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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3
明月高悬,晚意不知不觉已然走了一天。都快忘了前几日就过了中秋,没能赶及中秋夜来看他,寅霜不会怪她吧!
到了悦来居,晚意走进小二给她开了后门的天字三号房,房客果然不在,她的手随着她的走动在墙上缓缓滑动,从白色的墙到略有泛黄的几案,从镂空的深色格子床头到柔软的洁白的床褥。时间是个很残忍的东西,它可以叫人淡忘许多,然而思念却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它狠狠的咬住晚意的脖子,叫她深深的痛,那种痛苦早已超越了时间所带来的消磨,烂在了骨子里。
当走进这间充满了她和寅霜回忆的屋子后,晚意才发现,原来所有深埋在心地的思潮早已蔓延的一发不可收拾。她的身子滑落在床下,背靠着床角,晚意屈膝坐在地上,双手牢牢的抱住双肩,她是那样的弱小,形影单只,寅霜,我回来了,你看见了吗?
思绪仿佛飞跃到曾经的快乐时光。那些被人追杀的日子,尽管疲累,她和寅霜却能苦中作乐。
记得那次应该是夜里,被黑衣人追逐着的他们,无奈下跑进了青楼躲藏。两人躲在屋内唯一的大木柜里,外头却是一阵阵淫声浪语。寅霜耳根通红,她却极力憋着笑。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她一惊:“寅霜,你好坏!”
寅霜憋红了脸:“我在摸门。”
空气中暗香浮动,两人的心思百转千回。时间一长,她腿麻了,只好小心的换个姿势,却不料撞上寅霜。
“别乱动”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我腿麻了。”
砰~~~嘶啦~~~
“又怎么了?”男人极力压低声音。
“头发缠住你腰带了!”她弱弱的。
“你别动,我来解!”
“不用,我自己来。”
“你乱摸什么,那是我的裤带子!”男人压抑着气息。
“这个是了吧……”女子汗颜。
“那是我的命根子!”耳根通红的男人暴怒。
“啊?”手一抖。
“嘶!”一阵抽气声。
砰!砰!砰!摸黑的两人瞎鼓捣的柜子像地震似的来回晃动,终于……轰隆一声,柜子因内部太过剧烈运动而壮烈倒塌。
“啊~~~”床上的嫖客尖叫一声。
一片尘土飞扬,只见从一片废墟中,爬出来两个人,男人摇摇晃晃的干咳着,紧跟着的女子踉踉跄跄的捂着脑袋。
“你们是何人?”嫖客被吓得不轻,高声怒吼。
女子霎时回过神来,摸摸后脑勺,急中生智:“这个,那个,噢……哈哈……为了答谢各位新老顾客,本青楼正在举办每日惊喜活动,刚才为您上演的是大变活人节目,谢谢观赏。”
话音刚落,一阵微风吹过,在场人均哆嗦了下。男人趁机将女子一揽,慌忙逃出房间。
思及此,晚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切仿佛发生在昨日,就连逃跑时,寅霜通红的耳根都那般清晰可见。
寅霜,其实我不是个好女人。我思念你,怀念我们在一起的经历,是因为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自己的心是自由的。我只是爱这种感觉,爱曾经的那段记忆,爱你给予我的快乐与温暖。
我好想抓住那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的尾巴,然而你却走的那么快,我来不及跟上你的脚步,于是我还是沦落到无边的黑暗中。我常常想起你,你仿佛已成为了我黯淡人生中的信仰。我固执的找你,期待着你终有一日会回来见我。
我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了。可是,有一天,那个人出现了。我才发现,原来我不是不会爱,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么甜蜜。可是,当虚情假意浮出水面,我才发现,其实我心中那座信仰的大山早就被挖空了,一块又一块,直至崩塌。
寅霜,我很坏,我把你当成借口去挽回我不小心失去的尊严。其实卑鄙的人是我,他没有错,他只是想为你报仇。
这段日子,我常常开怀大笑,我以为我已经放下了。可是才踏入扬州城,我却发现,明明脸在笑,可心却那么痛,每一个场景,每一幅画面背后,都是那个人的影子,原来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无法形容的美丽与忧伤浮现在晚意眸中,她软软的靠在床头,就连空气都虚无缥缈,笼着一层淡淡的忧郁。
寅霜,对不起,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未遇见过你们。
晚意从兜中掏出一瓶鹤顶红,从哪里开始,便从哪里结束吧!她终究还是可以用生命去为他报仇。风亦然,多谢你十八年来的抚育,黄泉路上,你也并不孤单。
晚意闭上眼,红唇贴上瓶子,液体潺潺流入口中。
突然,门吱呀的发出一声响,她抬头望去,白衣胜雪、朗眸玉面,一个男人直直的站在那里,颀长的影子倒映在墙,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人儿,如梦如幻。
窗外的夜空,布满了璀璨的星,一闪一闪,像极了闪亮的黑宝石。
意外,是从两个人眼中共同发出的讯息,晚意微乱的目光探进他的眼里,他才发现,原来不是不期待的,于忙忙人海中再度遇见,是大哥在冥冥中牵引着吗?他深深的闭上眼,再睁开时,眸中已然蓄满了优雅,他走到她的身侧,缓缓伸出一只手:“地上不凉吗?”
月光轻柔的泄在他身上,这个叫作纳兰慕雪的男子,高大的背影俯视在晚意头顶,半是明亮半是阴影,他半弯腰,她仰视他,于心乱中带着一丝宁静,他还是他,依旧是那么好看,依旧可以在她着男装时一眼就认出她,仿佛他们的一切过往,都在这一霎那间浮上水面。
鼻头发酸,涨红的眼眶开始湿润,她自然而然的伸出手。
两手交握,一如他们初碰那般,温暖、柔和、恰到好处的契合。
在他们看不见的身后,一颗流星划破天际,长长的美丽的尾巴急速燃烧着,像是要将这一生在最灿烂的时刻燃尽,仿佛黑宝石终于落下了它的眼泪……
——全文完——
21:04
下面是三篇番外和后记;看的差点笑死
21:05
番外 纳兰公子的乌龙媳妇
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头一回来苏州的晚意非常同意这句话的描述。
站在苏州的街道上,望着四周往来的人流和热闹的喧嚣,迎面而来的风仿佛都是温柔的。
纳兰慕雪瞥了眼脸颊泛红的晚意;痞痞一笑:“欢迎来到苏州。”
这种幸福的感觉直到他们一行进了纳兰山庄,尽管有了思想准备,但踏入那栋雕栏玉砌富丽堂皇的山庄时,即便见识如晚意,还是禁不住感叹纳兰慕雪这小子家底忒丰,直到被某个狮吼狼嚎般的声音摧毁……
“臭小子,居然还敢回来。老子代表纳兰家三十八代子孙灭了你!”只见远处一个老伯一身杀气汹涌而来;手上还操着一把金算盘;可能是正算着账;连算盘都没放就急急赶来了。
吓的晚意登时一个激灵:“我们莫不是走错地儿了吧!”
纳兰慕雪神色平静,整整衣襟,冲晚意璀璨一笑:“见笑了。”大大方方的似乎还带着丝懒散的倚在了廊子上。
那老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愈来愈近,晚意似乎闻到了浓烈的硝烟味,刚想说是不是要躲躲,不知从哪儿冒出一群家丁自发围成一个圈,不慌不忙,似乎早就习惯了,将那老伯拦在身前。迎上来的管家立马扶住面色激动青筋暴起的老伯,嘴里念念有词:“老爷息怒,少爷年少轻狂,再饶他一回吧!”那台词像早已演练过好几遍似的,连抑扬顿挫都平坦的紧。
老伯闻言火气更是噌噌往上冒,指着纳兰慕雪:“年少轻狂?哈?他都二十了,就算是条狗也该拉出去配种了,难道真要我们纳兰家绝后吗?”
纳兰慕雪抖抖一双修长的腿,露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老头子,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迫于你的淫威娶亲的,再啰嗦,我就遁入空门,从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哐!”金算盘迎面飞来,老伯,也就是纳兰慕雪他老爹终于爆发了:“逆子!来人啊,飞刀伺候,老子亲自给这狗崽子剃度。”一干家丁连忙又抱腿的抱腿,哭喊的哭喊,场面一时高潮迭起。
晚意惊的,这对父子还真是……一只靴子从天而降,将正沉思着的晚意吓了一大跳:“呀!”
那清脆的女声仿佛滚油中溅入的一滴水,哗啦啦的爆裂了。本来还激情四射的纳兰老爷子霎时肺也不炸了,发也不冲冠了,推开管家,踹走小厮,赤着一只脚就那么一步一步逼近晚意。
“爹,你干嘛?”纳兰慕雪有很不好的预感,一个箭步拦在晚意面前。
纳兰老爷一双和纳兰慕雪如出一辙的狐狸眼围着晚意滴溜溜的转个不停,突然,那老眸子睁大、闪烁、颤动、通红。转瞬间,一股悲喜交加之气在空中弥漫,晚意心惊胆战的和纳兰老爷面面相觑。在四周管家和家丁们的殷殷期盼下,纳兰老爷子两眼泪汪汪,一把握住晚意早已湿漉漉的小手,相见恨晚的喊道:“儿媳妇啊!”
晚意于风中凌乱了。
纳兰慕雪石化了。
众家丁集体阵亡。
只余管家一人老泪纵横:大喜啊!少爷终于嫁出去啦!!!
花厅内,纳兰老爷面色铁青的坐在主位。晚意颇有些踌躇,在听了自己的解释,说她只是纳兰慕雪的客人后,纳兰老爷原本红光满面的脸就成这样了。早知道,就该偷偷的入府。
“叶小姐既然是雪儿的客人,就在府中住下吧!”纳兰老爷转瞬慈眉善目,吩咐管家安排房间,仿佛刚才的喷火的嘴脸是别人的幻觉。
终于能住进纳兰山庄了,晚意一颗脆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唯恐纳兰老爷再提儿媳妇的事,连忙点头称是。一边飞快的瞥一眼对面的纳兰慕雪,她只是想来拜祭下寅霜嘛,却搞出那么多事来,他爹可和他一点都不像啊!
纳兰慕雪略一颔首,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心中暗骂:死老头子,忒不给面子了,老子以后还怎么在这女人面前混啊!
他们这一瞥一笑,看在纳兰老爷眼里等同于调情不是?殊不知纳兰老爷早已暗地奸笑了几百遍啊几百遍。老子也曾年轻过,臭小子,以为老子不知,弄砸了那么多次相亲不就为了这个女人么?客人?哼哼,臭小子眼光还不错。儿媳妇啊,早晚都得进我纳兰家的门。
于是越看晚意越是顺眼,瞧那身段,瞧那姿容,一颦一笑,哎呀呀,真是马上就想听到她唤一声软软糯糯的“公公”啊!
21:05
番外 猫猫的洞房乌龙事件
爆竹声噼里啪啦,到处是鲜艳的红色。风尘仆仆的猫猫站在纳兰山庄大门口,随便拉了个人问:“这家怎么回事?”
那人热情的回答:“你连这都不知道啊,纳兰山庄办喜事呗!哎呀,不知是哪位小姐这么走运,竟入的了纳兰家,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不等他说完,猫猫两眼喷火,一把捏住那人脖子:“我掐死你我掐死你我掐死你……”他才离开多久?这死女人竟敢嫁人?
那人瞳孔放大,脸色青紫,使劲从猫猫手中脱逃,边逃边叫:“有疯子啊……”
猫猫眼中寒光凛凛,趁人不注意,一个箭步闯入纳兰山庄。
忙碌的家丁们四处穿梭,花厅内是吃酒热闹的人群,一个个花球红绸把纳兰山庄装扮的隆重又喜气。厨房门口,摆放着一溜溜的上好女儿红。猫猫醋意大发,趁人不备,扯下裤子,朝每个酒坛子里都撒了些猫尿。呸,我让你娶亲。纳兰慕雪,我让你变成纳兰吐血!
很容易的,猫猫就找到了新房。新房内,凤冠霞帔的女子端坐在床,红盖头遮住娇美容颜。猫猫恶从胆边生,纵身一个狼扑,猥琐唤道:“美人儿,哥哥来疼你啦!”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新房内传出。
在花厅内的众人一个寒噤,赶紧朝出声地点狂奔而去。
“老爷……”新娘子花容失色的扑入某个老伯怀中,哭的好不凄惨。
“花花!”那正是头一个飞速赶到的纳兰老爷,老头子心疼的拍着新娘子耐心哄着:“有我在,花花不怕。乖,来,亲一个!哦,真是乖孩子。”
在场人顿时一阵鸡皮疙瘩。刚赶到的纳兰慕雪面露鄙夷:“老东西,不要恶心人了,都多大年纪了,真是为老不尊。”
纳兰老爷见状,撇下怀中新娘,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臭小子,若不是你不肯成亲生子,老子怎么会娶小妾?老子算是看出门道了,这辈子指望你是不成了,老子情愿再生一个……”
“哟,那就是老蚌生珠啊!”纳兰慕雪嘲讽的对尚在原地的各位宾客道:“各位,明年在下定请各位光临纳兰山庄见证奇迹……”
“臭小子!”一个杯盏飞过,纳兰慕雪一偏头。晚意这才刚入内,只看见某个黑衣人被一群家丁压在身下,还没瞧仔细,就被迎面而来的杯盏抢走了注意力。砰的一声在她脚下生根开花。一时间众人劝阻的劝阻,唏嘘的唏嘘。
此刻,被人忽略的猫猫,终于发现隐藏在人群中的晚意。他大叫一声,撇开身上家丁的制约,对着她就是一个熊抱:“意意……”
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猫猫,原本重逢的喜悦顿时化为无力的哀号,晚意嘴角一阵抽搐。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