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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同意。
小禄子甚至在想,睿智,不错,就是睿智,这个他只在太后与王顺闲聊言语当中提及皇帝时说过的词语,竟不知不觉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而竟让他来形容面前这位女子。
她不会是池中之物,他想,无论她的身份是什么人,日后定能和那少年帝王比肩,他一想及此,浑身有股热流滑过,心底忽地充满了信心。
“好!”他接过了那个小纸包,仔细用手帕包好,放到袖子里,向宫婢拱手,“我们便依姑娘的,姑娘且等着我们的好消息。”
说完,拉着小福子便往小径处走。
等到他们走得远了,身影消失不见,卫珏这才抹了抹额头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她迅速之极地钻进了假山后头,拐了个弯儿,往花园角门走去,来到角门处,有人影无声无息地闪了出来,却正是严华章,他面露焦急,道:“怎么样?”
卫珏点了点头:“成了!”
严华章不敢相信:“这便成了?他们答应了?”
卫珏看清他脸上的不可置信,笑了:“你既替我查到他们平日里在王顺那里受的委屈,便应当知道,此事必成。”
严华章道:“他们并不知道你是谁,初次见面,便这般的相信你?”
卫珏慢慢地道:“一个人如果到了绝境,有时侯就连水面浮着的一根稻草,都会迫不及待地抓住,是王顺把他们bi成了这样!”
严华章有些不忍:“这种事,如果查了出来……这两个人……”
卫珏道:“但如果查不出来呢?他们就能摆脱王顺,求得荣华富贵,不会永远战战兢兢,性命堪忧。”
她面容娇美,柔软的衣袂包裹衣纤小的身躯,似乎弱不禁风,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般的冷硬,象尖利的刀直刺进心脏。
严华章脑中忽有一丝烦恼,他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仿佛总跟不上她的步伐。
“王顺xing情爆燥,表面上却是和蔼可亲,慈眉善目,将所有的郁气压于身体之内,更使得他气结难顺,因此,每到秋冬他便会病上几日,浑身遍发红点,拂郁内作,这个时侯,他的脾气更是爆燥,加上这药,会使得他体内之毒聚于伤口之处,加快伤口恶化,到时侯,他的手会越治越差,却找不出原因来,如此一来,他脾气会更差,恶xing循环下去……”
严华章一边说着,脸上却带着微微的笑,使得清俊的脸更添几分柔和,可眼底的阴郁却如薄透的冰刀般射出。
卫珏道:“华章,你的医术高超,我早就知道了,这一次,咱们也得凭借你的医术来一举成功。”
严华章脸上笑容越多,眼底阴郁越浓:“可我却救不了她,到头来,却只有用这苦学的医术来谋害人命。”
第七十一章 皇上闲得发慌
卫珏慢慢地接口,“有的时侯,害人便是救人,华章,你若想替秋儿复仇,便不能被那些教条所缚。”
严华章出自书香世家,父亲是御医,祖父更是朝中清流,典型的豪门贵族,他从小请西席,教的都是四书五经,医药学识是他父亲手把手教的,算是按文武全才的路子来教养的,可没曾想,父亲在宫里头开错了药,给人捉住了把柄,触犯天颜,这一下子,整个豪门大厦既倾,他被送入宫内为奴,再也不能碰治病这码子事。
他这人原本就清高古板,脑子里的圣贤思想还没全褪得干净,这两年,算是被环境所迫,被卫珏带着学坏了不少了。
“不错,害人便是救人,我一直在暗地底查着他,知道他所有的饮食习惯,以前这些小病,也曾想过想办法加剧他身上的病,可这种办法花的时间会很长,我等不及了,这才铤而走险,却没有想到,到头来,还差点让自己一头给栽了进去。”严华章道。
“华章,日后有什么事,你且先跟我商量商量。”卫珏眼底有责怪之意。
严华章垂了头,喃喃地道:“你现为秀女,正是紧要关头,各方面的眼睛都盯着,我怕给你添麻烦。”
卫珏知道他骨子里的文人气质又发作了,什么事都想依靠着他那套方法来解决,这着古时的侠士,不成功,则成仁……幸好到了最后,他还是想着来找自己。
卫珏抬起头来看了看天,道:“眼看天色阴了下来,一眨眼要下雨了,我不要回去了,你也回了吧,这些日子,王顺顾不上找你的麻烦,你且放心。”
严华章见她如姐姐般的咐吩自己,心底涌起了股暖流,她倒是忘了,她比他还小两岁呢,可不知为何,自遇见她开始,他便变得顺着她了,仿佛她天生有种让人顺从的力量。
严华章点了点头,两人分开,各自回去。
卫珏走在回宫的小径之上,到了半途,便下起细雨来,她只得加紧脚步往前走,正走着,便听见不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夹着舆轿杠子上下摇晃的咿呀,她抬头望去,便见一乘舆轿被众人凑拥,帷幕黄盖之下,那少年帝王微侧了身子,倚躺其上,她只看得清他玄色的衣服被帷幕半遮半挡,半边侧脸清冷如雪。
卫珏吓了一跳,忙躲在树后,心想,怎么这一位迟不出现,早不出现,等她一赶路,便又出现了?
看来他是来探望太后的?
已然探望完了,正赶紧着回宫?
卫珏把身形隐在树后,仔细拉了拉衣角,甚至有些害怕,把一片儿衣角露在外边,让那人冷不防地见着了,又来找岔儿……她自己也感觉自己有些神经过敏,总结起来就是她对这人的确有些惊怕了,就仿佛他有一双透视眼,无论她私底下使着什么隐密的坏主意,总能被他再暗地底使坏破坏了。
总结一句,她坏得不够火侯,没他那么坏得流脓水儿。
有时侯,她心底有些奇怪,这一位在她这位普通的宫婢身上花的时间仿佛太长了一些,他日理万机,也不是闲得发慌的人,她这样的宫婢光是储秀宫里挑出来参与选秀的,就有十多位,当然,和宫里成千上万的没选中的人相比,她们这十几位算是出挑的了……她想来想去,还是那个原因,祸从口出……她叫他儿皇帝,还解释了一通为什么把他称为儿皇帝……给人作儿子的皇帝……彻底把他给得罪了,使他铆着劲儿想将她留在身边祸害。
她感觉他现在对她,象是在顺服一只小猫小狗儿,顺服了,就关在笼子里看着她痛苦。
她还非铆着劲儿不能让他得惩不可!
她咬牙切齿在心底发誓。
雨丝在脸上滑落,冰凉冰凉的,把她的头发丝儿都打湿了,深秋的天气,凉嗖嗖的,使她身上发寒,心底却火急火燎的,盼着那舆轿那群人抬着轿子赶快的走,她好赶紧的回到储秀宫,虽有赫舍里丽儿等打着掩护,可也掩护不了多长的时间的。
可那群人还是不紧不慢地走着,她的眼睛瞧得都有些发酸了,那一众人前呼后拥地慢腾腾走个没完没了。
她眼巴巴地望着,她所站的地方,有一个拐弯儿,是离她距离最近之处,拐过了这道弯儿,这群人便会离得越来越远,她耳边里听着这脚步声越来越近,如鼓槌敲响了鼓点,一声声磕在她的心田上,渐行渐近之后,便应当渐行渐远。
可那些脚步声,忽然间停了,轿子落地之声响起,鸭公般的男子声音道:“皇上,还是您眼尖,都深秋了,还有千日红开得这般茂盛。”
卫珏实在忍不住好奇心,悄悄探了头出去,朝那边望了望,便看见那人身披一件玄青洒金大氅站在被孙辅全领着,转向假山边,假山的山旮旯里,一丛火红灿烂的千日红开得正艳,想是那一处地方避着风雨,阳光照得又好,其它的花都谢了,这一丛花却不见丝豪的疲态。
卫珏不以为然,在雨中赏花,也只有闲得发慌的人才有那心境儿,可问题是,你有这心境儿不打紧,你别挑这个时侯,堵住了路不让人走啊。
少年天子和悦的声音响起:“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可这一丛花,却能避开严寒,越开越艳,此等倔强,当浮一大白。”
孙辅全点头称是,含笑附和:“皇上,奴才也是头一次见了在这般寒冷的天气,还能越开越艳的花儿。”
康熙也是一时兴起,探望了太后,从寿安宫内出来,一路行来,半途下起小雨,雨丝滑落,便瞧见了从假山之中探出头来洗得极为艳丽的花朵,鬼鬼崇崇,探头探脑,生气勃勃,却不掩其艳美之姿。
是夏季的花朵,在深秋了,却长得这般的好。
那艳美的姿态,竟拨动了他的心弦,冷不防地,让他想起了一人,也是这般的生气勃勃,遇到什么样的困境严冬,都能脱困而出,令他想抓在手里,她却滑不丢手,偶尔还伸出刺来,刺他两刺。
第七十二章 他的微笑很惊人
孙辅全小心翼翼地站于一旁,见皇帝看着那朵艳红的花儿长时间不动弹,心底有些迷惑,皇上平日里也不是那喜欢花儿朵儿的人啊,为何这时却这般的感触了起来?
是不是因为选秀将结束了,皇帝由秀女联想到了花儿朵儿,总算有了些少年人的心xing与冲动?
孙辅全决定吩咐下面的人,把这丛花儿好好儿的护着,让皇帝也有些乐趣加情趣。
康熙站在那丛百日红处良久,雨丝越落越密,孙辅全撑着手里的油纸伞,有些着急,可又不敢催促皇帝,只把那油纸伞尽力地向皇帝那边倾斜,任由雨丝钻进他自己的衣领。
孙辅全虽弯着腰,不见窥视天颜,但他这样的人精,想要看清主子的表情,是不用正面对上,也能看得到的,此时,他便感觉到皇帝看着那丛花儿,嘴角露出了微微的笑意,丝丝缕缕,如雨后空晴。
对孙辅全来说,这不亚于晴天霹雳,皇上看见一丛花儿,也会笑了?
是一种近乎温柔的笑,仿佛毛头小伙见到了自己的心上人。
孙辅全把那丛花儿差点盯出洞来,也没看出那丛花儿与其它有什么不同。
如果说刚刚他只是打算随便吩咐人把这丛花儿好好儿看住,此时,他决定要把这丛花儿当成他的心肝般来护着。
一丛能让皇帝笑的花儿,那可价值千金。
“回吧。”皇帝终于吩咐道,转身朝銮轿走了去。
他弯腰走进轿子,却一眼瞧见了不远处翠树柳荫当中一截露出来的粉嫩衣裳,不由一怔,他常年练骑射,视力原就好,凝住了身形仔细地瞧,便瞧得清楚,那衣裳的主人探出了黑鸦鸦的半截头发往这边打量着。
那女子有一对温润光泽的眼眸,尤如被水洗的黑色宝石般。
他一下子便认出了那对眼眸的主人。
不由失笑,这还真是有缘。
孙辅全眼见皇帝上了轿子了,吁了一口气,可临上轿子,他却停住了脚步,嘴角的那丝笑纹更加地深,吓了他一大跳,心想皇帝平日里端严,板着脸孔时吓死个人,但是笑起来了,莫名其妙的,也会吓死个人。
“皇上,您看,天色晚了,太皇太后还等着您晚膳呢?”孙辅全战战惊惊地道。
皇帝道:“不急。”
他直起了身子,在轿子前踱了两步,转身,往另一条小径走,这一转身,雨丝飘起,他的全身便暴露在了雨幕之下,孙辅全急了,忙紧跟着,手里撑着油纸伞,急急地遮挡住皇帝的头,紧跟着皇帝往小径处走,心底奇怪,皇上这又发现了什么花儿朵儿?
这些花儿朵儿今年长得就怎么这般的妖孽,全反季节来生长呢?
孙辅全心底一边嘀咕,一边跟着皇帝往前走。
皇帝走了两步,却停住了,微垂了头,眼眸深深,透过雨幕直盯着前看,孙辅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只见一株秀丽的白玉兰树,叶子被润泽得如翡翠一般,看得清叶脉纹理,却全没有开花的迹象。
皇上对光秃秃的花树忽然之间也感上了兴趣?
孙辅全直盯着那花树,想从那花树处看出别样的不同来……越看,他越来觉着皇帝的心思难以捉摸,简直象天上变幻莫测的云彩,难捉摸到了极点。
皇上他到底是个什么喜好呢?
处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人喜怒本就难捉摸,更别说从少时开始就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帝了。
孙辅全脑门子上忽然出了层油汗。
他抹了一把脑门子上的汗,举着伞,再跟着皇帝往那树边走了两步,皇帝忽地停下,孙辅全原是伺侯的老人了,却因心思不定,差点撞到了皇帝的后背之上。
他忙收住了脚,脑门连同背上都出了层汗。
如果索大人在这儿就好了,他在这儿,起码能瞧出个端倪来,孙辅全忽地怀念起那时不时都一脸笑容的索额图来。
雨丝越下越大,密密集集,天上象扔了无线的棉线下来,把人都要绕在那棉线底下一般,竟管孙辅全倾尽了全力举着那伞,但到底偶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