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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无法忘记前世的家人,也要尽量用其他事情占住自己的时间自己的大脑,让自己不再去想那遥远的一切。只有这样,她才能更快的融入这个时代融入这里的生活。
元秋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元秋就醒了,织梦听到声音忙披了衣服过来,扶着元秋坐了起来,给她披了件家常的褂子,便将一直用热水温着的茶壶拿出来,倒了盏茶给元秋。
元秋睡了一夜,也觉得嗓子干渴,接过来吃了大半盏才问:“什么时辰了?”
织梦说:“刚过四更,姑娘再睡会吧。”
元秋觉得时辰还早,便把茶盏递给了织梦,将身上披的褂子拿了下来,又躺下眯了半个时辰才又起来,唤织梦服侍自己穿好了衣服,洗漱完毕,看了眼沙漏觉得时辰还是略早些,想起昨晚上没有弹琴便睡了,便打开窗,亲自燃了香搁在镂空玻璃盏里,放在案边,方才坐在窗下抚琴。
透过银红色的霞影纱,隐隐绰绰可以看到外面抽了新芽的树枝,几只喜鹊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着,元秋手指轻舞,拨动着琴弦,一阵优雅的古琴声穿过薄纱飘到窗外,与喜鹊的叫声照相辉映,甚是好听。
一曲完毕,元秋慢慢的回了神,瞅见碧儿站在旁边,笑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不知道。”
碧儿笑道:“看姑娘在弹琴,没敢出声,姑娘的琴弹的越发好了,奴婢都听住了,倒忘了叫姑娘吃饭这回事。”
元秋笑着洗了手,道:“不过是自家里弹着玩罢,又没正经和好的师傅学过,哪里就弹的好了?”
碧儿笑着不语,盛了碗燕窝粥给元秋,又摆了几样小菜,元秋指着其中一个晶莹剔透、五彩缤纷的菜卷说:“这是什么,颜色倒好看?”
碧儿说:“想着姑娘上午要学两个时辰,怕姑娘到上午饿了,又寻思着姑娘早上吃不下什么点心,奴婢便做了这白菜碧玉卷。”
元秋夹过来一个细瞅,见是将白菜叶选最薄最透明的一片炒过水后,将胡萝卜丝,黄瓜丝,香菇丝都卷了,淋了汤汁上锅蒸了。碧儿看着元秋只看不吃,便笑着说:“这个最是清爽可口,姑娘尝尝。”
元秋闻言笑着咬了一口,觉得确实清爽,又因为老汤调的汤汁,十分鲜嫩可口。元秋吃了一个白菜碧玉卷,喝了半碗粥就放下了筷子,用茶漱了口,忙忙的赶去上课。
张长山吃了早饭到了顾府,顾礼亲自将他送到秋水阁,见一双儿女早都在此等候,便赞许的点了点头,又板起脸来,告诫两人要刻苦,不许偷懒贪玩,要懂得尊师重道。顾山、元秋忙站起来应了,又忙向先生行礼问好。
顾礼又和张先生客套了几句,方才离开。
张先生问了问顾山学习进度,便打开书继续了讲下去,也不管元秋之前学没学过。元秋也不在意,认真的记着笔记。
张先生看着元秋在自己讲课时趴桌上写写画画不甚高兴,但想到她终归是女孩子,不过是闲着听几节课罢了,以后到底是不会去考取功名的,只要不打扰他讲课就好,遂便也不去管她。
元秋上了一上午的课,看着自己的笔记,觉得不甚满意,自己平日里字写的还好,但是记笔记时因为心急便显得十分潦草,毫无章法。元秋卷了笔记,让小丫头送回房间,心里下定决定要好好练习,无论是大字还是小楷,必要拿出一手好字来。
中午歇了午觉,元秋便到了自己院子里的偏房,这间屋子一直闲置着,因此李氏便使人专门拾掇出来做了元秋的绣房,朝南的大窗子采光极好,屋里面专门做了柜子装满了各种绣线,靠窗的桌子上大大小小的绣架绣绷罗列在一起。屋子当间支了一张极大的绣架,上面是绣了一半的衣料。
元秋坐在绣架前,拿了针线开始绣牡丹,苏绣娘到了时辰过来,见元秋已经在绣花便没多言语,只是站到她身边看她绣花。元秋绣了好一会才察觉到苏绣娘来了,忙起身问好。
苏绣娘叹口气道:“姑娘的基本功还是不扎实,好好的衣料都绣坏了。”
元秋忙说:“劳烦苏师傅指点。”
苏绣娘将花架上的布料撤了下来,重新换了块布上去,让她练习锁绣。苏绣娘先示范绣了几针,便让元秋自己绣。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李氏扶着丫头带着点心过来了,元秋忙请了李氏进来,又让织梦倒茶。
李氏坐在椅子上笑道:“我不过是睡醒了过来瞅瞅。你们累了半天,也洗洗手吃些点心。”
元秋忙应了,让小丫头打水进来,和苏绣娘洗了手,便各自拈了一块点心吃。
李氏看到绣花架,便站起来到跟前看了两眼,有些略皱眉头:“元秋,我怎么觉得你对女红不太上心?”
元秋闻言忙站了起来,低头不语。
李氏心里知道元秋的性子,便不直接说她而是转了话头:“再过半年就是老太太寿辰,苏师傅不妨指导秋儿绣幅蟠桃献寿图,也是她的孝心了。”
元秋摇手连连拒绝:“女儿对女红还不是十分精通,给老太太绣寿图岂不是丢了母亲的脸?”
李氏说:“你其实也是心灵手巧的,你跟着师傅亲手绣一副蟠桃献寿图,老太太必是喜欢的。女孩子学问其实是次要的,女红才是顶顶重要的,若是你的针线一直没长进的话,恐怕就不能跟着张先生上课了。母亲总不能让你因小失大。你是个明白的,自然懂母亲的心。”
元秋心里醒悟过来,在这个世界女孩子只有做得一手好的女工,才能称得上贤良淑德。而其他方面,即使自己做的再好,仅因为女红不好,就能将一切抹杀。
元秋脸色有些暗淡,低头不语。
李氏瞅了眼元秋的神色,便不再多说。只嘱咐了服侍的丫头两句,方才走了。
苏绣娘叫丫鬟伺候元秋洗了手,让她坐下来继续绣花。元秋精力明显比之前集中,针脚也平稳了许多, 一针一线显得十分的密实。苏绣娘不禁点头,对元秋多了几分赞赏,也对李氏多了几分敬佩。
元秋之前把精力都放在了才艺和古文上,只因为女红是这个时代女孩子必须掌握的技能之一,所以她也是跟着学,但总觉得女红没太有用处,便不够重视,因此在针线上的练习时间比琴棋书画少的多。如今李氏点名女红的重要性又让她绣一幅寿图给祖母贺寿,元秋不由的在心中重视起这件事来。她向来不服输的,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女红练好。
元秋态度认真起来,细细的绣了一个下午,直到掌灯时分,才收了针线去了上房。
第二天起,元秋便卯时起来练一个时辰的字,吃过早饭去上房请过安后跟着先生上满两个时辰的课,下午从未时一直到酉时都练习女红,晚饭后要弹半个时辰的琴,还得拿了棋谱摆半个时辰的围棋。元秋把自己的时间排的满满当当,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充实,李氏看她如此忙碌却有些心疼,只得让厨房换着样的做她爱吃的菜。
张先生讲课还是习惯让顾山和元秋头一天晚上先把文章背会,第二天才讲解其中意思。元秋总觉得如果不理解一篇文章,光靠死记硬背既耽误背诵时间又会容易忘记。便总在晚饭 时候去先问父亲文章大概意思,回房后将文章读熟了才练琴。第二日早上练字的时候,便抄写要背的文章,这样既练了字又背会了文章,一举两得。
顾山跟着元秋听着父亲讲了几次,果然觉得背的容易些,顾礼见状,只得央了先生上课时先讲解内容以后再让他们背诵。
张先生倒不是那种迂腐之人,便应了此事,但要求顾山、元秋必须要在上课前将要学的课文读熟,并且严格检查前一天的知识。顾山、元秋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不敢有一丝松懈。
张先生上了半个月的课,便从论语里捡了一句“子曰:‘君子不器’”让顾山和元秋做文章。在元秋看来,有些随堂考试的意思。
元秋读了几遍,根据君子的广义概念引申到人格魅力,又结合了自己的观点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张纸交上去了。
张先生读了几遍元秋的文章,觉得观点新颖却又符合君子之道,心下便将素日对元秋的轻视去了几分。又想起每日元秋都将课文背的极熟,心里也有些喜欢。便叫了元秋上前说:“你的文章做的不错,只是这字虽有灵气但缺少章法。练字最是修身养性的,不要急于求成,什么事都要静下心来,克服急躁心理。我知道你平日里什么都学的,若不想学而不精,就要在有限的练习时间内全神贯注、排除杂念的练习。”
元秋闻言有些茅塞顿开,近日因为太多东西要学,自己未免太过急于求成,无论是对练习还是女红,都有了激进心理。而这两样东西恰恰哪个也不是短时间就能练就出来的。
老话说:一口不能吃个胖子。自己活了两辈子,怎么连这个倒忘了。
元秋忙向张先生施礼道:“先生所言极是,学生懂了。”
顾府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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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元到任已有半月,安顿好后想结识下杭州城内的官员,于是私下求了顾礼。
顾礼瞧见自家园子里的花开了大半,正想宴请同僚到家里做客,因此爽快的应了夏元,亲自写了帖子差人给几位有品阶的大人送了去。而南平郡王府的帖子,却是李氏亲自登门送到了内宅。
南平郡王其父因有大功于先帝,被封为廉亲王,待天下太平,廉亲王便远离朝堂,做了一个闲散王爷。
后廉亲王仙逝,长子继承爵位为亲王,次子则被圣上册封为南平郡王。南平郡王秉承父亲晚年做法,远离朝堂,不理世事,皇上几次有意给他重位,都被南平郡王推脱了。
因老王妃喜欢江南景致又因年老难忍京城冬季寒冷,南平郡王便在杭州建了府邸,接母亲过来颐养天年。
李氏亲自去南平郡王府给郡王妃送帖子,郡王妃和李氏分主客坐了,正说着闲话。老王妃午睡醒来,得知知府夫人来了,便差人叫了过来,拉着李氏说了好些话。
李氏一面笑着应承着一面将来意说了。
老王妃笑道:“你们年轻人乐呵也不告诉我太婆。我最近在家里闷久了,也想去你府里看看花,跟你们这些小辈们热闹热闹。”
李氏忙站起来应了,笑着说:“原本就是想请老王妃去赏花的,又怕叨扰了老王妃。”
老王妃笑道:“我老了就喜欢凑个热闹,也不知道你家里有什么好玩的?”
李氏回道:“准备请两个戏班子,再叫两个耍百戏的说书的女先儿凑凑趣。”
老王妃点头道:“这倒罢了,只是外面的野戏班给那些男人看就算了,在内宅里面演没得污了你们这些夫人小姐的眼睛。我这有家养的戏班子,虽然稚嫩些,但都是从小买来的,也请了师傅认真教了的。我们自家里看,倒比外面那些乌烟瘴气的戏子们强。”
李氏忙道:“老王妃看着好的,那一定是唱的极好的。倒是老王妃疼爱我们,让我们也饱饱耳福。”
老王妃又和她闲聊了一会,才说:“你要准备好些个事儿,就回去忙吧,我到日子领着媳妇一起过去。”
李氏忙应了,站起来又凑了几句趣,才告辞了。
因老王妃要来,李氏多了好些事要准备,让厨房准备酒席单子送来过目,又安排管家顾海的娘子准备家什摆设,又叫人去请了一个戏班子和打十番预备给外厅的老爷们,又忙忙的找了人搭了戏台。忙了几天准备齐全了,宴客的日子也到了。
前厅的官员自有顾礼招呼,夫人小姐们的轿子直接抬到了内宅。各府夫人许久没见了,又因开了春,都做了新的衣裳首饰,各自打扮了来,不由得暗地里比较。
夏夫人毕竟刚来杭州,和这些夫人们不太相熟,李氏便将她给守巡道员夫人、都司夫人、承宣布政使司夫人都引荐了。
因夏元是盐运使司运同,这几个夫人都极其给夏夫人面子,一些小官员的夫人更是有心巴结她,一会儿功夫夏夫人便和这些人熟络起来。
因老王妃和南平郡王妃还没到,众人也不敢开戏,只让女先坐在一边弹唱,一边三三两两坐着说话,直到有丫鬟来报老王妃来了,众人忙迎了出去。
老王妃扶着丫头带着郡王妃进来,各府夫人小姐俱行礼问安,又簇拥着老王妃到了花厅。
老王妃在上位坐了,元秋亲自上前奉了茶。老王妃见她虽年幼,但举止言谈不俗,又落落大方,心里便喜欢了几分,拉着她的手问了几句话,便将腰上佩戴的一块翠绿的流云百富挂件摘了下来,亲自挂在元秋的裙上。
李氏忙上前推辞,老王妃笑道:“你如此推辞,可是嫌弃我的东西不成?”
李氏笑道:“老王妃的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