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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头领,你说那样就那样,谁敢说个不字,我大刀片子削他脑袋。”祝九本来还憋着股劲要跟李茂理论理论,闻听这话,肝胆俱裂,吓得闭门不出,谎称有病不见李茂。
李茂知道他心有抵触,就让秦墨动员祝香去劝说,祝香煲了一碗鱼汤借探病之名走进祝九的“府邸”。祝九喝着鲜美的鱼汤,心情大好,连夸妹妹懂事能干。祝香看他高兴便道出此行来意,祝九把碗一摔,怒道:“俺们不愿万里跨海来到辽东,就是来吃糠咽菜,耕田种地吗?你让他李茂自己想想,没有你哥我撑着,他在辽东这地能玩的转,那帮泥腿子能听他的话。”
祝香听这话把脸一寒,道:“什么泥腿子,你腿上的泥才洗干净几天?我也把话撂在这,我今日来可不是求你什么,你自己看清楚,茂哥他自己都从新屋里搬了出来,跟兰儿姑娘住进了西头大院子里,跟大伙吃一样的饭菜,穿一样的衣裳,兰儿姑娘去渔场剖鱼晒鱼,手被刀子划破了都没吭一声,茂哥到树林里查勘地形,腿脚被石子划开老大一个口子,流了多少血,今早脚肿的好厉害,不一样去田里耕作?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他能做得到,你为何做不到。”
祝九吃了一惊,一跃而起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祝香白了她哥一眼,道:“不信你自己去看
。”
祝九忙着找靴子,却是左右也寻不见,祝香扑哧一笑,把一双新靴子丢在他面前说:“你那双靴子湿哒哒的都能挤出水来,就不知道晒一晒吗?”祝九拿起靴子,仔细看过,啧啧称赞道:“俺的妹子就是心灵手巧,瞧着针眼多细密。”
祝香道:“别夸我,这是兰儿姑娘给茂哥做的,他说自己那双还半新不旧,就让我给你送来了。”祝九闻言捧着靴子良久无语,久后,似自言自语又似在问祝香:“这么看,他倒是个能成事的人。”
祝香道:“那可不,在长安城里,人家可是诸王公子的座上宾呢,人家一口气见到十六位王子,你呢,你见过最大的官是什么?”
祝九吃惊地问道:“那他为何要到辽东来?他不是丢官罢职了吗?”
祝香抿嘴一笑道:“这个嘛,你猜。”
望着祝香远去的背影,祝九一拍脑袋道:“瞧我这蠢劲,那么多有能耐的人跟他来辽东,这哪是走投无路,这分明是建功立业来了。”祝九急急忙忙地套上靴子,上下跳了跳,竟是十分合脚,一时得意洋洋:“兰儿姑娘给咱做的靴子这么合脚,咱妹子又给他兄弟做媳妇,这样的人我都不帮,我帮谁去。”
祝九兴冲冲地出了门,直奔镇东头的骡马院,一脚踹开门,对着院子里十几个正打熬气力的汉子吼道:“都别玩了,听我的命令,成三列纵队,出门向南,”
这十几个人都是他的旧部,被毛太公一番调教后,都养成服从命令的好习惯,祝九的话在他们心中就是圣旨,一声令下,众人立即排列成三个纵队,迈着整齐的步伐出了院门。
与祝九关系最近的一个军汉边跑边问:“出门向南是田,咱去那干嘛。”祝九道:“废话,去地里自然是种田。”
“种田?”几个军汉同时叫起来,“大哥,咱们来辽东就是为了……种田?”
“不种田吃什么,少废话,走。”祝九朝军汉的屁股蛋子上踹了一脚,连连挥手道:“快快快。”
第465章 白脸和红脸
祝九的“改邪归正”让众人看到了希望,李茂的亲力亲为,同甘共苦,更是让人振奋不已。经过一段时间筹划,李茂将东高镇的七百多户番汉居民划分为农户(包括渔、猎、牧)、工匠、商户三大类,分类管理,强制劳动。
将城镇周边的土地分作六大块,夹城里的一千亩熟地是为公地,主要作为良种和蔬菜基地,所得收入全部纳入公库,由度支部统一支配。现在等份承包给五百户居民,承包者按照度支部的统一要求种植作物,所得由公库出资收购,产量和质量优等者记功有奖。
夹墙外侧和东高山脚下的田亩等分化作五百份,承包给五百户居民,各自所得的十之一上缴公库,其余由自己支配。
城镇以北、河汊以南,东高山以西、以北、以东的土地划作牧场,承包给十八户牧民,用于饲养牲畜。
积集体之力修筑渔梁坝,将镇北河汊改造为渔场,分包给二十户渔民,从事渔业。
设农林水牧局具体主管相关事宜。
设立工商业促进局,鼓励兴办工商业,并具体管理公办工商业实体。
推举李茂为经济部总管,赵光良为农林水牧局主事,郑孝章为共商促进局主事。
用冯成道知公库监督,文书丞为度支部总管。
两个月时间弹指而过,与李茂初来时相比,东高镇平添了三分生气,多了几份秩序,上下士气旺盛,各项工作井然有序。
李茂与文书丞、郑孝章等人商议后,决心去趟卑沙城见一见桑容,协商借盐和筹办海盐场事宜。东高镇现在只能满足自给自足,若想挥舞经济大棒动员力量,应对与契丹人即将到来的大决战,还需要借助外力,这个外力首先是卑沙城的桑容。
石空、冯成道随同前往,乘船沿辽河南下,在新筑的河口镇稍作停留后,便改乘海船出海,三天后在一处港口小城停靠,弃船登陆,翻山越岭后,终于来到临海而建的卑沙城。
李茂估算了一下位置,大体相当于今天的大连旅顺附近。卑沙城早在桑容归顺朝廷前,就是其重要据点之一,清海军即使在鼎盛时期,也没有忘记经营卑沙城,因此当清海军在淄青惨遭肢解后,卑沙城就成了清海军余部的避难所和东山再起的希望。
不过当李茂看到这座声名赫赫的城池时,心里却充满了失望,卑沙城与其说是城,倒不如说是个山大王盘踞的土堡
。人口虽已过万,却连一道像样的城墙也没有,城内街道曲曲折折,高低不平,房舍鳞次栉比,全部挤在一座临海的小山包上。
城外的码头终年透着一股子腥恶的臭气,让他们这些在内陆住惯的人闻之欲呕。卑沙城内现盘踞有四股势力,其中三股都与清海军有关系,还有一股势力据说是来自并不遥远的日本。
桑容的大宅建在港口附近,却在上风口,腥臭的海风从门前刮过,索性没直接往屋里灌,虽然如此李茂也轻微地感到有些不适。
这所宅邸从外表看朴素到近乎寒碜,进了门才知别有洞天。桑容现在一面做海盗,一面从淄青贩卖盐、铁、丝、布到辽东,再将辽东的土产贩卖道内地,经苏卿的海东商社运销整个淄青,并远销河洛等地。
出于利益考虑,铜虎头在李茂退出淄青后,并没有断绝跟他的生意往来,这些生意现在都由苏卿一手经办。
桑容的生意做的很大,手下有四五百人,都是能征惯战的勇悍之辈,在卑沙城的四股势力里排位在第三,与第二名实力相近,与第三名则拉开有一段距离。
见到李茂,桑容抱怨自己上了当,声称跟苏卿做生意吃了大亏,辽东的珍宝苏卿吃不下,而淄青的盐铁他却是有多少吃多少。
“蛮人不用金银,一般以物易物,你家夫人卖不动我的东西,非要我拿出金银来,我哪来的钱?再这样下去,你们家的生意我就不做了。”桑容半开玩笑半做真。
李茂笑了笑道:“我们已经在洛阳觅得了一个大豪,河洛的市场即将打开,以后你的辽东珍宝不愁销售不出去,这个生意嘛还是要做的。”
桑容道:“休要哄我了,欺我耳目闭塞吗?自胡裕春被人黑了后,河洛的生意等于就断了,靠那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是撑不起来的。”
李茂道:“这你就大谬了,我那位干妹妹绝对是个做生意的奇才,暂时遇到点小麻烦,你这个做大哥应该多担待、帮助,怎能在这说风凉话呢,这不合适吧
。不过你也不用着急,一年后你再看,保管你有多少货都填不满她。”
桑容道:“但愿如此,否则我真是支撑不下去了。”看了眼冯成道,问来历。
李茂道:“冯先生是煮海的大行家,在扬州曾主持过几个大盐场,我打算跟你合伙在辽东煮海,所得利润五五对分。”
桑容道:“煮海?你有钱吗,你有人吗,离开我你办不成,五五不行,至少三七。”
李茂道:“你三我七,这不合适,四六,我六你四。”
桑容道:“休要扯淡,我六你四,少一分我也不干。”
李茂道:“辽北一线由我分销,其他的归你。”
桑容道:“这个还是凭本事吃饭吧,我不能有生意不做吧。”
李茂道:“也罢,你先借我一百石白盐,将来从分成里扣除。”
桑容笑嘻嘻地望着李茂,良久方道:“才站稳脚跟就要折腾,合适吗?”
李茂微笑道:“时不我待,我不动手,他们也不会闲着。”
桑容最终答应借给李茂三十石海盐,这个数量勉强够李茂度过难关了。
至于煮海的地点,冯成道还要具体勘测,桑容并非独断之人,爽快地答应了,派了两个得力助手陪着冯成道去。
芩娘时已送回淄青,至于她的病,常河卿道:“不轻,但也没有说的那么重。”末了他补充了一句:“主要是怕你为难。”
李茂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她有病,桑容欲借养病之机留她做人质,芩娘怕他为难,就故意装大病,李茂顺势利导,将她送回淄青,让桑容的小算盘落空。
公事办完,桑容引着李茂在城里走了一圈,李茂看中城外一处靠山的良港,对桑容说:“你我联手拿下这块地,在此建一座新城如何?”
桑容道:“口气倒不小,建一座新城新港得花多少钱,你有吗?”
李茂笑笑道:“将来你拥有了这座城,你把这块地给我,我不驻军,只拿它做生意,如何?”桑容道:“到时再说吧,我心情好就给你
。”
卑沙城其他三家势力闻之李茂来了,纷纷派人来请,李茂知道他们请客是假,刺探消息是真,于是借口公务紧急,连夜走了。
一回到东高镇,李茂即派秦墨和石雄去寻室韦部,二人在茫茫森林里跋涉十余日,才找到室韦人的营地。
室韦人本游牧在辽东北部一带,唐人势力撤离后,他们乘虚南下,势力遍布整个辽东,以辽东土著自居,因此对契丹人的入侵十分不满,只是苦于力有不逮,不敢对抗,闻听大唐势力重返辽东,并愿意做他们的盟友共同对敌,十分感兴趣。
室韦诸部盟主喀山部首领雪碧华和长老盟执事猛盾商议后,即派了一位长老侍者和首领亲信到东高镇回访,意在刺探虚实。
李茂盛情接待了两位使者,引着他们参观了牧场、鱼塘和新开辟的水渠、道路,两位使者对东高镇取得的成就十分惊讶,在他们的心中唐人势力早已被逐出辽东,即便返回也要时间,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冒出这么一个生机勃勃的城镇来呢。
不过他们也留了一个心眼,李茂带他们参观经略府,参观牧场,参观农庄、市场,独独不带他们参观兵营,想来唐人的兵马并不强悍,不敢拿出来献丑,公然要求参观对方兵营,容易引起误解,两位使者打定主意要来一次暗访。
李茂自然要行二人这个方便,待得知二人偷偷溜到城南第三师驻地时,李茂立即下令石雄给予好好招待,招待他们看一场戏。
于是第三师兵营内,人吼马嘶,尘土飞扬,军士训练时发出的吼声震的林中宿鸟阵阵惊飞,护军虞侯的马队绕场巡察时,发出轰隆隆的巨响,击的尘土飞扬,两名使者的行踪很快就被发现,做了护军虞侯的“俘虏”。
“俘虏”很快被带到李茂面前,二人面红耳赤,不知如何辩解。
李茂却大方地笑笑说:“二位远道而来,我恐二位辛苦,才未安排出门打猎,不想两位手痒,自己摸了过去,可惜路径不熟,摸到了咱们的兵营里,误会,完全是场误会
。且休息一晚,明日我陪两位出城打猎去。”
一名使者趁机提出要参观李茂的兵营,他的理由也很充分,既然是盟友,就该坦诚相待,你有多少兵力就该全部拿出来,不该藏着掖着。
李茂面色凝重,想了想,郑重地点点头,对二人说:“现在我就陪两位过去。”室韦部长老侍者说:“事关机密,咱们说走就走,不要告诉第三人知道。”
李茂点头,只带石空一人前往,走进镇南大营时,训练刚刚结束,正在进行总结评比,闻之李茂带盟友使者来访,队列中出现了一阵骚乱,众人拍打身上的尘土,把卷起来的旗帜重新展示出来。
两位使者看在眼里,只是不说,绕营一周,看了他们想看的一切,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东高镇。在东高镇呆了三天后,二人带着整整三石白盐回到部族,见到部落首领雪碧华和长老盟执事猛盾,雪碧华问东高镇是否有实力做室韦人的盟友,二人答:“该部生机勃勃,将来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