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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那小福惠的确惹人怜爱,聪明伶俐又生得可爱软糯,若是她没法改变历史,那么最后这段时间里,洛宁倒是希望一个在她眼中将死的人能在最后的日子里过得更是舒心一点。
由于有两个病秧子,这一块因为有了年氏亦得到了雍正的眷顾,但是不多不少也传言,洛宁是听得不少心声谓这块虽然是群妃院子中风景最好的,但是地儿不大好风水不对,导致这病连二连三,就连身子骨一向硬朗的老贵人都难逃此祸。
洛宁初听之下不以为然,要知道老贵人已经年逾四十,这在清朝女子也算长寿,虽然雍正不少后妃以及之后的乾隆和他的后宫都有不少长寿的例子,只是大部分女子活过四十以至于五十已经很是不错,老贵人一直修身养性,又懂得养生,应该只是被这一冷一热影响暂时的不适应。
只是没过多久,一种更为奇怪的风声却悄然传出,有人说年氏一脉将近末路。年羹尧在调任杭州将军后,内外官员有人开始揭发其恶行,而且并非一宗两宗,而是列二连三,虽然雍正现在并没有过多的动作,但是据闻雍正在光明正大殿内怒气勃发,且在年氏的身体亦每况愈下的情况下,曾经荣宠无数的年氏一族为何在年内突然由风光无数急转直下,这其中是不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
当然,这些风言风语起初只是一点点流传,没能起什么风浪。但也传入了年氏的耳中,这原本身体便不好,听罢后更是郁结在胸,近些日子更是连出外走走不想,好在小福惠也乖,额娘病重,小福惠便乖巧的待在年氏身边侍疾,虽说乌喇那拉氏也曾经想将福惠带到身边让年氏静养,但福惠撒娇哭闹着不从,只愿待在年氏身边,于是太医也只得每日为他诊脉。说起来小福惠身体也不是顶好,但是在年氏病重的这段时间却一直很争气,雍正念起一片孝心,越发对其爱怜,对其越发照拂。
而此时,洛宁亦病了,虽是小病,但也足够令人哗然。这一下,更是让原本稍为平息的传言越演越烈。
年氏这一处,年氏自是妃位最高的主子,自下便是老贵人、安氏、洛宁,再下有傅莹以及几个永寿宫的答应,这下贵人以上份位的便倒了三个,只剩下安氏,于是连安氏也风声鹤唳,安氏甚至疑神疑鬼的说,莫不是真如外间所说,有人在他们这块不利吧?
这话自然被年氏立即训斥,但这疑因已经种下,众人听在耳里,很难不往心里去。
洛宁和老贵人也是蹭着年氏的光让乌喇那拉氏免去了请安,不过这天,年氏却硬是撑着前去,年氏去了,洛宁与老贵人自然也不好不去,好在洛宁和老贵人二人都好得七七八八,她们到的时候,乌喇那拉氏亲自起身迎年氏。
乌喇那拉氏是何等通透的人,自是知道年氏此番前来的用意,虽然各宫院落分散在九个岛屿,但这宫女太监之间的风传自是不可能瞒得过年氏的耳目。
待众人请过安后,乌喇那拉氏当下便开始安抚年氏,让其不要为最近的一些不实谣言伤神,她自会彻查究竟是谁在妖言惑众,最重要的是好好养好身体,不要想其他。
年氏突然起身便要给乌喇那拉氏行礼,被眼明手快的乌喇那拉氏制止,并且让如哥扶着年氏回座,此时年氏那双秀美的眼眸似是含泪般乌喇那拉氏,那一眼看似委屈却依旧带着自身风骨,让资历浅薄的人看着心里也不好受,乌喇那拉氏面上不显,但也是对年氏这一出极其佩服。这年氏虽是娘家生事,但其地位却依旧在这后宫中稳若泰山,这也摆明告诉众人不可僭越,而乌喇那拉氏的顺水推舟的态度,也是这般告诉众人。
“娘娘,奴婢自知家兄为皇上带来麻烦,实在不想一些不堪入目的流言再传至皇上的耳中,皇上日理万机,若是再为奴婢伤神,这……这……”年氏揪着帕子捂着胸口,四十喘不过气儿来。
乌喇那拉氏脸色大变,立刻制止年氏继续说下去,“如哥,赶紧去传太医,年妹妹不必担忧,此事,本宫自会详查,决不让妹妹再受半分委屈。”
“娘娘,此事应是无端猜测,奴婢想应尽快平息谣言方为上策,福惠还小,奴婢亦不想让他受到影响。”
“娘娘,”老贵人忽然开口,“这谣言本就不可尽信,太医谓奴婢与吉贵人的身子已经基本痊愈,实在不知这传言究竟为何如此不堪,请娘娘明察。”
洛宁想了想,也给乌喇那拉氏打了个千儿,“娘娘,这传言是因奴婢的病才再起,只是奴婢这病只是小病,只要小心调理,太医谓再有两日便可痊愈,现在洛宁精神亦无恙,这谣言应很快不攻自破,圆明园是先帝赐予皇上,这扩园亦是皇上亲自过问,奴婢认为,这传言中的风水不好是绝不可能。”
坐在皇后下手的钮钴禄氏和李氏亦同意洛宁的观点,其余的嫔妃也纷纷表示自己的观点,洛宁指避重就轻的提了风水,但却并未提起传言中有加害年氏之事,也算是暗示乌喇那拉氏这话有问题,这日请安时间稍长,但效果也甚是明显。只是几日后,年氏的行宫外围再次出事。
得知消息的雍正自然震怒非常,这谣言也算彻底平息下来,因为此次,雍正是亲自下令彻查此事。
第21章 山雨欲来
落英缤纷是形容落花时别有一番独特风韵的景色,然而遍地落花,绝非都是美景,特别是当遍地败枝枯叶残花的时候,那萧条破败的景象似乎能预示着不详。
这天早上洛宁是被一阵喧哗的声音吵醒,虽然这些天已经习惯了早起,但昨天夜里她喝了些药,现在头还隐隐作痛,让她无法静下心去读取外围的宫女太监究竟在做什么,唯一的感觉便是,出事了。
可究竟出了什么事,她揉了揉脑袋坐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隐隐觉得空气中有一股怪异的香气正在不断的飘进她的鼻息间,“来人……”洛宁有点气虚的喊道,这空气还令她越发不适,幸亏离平日起床的时间已经不远,汀兰汀竹就在外间为她的起床做准备。
“主子,你醒了。”汀兰端着铜盘走了进来,当她们看向洛宁的时候,两人的脸上却忽然大惊失色,汀兰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走进洛宁问道:“主子你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身子不适?”
“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洛宁原本想深吸一口气,却记起自己刚刚闻到的味道,“我刚刚闻到一阵奇怪的香气,是不是外头传进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汀竹将手中的帕子绞了绞,边递给洛宁边道:“主子,外头好像出事了,咱们的院子外头的花落了一地,主子闻到的想起应是那些花混合在一起气味,若是主子感到身子不适,我们得尽快去请旨请太医,主子的身子比起昨日如何?”
洛宁接过热帕子敷在脸上后总算是缓解了一点,但依旧不敢大力呼吸,只得一点一点调整,随后她站起身吩咐二人道:“汀兰,你上老贵人那儿瞅瞅,汀竹,你让小迎子去请太医,咱们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听到洛宁的话,汀兰赶紧将放在一旁的披风披在洛宁身上,汀竹则搀扶着她走出院子外,似是怕她体力不支,房间内的气味还好,这一出房门那味道更是浑浊,洛宁一出房门更加不适,差点没撑着晕在汀竹的身上。
行宫外聚集了一群人,年氏已经站在外头,满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仅她没能回过神来,任凭谁看到那一地的落花败叶也会呆滞,昨夜并没有下雨,地上的花瓣全落,蔫蔫的了无生气,还发出奇怪的气味。
年氏一脸苍白,听见旁人道洛宁前来,便想转过来看看,只是她刚移动了半分,身子却抖了抖,要靠她的贴身嬷嬷撑着才勉强转过身来。
洛宁自己也头昏脑胀,想赶紧走过去,但身子也不允许,两个病秧子只得慢慢的让宫女搀扶着,洛宁正要打了千儿,便听到年氏道:“免了……”
“娘娘,”洛宁捏着帕子掩着抠鼻,连忙让出了一点身子,“此处的气味怪异,不宜久留,娘娘是否也是因为这奇怪的香气而感到不适?奴婢……”洛宁说一句话便愈发觉得头晕,但还是撑着说完,“娘娘可请人去禀告皇后娘娘?”
年氏勉强点了点头,苍白略有些泛紫的唇瓣两次开合,却终究摇了摇头,闭眼凝神似乎也在调整气息,洛宁喘着气道:“快,快请太医,把娘娘扶到后殿,尽量远离此地……”
语罢,她亦让汀竹扶着她紧随着年氏离开,此时汀兰匆匆从老贵人的院子里走来,接过一名协助汀竹扶着洛宁的宫女的手扶着洛宁,汀兰面色焦急,语速也不自觉的加快:“主子,老贵人已经起身,只是老贵人身体亦不适,无法前来,主子,你的脸色越发不好,这可、这可……如何是好。”
“老贵人那儿严重吗?”洛宁眉头紧蹙,“”
直到被移至后殿,这才像是远离了那难闻的气味好上了许多,但洛宁依旧觉得头昏脑胀闷得慌,想了想便开口问似乎也闷得难受的年氏道:“娘娘,需不需要奴婢差人将团扇拿来,奴婢总觉得这气味还萦绕鼻间,这气味应是对人有害。”想想现代的各种污染,什么重金属污染、工业原料污染,这原本生气勃勃的花突然一夕间完全败落,定然是有原因。
听到洛宁的话,年氏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紧紧抓住嬷嬷的手,硬是开口,但那原本温婉动人的声音却甚为低哑:“嬷嬷,让人看着小阿哥,千万不要让他接近那处,罢了,将他带到此处,此处离那儿最远,应是最为安全。”
“娘娘,吉贵人,”此时,年氏的近身宫女端了热茶进来,而汀竹也拿了团扇进来,“先喝口热茶顺顺气儿,太医应很快便到。”她转身对着年氏禀道:“娘娘,安贵人亦表示身体不适,但并不太严重,待她梳洗过后便会前来。”
这茶和团扇都来得正好,汀兰接过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洛宁的身边扇了起来,而洛宁则迫不及待的端起便抿了一口,徐徐吞下,那比适温还要高一点的水温滑落喉咙似乎也让她舒服了一点,但洛宁实在坐不稳,便撑着那紫檀木椅圆滑的扶手,歪向一旁,汀兰见洛宁如此这般,弯下。身焦急喊道:“主子,主子?”
“没事……”洛宁虚弱的说道,“不必担心,我已经好上了许多。”
此时皇后身边的大太监李公公与两名太医匆匆的赶至,这李公公一进门便朝着两人请安,随后见年氏病体虚弱、,面容泛紫,大惊失色的尖声道:“娘娘,太医已到,请让太医把脉,皇后娘娘让奴才先行过来瞅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
年氏本就连话都不想说,只得伸出手让太医把脉,年氏也记挂着坐在一旁的洛宁,便挥手让另一名太医给洛宁诊脉,“李公公,老贵人的身体亦不适,是否也已派人过去照料?”
“贵人心善,奴才已经让人带着另外一名太医前去给老贵人诊断,贵人不必忧心。”李公公在一旁恭敬的说道,他看了看年氏又看了看洛宁,满脸焦急,“太医,贵妃娘娘病情如何?”
“娘娘的脉象有些奇怪,像是中毒,但又不像,这脉时虚时实,这脉象还需仔细诊断。”随后,太医便细细的询问年氏的感觉,不再理会李公公。
李公公差点气得跳脚,只得问给洛宁诊脉的太医,“吉贵人的情况又如何?”
这太医松开手,与正在为年氏诊断的太医对视了一下,随即开口问道:“吉贵人,是否感觉心口闷的慌?呼吸困难头晕目眩?”
洛宁点了点头,“我闻着外头的气味便越发头晕,这气味是不是有些古怪?”
太医还没回答,殿外的太监便通传乌喇那拉氏、李氏、钮钴禄氏等妃嫔到来,一众人进殿见年氏和洛宁正在被太医诊疗,也快快的免了两人的礼,乌喇那拉氏望着年氏的病容,担忧道:“妹妹,本宫已经让人通知了皇上,这外头味道不大对,待太医给你们诊断完后,你们都移到本宫那儿暂住,其余的,便等皇上看过再做决断。传令下去,让其余未到的妃嫔不必前来,今日亦不必来本宫处请安。”
这般吩咐下来,能空出手的宫女太监都跑出去通知其余的妃嫔,殿内的人走了一半。
“娘娘,这花为何突然败落,又散发奇异的香气,还让这里多人身体不适,这事绝对有蹊跷,”李氏用帕子沿着抠鼻,柔声道:“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