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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珏便道:“也好。”
素钗便放了手里的家什,揭了帘子去准备,可刚刚揭开帘子,便听见外边有人嘈杂,她忙走了出去察看,便见一位生面孔的嬷嬷领了两位宫婢,笑吟吟地站在廊下,见她出来,便道:“这一位,是卫小主屋子里的吧,烦请通报卫小主一声,太后有请。”
素钗心底打了一个突,心道太后前两日才请了卫珏去,使她半夜才回来,这怎么又相请了?
她不敢多言,只垂头道:“请嬷嬷等着,奴婢去请小主出来。”
那嬷嬷含笑立了。
素钗回到屋子,向卫珏禀报了此事,卫珏也是一怔,想起了上次那样周密的安排,也被皇帝一搅和,功亏一篑,只想一想,卫珏心底便懊恼不已……太后这次传唤,却又是为了什么?
卫珏便问道:“素钗,是上次来的陈嬷嬷么?”
素钗摇了摇头:“不是的……”她低声道,“不过今日来的这位,可和气了许多。”
素钗一边说着,一边给她披上披风,仔细地系好了领间的带子。
卫珏低声道:“也不知太后唤了我去,为了什么?”
素钗笑道:“小主,这自然是好事儿,奴婢可听说了,先帝选秀之时就有先例,有一些小主如入了太后之眼,便可直接晋妃,不用参与预选的……太后一连两次召您,定是有这意向”
卫珏脸色平静,只道:“那可是先帝之时,和现如今形势又怎么相同?你休得胡说。”
她眼波明亮,如有实质一般地射在素钗的脸上,让素钗一惊,倒真的停了嘴,只默默地扶了卫珏,送她出门。
来到长廊之下,那嬷嬷正等着,见卫珏出来,便笑道:“小主,奴婢奉了太后之命,请您过去一趟。”她一边说着,一边便使人来扶卫珏,“轿子已准备好了,您请上轿便成了。”
卫珏隐约在寿安宫见过她,当时她跟在陈嬷嬷的身边儿的,便向她点了点头,问道:“陈嬷嬷可好?”
那嬷嬷道:“陈嬷嬷脱不开身呢,便谴了奴婢前来,奴婢姓孙。”
“原来是孙嬷嬷……”卫珏见轿子已备好,便提脚上轿,边走边问,“可不知道太后有什么吩咐?”
孙嬷嬷是个极善谈的人,听了卫珏问话,便笑了,“总之有好事儿益着小主,陈嬷嬷脱不开身,自是寿安宫那边,有贵人驾到了。”
她满脸笑意,语意却隐含暗示,使得卫珏略停顿了一下脚步,她等着卫珏来问,可卫珏却只顿了顿脚步,便提脚上了轿子。
第一百九十五章 沉住气
孙嬷嬷倒有些奇怪了,心想她这般暗示,但凡机灵一些的,莫不心底便明白了,追上前来询问,这卫珏倒是沉得住气。
轿子抬了起来,往前边走了去,孙嬷嬷在轿边跟随,听见轿子里的人无声无息的,似是睡着了一般,自己倒忍不住起来,“卫小主,这届选秀,奴婢倒是见了不少的小主了,可没有一个人能这般得太后青睐的,上次您走了之后,太后对您可是赞不绝口呢,说您端庄大气,压得住场面,在那等情况之下,也能丝豪不乱,将事情原委述说清楚,使得太后终不被蒙弊。”
她说了一大通,卫珏却没有吱声半句,轿子又往前走了两步,才听道卫珏慢悠悠地问:“孙嬷嬷,王总管可还好?”
孙嬷嬷一怔,只觉卫珏这话问得有些蹊跷,她正说着太后对她的赏识呢,怎么卫珏的话题一跳,便跳到了别处去了?
“王总管?他的病么,怕是好不了了,太后下了懿旨,让他去了病所养病。”孙嬷嬷道。
她实不想继续往下说这王顺之事,寿安宫已换了新的总管太监,王顺虽伺侯太后多年,但病成那样子被赶出宫去,让孙嬷嬷一想起便觉心寒。
卫珏却似是对王顺有极大的兴趣,感叹道:“王总管在寿安宫那么多年,却想不到,落得这样的下场,便可见得,人一时倒霉起来,仿佛老天爷都在和您作对一般。”
孙嬷嬷勉强附和:“小主说得没错。”
卫珏不接孙嬷嬷的话岔儿,孙嬷嬷也不想继续王顺这个话题,两人可谓是话不投机,便再也说不下去,轿子便一路静静地来到了寿安宫处。
轿子停了下来,却是停在一处偏殿之处,卫珏一下轿子,脸上便有了疑虑,道:“孙嬷嬷,怎么咱们不是去面见太后的么?”
孙嬷嬷脸上全是笑意,“卫小主,太后便在这殿中呢,正和皇……”她仿是失言了一般,掩住了嘴。
既使只说了一个字,但稍有些机灵的,也会也听明白了她的语意,早已喜上眉梢。
可卫珏脸上却极为平静,眼角眉梢都没有动一下,只道:“是么?”
孙嬷嬷笑道:“奴婢便送您到这儿,剩下的几步路,奴婢可不敢再往前走了。”她脸上全是对卫珏的羡慕欢喜,言语当中的暗示可以说得上十分的明显。
可卫珏的脸色却依旧呆板,只略向孙嬷嬷点了点头,便拔脚向前走去。
孙嬷嬷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身边有宫婢悄悄上前,问道:“孙嬷嬷,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孙嬷嬷嘴角噙了淡淡冷笑:“发现了又怎么样?咱们只是按了太后的吩咐办事!”她哼了一声,“一名罪奴,以为被皇上看了两眼,便身份不同了么?对皇上没有异心还好,如有异心,太后岂会放任不理?”
那宫婢道:“孙嬷嬷说得没错,这卫珏简直太不知好歹了,一路上竟是反复提及王总管,真以为太后不将这事放在心底?”
孙嬷嬷叹了口气,“王顺也是倒霉,不知道怎么惹上的祸,他也没几天时日了,且送身好一点的衣服去吧。”
那宫婢道:“是,孙嬷嬷……”又见她满脸阴郁,便劝道,“孙嬷嬷,你且放宽心些,这卫珏么,不知道天高地厚,算是往太后心底扎了一根刺进去,太后虽看着皇帝的面子上不予追究,但也要在她对皇上一心一意的份上,如果她再有什么异动,看太后饶不饶她!”
孙嬷嬷哼了一声,“这卫珏么,胆子倒真是大,不知收敛,我这般地给她说好话儿,她反倒好,哪壶不开提哪壶!”
宫婢点了点头,低声道:“正如她自己说的,人一倒起霉来,连老天爷都不会帮她。”
孙嬷嬷便笑了,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色,道:“这天越发地阴了。”
她与那宫婢便走到长廊之上,站在廊柱之后,往偏殿之处望了过去。
……
卫珏被宫婢领着,走到了偏殿的殿门边,那宫婢便道:“小主,您自己进去吧,太后等着呢。”
她一说完,没等卫珏回答,便急急往后退去,还没等卫珏反映过来,一眨眼的,便失了踪影。
卫珏只好独自一个人往殿门边走了去,她以手推门,那殿门只虚掩着,一碰便开。
她却没有迈步进去,只在殿门外呼唤两声:“有人么,卫珏禀太后之命,前来相见。”
殿里边没有人答应,因那门被打开了,殿里边便有吹穿堂而过,只听得见珠帘被风吹着,叮当作响。
卫珏却是喃喃自语,“殿外没人侯着,殿内也没有人出来相迎,莫非嬷嬷弄错了地方?”
她的自言自语被风断断续续地传至站于长廊之下的孙嬷嬷耳里,便让孙嬷嬷有些着急,心道她都这般地暗示了,这卫珏怎么还这么死脑筋,就是站在殿外不进去?
孙嬷嬷看着卫珏在殿外走来走去,走来走去,走了个来回,刚想提脚了,又把脚给放下,急得心火直烧。
她一路上不是说了么,寿安宫来了贵人,还提了个‘皇’字,就算说得不明白,听的人也应当明白了,这卫珏,出身罪奴,一见便是个想攀高枝儿的,有这等机会,她还不一头载了进去!
皇上私底下想见她,自不会安排宫婢在殿外守着,由孙嬷嬷亲自来接她,也代表着太后默许。
前几日她还因皇上来到,被免了因病出宫之祸,因此,她也应当明白,皇帝对她有意。
那么,今日的安排,便是顺理成章!
这么大好的机会,她就怎么不知道抓住呢?
孙嬷嬷躲在柱子后边,看着卫珏又在殿门口走了个来回,每次脚抬起了,又放下,放下又抬起……让她的心跟着提起又落下,落下又提起。
可等了半晌,卫珏就是不走进去,相反的,四周围张望了起来,仿佛想找个人来问问。
不是说卫珏胆子大么?
里面有贵人等着,她怎么胆子一下子变小了?
孙嬷嬷实在忍不住,拔脚就想冲了出去,把卫珏一把地推进了殿内。
第一百九十六章 等着
身边的宫婢看清了她脸上的焦灼,便劝道:“嬷嬷,且等一等,她总会走进去的。”
孙嬷嬷无可奈何,只得等着。
看着卫珏在殿门外又走了个来回,还伸长了脖子往殿门口往里望,可那脚,就是不往门里迈。
又听见卫珏扬声大叫了起来,“来人啊,有人么?卫珏求见?”
那声音和着风声传到了孙嬷嬷的耳里,让她差点儿跳了起来,按奈住性子继续往外看,便见着卫珏竟是往离开了殿门,往台阶下边走,边走还边嘀咕,“真是嬷嬷带错了地方,这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太后怎么会在此处?”
她走下台阶,四周围张望,很明显的,在寻着轿子。、
她还真打算走了?连太后的懿旨都不顾,就打算走了?
孙嬷嬷实在弄不明白,这卫珏到底是胆子大,还是胆子小?
眼看着她离偏殿越来越远,孙嬷嬷实忍不住,直冲了出去,拦在了卫珏的前边,道:“卫小主,您怎么不进去呢?太后在里边等着呢。”
卫珏象是忽然间看见她,被吓了一大跳的样子,拍着胸口道:“孙嬷嬷,您还在啊?”
孙嬷嬷微笑着咬牙,“奴婢当然在的。”
卫珏便眨着眼看她,“孙嬷嬷,我在殿门口唤了半晌,也没有人应声,还以为您带错了路……那地方,我从没来过,里面黑漆漆的,我实在有些心惊……”
她一双眼眸如受惊的小鹿一般眨动,脸上全是惊惶之意……倒真象是被‘黑漆漆’吓着了一般。
孙嬷嬷有些明白了,这卫珏真是个明白人,只怕是什么都心底清楚……可那又怎样,今日之事,是太后下的懿旨。
孙嬷嬷似笑非笑,“卫小主,让您去凤鸣阁,是太后亲下的懿旨,您这打算是抗命不去了?”
卫珏吞吞吐吐,“孙嬷嬷,我哪有那胆量抗命不尊?只是有些胆子小……我从小就怕黑,您能使人在那殿里边多点两盏灯么?这么一来,既使我在那殿里等着,也不会害怕。”
她这便是明打明地指出,她压根儿不相信孙嬷嬷的说辞,那殿里边不会有太后,也不会有她嘴里边所说的贵人。
孙嬷嬷不知道她是怎么瞧出破绽的,她仔细端详着卫珏的脸,她面颊娇艳,皮肤吹弹可破,双眸清澈透亮,照得见人的影子,一幅天真无邪的模样。
可孙嬷嬷却只觉身子阵阵发凉,这个女人,当真是个妖孽……她一路上不停地设计演戏,全都白费了?
孙嬷嬷嘴里发紧,道:“让卫小主去那殿里边,是太后的懿旨,小主去与不去,便由得小主自己来定,奴婢便不多说什么了。”
她再也不提太后在那儿等着之话,便明白地告诉卫珏,不错,她今日来见的,并非太后,也没有什么贵人,但是,太后的懿旨不可违,今日,她便一定得进殿见那人!
卫珏抬起头来,却没望向孙嬷嬷,反倒看着天边那灰蒙蒙之处,道:“天快要下雨了呢……”
她话音未落,便有零星小雨一滴滴地落了下来,滴在了两人的脸上。
卫珏伸出手去,接了那雨滴,道:“会越下越大的,孙嬷嬷,不如您也和我一起,进去那殿里避避雨?”
孙嬷嬷一愕,抬起头来,便见她似笑非笑,远处天色灰暗,有雨丝接二连三地飘下,可卫珏一双眼眸,却极明亮,仿佛看清了她的五脏六肺。
孙嬷嬷本能地便拒绝,“太后只让您进去,可没说让奴婢陪着。”
雨下得更大了,一丝一缕的,把卫珏的发髻打得湿了,卫珏便低声笑了,“孙嬷嬷,你这么说,便是太后想要替卫珏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儿了?”
孙嬷嬷只觉那话如在她耳边响了个炸雷一般,她抬起眼来,卫珏两道目光直直地盯着她,却如刀子一般锋利。
她居然敢这般地评论太后,这般的言语不逊!
孙嬷嬷哑口无言。
卫珏却是象在和她商讨,“孙嬷嬷,你且说说,我应当去,还是不应当去呢?古有岳飞冤死风波亭,今儿个,太后这是要让我冤死于此么?”
孙嬷嬷瞪大了眼眸望定了她,只觉得她一开一合的双唇说出来的话语,却如那最锋利的刀子一般,直直地刺进。
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