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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上英脸色一沉道:“不开玩笑,高兄必须当场赔出来。”
谢文龙在旁看不过去,忍不住道:“高公子总不会赖这几两银子!”
郎士英冷笑道:“谢大人!刚才你也在旁边,是他自己夸下推无底庄的海口,输了自然要当场拿出来!”
谢文龙还想开口,倒是高人凤自己一笑道:“谢大人,这是兄弟自己不好,既然话说出了口,就不该不算数,不过兄弟身上的确不便。”
谢文龙问道:“差多少?”
张家祥连忙把他面前的投票点了一下道:“这里只有八千零一百两?”
高人凤将一百两的银票掏出来交给杜九道:“先把少的一注赔出来。”
杜九不知道是否该伸手去接,高人凤已塞在他手中道:“你的银子是为了做好事,那可欠不得。”
郎士英冷笑道:“兄弟的银子也欠不得!”
高人凤又从身边取出一叠银票道:“这里是一万二,加上另外的八千,已经是两万了,只欠八千三百四十五两!”
郎士英道:“一两也不能少!”
高人凤忍不住道:“郎兄!我们交朋友也有好几天了,难道你连这一点都信不过?”
郎士英笑笑道:“我只信得过道理,输了给银子就是道理,与交朋友毫无关系!”
高人凤道:“兄弟回到长安,立刻筹款专诚送上,连利息都可以加倍奉上。”
郎士英道:“谁担保你会回来?”
高人凤道:“郎兄如果不信,可以派人跟兄弟一起去。”
朗士英摇头道:“我们有职务在身,走不开,你回去筹银子可以,不过要把宝剑留下抵押。”
高人凤连忙道:“那不行!这是祖传之物……”
郎上英冷笑道:“我们在京师有名有姓,你都信不过,怕我们拐了你的宝剑,我们又凭什么信得过你呢?”
高人凤脸上微微泛起怒色,谢文龙在旁道:“我替高公子担保。”
郎士英道:“凭什么?”
谢文龙道:“凭我对高公子的认识!相信他绝不会做出赖帐的事,你们赢得已经不少了,为了八千多两银子,居然要扣下人家祖传宝剑,未免太过分了!”
郎士英脸色一沉道:“这是什么话,赌台上各凭手气,输赢靠命,谢大人别忘了这赢的银子里,也有提督衙门的一份。”
谢文龙被他抢白得满脸煞白,大声道:“不错!正因为提督衙门也有一份,我才替高公子负这个责任,杜九,你到大人那儿去,说我有急需,借八千五百两银票来给他们!”
郎士英等人都怔住了,没想到谢文龙会担下这笔帐,高人凤十分感动地道:“谢大人!
你实在不必如此……”
谢文龙正色道:“高兄!我看出你是个血性汉子,才交你这个朋友。”
郎士英冷笑道:“谢大人!你最好多考虑一下,长安的情形我们并不陌生,殷实富户中,就没有一个姓高的,否则我们也不会要他的抵押!”
谢文龙怔了一怔,随即庄容道:“那是我的事,反正不少你们一两银子就是了,杜九!
你怎么还不去?”
杜九道:“不必要这么多吧?”
谢文龙道:“八千四百三十五两给他们,另外六十五两站高公子做盘费回家,高兄!我并不是小气,以我的能力,只能帮忙到这个程度,我的年薪合起来不过是一千两银子左右,你还不还这笔银子我并不在乎,可是我准备再卖十年的命来交你这个朋友……”
杜九忙道:“头儿!小的今天赢了将近千两,再加上高公子先额外给的几百两,您可以少借一点……”
谢文龙正色道:“那是给刘得泰的遗孀跟以后遇难兄弟张罗后事的,我一文也不能动用……”
杜九目中闪出尊敬的神色,俯头正准备走了,高人凤却把他叫住了,然后朝谢文龙一拱手道:“谢兄!兄弟今天算是真正领略你的为人了,实不相瞒,兄弟这次来京,是将家中祖产全部变卖了,才凑出这笔数目,原是想活动一个差使聊博出身,谁知道……”
郎士英嘿嘿冷笑道:“谢大人!你听见了吗?他的全部资产全在身上,回到长安,只怕一两银子也张罗不到!”
谢文龙淡然道:“我知道!”
高人凤一怔道:“谢兄知道兄弟的家世?”
谢文龙道:“不是我对高兄的家世一无所知,即使高兄家中确有资财,如此归理,恐怕无法对家人交代,可是我也知道高兄一掷千金而无吝色,绝不会赖这笔帐,为了要筹那笔银子,你可能会利用其他的方法,甚至于步入歧途,我不忍见一个青年堕落,所以才替你还这笔帐……”
高人凤感动地道:“兄弟来京虽然一事无成,却交上谢兄这个朋友,也算不虚此生了,谢兄也不必为兄弟的事劳神了,兄弟自己有办法……”
杜九惊道:“您有办法?”
高人凤点点头,解下腰间缀满宝石的佩剑道:“筹银子没有办法,叫谢兄代还这笔帐更投有道理,兄弟打算卖掉这辆剑!”
郎士英眼睛一亮道:“你肯卖?”
高人凤道:“不错!曾经有人出价八万两……”
郎士英摇头道:“哪有这么多,我给你五万两!”
高人凤沉思片刻道:“卖了!”
谢文龙忙道:“那怎么行,这是你家传之物!”
高人凤叹了一声道:“兄弟连祖产都保不住,还在乎这剑,倒不如卖了它,免得在身边引人眼红,小弟觉得能交上谢兄这种朋友,多领受一点教益,从今好好做人,比保存一柄剑更有价值多了!”
谢文龙想想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这柄剑是太尊贵了一点,带在身边并不是好事,先卖了也好,等有机会再购回来也不迟……”
高人凤一笑道:“那恐怕没有机会了,小弟听说当今皇上最喜欢名剑奇珍,这柄剑被他们拿去后,一定是献入宫中以邀天眷,我还有机会买回来吗?”
郎士英被他说穿了心事,恼羞成怒,厉声叫道:“你到底卖不卖?”
高人凤道:“卖!当然卖!这几天各位折节下交,心心念念就是打我这柄剑的主意!如果不是谢大人在旁,你们说不定还会动手抢了去呢!能卖出五万两银子,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郎上英脸色一沉道:“姓高的!你说出这种话可太不讲交情了,本来我看在朋友的情分才出你五万两,既然你不把我当朋友,我只准备三万两!”
谢文龙忙道:“这太过分了吧?”
郎士英斜脱了他一眼道:“买卖是两厢情愿的事,与谢大人毫无关系!姓高的!你怎么说?”
高人凤想了一下道:“卖!”
郎士英道:“口说无凭,我们得立个字据!”
高人凤笑道:“言出如山,我还能赖得了吗?”
郎士英道:“三万两的买卖不是小交易,自然要把手续办精楚!”
高人凤道:“一定要立字据,我就写明为了赌输了钱才把宝剑卖给你们抵赌帐!”
郎士英怒声道:“这是什么意思?”
高人凤冷笑道:“这本来就是事实,你要一板一眼地来,我当然也要把实情一丝不苟地写清楚。”
郎士英神色一变,又要发作了,王正清在旁相劝道:“郎兄!我看就算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有谢大人在旁作证,立不立字据都是一样。”
郎士英愤然数出一堆银票,加上欠帐,刚好合足三万两,推到高人凤前面道:“把剑交出来!”
高人凤解下佩剑,抽出剑锋来看了一下,恋恋不舍地交了出去,郎士英接过宝剑,倒还不太放心,把剑锋整个地抽出来,但见一片寒光照眼,他先用一个铜钱试了一下,剑下铜钱立刻被砍成两片。
谢文龙失声道:“这真是一把宝剑!”
郎士英满意地收剑归路,又改成一脸冷色道:“我们就此成交了!”
高人凤将银票揣在怀中淡然地道:“自然成交了,这三万两原来是我的,各位不费一文,白得一柄宝剑,实在值得庆贺。”
郎士英冷冷地道:“不错!阁下是否有兴趣喝上一杯?”
高人凤摇头道:“谢了!我另有事情可庆,不想打搅,咱们各贺合的吧!”
王正清一位道:“高兄有什么可恭喜的事?”
高人凤一笑道:“我输了一把剑,却交上一个古道热肠的朋友,依照我的看法,谢兄的盛情比那柄剑珍贵得多了,所以我要好好地庆祝一下,谢兄!我们去好好喝两杯,你总不会拒绝吧?”
说着拖了谢文龙一直向外走去,杜九自然只好跟着,那些人只虚应客套送了几步,又急急地回去了。
离开了张家宅子很远后,杜九忍不住道:“高公子,您今天可输得真冤!”
高人凤微笑道:“不冤!我三万两银子原封不动地收了回来,你捞了将近两千都是他们的!”
杜九道:“您知道他们……”
高人凤道:“我当然知道,他们是串通好了的,郎士英换了牌,他只有一只天牌,另一只在王正清那儿,他翻出的那一对最早就预备好的……”
杜九一怔道:“原来您是知道的?”
高人凤微笑道:“我从九岁开始就在江湖上混,什么花样都学过,那点手法怎么骗得了我,真要说起来,我不见行会比他们差!”
杜九愕然道:“那您为什么不拆穿他们?”
高人凤道:“因为我自己先骗了他们。”
谢文龙也是一愕道:“你骗了他们?”
高人凤笑道:“是的!自从这位杜九兄入局之后,我一直都是吃他们两家,赔杜兄一家,接连十几副,如果不是靠手法,哪有这种凑巧的事!”
杜九满脸惊容,失声叫道:“高爷!原来您是一位高手,小的可是走眼了!”
高人凤微笑道:“那不算什么,这是江湖上最下流的手法,不登大雅之堂,你有事请便吧!我要和谢兄好好地谈一下!”
谢文龙闻言心中一动,开始觉得这个年青人不简单了,连忙丢了眼色,叫杜九走开了。
高人凤伴着讲文龙找了一处酒楼,选了个僻静的雅座,一直等酒菜送来了,高人凤满斟了一杯酒,双手捧着诚恳地道:“谢兄,今天你仗义相助,兄弟十分感激,用这杯水滴来表承兄弟的无上的敬意!”
谢文龙喝了那杯酒,虽有无数疑问,却门在心里,淡淡地道:“没什么,你并没有要我帮忙。”
高人凤笑道:“不!兄弟感激的是谢兄的这份情意!”
说着又替他把酒杯斟满了笑道:“谢兄对兄弟的身份一定很怀疑,事实上兄弟这几天在京师的行动也的确引人起疑,不过请谢兄放心,兄弟绝对没有做过坏事……”
谢文龙微笑道:“这个兄弟料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高人凤连忙道:“谢兄!我们一见如故,实在不必要那些客套,如蒙不弃,我们就杯酒订交,我叫您一声大哥,您就把我当个小兄弟……”
谢文龙想了一下,慷慨地道:“好!那我就托大了,高兄弟,有点事情我还不明白……”
高人凤笑道:“大哥不说兄弟也知道,大哥是否想问我为什么要把宝剑卖给他们?”
谢文龙笑道:“那柄剑价值连城,三万两卖掉已经太便宜了,现在听兄弟的口气,竟是存心送给他们的,这实在今愚允想不明白!”
高人凤一笑道:“一柄剑能值几何?兄弟认为能交上大哥这么一个朋友,才是最难得的事。”
谢文龙道:“可是你也没有白送给他们的必要呀!”
高人凤道:“他们今天是存心算计兄弟的这柄剑,如若换个地方,兄弟也不会这么容易甘心受骗,可是大哥在场,兄弟如果拆穿他们的骗局,一定会闹开了,尽管大哥用心无愧,传出去究竟不太好,为了息事宁人,兄弟宁可给他们算了!”
谢文龙依了一怔才道:“原来你是为了我,那可太不值得了!我并不在乎,谁都知道我不会赌博……”
高人凤忙道:“值得,绝对值得,大哥为兄弟一肩担起责任时,兄弟已经决定要交大哥这个朋友,虽然大哥不怕那些小人造谣生非,但是对大哥的清名多少总有点妨碍,事因兄弟而起,兄弟怎能安心……”
谢文龙感动地道:“这样我更不安心了,那是你祖传的宝剑……”
高人凤微笑道:“大哥千万别为这件事烦心,兄弟自幼孤露,九岁就流落江湖,哪里会有什么祖传的宝剑?”
谢文龙一汪道:“那柄剑是……”
高人凤笑笑道:“剑的来源也许不算正当,但绝不犯法,是兄弟从一个破落户子弟手中赢来的。”
谢文龙愕然道:“那的确是一柄宝剑!”
高人凤笑道:“在行家的眼中才知道它的价值,剑的原主是个盗墓贼,这柄刻也不知道他从哪个古墓中偷出来的,根本不知道它的价值,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