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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趣儿”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呢我说不好,但眼下十三阿哥把我和敏格格相比是抬举我了,按理数我得谦虚几句。
于是我上前两步,正要开口,就听到了四阿哥的声音。
“好了,敏儿,园子里冷,别在这儿站着了,去前厅喝碗银耳莲子羹,休息一会儿,让十三弟带你去马厩看看,你选中的那匹枣红色的小马又长大了不少!”
“哦,真的吗!那十三哥我们快去看!”一提到动物,敏格格的情绪就高涨起来,拉起十三阿哥就走,对于这个的安排胤祥看起来有些不满,但是四阿哥很是认真的看了他一眼,他也就没说什么,跟着走了。
“你们俩也退下吧!”四阿哥又对小秋她们吩咐道。
看来他是有意要把所有人都支开,让我单独留下。眼看着主子下人们一个个的离开,原本闹哄哄的花园,渐渐变得安静了,最后几乎演变成为寂静,我的心里开始打起鼓来……
在所有人都退出去以后,四阿哥走过来,在我面前停住,我们俩面对面站着,他看着我,我低着头;他不说话,我也不敢出声。周围出奇的静,连一丝风都没有,平时经常在花园里叽叽喳喳的喜鹊和偶尔光顾几次的哇哇乱叫的乌鸦今天都没来。上天似乎有意让我独自面对凝重的寂静和眼前这个强悍的男人,可偏偏我是这么胆小懦弱,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不行,我得打破沉默,要说话!
在角度允许的范围内我调整着视线。
“贝勒爷的手可痊愈了?”我注意到他左手上的白绢已经没有了,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话题。
可是等了良久,我却没有听到他的任何回答。无奈,我缓缓抬起头……
他的眼神依旧像往常一样清冷,但仔细端详就会觉察到他眼底有一丝暖意——是温柔,虽然很淡,可我还是轻易的发现了。霎那间,我有些迷惑,很快转为羞怯。在对视中,我占了下风,难以想象,我的脸在正月的寒风里居然会感到异常灼热!
他终于笑了,像一个胜利者般满意地笑了。
“那晚你为什么哭?”他柔声问,同时把我紧紧交叉在一起的双手分开,轻轻握在他的手里。他的手温温热热的,被他握着很温暖很安全,那晚怦然心动的感觉又一次萦绕在我心上,浓浓的挥之不去,这一刻,真希望什么都不想,就这样一直被他拉着……但是,不行,我要的他永远不会理解也永远不能给我,我迟疑了一瞬,在心里叹了口气,缓缓抽回了手……
对于我的这个动作,他没有表现出像往常一样的坚持和强硬,任由我抽出了手。我抬头看他,他眼中充斥的不是被拒绝后的恼怒而是星星点点的失望。我心里一阵酸涩,踌躇半晌,含含糊糊的说道 :“那天贝勒爷喝醉了……”
“是,我的确喝醉了,但是那晚你说得每一个字,做得每一件事我都记得。告诉我——”他上前一步,眼中又重燃起了希望,“那晚你为什么哭?”
我缄默着,没有出声,因为无论我说出什么,那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雨霏?说出你的感受就这么难吗?”
我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回爷的话,说出感受并不难。只是奴婢那晚心里想得太多,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一时之间,实在难以说清。所以,您再怎么追问,奴婢也答不出什么。”
“罢了,我不逼你,想说的时候你自然会说。”他调转了视线,转过身,倒背着手走了几步,
“不过,雨霏,你要知道,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想逃也逃不掉!那天,我去见福晋,你可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他停住脚步,背对着我问道。
我脑中晃过福晋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心里不由得一凉,低了头,没有说话。
对于我的迟疑,他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停了一下,又闷声说道:“她说倘若我真的看上了你,只需吩咐她一声,她自会打点一切,过几天选个好日子,把你收了。”他略顿了顿,又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的头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敲了一下,嗡嗡作响,他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甚至都没有回头看我一眼,语气轻描淡写的,仿佛在说一件极其无关紧要的事。更夸张的是,他们这么随意的编排我的终生大事,现在,他居然还问我怎么看?
事实上,我乍一听到这话,心里先是恼怒,后是害怕,如果这是在以前,我肯定会不假思索的说出冒犯他的话,但是进府这么久经历了大大小小的事,多少还有些历练的,最终,我还是压制住了冲动,没有急着回话,尽可能梳理了一下思路,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奴婢是个下人,这种事本不该多嘴,但既然贝勒爷问了,奴婢便大胆一回,依奴婢之见,这件事不妥!”
“噢,怎么不妥?你不愿意吗?”他转过身,走近我,带着探究的语气低声问。
他的逼近让我感到不安,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想与他保持距离,可他却一把把我拽回原地。
“不要动,就站在这儿,说吧!”
在他面前,退缩和逃避是没用的,我此前已经尝试过很多次也失败过很多次了。所以此刻,如果你没有足够的机智,那么唯一能帮你的便是勇敢。我在心里这样想到,于是深吸一口气,倏的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奴婢认为此事不妥,原因有二。其一奴婢出身卑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身世背景皆无处考证,而据奴婢所知,府里的女人,即使是身份最低的侍妾,也是知根知底,身家清白的姑娘。所以若贝勒爷娶了像奴婢这样来历不明的人,必定会谣言四起,倘若被有心人利用,传到宫里,贝勒爷恐怕又会遭到皇上责备,搞不好还会牵连德妃娘娘。其二,奴婢斗胆揣测,关于秦风,贝勒爷应该已有周密的计划,奴婢虽不才,但想必也在这计划之中。现如今,娶个女子,对您来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但得到一个可用的人,却往往没那么容易。奴婢虽然不是什么拔尖的人才,但作这件事却是再合适不过了,相信您把这差事派给奴婢也是出于这点考虑。贝勒爷英明睿智,目光高远,自然知道家国天下,孰轻孰重!这便是奴婢的想法了,不知贝勒爷满不满意?”我一鼓作气,直通通的说出这些话。毕竟眼下,这是我们俩能共同接受的唯一答案。
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中不断流露出惊讶的神色,而当我说完之后,那眼神却转变为严肃,他很认真地审视了我一阵,仿佛想要从我脸上找到些什么似的。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他轻叹了一声,转开了视线。
“你的回答得精辟,句句入情入理。但这却不是我此刻想听到的答案。”
“奴婢惶恐,不知贝勒爷想要什么样的回答?”我低了头,小心的问。
“我要的回答你知道,只是不愿说罢了。”他靠过来,用手轻轻挑起我的下颌,“十三弟说的没错,你表面上看起来恭顺,骨子里却倔强的很!”他放开我,后退一步,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不过既然上天把你送到了我这儿,我就不会放开你。呵,雨霏,这次,你逃不掉了!”
眉宇间荡漾出的浑然天成的自信使他的脸灿灿生辉,这光芒由内至外发散出来,逼得人不敢直视。我扭过头去,心虚的挤出了一个笑容,用低低的语调说道:“贝勒爷说笑了。”
他没有回话,而是笑着去拉我的手,我挣了一下,抽回来,他一怔,想要再去拉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喵’的一声。
接着便是敏格格责备的声音:“雪齐儿,早不叫晚不叫偏偏在这时候叫,哼,再不听话,下次不带你出来!”
我向旁边跨了一步,这才发现敏格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贝勒爷身后了,要不是她怀里的猫叫了一声,我们谁都没发现她。
“敏儿,什么时候来的,鬼鬼祟祟的站在别人身后像什么样子,宫里的规矩都忘光了吗?”四阿哥回了身,皱着眉轻声训斥道。
这轻描淡写的责备对敏格格显然是不起作用的。她撅起嘴,一脸无辜的说:“我什么时候鬼鬼祟祟了,我在这儿站了半天了,是你们谁都没有发现我。”她的眼神在我和四阿哥之间来回扫了几圈,脸上露出调皮的神情,“四哥,雨霏,刚才你们这么入神,在干什么呀?”
她这一句话说得我脸上热辣辣的,不禁抬头求助般的看了四阿哥一眼,他正侧对着我,我看他的时候他没有转头,却云淡风轻的笑了,似乎很明白我的心情似的。
“呵,小丫头,我还没问你呢,什么时候轮到你质问起四哥来了!”贝勒爷走过去,轻拍了一下敏格格的额头,“十三弟怎么没跟你一起来,他在哪?”
“他还在马厩里呢?”
“那你过来干什么,有事吗?”
“嗯,是有点儿事……”说到这儿,敏格格开始吞吞吐吐起来。
“什么事,是不是你又闯祸了,打碎了我府里的东西?”
“不是,不是。”敏格格急着辩驳,“四哥,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莽撞啊!我来找你是想去趟庆祥医馆……”
“庆祥医馆?去那儿干什么?”四阿哥奇怪的问。我也感觉挺纳闷,难道这回又跟萧烈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雪齐儿上次受伤了,是萧大夫给治的,现在过了这么多天,它还是没完全复原,我想再让萧大夫给看看?”敏格格抚摸着怀里的猫,一脸心疼得说,那猫到也真配合,偏在这时候又‘喵’的叫了一声,好像伤得很重的样子。
四阿哥看看她,说道:“这好办,你不用出去了,我差人把萧烈叫来就是了。”
“不不不,药店里草药齐全,治起伤来也方便,还是我过去吧!”他刚一说完,她便摆着手反驳。
“噢,我明白了,你一定又想借这个理由出去玩,对不对?不行。”
“不是不是!我是真的要去庆祥医馆的,雪齐儿是我从小养大的,我怎么能眼看着它受伤不管呢!四哥,你要是不信,让十三哥陪我去!”
“十三不行,他不能去。”四阿哥认真地说。
庆祥医馆是个情报中心,十三阿哥这样的显赫人物进进出出确实不方便。我同情的看了敏格格一眼,她这计划恐怕要泡汤了。
“啊,为什么十三哥不能去啊?”她这次真的撅起嘴来,“四哥,我是真的要去看病的……要不然这样,让雨霏陪我去,这回你该放心了吧!”
她突然跑到我身边,拽着我的胳膊央求起四阿哥:“四哥,让我去吧,我保证不会耽搁太久,正午之前回来,好不好?”
我被她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但随即想到,若是他真答应了,到也是件好事,一方面不用再继续那场谈话了,另一方面,我还可以出府转转,算起来,也有好几天没见到萧烈了!于是我同敏儿一道,把目光投向四阿哥。
“你也想去?”他的视线从敏儿身上划过,停留在我脸上。
“嗯,奴婢也……”我正想着该说些什么,敏儿又抢着开口了:“她当然想去了,萧烈是她师兄嘛!对不对,雨霏!”
“啊,是。”我低声附和着,心里也希望他能答应。
“嗯……”他思索了一下,“好吧,你们去吧,敏儿,除了庆祥医馆别的地儿不能去;雨霏,你要看好她,记得在中午之前回来。”
“是。”我爽快地答道,嘴角不自觉地挑了起来。
“好了,快走吧!谢谢四哥!”得到了首肯,敏儿是一秒钟也不想多待,拉着我就往外跑。我跟着她小跑了几步,再回头看时,四阿哥仍站在原地,嘴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定定的看着我们。我没来由的心头一颤,他这么痛快的答应,不知是因为敏格格还是因为我……
“雨霏,你是什么时候进贝勒府的?”坐在马车上,敏格格抱着猫好奇问我。
“大概也有四五个月了吧。”我眯着眼想了想答道。
“嗯,那萧烈呢,他也是四哥府里的人吗?”
“不,他不是,他以前是医馆里的大夫,后来掌柜的回乡养老去了,他就把医馆接过去自己经营。马总管前些日子病了一场,久治不愈,师兄用师传的方法治好了他的病。总管对师兄的医术很满意,便做了个顺水人情,让师兄到府里给下人们诊病,每月给他些酬劳,也算是为医馆添些生意。”听得出这格格一心想打听萧烈的事,我索性原原本本的告诉她,只是小心的撇清了萧烈和贝勒府的真正关系。
“哦,原来是这样。”敏格格托着下巴,认真的点点头,“自己支撑一家医馆,也难为他了。不过他的医术可真是精湛,倒也不愁没人寻诊!”
我笑了笑,打趣地问:“格格怎么知道萧烈医术精湛的?”
“我当然知道了,上次雪齐儿弄伤了腿,流了好多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