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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红-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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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老先生,我有事出去一下。”青年沉默片刻,深深看着静躺在床上的苏七,苏七的脸上波澜不惊,仍是保持着安详睡颜,从他的脸上看来,方才的摇晃震动像是完全没发生过一样。
  “伤口真的没有关系?要不我让阿如带你上医院看看。”老人颤巍巍伸出手,想要去触碰被青年捂紧的地方,青年退后两步,警惕地与老人专注的眼神对视,老人浑浊的眼里映出鲜红,一双眸子似是被血铺满。
  青年拿了风衣,快步行出苏七的屋子,走到楼下天井时,他还能感觉到老人执著的追随着鲜血的目光。
  天井里的鸟儿们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有些鸟的笼子兴奋地摇晃不停。
  青年听着这吵闹的声音,迈出了天井。经过大厅时,看到阿如在给煎药的炉子里添药材,她用余光扫他一眼,仍旧是带着易于察觉的敌意。青年兀自行出苏家,他在狭长的小巷里踱着,终于松开手,让刚刚被啃咬的地方暴露在空气里,除了残留下来的血迹,那里并没有留下伤口之类的痕迹。他向来不担心这些伤痛,虽然身体遭到袭击的时候会觉得疼,可是并不会留下疤痕或是仍和后遗症,就算是致命地,像是心脏被刺穿一类的伤口,都会很快痊愈,这是他们家传的体质,一家人都是这样。
  青年知道,自己必须找到那个女人,她不是一个简单的无处可去的亡魂,这个女人必定与苏七的沉睡有关。她想阻拦他进入苏七的魂魄,是出于苏七身体里恶灵的意愿或是为了警告他,阻止他进入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
  说来也巧,他走出巷子没多远,刚想问路,就看到了林方,隔着一条马路,他大声喊住林方,匆匆跑到对街去,林方见了他,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哦,你是住在苏家的那个,”林方寻思着,“姓易?”
  “林大队长,您记性不错。”青年与林方礼节性地握了握手。
  “呵,隔着一条街叫住我,遇着什么事情了,想来我这里给你立案侦查?”林方从兜里掏出盒烟,烟盒已被揉得皱不拉圾,他递到青年面前,青年摆手,示意自己不抽烟。
  林方自己点上一根,两人依着嘈杂的马路攀谈起来。
  “我昨天想了一晚上,电视上那女人,就是那个穿紫色旗袍的女人,有些像我一个朋友。”青年说道。
  “我记得电视上播的时候,没有放出那个女人的脸,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林方打量着青年,看到他脖子上的血迹,努了努下巴,“呦,流血了。”
  “哦,刚刚不小心弄到了血。”青年抬手抹了抹血迹,并没有能完全抹去,留下一些已经干透了的,紧粘在他的皮肤上,甚是碍眼。
  “杀鸡了?”林方开玩笑道。
  青年微笑,接着说道,“我看她那身衣服很眼熟。”
  “大街上穿一样衣服的人多了去了,你敢保证没人和你那朋友穿一样衣服?”林方抖了抖烟灰,“不过,既然你想去认领,就带你去看看吧,老这么占着停尸间的位置也不是办法。”
  青年谦逊有礼的笑,林方拦下一辆出租车,两人依次上车,女人的尸体被安置在城郊的殡仪馆里。两人到了之后,林方到前台打了个招呼,一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女人拿着一大串钥匙给两人带路。三人在一楼的走廊里七拐八绕的,林方对青年说道,“来了许多次,还是不记得路,殡仪馆的路太难走。”
  青年没接下去说,仅是笑笑。
  “别乱碰啊,还没解剖完呢,让屈法医知道了,我们又要挨批了!”年轻女人领着他们走到了走廊尽头的一间贴着“重案组专用”的字条的门前,白底黑字,纸条的一角已经耷拉下来,底面也是纯白,看上去泛着微黄。
  “知道了。”林方摸摸肚子,推开门,年轻女人走到屋门敞开的隔壁房间,青年听到她与人交谈的声音,还有拖拉椅子的声音。
  “还不进来?”林方对青年道。
  “哦。”青年踏进房间,一股腥臭便扑面而来。
  女人的尸体被摆放在进门就能看见的显眼位置。屋子比想象中要宽敞,青年看向自己右手边,那里靠墙建着三排摆放尸体的金属柜子,是可拉式的,附带冷藏效果的那种。
  “你看看,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林方随手取了屋子角落里搁在桌面上的白色口罩,他递给青年一个,却被青年拒绝了。林方指着女人的破碎的脸说道。
  青年靠近女人所躺着的金属床,床尾整齐罗列着各种解剖刀具,女人的胸腔被打开,器官和粘着血的骨骼暴露在外,青年仔细地看着,没有了那件旗袍的庇佑,赤身裸体的女人显得那么陌生。
  林方烟瘾犯了,摸着口袋,推门出去,“我出去抽根烟。”
  青年应了声,他伸出右手,五指并拢插进了女人被利器凿开的面部裂缝里。
  “啊啊啊。”
  他听见尖叫声在被日光灯照得惨白的房间里回荡,随着他手掌的深入,女子的尖叫声越发锐利,像是要刺穿墙壁,蔓延到走廊上去一般。
  当这声音因为青年的手掌停滞在女人尸体的头部戛然而止的时候,青年又看见穿着紫色旗袍的她了。
  这次,她站在了自己的尸体上,站在了覆着着粘腻的血的肋骨上。她歪着头,用独眼看青年,那样子,似乎只要再侧过一些,她的头便会咕噜滚落。
  “张开嘴。”青年命令道。
  紫旗袍女人乖乖张开嘴,动作机械木讷,她的一半脸有些不听使唤,一半嘴唇紧闭着,仅敞露出一半的口腔。青年冷笑一声,“你的舌头没有了,不能说话了。”
  女人慢慢地昂起下巴,维持了抬高下巴的姿势很久,才重重地放下头,青年看出,她这是在点头。
  他又看向女人的尸体,她的口腔里还留有舌头。那么,是谁剪走了这个亡魂的舌头??谁有能力剥夺一个亡灵开口的机会??
  青年不拥有可以看穿人心和鬼魂的力量,一旦鬼魂无法开口,他也无法洞悉他们的想法,不能了解详情。
  女人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僵硬地抬起双手,渐渐高过了自己的肩膀,她这么举着,垂下的手掌稍微抬起又垂落,如此反复了三次。
  “鸟?”青年揣测道。
  女人重复点头的动作,因为太过频繁的活动脖子,脖子里的骨节发出错位摩擦的咯咯响声。
  她的舌头被鸟揪走了。
  “咳咳。”林方的咳嗽声从外面传来,青年赶忙抽手,紫旗袍女人的影像顿时疲软,化成一摊血水,融进了女人的尸体里。
  “怎么样?”林方推开半扇门,对于青年能和一具死相如此凄惨,还发出阵阵恶臭的女尸呆在一起这么久,他有些佩服。
  “我想,我是认错人了。”青年双手插进风衣口袋里,“她死得真惨。”
  “你还没见过更惨的呢,前两个都比这个要惨。”林方推直了门,青年最后瞥一眼女尸,缓步走出了停尸间。
  他与林方客套了两句之后,就出了殡仪馆,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行着,想着紫旗袍女人的事情。在苏家的时候,他原以为女人的亡魂会依附着她的尸体而存在,可当他盘问她的魂魄时,却发现,这个女人的亡魂并没有依附在她的尸体里。当然,这也不奇怪,一个人死去之后,灵魂不一定就得依由他的尸体,他的灵魂必定是依附在自己最深沉思念或是怨恨的事物身上。青年有些苦恼,如果找不到她所依附的本体,他就不能完全将她送回阴间。不论她是为他着想或是有意阻拦,为了进入苏七的魂魄,他必须除去这个阻碍。
  就在他随处乱看时,眼角瞄见了街边成衣店里陈列在橱窗里的紫色旗袍,缎面看着光滑,短小的竖领上还绣着精细的花纹,是与那女人一模一样的款式。
  他停下脚步,面向这家成衣店。透过擦得干净明亮的玻璃窗,他看见手拿卷尺在一个女人身上比划着尺寸的女裁缝。女裁缝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她,楞了楞神,看向玻璃外,对上青年柔和目光。
  青年对着这个与紫旗袍女人长得相差无几的女裁缝笑。
  “先生?”女裁缝的脖子上挂着肉色的卷尺,她打开玻璃大门,一手撑在门框玻璃上,一手握着把手,“你找人?”
  “是,我想找做这件旗袍的裁缝。”青年明知故问般看着女裁缝。
  “是我做的。”女裁缝的表情古怪。
  “我能进去说吗?”青年走上前几步,问道。
  “可以,进来吧。”女裁缝点头,青年拉着门把手,侧身走了进去。
  迎面看见的是一张宽大长桌,桌子一角堆放着一些杂志和书籍,台面上凌乱地摆放着一些草图图纸,另一角上竖着一个竹节状的笔筒,里面孤零零的斜插着一支黑色的笔。
  一侧墙面上挂着制成的旗袍,各种颜色,不同样式,一件挨着一件,一排接着一排靠在惨白墙壁上。
  “你先坐会儿吧。”女裁缝继续给站在店中央的女顾客量尺寸,青年依她所言,坐到了她眼神所示的椅子上,女顾客的包还挂在那椅子上,她的眼神一刻不离青年所坐的椅子,生怕她的包被青年偷去。青年双手交叠在腿上,他耐心地等待着女裁缝招呼完这个警觉的顾客。
  “好了,明天再过来确定一下布料,两个星期左右就能做好了。”女裁缝坐到木桌边,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白纸,抽出笔筒里的黑笔一边快速地写着,一边对女顾客说道。
  “好的,好的,那就这么说定了,千万不要忘记啊,我要和那个款式一模一样的。”女顾客指着橱窗里那件紫色旗袍,娇声道。
  两人又讨论了发票定金之类的事情,她们说话的时候青年一直盯着紫色旗袍看,它的样子确实很别致,最特别是领口的绣花,绣得极精细。
  “你也想来做旗袍?”
  和那顾客客气地道了别,女裁缝终于招呼起青年来了。
  “我见过你姐姐。”青年开门见山。
  “哦。”女裁缝开始埋头画起制衣图。
  “是在她死之后。”青年并不觉得这么说会吓到她。
  “她怎么样?”女裁缝抬头匆匆瞥了青年一眼,就又低下头去。
  “她很喜欢一件紫色旗袍,”青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提起了另一个话题,“和那件一样的。”
  “哦,那是我们父亲做的,给我们一人做了一件,当成是我们二十岁的生日礼物,她的身材保持的不错,我就不行了,已经穿不下了。”女裁缝说道。她认真的比对着抄录下来的尺寸画着草图。
  “我看她不过二十五岁,你们同龄吗?”青年继续问道。
  “我们是双胞胎。”女裁缝笑了笑,笑容有些阴森,看着她,总让青年想起那个与她相像的,面目被分割开的女人。
  “你没有去认领她的尸体,为什么?”青年站起来,走到她的桌前。
  “你是警察吗?”女裁缝放下笔,靠在椅背上挑眉看他,“我看你也不像,警察都还没察出尸体的真实身份,还没找上门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在电视上看到那具尸体,你知道是她,那你为什么不去认领?”青年重复着方才的问题。
  “对,我知道是她,双胞胎的心灵感应,那很正常,不过,我为什么要去认领她,因为她是我姐姐??”女裁缝撑着桌子站起来,稍仰起脸,挑衅般看着青年,“不管你是谁,我想我都没有必要告诉你为什么我不去认领她。”
  青年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异样,有抹紫色的阴影潜伏在她的眼底,青年平静地看着她,他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熟悉味道,是淡淡的麝香,丝丝香气随着空气漫入人的身体,让人晕眩,不知所以。
  “你可以走了。”
  女裁缝朝门口努了努下巴,她脖子上挂着的小香袋从领子里钻出来,青年一把扯过那香袋,用力从她的脖子上拽下,右手虎口扼住她的下颔。厉声道:“香魂祛散!!”
  被青年扯下的香袋冒出一缕青烟,瞬间化成了青年手中的黑灰,青年吹散灰尘,再看那名女裁缝,她瘫坐在椅子上,神色惊恐,眼底浮现出浓重的黑色阴影,她失神地着看着青年,反反复复的念叨着,“姐姐,姐姐,姐姐。”
  “带我去你家!!!”
  青年一把扯过女裁缝的胳膊,将她从椅子上拖起,女裁缝挣扎喊叫着,青年对她说道,“我帮你驱鬼!”,这才使她安静下来。
  两人匆忙锁上店门,坐上出租车时,女裁缝问他,“我怎么会在店里,我记得,我那天在家里,在家里啊。”她的声音沙哑,整个人与刚才已是判若两人,现在的她消瘦不堪,脸色惨白如同成衣店里的墙面,额上还在冒着虚汗。
  有人在操控她,藉由那个香袋。青年一边安抚着女裁缝,一边想起一个人,一个有能力凭着香袋之类的小物件操控别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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