!索性让你把我杀了!”听出他已然是强弩之末,赵铭月真就不再逼迫,坦言道:“我乃辅国大将军——赵铭月。”
男子惊诧,表情瞬息万变,最后似是无可奈何,叹了句:“我早该料到是你,也罢,此事对你的好处可大于我太多。”
赵铭月不明,何以说对她的好处大于他?
男子又道:“大将军真愿保我性命?”
“一言九鼎!”
“好,我说!”
☆、风起
命人将男子送走后;赵铭月久久不能动弹,张山高寅也不敢离开,就这么在一旁陪着她。半晌后,张山才半半拉拉的开口;道:“呃……呃……你有何打算?”
赵铭月摇了摇头;没说话。
“这事必须告诉墨鸾吧!”
她顿了顿;点头;咬了咬牙;发着狠道:“不仅是他;更要让太后也知道。”
张山道:“是啊;迟早得知道。”
“不;我不等那个‘迟早’。”
“什么意思?”
赵铭月转过去看着他们;神情严肃,“万绵绵定要杀人灭口,这人的性命咱们得保住了,只要他不死,万绵绵迟早会被逼得亲自来见,到时候便是真相大白之日。届时……”她看向张山,“我要太后也在场,要让她亲耳听见这一切。”
张山的脸颊不自主的抖了两下,“真有必要吗?”其实他心里头打得更大的鼓是在说“在就在呗,你看着我干嘛。”
“若是兴师动众的把太后娘娘请出来,那必然打草惊蛇,况且万绵绵素来从太后面前讨好,难免太后去哪她便跟去,如此一来必然没法与那人见面。”
话及此,张山和高寅俱以领悟,高寅不可思议道:“你欲将太后悄然带离宫中?”
赵铭月沉声默认。
张山大骇,“皇廷深宫守卫森严,岂是你说带就能带的,万一功亏一篑,你……”他犯难的没说出下文,杀了她倒横竖不至于,排开身份不论,墨鸾也不可能让她伤之分毫。可话说回来了,太后可是她不日后的婆婆,这媳妇儿在婆婆头上动了土,往后还想有好日子过么!
“没有功亏一篑一说,”她就是心里堵得慌,就是不舒坦,她偏偏就要姚太后来亲自证实她当年做下的蠢事,凭什么墨鸾不愿意她要替他做主,她就是耿耿于怀如何也放不下!“你去找王洪全,就说受我之托,让他帮忙。”
高寅觉得情况并不乐观,“王洪全虽说是御林军统领,可他更是墨鸾的亲信,这事若是墨鸾应允的还好说,但若让他私自做主这么干,想来有些困难。”
“可若是为的墨鸾,他们便愿意冒这个险。”
张山皱着眉头,“这事还得你自个去找他们吧,我去他能信么?再者,就算要偷摸着把太后弄出来,咱们也让得墨鸾知道吧!”
“太后横竖是他亲娘,他定不愿让她受任何磨难。所以我去找墨鸾,太后的事便只能交给你们。”
接下来的几日,男子果然受到了接连的攻击,好在赵铭月有所准备,使得对方的行动一一落败。终于,万绵绵再无法安坐,答应两日后亲自与之见面。
时间定下后,赵铭月紧跟着便进了宫。事关重大,御书房内只留了他二人,廖三则带着一众亲卫在外守候。约莫一个时辰后,当再见二人时,廖三奇怪的发现在赵铭月始终不改的郁色下,皇上的脸色却完全背道而驰,反倒似听了什么好消息一般,轻松不少。
另一边,王洪全却没他那么好过了,张山找到他把事一说,他吓得不轻,只道这事万万干不得,万一太后有何差池,他和他那些兄弟们的命便是每人有九条那都不够赔的。张山信誓旦旦地作保:“但凡有我张山一条命,绝不让太后娘娘少一根汗毛。”
“你们究竟要做什么?”空口无凭一句话让他如何敢信,这可不是小时候偷别人家的小狗崽玩啊!
张山作难道:“这个你就别问了,你只要相信大将军做任何事都是为的皇上,绝无二心。”
这话王洪全信,可转念一想,把太后弄出去……他倒抽一口凉气,小心问道:“大将军不是……不是想把太后娘娘……”不由得他不这么想啊,这几年太后与皇上虽系母子,但关系却并非如此融洽,尤其当年万贵妃一事,皇上至今对其心有防范。这赵铭月难道也是心有不甘要将太后来个毁尸灭迹不成?太可怕了!!
张山呆了片刻,反复回味过来他这意思时嘿了一声,道:“想些什么乱七八糟呢,这怎么说都是丫头片子的日后的婆婆,她还能对她怎样不成。”见半天说不通,张山也有些急了,“反正这忙你是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不然你就等着将来皇后娘娘给你小鞋穿吧!”
“你……”
“就这么着了,你看着办吧!”说完张山一屁股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端起茶水猛灌两口。他就知道没那么容易的事,他王洪全怎么敢轻易答应呢,这是小事么?看着吧,这事指定要被他办砸了,到时候回去还不知道……
“行,我就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
他那下半句话还没在脑子里转完呢就听王洪全一咬牙给答应了,当即喜出望外,自椅子上弹了起来,“好兄弟!!好兄弟!!那两日后你等我消息,具体时辰我再告诉你。”眼见事情办成了,张山说完就完就往外走,却又被王洪全一把拽住,回头,就见他板着脸孔,“若出了事,我……”
张山抢过话来安慰道:“都给你保证了还怕啥,总之太后娘娘出去以后万不会有任何差池,退一万步,就真磕破了一小指头的皮,那也有赵铭月赵大将军顶着呢,墨鸾怪不到你这!行了行了,事多着呢,我先走了,记着两日后的事啊!”
姚太后缓缓醒过来的时候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的,睁开眼朝周围看了看,刚发觉这并非自己的寝宫时,就听床边传来女声,道:“让娘娘受惊了,铭月该死!”
姚太后猛地坐起身,四下张望之后俱是不可思议,沉声怒意道:“赵铭月,你好大的胆子!竟将哀家强掳出宫?”
赵铭月跪在床前,压低脑袋,“铭月自知罪不可恕,但事出有因,铭月也是迫不得已。”
“事出有因?何事之有需要堂堂大将军将哀家囚禁于此?”姚太后怒意不减。
“娘娘息怒,铭月此次将您请出宫中,只为见证一事,此事事关重大,不敢大张旗鼓,故而出此下策,今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