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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河北,灾害也不轻,只是河北青壮尽在军中,耕种者尽是老弱,想反却无力反。无奈只能坐着等死。
幽州境内也是收成锐减,所幸这年辽东丰收,两地丰歉相抵基本平衡,也就没有发生大的流变。
右厢的清肃已经接近尾声,主事以上被隔离了三分之一,干探以上被隔离了五分之二,这些人中一小部分人罪证确凿,非死不可的,但大部分人罪证不足,或只是偶尔失足,还有挽回的余地。
李茂签发了一道命令,将那些尚可挽回的失足者组织起来分批分区遣往南方。
“每个道,所有重要的州县、关津和商业集散地,都要安排人,让他们长期潜伏下去,坐地生根,以待将来。经费让他们就地筹措,给他们启动资金,若是生意失败还可以酌情贷款给他们,但要注意一个度。他们是戴罪立功,只有立功才能重新归队。”
秦凤棉接过李茂签发的命令,又请示道:“秦夫人想陪秦总管去郓州求医问药,问了几次,该如何回应她?”
李茂问:“秦总管的伤还是没有好转吗?”
见秦凤棉摇头,李茂道:“我回头去和她谈谈。”
秦凤棉前脚刚走,蔡文才旋风一般闯了进来,说道:“李听死了,昨天夜里。”
李茂道:“死了?右厢为何不报?”
蔡文才道:“秘不发丧,是齐总管布设的一颗钉子探听到的,八百里加急送来,现在整个河东也没几个人知道。”
李茂道:“好事!把秦凤棉叫回来,你立即起草文书,叫胡斯锦设法发动朝官奏请李愬为河东节度使。李愬只是幌子,我要推李绛上位。这真是天赐良机啊。”
李茂一时兴奋,亲自跑到参谋厅找常木仓,要他把立即把驻扎在辽东的各部兵马调回幽州来,另外由燕北和幽州各抽精锐组建一支精兵,准备随时开赴河东。
常木仓立即嘱咐作战科拟定计划,却又不解地问:“河北乃大唐龙兴之地,王守澄岂肯撒手?河东军力不弱,保守势力强大,岂肯让咱们插手进去?”
李茂笑道:“只要李绛入主河东,一切便都有可能。”
辽东战事结束后,各部正陆续返回驻地,计划是现成的,只需更改进程便可。参谋厅当场修改,李茂现场拍板,新的命令即刻发往各部队,催促数万大军星夜入关。
这些事都忙完,天色已黯淡下来,李茂起身去往青墨家,未进院门便听得孩子的哭声,这两年青墨给秦墨又生了一双子女。
他是后天癫疯,孩子都聪明伶俐的很。
见到李茂,青墨气势汹汹地责问道:“我带自己丈夫去求医问药,还要他秦凤棉批准,我们究竟犯了什么罪,连看病的自由都没了?”
李茂接过秦墨的小儿子,抱在怀里玩了一会,笑道:“你在家里忙着生孩子带孩子,对外面的事不了解,去冬今春,天下大乱,流民四起,这个,总之是乱成了一锅粥。他是为了你夫妻的安全着想,你说你一个弱女子,带着仨孩子,他又这样,这一路上谁能放心?”
青墨把孩子夺回来,哼道:“路上不太平,依你这么说,路上什么时候才能太平,等你登基称帝,威加海内。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李茂瞪眼喝道:“休要胡说!”
青墨急乱之下口不择言,说了这等犯忌的话,也吓了一跳,被李茂一喝,不敢吭声了。在院中看星星的秦墨忽然应道:“马年起兵,猴年称帝。到那海晏河清日,我的病就能好啦。”
李茂和青墨同吃了一惊,对了一眼,一起抢了出来。秦墨却倒背起双手,仰起脖子继续看他的星星。
“他这是……”
“最近老这样,说的话怪里怪气,所以我才想带他去郓州找神医看看。”
李茂在秦墨耳边打了个响指,秦墨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骄傲地继续仰望星空。
李茂道:“你有种,你继续装,我看你还能装几时。你信不信我把你媳妇拐走。”
秦墨冲李茂啐了一口,傲娇地挺胸昂首,正眼不看李茂一下,迈步向屋里走去。
李茂道:“你说他是不是装的,我一说要拐他媳妇,他立马翻脸。”
青墨凄楚地笑了笑:“我倒巴望他是装的。”
刚说完,秦墨折回身来,一把扯住青墨的胳膊说:“跟我回去,此人目露邪光,心术不正,我看他对你是不怀好意。”
青墨被他扯住脱不开手,只能歉意地朝李茂笑笑,顺着丈夫回屋去,路上又劝:“他不是坏人,他是给咱家送元宝的送财童子。”
秦墨道:“我呸,哪有这么老的童子,嗯?他分明是广寒宫里下凡的蟾蜍,别看长的寒碜,却是大富大贵之相。马年起兵,猴年称帝。到那海晏河清日,我的病就能好啦。”
青墨恐李茂嗔怪,赶紧拽着丈夫进了屋。
李茂问左右:“最近有什么外人到这来过吗?”
左右答:“遵照吩咐,非得秦主事批准,外人一律不得探视秦总管。就是前两日玄壮观的大德天师来过一趟,来的突然。我们正要驱赶他,秦夫人忽然出面说情,当时闹的很僵,他们怕刺激秦总管发病,没敢坚持,不过事后已向石将军报备了。”
石空道:“说了,当日你还说这个老道心术不正。”
李茂道:“这两句混话是那妖道教他的吧,此人就是心术不正。”
众人见李茂目露凶光,不敢吭声。
第646章 持续恶化中
李茂回府后,心里仍想着这件事,一时对石空说道:“明日咱们就去会会这位天师,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二日天刚蒙蒙亮,李茂轻装简从,来到城南。城南为平民聚居区,平民百姓早睡早起,各忙着自己的一份营生,因此天空虽然还闪烁着的寒星,街上人已不少,而且越接近玄壮观所在的兴隆坊人越多,多到摩肩接踵,人山人海。
在一片叫骂声中,挤出一身臭汗,方才挤进兴隆坊,过坊门时见七八个玄衣大汉正拿着平安符售卖,一枚符五十个钱,买符得入,不买符休想进去。所谓的平安符不过是一个小竹片,上面随意刻着几道符文,看着既简陋也不正规。
入乡随俗,李茂一行只能出血买符保平安,因为有平安符挡路,坊里的人比外面的要少许多,街道上没有坊外那么挤,且绝无一个人敢高声喧哗,不论男女老少,都是一副虔诚的模样,面朝玄壮观方向,低眉垂首,手里捧着符牌,口中嘀嘀咕咕念叨着天师教授的避邪法咒。每走三步停顿一下,举手过额,虚行叩拜礼后再向前行。
李茂厌恶地皱皱眉头,大步向前,忽然被几个手持短棍的玄衣壮汉拦住,壮汉目光凶狠如狼,稽首闻讯,打问李茂的来路。
随行的一个卫士忙稽首回礼,说了几句李茂完全听不懂的话,拦路的玄衣大汉将信将疑,目光阴冷地将李茂打量了一遍,又相互嘀咕了两句,这才让开道路。
转过一个街角,前面就是玄壮观,门楼高耸,造型古怪,类似明清时的贞节牌坊,与周围建筑格格不入,这门楼描着彩绘,镶金嵌银,富贵华丽。
远道而来的善男信女们在门前跪倒了一片,把正门堵的水泄不通。
又见几十个身强力壮的玄衣大汉手提红黑两色大棒游走在四周,目光凶狠地扫视着蝼蚁一般匍匐于地的信徒。
李茂眉头一拧,对石空道:“我们回去。”
石空早已觉察到李茂的不满,他本人对眼前这幅阵仗也不十分认同,也不多劝,赶忙护着李茂回府。进兴隆坊难,出兴隆坊也不容易,那些售卖平安符的玄衣大汉见李茂要走,便要验看他讨的符袋,声称没有符袋就不准出门,李茂怒不可遏,挥拳便打。
这一拳下去算是捅了马蜂窝,那些玄衣大汉是越打越多,多到六个人围殴一个。那些因买不起五十文一枚的平安符而被玄衣大汉们挡在坊门外的穷困信徒们,见有了讨好神使的机会,也纷纷过来鼓噪,同声对李茂等人殴打神使的亵渎行为表示不满,只是双方殴斗太烈,没有打太平拳的机会,这才没敢挺身而出,否则一定是二三十人群殴一人的壮观景象。
贴身护卫李茂的卫士莫不是万里挑一的好手,李茂也是近身格斗行家,玄衣大汉以六对一仍旧落了下风,被打到了一地。
李茂擦了把眼角的血,正要走开,却被数百信男信女围住,众信徒手挽着手、念着天王降魔咒一步步地逼过来,李茂等人举拳欲打,一看全是老弱妇女,若说不打,众人逼的又紧。一时很是苦恼。
被打倒的玄衣大汉见有机可乘,爬起来飞奔回去报讯,石空一看事情不妙,忙向隐伏在附近的亲军便衣发出信号,众人组成楔形队阵强行冲开人群,转身变成雁翎阵,护着李茂平安脱身。
回府的路上又遇到数以百计的信徒由四面八方赶过来,看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大多都是从外地赶过来,扶老携幼,背着雨伞、干粮,牵着驴,赶着车。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因为错过了时辰,被挡在城外,在城外空地上露宿了一夜,清早城门一开便立即进城来。
李茂回府后,派蔡文才亲自去通知李国泰晚间来见。石空又叫来常河卿来为他清理手上的伤口,出坊门时和玄衣大汉大打出手,打的固然过瘾,却也在混战中破了皮,出了血。常河卿不知道李茂外出斗殴的事,但从伤势来看也不像是练功所致,便一语双关地劝道:“拳怕少壮,还是悠着点好。”
李茂道:“我们这些拳师越老越没用,你这位神医却是越来越吃香,早知今日我当初跟你学医多好。”
常河卿笑道:“你当学医那么容易,学医若是容易,我这碗饭就不香了。”
李茂又问起秦墨的伤势,常河卿只答了声近来有所好转,至于怎么个好转法却没有说,李茂听了只是一叹。
早饭时,秦凤棉来报,王守澄的使者已经由长安出发,预计半个月后到达幽州。
江南、淮南、荆湖,是大唐的赋税根本,而今烽烟四起,饿殍遍野,当地百姓的死活王守澄可以不管,但长安百万之家衣食无着,京西防军缺衣少穿,却着实愁杀了他。为了度过难关,王守澄大刀阔斧进行了一系列改革,首先在南方重要州郡建设军镇,譬如在鄂州建武昌军,设节度使统帅鄂岳境内驻军。在润州设镇海军节度使,统帅浙东驻军。升格荆门军为节度使,统帅荆南驻军。
节度使之设,大大增强了南方军事实力,各地义军或被攻灭或被招安,时局渐渐趋向安定。各地两税征收在艰难中推进,难度比历年都大,收成比任何时候都差,但总体来说只要地方官员用命,保障长安和京西边军吃饭就不成问题。
为了动员地方官吏,王守澄许诺给南方各道节度使、观察使们更大的自主权,在任期限制,幕府官员甄选聘用,招募和使用地方军队,处置地方财政收入等方面做出实质性让步,逐渐向中原藩镇看齐,作为交换,地方藩帅保证长安及京西驻军的财赋供给。
现在的问题是,南方大量财物囤积在淮南、扬州一带,却无法平安转运到关中。武宁、义成、宣武三镇之设本是为了拱卫南北漕运安全,防备河北藩镇的侵害。
现在三镇实力大涨,野心渐大,已经不再完全听命于朝廷,南方混乱,朝廷仰赖于他们,王守澄要拿真金白银贿赂他们。
若南方安定,天下太平无事,王守澄凭什么再拿好处贿赂他们?
三镇节度使虽然勾心斗角,面和心不合,但在这件事上却能做到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王智兴、韩弘、李全忠不约而同地放任运河两边的饥民造反,借此威胁朝廷的漕运,让长安方面有求于他们,逼迫王守澄吐出更多的好处来。譬如徐州武宁军节度使王智兴就声称徐州经逢大灾,物质匮乏,百姓造反,军士无力进剿。
王守澄明知他在胡说八道,也恨得牙齿痒痒,却还不得不陪上笑脸派使者到徐州抚慰,向王智兴许诺了若干好处,要他勉为其难,为国效力。
王守澄不是傻瓜,不会傻到拿真金白银去喂王智兴,他许诺的好处都在未来,只有在王智兴确保不动手脚,等南方两税平安押运到长安后,这些承诺才可能慢慢兑现。
王守澄要做聪明人,王智兴又岂肯当傻瓜,自己出人出力,确保朝廷的财赋平安过境,到时候王守澄翻脸不认人怎么办,自己还能发兵把东西抢了不成?纵兵抢掠朝廷赋税等同造反,真那么干,就是授人以柄,届时不要说周遭的那些觊觎的虎狼,便是自己的卧榻之旁怕也有人要站出来捅自己一刀。
李唐的江山摇摇欲坠,但只要它还没正式开始崩塌,就还姓李,绝不是自己一个外姓藩帅可以觊觎的。
事到如今,再跟王守澄翻脸显得自己理亏,诚心帮着他干又恐被骗,王智兴便听从军师的建议起了事不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