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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丫头说什么呢?”沉熏一愣之后随即笑起来,她伏在阴夜辰的背上道:“我向来都只是教你武功,可没教你睁着眼睛说瞎话,你看现在的状况是谁欺负谁?”
凝碧只是从未看见自家小姐眼睛红了的神情,一眼就知道是哭过了,当下撇了撇嘴道:“小姐欺负的是王爷的身体,王爷欺负的是小姐的心。”
此言一出,院中的三个人都是一愣,凝烟首先反应过来,她方才也是发现了的,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定然是发生了些什么,但是看小姐的样子不愿意提起一般,当下转移道:“谁欺负谁现在不重要,当下最重要的,是不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和桌上这些精心准备的东西。”她朝沉熏笑了一笑,“小姐,你要一直呆在王爷的背上赏月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10
第十三章:一片冰心在玉壶 1
? 第十三章:一片冰心在玉壶1。。。 中秋过去了,秋意益发的深了,朝堂的风波没有随着气温的降低而冷却,反而是愈演愈烈,先是在太子党人的极力推崇之下,南王阴夜辰‘被迫’上了朝堂,清王党的人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反对的奏折如同雪花一样飞上皇帝的御案,当然,下场也是如同雪花一样无声息的消失掉,正当清王党的人奇怪一向表现得十分虚怀纳谏的圣光帝为何这次居然这般专制的时候,让他们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清王居然是鼎力支持。
不过很快,他们就明白了清王支持的原因。
九月中旬,正当京城还处在秋天的尾巴上的时候,定北地区已经是大雪纷飞,定北是嘉明王朝最北的地方,与乌真接壤,此地以山地和丘陵为主,除了昔水边上的冲积平原可以发展农业之外,定北的广大地区适合发展放牧业,是嘉明王朝天然的牧场,战马也都是产于此地,每一年的冬季,定北都会发生雪灾,最严重的一次是在神武二年的时候,冻死千余人,是以,每年入冬之际,朝廷的中心大事基本上就是关于定北的赈灾工作。
十月初,定北郡郡守关疏远的一封急奏把赈灾工作提上了日程,急奏上指出,昔阳等地已经下了几天几夜的大雪,如若朝廷不立刻采取措施的话,神武二年的悲剧就有可能会重演。立刻,皇帝边和朝臣商议赈灾大臣的人选,这下清王党的人明白了清王的意图:既然反对无效,那么干脆送佛送到西。
在嘉明王朝,赈灾是一项非常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办得好了那是你应该的,办得不好了定然是要受到严惩,而且,为了防治贪污公款和赈灾物资,嘉明王朝更是设定一套完备的监察体系,根本从中捞不到半点油水,是以,在清王提出由南王来担当赈灾大臣时,清王党的人无不附议,但是,附议的同时,心里却是不以为然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皇帝怎么可能会派一个痴皇子去担当赈灾大臣,除非是个昏君,可是众臣都知道,圣光帝绝不是一个昏君,可是,出乎他们预料的是,皇帝没有反对也没有支持,而是保留了意见。
这下轮到太子党的人反对了,他们纷纷以南王资历不够为理由上书皇帝,请求皇帝驳回清王的提议,在太子党的人看来,皇帝明白自己这个痴皇子根本不可能胜任赈灾大臣这样的位置,保留意见不过是不想当场薄了清王的面,定然轻易就会答应他们的上书,然而,就像当初皇帝会出乎他们的意料很轻易地答应南王登朝一样,这次皇帝也很出乎意料地驳回了上书,恩准清王之提议。
这一下子,清王党的人和太子党的人都糊涂了,无不讶异地看上御座上的君王,心底闪过疑惑,他们的君王究竟是怎么了?
而阴夜冥同样也看着龙椅上的那个天子,以一种陌生而冰冷的眼神,握紧了手里的密函,嘴角裂开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夜晚。
清王府。
“王爷,为什么要那样做?既然你已经知道……”沈立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扔过来的什么东西打断了,他一愣,随即弯腰拾起,只一眼,眼睛变陡然睁大。
“这个是八百里加急的军情,怎么会在王爷的手上?”沈立寒讶然道。
阴夜冥悠然地喝了一口茶,眼睛微眯,仿佛正沉醉在袅袅的茶香里,对沈立寒的惊讶漫不经心道:“你说呢?”
沈立寒话问出口的时候已经反应过来了,这种加急的军情一向是直接呈报给皇上,现在既然在清王的手上,那就是说,情报被清王私自拦截了,而送军情的那个人自然被灭口了。
仿佛没有意识到这个得力手下的微微怔忪,阴夜冥语气淡淡,道:“你不打开看看?”
“这……”沈立寒一怔,随即想起这情报既然被清王拦截了,就不必在顾忌能不能看的问题,当下打开来看,看得上面的内容,顿时脸色一变,忽然意识到了阴夜冥的意图,视线看向他。
阴夜冥正专注地看着手中的茶盏,青瓷做的茶杯,杯壁上描绘有精美繁复的图案,他用指尖慢慢抚摸着花纹的纹路,仿佛正在精心的赏玩一般,只是沈立寒却清清楚楚的看见,阴夜冥的眼底浮起的,是刻骨的冰冷和恨意。
这种神色以前几乎没有,清王平素都是漫不经心的神色,所有的思绪都深埋在黑玉一般的眼眸里,偶尔动情绪的时候,那眼眸里会闪过很绝的神情,他一直以来都是狠的,但是这种狠也不是天生的,因为一直以来受到皇帝的宠爱,自是处在万人瞩目的位置,在一次又一次的迫害中学会了狠,学会了在对手发动攻击前先将其铲除,在这里,斗争只是本能,而无关恩怨,自然就没有恨,但是自中秋节进宫回来之后,清王眼中的狠渐渐添加了一抹恨,入骨的那种恨。
那日,他终于根据清王给他的线索,跟踪那个暗卫,证实了猜想,连夜赶回来向清王报备,还来不及开口,清王就已经止住了他,他说:“本王已经全都知道了。”
沈立寒一直记得清王说这句话时的模样,平素妖娆如斯的丹凤眼眼里只余了疲惫,里面隐隐有着某种黯然的神情,像是燃烧过后的灰烬一般,透着隐隐的死气,一向高高在上的身影在那一刻显得无比的落寞,但是,只一瞬,那眼底的死气就消失干净了,取而代之的炙热的眼神和从未有过的决心:
“本王一定会多的这天下。”他说
第十三章:一片冰心在玉壶1
一片冰心在玉壶 2
? 一片冰心在玉壶2。。。 “南王不是想要借此机会以正其名吗?本王就给他这个机会。”清王终于放下手中的茶盏,弧线优美的唇畔勾勒出一抹冷笑:“当了赈灾大臣,远走昔阳,或许还会在那等边关之地遇上某位高人,痴疾得治,赈灾的任务后完美的一个变身,就成为了朝堂上英明睿智的南王,太子党的人也尽在其手,非常不错的主意。”清王唇畔的冷笑加深,“只可惜本王怕他有那个命去,没那个命回来。”
沈立寒神情一动,道:“乌真国的铁骑,就是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也没有胜利的把握,何况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他顿了一下,又道:“但是南王是影魅,武艺定然十分不凡,自保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阴夜冥轻轻笑出声来,“影魅?不错,影魅的武艺确实会不错,那本王再加上一个砝码好了。”
沈立寒眼底浮上疑惑,那疑惑随即又散去,“王爷是想通知端康晟?”
阴夜冥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如若端康晟知道当初害得他那般的狼狈的人近在眼前,你说他会怎么样做?”
另一边。
南王府。
沉熏侧身坐在栏杆上,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碟子,碟子里防着鱼饵,她抓了一些随意撒进池塘里,很快,各色的鱼游过来,吃完了鱼饵,仿佛有人性一般,却并不散去,而是往栏杆的方向游过来,沉熏脸上浮起笑意,把碟子放在亭中的玉桌上,干脆下了栏杆,蹲下身去,准备逗弄那些鱼儿,哪知那些鱼游着游着,却又纷纷沉入了水底,沉熏不由讶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眉尖微蹙,不过片刻,又展开了,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指着池水骂道:“你们这群小东西,没有鱼饵就连面也不露是不是?我就不给你们。”说罢,真的就蹲在池边定定看着池水,赌气一样,过了好一会儿,那些鱼还是依然的沉在水底不肯出来,沉熏叹了一口气,认输地站起身,拿过桌上的碟子,抓了鱼饵撒进水面上,一边嘟哝道:“真是的,我的美色还比不上那些鱼饵是不是?”
随着鱼饵的落水,水面上泛起无数的涟漪,那些鱼果然又重新浮上来,沉熏蹲下身去,向着水中的鱼招了招手,那鱼倒也不怕人,向着沉熏的方向游来,只是结果还是向上次一样,游了没一米远的位置又沉到了水底。
沉熏这下是真的忍不住笑出声了,边笑边骂,“你们这群鬼东西,见利忘义的家伙,不听我的话是吧,惹我不开心了,我哪天叫人宰了你们,做成红烧鱼。”
忽然一声压抑不住的浅笑从身后传来,沉熏忙回过头,原是阴夜辰,沉熏想起自己方才的行为,脸上不由一红,瞪起眼睛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阴夜辰笑意更深了,幽蓝的眼眸更是蕴了丝丝缕缕的笑意,道:“从看见娘子跟鱼说话开始。”
也就是全都看见了,沉熏脸色一黑。
阴夜辰忽视她脸上的神情,走上去环住她,一只手指向池塘,道:“娘子其实错怪这些鱼了,它们不是不想游过来,是根本游不过来。”
“为什么?”沉熏奇道。
阴夜辰嘴角微扬:“娘子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做沉鱼落雁?”
沉熏嘴巴微张,眼睛因为讶异而睁大了几分,有些不置信道:“我知道我很美,但是也还没有美到这个程度吧。”
那副可爱无比的神情,让阴夜辰忍不住轻啄了一下她微张的唇畔,方才道:“你这是自谦还是自夸?”
“当然是自谦了。”沉熏一本正经道:“你看,我自己都没有发觉鱼儿是因为看我看得呆了才忘了游水落入水中的,这就是说,我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那么的美。”她拍掌笑起来,道:“你看,我是多么的谦虚。”
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让阴夜辰忍不住笑起来,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道:“是,你是这个世上最谦虚的人了,谦虚得眼底得意的表情都快要溢出来了。”一边摇了摇头道:“现在为夫可算是看出来了,娘子是不能夸了,一夸就飘飘然上天去了。”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撑不住笑起来,一时间气氛难得的非常温馨,南王府的花园,盈盈的一池碧水间,阴夜辰环住沉熏,而沉熏亦是安然靠在他的怀中,池中映出两个人相拥的身影,脸上都是温柔的笑意,发自心里的温柔。
这一个多月以来,两个人都下意识地避开了中秋那天晚上的事情,那天晚上仿佛变成了一个禁忌一般,两个人如同那天之前一样的相处,仿佛那一天的时光如同一朵绽放的昨日梦境一样,被抽走了,但是同时被抽走的,还有那种踏实的感觉,每每开心的时候,都恍然觉得那些开心和幸福是没有底的,是虚的,总时刻担心着那幸福突然间就没有了,所以,沉熏的笑容渐渐变得少了,两个人变得有点儿相敬如宾的感觉,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温暖而幸福,即使一句话不说,看着对方的眼底自己的身影,就已经心满意足,可是现在,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会突然出现大段的静默,静默得人心里发慌,因为一说话就害怕碰触那个隐形的禁忌,所以,连话也渐进变得少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阴夜辰心里黯然,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加上朝廷的事情渐多,他每日渐忙,沉熏也忙,忙着装饰整个南王府的事情,现在,府里装饰的工作已经差不多完成,而朝廷的事情也到了一个新的阶段,两个人都觉得,是时候好好的谈一谈了。
一片冰心在玉壶2
一片冰心在玉壶 3
? 一片冰心在玉壶3。。。 “我们去亭子里坐吧。”过了一会儿,沉熏开口道,虽然想任由自己沉溺在这样难得的温馨里,但是有些事情是逃不掉的,逃了这么久,也该是面对的时候了。
“嗯。”阴夜辰应了一声,牵着沉熏的手往一旁的亭子走去。
这处亭子临水而建,小巧而精致,红木制成的栏杆,虽然没有宫中惯用的白玉栏杆名贵奢华,显出一种皇家的气派,但是这样的栏杆却透出一种低调的端庄,亭中是玉桌,凳子却是竹凳,这样的组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审美感觉,有一种平凡而贴近生活的温软。
到了亭中,阴夜辰坐到竹凳上,拍了拍腿上的位置,沉熏却没有坐下,微微摇了摇头,走到栏杆旁,修长白皙的指尖轻盈的点过红木的栏杆,一下一下的,那莹白如玉的指尖被红木衬着,宛如一抹正在消融的白雪,而秋末金色的阳光透过树隙斑驳的落在她的脸上,跳跃而灵动,她忽然回过头来,嫣然一笑,嘴巴微张,仿佛在说些什么,阴夜辰却没有听见,只觉得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