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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唐-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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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萁的脸色忽然严峻起来,她向前两步,扶栏远眺,没有直接回应这个问题,李茂看的出自己的话触到了她内心的痛处。

他有些后悔,心境也忽然变得黯淡。

“累了,不想再折腾了。他们说我们田家需要在朝里有人。女人,在家从父母,嫁人从丈夫,夫死从儿子,还能怎么样呢。”

李茂道:“你太悲观了。”

田萁哼了一声,霍然转过身来,目光犀利地刺向李茂:“我不悲观,我恨小儿女姿态,我算计过,挣扎过,可是没用,任凭我怎么抗争,最终的结果还是逃脱不了。你们男子可以抛妻弃子,去开创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可我呢,我只能委曲求全,为了家人去和一个自己从未谋面的男人虚与委蛇,这就是我的宿命,我改变不了,你能改变吗?”

说到激动处,田萁泪花点点,竟是拂袖而去。

李茂忽然莫名地烦躁起来,他紧咬牙关,努力平息内心的潮涌,牙齿咬的嘴唇都见了血,方才将翻涌的潮动压制住。

田萁并没有走远,她立石阶上呆呆地望着夕阳晚林,暮色下的魏州城别有一番壮美的凄凉。李茂走了过去。她向李茂道歉道:“没理由向你发脾气,你不要放在心上。”

说完这话后,她重新变得高兴起来,笑指着香水寺外的一座土山道:“那是于道士山,山上住了个于道士,于道士而今老朽了,可他也年轻过,他年轻那会,英武潇洒。他恋慕邻家小妹,家贫,自卑,不敢表白。思念到无可奈何,他离乡去长安博取功名,三榜落第,一怒投笔从戎,在边关积功做到了将军。他兴冲冲地还乡来迎娶他的恋人,才知故人已逝。他慕恋她,她也慕恋他,她见他无情离去,于是一病不起。他痛不欲生,遁入空门,在山上潜心炼丹,希望能渡劫飞升,再续前缘。”

李茂低头思忖良久,言道:“渡劫似乎很难。”

田萁扑哧一笑,一串泪珠震落在地。她擦了擦眼睛,笑问李茂道:“他是不是好傻,总以为女人只看重功名啊富贵啊安稳啊名分啊什么的,其实女人就是女人,有时候她们只是想找个能说上话,不那么讨厌的男人。”

田萁仰起脸,目光灼灼地盯着李茂,问道:“你若是于道士,你如何抉择?”

李茂再度陷入沉思,他实在不忍让那双期待的眼睛失望,可除了让它失望,他又能给她什么,他想打个哈哈敷衍一下,却怎么也狠不下心。

犹豫过后,李茂还是顺从本能伸出了手,在踌躇中去探索未知。他看到了那双热切的眼眸里忽然神采大作,他吓了一跳,正思将手收回。

耳畔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惊天动地,轰地一声,对面的于道士山飞上了天。

爆炸之剧烈,震撼的大地也颤抖,田萁一头扑进李茂怀抱,如飞鸟入林。

“这个……于道士渡劫成功了?”美人在怀,李茂却似抱着一捆荆棘。

“开年第八次破炉坏丹了。”

李茂对她还有些抗拒,田萁能感受的到,爆炸声一结束,她就主动离开了李茂。

“爆炸烈度够强的。”李茂自言自语了一句,忽问田萁:“你是说类似的爆炸已经发生过七次?”

“是的。”田萁点点头,眉头蹙起。“爆炸”一词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意思却不难理解。让她不能理解的是李茂似乎对于道士破炉坏丹很感兴趣,他强健有力的心脏方才像敲鼓一样咚咚咚咚跳的异常有力。

“不知于道士死了没有?”李茂眺望着那股腾起的灰色烟尘,忧心忡忡道。

“不会,他这个人怕死的很呢,每次开炉前,都会挖个深坑躲起来,在炉盖上拴一根绳子,在远处拉扯。”

李茂大喜过望,一拉田萁的手:“这个人很有趣,我想见见。”

巨大的电流瞬间袭来,田萁的脑子嗡地一下人就晕了,什么机巧算计乃至理智此刻全部失灵,她就那么傻乎乎地跟着李茂的步伐,任他扯拽,像个木偶。

二人刚从土台上下来,迎面却撞见了飞奔而来的女青墨,女青墨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手扶膝一手揉着喉咙,慌慌张张地报道:“史,史老二领着牙军过来了。咦,你们……”

尽管说话不利索,女青墨的眼睛却依旧敏锐,她先是发觉田萁神情有些古怪,继而就发现她正挽着李茂的胳膊。

田萁瞪了她一眼,从容松开李茂的手,对他说:“你得赶紧离开,免得误会。”

女青墨道:“四门都被堵住,走不了了,还是去酒窖躲躲吧。”

田萁稍一犹豫,就催促李茂赶紧走。香水寺原本是座很小的寺院,做了田家的家寺后,借助田家的势力几番扩建,扩建的土地上就有一座酒坊,至今还残留着一座地下酒窖,佛家戒酒,这座地窖就被废弃不用。

田萁幼年时带着一帮小将在此玩耍时发现,时过境迁,众人皆已忘却,唯她还记得。

每临心情不好,不愿见人的时候,她就到这儿躲个清静,理理头绪。

在女青墨的引领下,李茂和青墨躲进了酒窖,田萁则去佛堂诵经,她经常代母亲来此诵经,不分早晚。

酒窖建在地下几丈深的地方,轩敞、干燥,有专门的通风口,因为田萁常来,里面还备有桌、椅、油灯、书籍,甚至还有一些吃食和酒。

史宪忠现为天雄军左厢正将,驻守魏州城东,营盘距此不远,黄昏时分他正在营中督导操练,忽听得城东传来爆炸声,笑问左右道:“于道士又升天了,这是今年第几次了?”

众人七嘴八舌,有人说七,有人说八,史宪忠不耐烦,便提了战斧,跨马出营来探究竟。

香水寺是去于道士山最近的通道,史宪忠骑马来到寺门前,打门求路,庙祝劝他莫要造次,免得惊扰了田萁诵经。

听闻田萁正在寺里诵经,史宪忠哈哈大笑,道:“不必说,她又是跟谁置气,躲在这儿哭鼻子呢。”

来者是史宪忠,田萁暗自松了口气,她和史宪忠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关系非同一般的亲密。

爆炸声响起时,田季安正在牙城内饮宴,酒喝的太多,坐立不稳,便让三个体型丰壮的侍妾左、右、后三面围着他,随他向那边倒都有肉垫防身。

地动房摇之际,众人纷纷逃命,拉的桌翻案倒,杯盘狼藉,眼看众人狼奔豸突,田季安拍手大笑,待众人发觉是虚惊一场后,纷纷还回。

田季安要每人自罚一坛酒,他解佩剑递给侄儿田丛丛,声言谁要是浪费一滴,便叫执法官在他身上捅个窟窿,取十滴血抵偿,也不可多取,谁多取一滴血,便取一颗头来补偿。

众人闻言叫苦不迭,纷纷向田府管家蒋士则求救,蒋士则当场索贿,待将钱搂够了,挥挥手,让家人将装酒的大坛换作拳头大的小坛。

饶是如此,仍有量浅的挨了刀。

第305章 瞧我这倒霉差事

戏够众人,田丛丛前来归还佩剑,田季安又吩咐道:“你带我的佩剑去于道士山,让那于道士赶紧滚蛋。他若不听,你就告诉他,就说是我说的,让你现场剥了他的皮,直接下刀子剥,不带灌麻药的。哈哈。”

田丛丛领命而去,却是一路叫苦,于道士号称“于半仙”,在魏州城名气极大,愚民百姓奉之为神,城中的达官贵人也多和他有交往。

这样的一个人,驱逐,杀都不是办法。

“瞧我摊这倒霉差事。”

田丛丛哭丧着脸,一径来到香水寺外。本欲抄近道上山,忽闻小姑田萁和牙将史宪忠在寺里说话,田丛丛眉头一皱,挥挥手,领众人绕道上了于道士山。

田萁和史宪忠聊了几句,心情大好,她和史宪忠从小就爱腻在一起,互为最好的异性朋友,知根知底也知心,又不虞像普通男女之间日久生出感情纠葛,二人凑在一起只会感到放松、宁静、愉快。

史宪忠望了眼于道士山,道:“那痴心汉也不知死了没有,我去看看。”

田萁本不想去,忽听田丛丛已经先一步上了山,心中一凛,忙对史宪A选AA书A网xuanshu^。c^o^m忠道:“你等待,我和你一道去。”

田丛丛是田季安的侄儿,也是田萁的侄儿,田萁对他知之甚深,香水寺是上于道士最近的路,田丛丛岂会舍近求远,绕路上山?

他必是已经来过香水寺了,得知她和史宪忠在里面,才绕道上的山,若自己躲着不露面,不知道自己这位长嘴大耳的侄儿又会在田季安面前嚼什么舌根子。

她和史宪忠的关系虽然清之又清,奈何世人的心总是爱往浑浊处想。

眼见小姑和天雄军第一勇士到来,田丛丛顿觉浑身有说不出的别扭。他硬着头皮上前行个礼,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小姑深夜到此,未知有何见教。”

田萁道:“奇怪了,这话本该是我问你的。我在香水寺里诵经,闻听于道士山上有响动,派人知会史宪忠将军前来查问。怪了,此处应该是史将军的防区,几时改了么?”

田丛丛把田萁这话在嘴里品了品,没有发现什么破绽,便道:“小姑别误会,小侄我这是奉叔帅之命前来查看于道士的死活。”

田萁道:“那他是死是活?”

田丛丛道:“真是奇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刚说到这,有小校来报,言在后山腰的一座石洞里挖出了于道士,人还活着,被吓懵了,死活不肯出洞。

众人急忙赶去,正见一群军卒趴在洞口往里喊话。

田丛丛一脚踏在洞口,一手掐腰,一手扶膝,黑着脸,冲着洞里喊:“杂毛老道,瞧你他娘的干的好事,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

于道士在爆炸前把自己很好地隐藏在事先挖好的掩体里,爆炸产生的强力冲击波并未伤及分毫,但爆炸所产生的剧烈震荡却让他浑身落满了灰土,此刻灰头土脸的十分狼狈。

他不肯出来倒不是怕人见识他的狼狈,而是他曾答应田丛丛不再炼丹,此番有违誓言,祸福难测,故而躲着不出来。

面对田丛丛的吼叫,于道士假装耳朵失聪,大声吼问:“你说什么?!”

田丛丛一个不备,反被他吓了一大跳。

田萁饶有兴致地看着于道士装傻充愣,忽然小声对史宪忠道:“衙内军既然接手了,我看你就回去吧。”

田丛丛是田家嫡系子孙,行事鲁莽,不计后果,此番气势汹汹而来,必是奉了节度使田季安的什么命令,田季安喜怒无常,赏罚全凭兴趣,难保会把于道士怎么样。于道士在魏州名头很大,百姓呼之为“半仙”,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只怕相关人等都不好交代。

田萁劝他离开自然是出于好意,史宪忠点点头,嘱咐了声:“你也小心。”便率众离去。

于道士继续装傻充愣,田丛丛不耐烦了,喝令左右道:“这杂毛疯了,弄点土把洞填了,省的他爬出来咬人。”众人作势要动手。

于道士蹭地一下蹿出山洞,一手护住头脸,一手翘起小指头,弯腰赔笑道:“小将军息怒,小将军息怒,这次就差这么一点点。你再容我一次机会。”

因为田萁就在身边,田丛丛没敢动粗,他不耐烦地连连摆手道:“看在我小姑的面子上,我饶你这回,不过你也别为难我,走吧,走吧,离开魏州,越远越好。”

于道士为难地说道:“您不让我呆在魏州,让我去哪呢?”

田丛丛冷哼了一声,道:“爱去哪,就去哪,总之别再来魏州!我这个人宅心仁厚,刀子嘴豆腐心,可节帅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下回再让他听到你在这升天放炮,小命就没了,他要亲手剥你的皮,还不带灌麻药的。好了,话我是带到了,我这个人说话干脆利索,从来不啰里啰嗦,拖泥带水,我说过的话,也绝不说第二遍,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一直冷眼旁观的田萁忽然笑了一声,声音虽轻,却让田丛丛觉得腿肚子转筋,他忙讨好地问道:“小姑,你看我这么处置,还行吧?”

“行,有些大将军的风度。”

听了小姑这不阴不阳的表扬后,田丛丛满脸尴尬,竟是有些手足无措。田萁不理自己这位富态十足的族侄,向于道士说:“你悟道求仙,我不管,不过魏州城你是不能再呆下去了。我知道你孤身一人,日子难熬。我给你介绍一个去处,保管你衣食丰足,他和你一样也是个出家人。”

于道士眼睛一亮,忙问道:“敢问这位施主也是我三清门人吗?”

田萁道:“那倒不是,他是个还俗的和尚。”

于道士把嘴一撇,为难地说道:“是个和尚,这……”

田丛丛深恐他赖着不走,忙道:“嗨,那道士,你别不知好歹,和尚怎么啦,和尚也是出家人嘛,佛即是道,佛道本是一家,分什么彼此?!”

这一喝,于道士不敢吭声了,望着一片狼藉,嗫嚅道:“那也得容我收拾收拾。”

田丛丛一把扯过于道士的胳膊就往山下拉,边走边道:“你那一堆破烂,还收拾什么,走走,我给你准备一套新衣裳。”于道士回望了眼那堆残垣断壁,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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