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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能否等一会儿,宫女不在,一会儿就……”
“没关系,姑娘,咱家已跟夏姑姑说过了。”
小蜜抽抽嘴角,只好跟他走。
天空中仍有一丝淡淡的光,在黑色的包围中做着最后的挣扎。太后已休息,宫女太监们也早早歇下,慈安宫里很静,踩在地砖上的脚步声每响一下,小蜜心头便被锣鼓狠狠地敲一下,疼的慌。走出慈安宫,心被束缚的越来越紧,似乎沿着宫道走到尽头便是深渊。
夜晚,皇帝召见,深层含义不言而喻。虽然她内心深处并不信皇帝这么快便下手,虽然她并不了解深层含义是什么,只是她知道,此刻的她紧张极了。
她想逃走,可是皇宫深院插翅也难飞。还有西凤山的一干人等,并不知晓她进了宫,更不晓得花步京已经发现了他们。淡定淡定,小蜜安慰自己,让乱跳的心平静下来。
她问六安皇帝找她为何事,六安头也没回,说道:“去了便晓得。”小蜜飞了一串串白眼问候他。
经过锦绣宫、望月宫,再次来到御花园。物仍是那个物,而人却不是白天的人。
坐过皇后和妃子的凉亭里,明黄的皇帝端坐在此,不远处,站着几个侍卫和一个年长的太监,即便四周的夜色越发浓重,却遮盖不住他散发出来的王者霸气。
可小蜜总觉得,这霸气,是来自龙袍上的金龙。
听见脚步声,皇帝转过头,夜色下对她微微一笑。娘啊,小蜜心颤抖着,皇帝虽比不上侯爷的美,但他的英俊中带着霸气,面若刀刻般充满了雕塑感,眉眼如墨画,浅浅一笑时敛了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倒也勾人魂。
小蜜步履艰难的走进凉亭,盈盈福身,“皇上。”
“坐。”夏司玄语气清淡,手一挥,侍卫太监全都退到看不见得地方。
仿佛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清净了,却危险了。
夏司玄抬头看着天空,深蓝深蓝的夜空中挂着大半圆的月亮。小蜜也抬头看,快十五了吧,想她离开西凤山已经一个多月了却是一事无成,而今又似乎被困在笼子里。
夜风微微吹过,花丛中偶尔有虫鸣声传来,给这个寂静的夜晚带来一点真实的感觉。小蜜在心里微微一叹,而后,皇帝更让她感到真实的声音响起:“盛开,可有兴趣留在宫中陪朕赏月亮?”
小蜜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抽搐病,声音颤抖的说:“回皇上,民女正在陪您赏月亮。”
衣服摩擦的窸窣声后,夏司玄的脸突然到了小蜜眼前,鼻尖之间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微弱的灯光下,他的双眸黑亮如碧潭深不见底,紧紧地盯着她的。
小蜜正想转头,下巴上一凉,瞬间被柔软的手指勾起,她低垂着眼帘不看他,然后暧昧随着他热乎乎的呼吸过来了,“朕说的是以后。”
留在宫里陪皇帝赏月亮,这是妃子干的事,小蜜假装慌张的眨眼睛,忽然干笑几声:“啊哈哈,皇上,那个……那个,您瞧,那是什么?”抬手指着天空。
夏司玄不为做动,轻动手指摸她的下巴,小蜜心一颤,好似有虫子从他指尖爬出来,爬满她的全身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啊,好像是鸟诶。”她继续假模假样的看着天空,目光只要往下稍稍落一点便会对上夏司玄那深邃的眼神。
“是吗?这么晚了会是什么鸟?”夏司玄终于松开手,那道强烈的霸气随之消散。
但是,小蜜刚松口气明黄的袍子又到了眼前,一双温暖有力的胳膊环住她的后背,在鼻尖擦上柔软的金龙时,小蜜突然捂着肚子往下一蹲,哎哟哎哟的叫唤:“好痛啊!”
“怎么了?”夏司玄体贴的蹲□,柔声问道,双手搭在她肩上没有离开的意思。
小蜜抬起头,勇敢直视充满了诱惑的双眼,龇牙咧嘴的说道:“回皇上,盛开有些不舒服,能否先行告退?”
“来人,快宣太医!”夏司玄那紧张的声音在寂静的御花园上空久久的回荡着。
这一晚过的真是心惊胆跳,温柔体贴的皇帝扶着小蜜往慈安宫走,早有太监奔去太医院唤御医了,夏司玄一边走一边安慰她,耐着点,御医很快便到。
快到慈安宫时,夏司玄见小蜜满头大汗,突然驻足,掏出一块带着淡淡龙脑香的手帕给她擦拭,小蜜讪笑着要自己来,她这是紧张的汗越擦越多。
夏司玄把手帕递给她,慈安宫门口忽然传来声音,小蜜这时候紧张极了,生怕被别人发现她和皇帝在一起,那头低的快贴到胸口。夏司玄抬目一瞧,一个俊朗的身影从慈安宫走出,曹公公和夏姑姑正跟在后面恭送他。
微微一怔,夏司玄立刻转过身挡住小蜜的视线,心里却是极为不满,若不是他故意拖延时间走的极慢,就会被那小子撞见盛开了。臭小子,平时给太后请安不都一小会便走的吗?为何今日在这停留这么久!
越想越生气,夏司玄回头冷冷的看他。他已经发现皇帝站在这里,见皇帝回头看他,挥了挥手,然后负于身后扬长而去。
夏司玄得意的微微笑了起来,小蜜正好擦完汗,猛地一抬头便瞧见皇帝嘴角浮现的笑意,像是小孩子恶作剧得逞后的奸诈又狡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远处一道挺拔的背影淹入黑暗中。
回到慈安宫,太后正要歇下,看见皇帝带着小蜜回来,忍不住的喜上眉梢,可听说小蜜肚子疼,心疼的摸她脸又摸她肚子。
御医很快便到了,小蜜说这会儿疼的没之前那么厉害,许是着凉了,然后暗自运气让体内的气息紊乱。御医搭脉,非常肯定的说气息不稳,夜寒露重着了凉,开了方子若腹泻便煎了服下。
太后一听,愤愤的瞪了夏司玄一眼,“皇帝,以后可不许晚上把人叫出去。人在哀家这里,想来便来。”意思是说,晚上如此值钱的时刻,为何跑去御花园而不是在屋内发生点什么呢!
太后的尊尊教诲令夏司玄折服,态度诚恳的接受太后的意见回宫。太后拉着小蜜问她两人在御花园都说了什么,听到小蜜没有正面回答皇帝的赏月亮要求,恨得一口气堵在胸口,郁闷的安寝了。
小蜜回到屋里阴阴的冷笑了一会儿,可采打了水来给她清洗,小蜜想了想问她先前有谁来过慈安宫,可采头也不抬起,脱去她的袜子,抓着她的脚放进脚盆里,拿起布给她洗脚,“回姑娘,奴婢一直在屋里。”
嘁!臭丫头,等我当了宠妃看不整死你!小蜜愤愤的暗骂一句,烦躁的让她退下。这一夜,小蜜彻底失眠。
这一夜,花府,花步京同样整夜失眠。
月色如水静静地洒下,水榭兰汀的木栏旁,端坐着一个白衣公子。风微微吹过他的袍子,卷走他身上的暖气冰冻他的心。夜已静,人难寐,夜空如深蓝的帷幕,深沉的化不开,繁星点点罩着静谧的大地,只有端坐的男子久久不能平静。
她可好?可被皇上看中?还能回来吗?
端起石桌上的酒杯,缓缓地举到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曾经觉得味美的酒香此刻像带着火焰的刀子划破喉咙,刺的他大声咳起来。
“少爷,不早了,明儿一早还要赶路,早些歇着吧。”花肖竹从黑暗处走到他身后,在他后背上轻轻捶打。
花步京微微摇头,“我没事,你去睡吧。”
花肖竹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每次大少爷在湖边沉思喝酒,都表示他在选择做重大的决定。明日,春煌城怕是要热闹极了。
花肖竹以为他家少爷仍是像往常那样,为了生意上的事而不能寐。然而,他家少爷眼前浮现的却是少女娇媚的脸,狡黠的笑,灵动的双眸,占据了他整个脑海,赶不走也去不掉。
翌日,三匹快骑从花府门前离开。
皇宫内院,瑞阳门口,一身火红长袍的李暻心有不甘的再次问道:“皇上,臣不去不行?”
负手而立的夏司玄坚定地点头,目光深沉如墨,看不清里面的神色。
李暻忿忿道:“君无戏言,你分明说过那件事不劳臣费心,可如今又逼着臣去。哼哼!”有问题,并且问题老大了,昨儿个就让我忙了一整天,今儿想打发我走没那么容易。
夏司玄一本正经的说道:“朕乐意!”
一旁,太监丫鬟们的头低的更低了。
李暻气呼呼的翻身上马,妖媚的脸因生气而别有风情,在火红的袍子映衬下带了一丝女人才有的妩媚。他双手一拱,愤恨道:“皇上,微臣这便去了。”
扬起马鞭,带着一小队人马,朝春煌城的方向策马而去。
19
19、第 19 章 。。。
小蜜顶着黑眼圈给太后请早安,一夜未睡脸色有些难看,太后立刻派人去喧御医,心疼的让她回去歇着。小蜜暗自高兴,装着病恹恹的样子下去了。走到门口时,屋外的丫鬟突然高声禀道:“太后,侯爷来了。”
小蜜心一惊,立刻站在一旁恭迎侯爷。很快,急促的脚步声到了门口,一道火红的身影快速的走了进来。
太后惊诧,“暻儿,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
“回太后,臣弟有东西拉下了,盛开?”火红的袍子从眼前走过又倒回来,在小蜜面前停下,惊喜的抓住她的双肩。
“民女拜见侯爷。”侯爷真的在皇宫,小蜜遏住内心的激动,盈盈的福身。
“盛开,你怎么会在这儿?”侯爷不顾太后在场,毫无预兆的展开双臂把小蜜搂进怀中。
太后倒抽一口气,不满的嗯了声。
侯爷不顾小蜜的挣扎,回头笑眯眯的问太后可知小蜜是谁。这不废话么?站在她慈安宫的女人她如何不知?“花盛开,你这是作何,快放开!”胆敢抱皇帝的女人,屁股做痒了。
“花盛开?”侯爷微怔,小蜜听他疑惑的重复一句,吓得心悬了起来。
“太后,她便是我的救命恩人。”李暻没有追问花姓和展姓的问题,松开小蜜牵着她手走到太后面前,狭长的狐狸眼泛着柔溺的星光,瞬间化为爱的化身,柔情满满。
太后瞧得心惊胆跳,花盛开竟是救她弟弟的恩人,她唯一的弟弟似乎看上她皇帝儿子的女人!头大了!
“姐,皇上告诉你盛开是我的恩人,所以为了我你接她进宫的是不是?”李暻臭屁道,像极了母亲的眸子在太后眼前纯洁的眨了眨。
太后好似被雷劈中,这不是真的,她唯一的弟弟怎么能瞧中皇帝儿子的女人!
御医到了,太后忙让小蜜先退下瞧病,而后遣退下人,严肃的问道:“暻儿,你喜欢盛开?”
李暻表情严肃的点头。其实,见到小蜜的那一瞬间便明白皇帝这几日把他当陀螺使唤的原因,盛开到了宫中,皇帝要支走他,不让他俩相见,幸亏他聪明伶俐,半路杀回来探个究竟,不然待他回来怕是要喝皇帝和盛开的喜酒了。小屁孩长大了,竟是敢抢老舅的女人,皇帝再大也得喊他一声舅舅不是!
太后郁闷的揉了揉太阳穴,头痛的说:“可是,她是花家的女儿,哀家答应花家要封她为妃,况且皇帝也喜欢她。”
“不行!”李暻斩钉截铁说道,“是臣弟先喜欢盛开,何况皇上晓得这事,身为一国之君,岂能夺臣的女人?更何况是他的舅娘!”
“你、你、你!疯了!”太后气的手指发抖,“红颜祸水,哀家赐她死,你俩谁都别想得到!”
李暻恼怒的坐下,妖媚的脸蒙上了一层寒霜,“你杀吧,我出家当和尚,让李家断子绝孙!”
李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了,其他的弟弟为了西夏国战死杀场,是以太后一直不敢让李暻当武将,对他的疼爱不比皇帝少。而今,唯一的弟弟拿李家的血脉要挟她,当真是头疼欲裂!
一个是弟弟一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太后举棋不定,“罢了,你先去吧,这几日让哀家好好想想。”说完闭着眼睛不再看他。
李暻半路潜回,想必消息已经传到皇帝那里,只要知道他见过盛开,夏司玄说不定会趁他不在对盛开下手。李暻眼珠一转,走上前拉着太后的手晃了晃,声音柔的能掐出水来,“姐,你生气了?你不是一直催暻儿成家立业吗?如今,暻儿终于找到一个愿意一生相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