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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那可不行。
老太君气得要命,没想到黄夫人一下说话如此直接。“孙家媳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在要挟我老婆子不成。”
“晚辈不敢。晚辈只是想将婚事解决了,好让大家都能安心。还请老太君能够体谅晚辈做母亲的心,能够答应晚辈的要求。”黄夫人也不客气了,言语变得十分的直接干脆。
“婚事解决?哼,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害死我儿子,说句解决婚事,就想将事情了了,当真咱们国公府是好欺负的吗?”国公府三太太万李氏走了进来,满脸怒气的说道。
黄夫人皱眉,看着万李氏,和以前相比,万李氏明显的瘦了,老了,憔悴了。早年死了万三老爷,如今又死了儿子,万李氏的心情可想而知。听她的话,只怕万李氏是将万真鸣的死都怪在了永芳身上,怪永芳是个扫把星,是个克夫命,这才会克死了万真鸣。
黄夫人瞧着万李氏那像是看仇人的目光,顿时心里就有气。心想万真鸣死,别想怪在四丫头头上。永芳不是给晋王府顶罪,更不是给国公府撒气的东西。万李氏这个态度让黄夫人很是不爽。黄夫人当即就说道:“夫人说笑了了。什么叫做害死你儿子?还请夫人搞明白一点,害死你儿子的是晋王世子,是晋王世子的那一刀要了你儿子的命。这事和咱们伯爵府,和我家四丫头没有半点关系。还请夫人慎言。”
“没有关系?哈哈……”万李氏怪笑起来,“你敢说没关系?你家四丫头是个什么东西,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就是个扫把星,谁沾染上她,谁就要倒霉。”万李氏黑着脸大声怒斥黄夫人,说完便大声哭喊起来,“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丢下母亲,自个去了。母亲后悔啊,母亲就不该给你定这门亲事啊,就不该让你和那个扫把星定亲啊!没想到母亲一疏忽,就要了你的命啊!我可怜的儿啊!你让母亲怎么活啊……”
黄夫人看着这一幕,浑身被气得发抖。这算什么,这算是耍无赖吗?这是要算账吗?黄夫人冷哼一声,当即大声吼道:“够了!夫人这是要想做什么?是要让我家四丫头给万真鸣那小子偿命吗?”
“还我儿子的命来!”万李氏癫狂的说道,“你家扫把星害死了我儿子,就该让她偿命。”
“哈哈,夫人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腰。”黄夫人很是不客气的嘲笑起来。黄夫人没再理会万李氏这个疯女人,转而问老太君,“老太君我倒是想问一句,国公府是不是欺软怕硬?是不是觉着咱们伯爵府好欺负,便想赖着咱们伯爵府呢?万真鸣明明是被晋王世子一刀砍死,你们国公府没胆子和晋王较劲,更没办法让晋王世子杀人偿命,然后就将主意打到咱们伯爵府来了吗?你们不敢让晋王世子偿命,就敢让我家四丫头偿命。你们不敢到晋王府讨要说法,就敢对咱们伯爵府颐指气使吗?堂堂一个国公府,不敢对爷们撒野,只敢对一个姑娘家开刀,这就是国公府的作风吗?今日当真是长了见识了。国公府也就只会欺负妇孺,也就只会对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撒野,也就只会让一个姑娘出来顶罪,给你们撒气。哼,堂堂国公府,沦落到如斯地步,真是让人不齿。”
黄夫人一番话,将老太君说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气得胸口不停起伏,气的更狠的则是万李氏,万李氏恶狠狠的说道:“无论你说什么,你们家的扫把星害死我儿子,就要为我儿子偿命。就该为我儿子守一辈子的寡。我儿子死了,你家姑娘也别想好过。至于解除婚约的事情,想都别想,我死都不会同意的。你家四丫头就等着做个望门寡,我看还有谁敢去你家提亲。哼,要么做个寡妇,要么就绞了头发做姑子去。总之我儿子没了,你们家的扫把星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黄夫人气得要死,不想和万李氏纠缠,便和老太君说道:“老太君,事情到了如今,还请你给个说法。若是国公府想要仗势欺人,想要拿妇孺出气,哼,这件事情只怕还不是国公府说了算。”黄夫人此时十分硬气,一点都不客气的。
老太君平复了心中的怒气,看万李氏还要再说,老太君当即说道:“老三媳妇,你别再说了。还嫌不够丢人的吗?人家都说咱们国公府仗势欺人,只会拿妇孺出气了,你还要闹到那般?”
“老太君,媳妇心里难受啊!”万李氏当即哭了起来,“真鸣那么年轻,还没成亲,还没留下一男半女,就这么丢下我去了。老太君,如今媳妇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媳妇不如跟死了算了,也好下去找真鸣。免得他一个人在下面,孤苦伶仃的,连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
老太君听了万李氏这番哭诉,也忍不住抹起泪来。黄夫人尴尬,是该继续保持之前的气势,还是该收敛一点,拿出手绢来抹两把眼泪?就在黄夫人犹豫尴尬的时候,老太君说话了,“老三媳妇,你是个命苦的。都是我老婆子害了你,害了真鸣。你真要怪,便怪我老婆子吧。我这辈子也是活够了,也活的够苦。先是儿子没了,然后孙子也没了。如今儿媳妇也快没了,我老婆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老太君话音一落,万李氏就跪了下来,“老太君,媳妇不孝,请老太君责罚。”
“我罚你做什么。你也没说错。我老婆子虽然苦,但是你比我更苦。一个是你相公,一个是你儿子,如今都没了,连个烧香磕头守孝的人都没有。可怜啊!可怜真鸣,年纪轻轻便没了。孙家媳妇你说的没错,咱们国公府是做的不对,不敢找晋王世子偿命,却巴巴的缠着一个丫头,让一个丫头出来顶罪,将所有的气都撒在一个丫头身上,实在是欺软怕硬,实在是不应该。”
“老太君?”万李氏慌张的叫了起来。
黄夫人也是愕然,接着又是惊喜。老太君这意思莫非是要答应解除婚约?只是瞧着老太君的样子又不太像。黄夫人心里忐忑,只盼望老太君将话说的透彻点,也好让人安心。
老太君摆手,示意万李氏不必惊慌,然后对黄夫人说道:“孙家媳妇,你说的的确是在理。但是我家真鸣年纪轻轻的没了,这也是事实。你家四丫头是个好的,否则当初也不会答应这门婚事。但是你家四丫头那个名声,这也是不容置疑的。就我所知,自从你们家四丫头回了府后,贵府就接二连三的出事,当然期间也有喜事。但是这也表明了,贵府四丫头的确是个不祥之人。怪只怪我老婆子当初糊涂,竟然答应了这门婚事,让真鸣娶这么一个晦气的姑娘,这才将一条命搭了进去。哎,我老婆子后悔啊!”
“老太君……”万李氏顿时忍不住伤心,便哭了起来。
黄夫人愕然,老太君这态度转变的未免太快了点,忍不住喊道:“不知老太君是何意思?晚辈愚钝,还请老太君明示。”
老太君示意万李氏不要着急着哭,先将事情解决了才是要紧。“孙家媳妇,你是做母亲的,你的心情我是明白的。但是我家媳妇也是做母亲的,她的心情你也要明白。至少你家四丫头如今还好好的。可怜我家真鸣却没了。”老太君说到这里抹了把眼泪,接着又继续说道:“若是你家四丫头果真是个好的,也没那晦气的名声,这婚事自然便作罢了。毕竟出了事,总不能让一个小姑娘顶罪。但是你家四丫头那名声,是自小就传了出来,如今外面又盛传你家四丫头是克夫命,这才将我家真鸣给克死了。”
“我可怜的儿子啊!”万李氏顿时哀嚎起来,“母亲当初就不该答应这门婚事啊!不然你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丢下母亲,自个去了……”
黄夫人皱眉,万李氏这算什么事。要哭要闹谁不会,只是不屑于像万李氏那般,就跟市井泼妇似地,国公府的脸面都没了。老太君也不管管。
老太君也皱了下眉头,然后劝解着说道:“老三媳妇,你别伤心了。如今有客人在,咱们还是先将事情说个明白。”
“是,媳妇听老太君的。”万李氏擦着眼泪,接着又说道:“我家真鸣死的可怜,伯爵府那四丫头,我也不要她给我家真鸣偿命,但是她一定要给我家真鸣守着。否则此事我定是不依的。”
黄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三太太,你这话未免欺人太甚了。我家四丫头又没嫁到你们国公府来,凭什么让我们家四丫头给万真鸣守着。这世上就没这道理。”
“哼,凭什么?就凭你家四丫头是个扫把星,是个克夫命,就凭这点,她就该为我家真鸣守一辈子。哼,这么个晦气的名声,莫非夫人还指望着将你家四丫头许配出去不成?我倒是要看看,这京城里究竟谁敢娶一个扫把星,娶一个克夫命的姑娘回去。我看就是那破落户也是嫌弃你家四丫头的。”万李氏恶狠狠地对黄夫人说道。面目狰狞,态度嚣张,话语毒辣,当真是离着疯魔不远了。
“你,三太太,你太过分了。”黄夫人气得要死,可是万李氏这番话,黄夫人还真是不好反驳,“我家四丫头将来究竟如何,无需你来操心。总之让我家四丫头守着,那是没可能的。”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看看此事究竟可能不可能。”万李氏干脆利落的撂下狠话。
老太君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到最后老太君才说道:“我这里是越发的没规矩了。”
万李氏和黄夫人听了,急忙给老太君请罪。
老太君摆手,“罢了,你们都是做母亲的人,心里头都惦记着自己的孩子,这也是情有可原。可是你们不该当着我老太婆的面就这么吵闹起来,实在是不像话。不过念在你们情有可原,我也不计较了。”老太君说完后,顿了顿,然后对黄夫人说道:“孙家媳妇,你的意思我很明白。只是我家真鸣死的实在是不值,还请孙家媳妇你能体谅。”
“老太君折杀晚辈了。晚辈还请老太君能够体谅晚辈,体谅我家可怜的四丫头。”黄夫人此时是绝不肯让一步的。
“哎,你说的我何尝不明白。只是此事,伯爵府有想法,咱们国公府也是有想法。你刚才也听到了,我家老三媳妇先是没了相公,如今又没了儿子,实在是可怜。还请孙家媳妇,你能稍微宽慰一下我家老三媳妇的心。”
黄夫人不满,说道:“老太君此话是想让我家四丫头守着吗?”
老太君面不改色的说道:“守与不守如今能有多大的区别。你家四丫头如今的情况,定是没人会上门求娶。这日子一长,年岁大了,便彻底耽误了。到时候说守不守的,也没什么意思。孙家媳妇,这样吧,咱们国公府也是讲理的地方。真鸣这孩子毕竟是死在晋王世子手里的,即便你家四丫头有责任,但是也不能太过了。这样,你家四丫头也不用到咱们国公府来守着,想来贵府也是不会答应这一点。那就让你们家四丫头就在伯爵府守着好了,也算为我家真鸣守着。”
“老太君……”万李氏有不同意见,怎么能这么便宜了那扫把星,定要那扫把星到自个跟前来守着。
老太君却不让万李氏说话,摆手示意万李氏稍安勿躁,“老三媳妇,你的想法我是清楚的。只是毕竟是一个小姑娘,也不必做的太过了。就如孙家媳妇之前说的那般,若是咱们逼迫过甚,倒是显得咱们国公府没点规矩,只知道欺软怕硬,不敢拿晋王世子如何,只敢拿一个小丫头出气。这要是传出去,咱们国公府也是没脸。”
万李氏的嘴唇哆嗦着,最后就只喊出:“老太君……”后面的话便说不出来了。万李氏并非无知妇孺,之前那般作态,也实在是因为心里气狠了,伯爵府还有伯爵府的四丫头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之前闹腾,其实也是为了出一口气。但是老太君如今说到这个份上,若是她继续闹下去,便是不识好歹。万一得了老太君的厌弃,将来在府中只怕是没了立足之地,其实如今对万李氏最要紧的不是让永芳给万真鸣守寡。而是要为万真鸣过继一个儿子。只有这样,定国公府的三房才能延续下去,将来等到她百年以后,也能有人给她烧纸磕头,每年清明给她扫墓。万李氏黑着脸坐着。此时事情到了如此境地,说什么也是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万李氏随即也放弃再和黄夫人争论。
黄夫人不管万李氏作何想法,黄夫人急忙问道:“老太君,那咱们两家的婚约,是不是可以解除了?”
老太君对着黄夫人笑了笑,说道:“婚约是否解除,到了如今,孙家媳妇你觉着还有什区别吗?”
黄夫人愕然,这老太君是笃定永芳嫁不出去了。但是黄夫人不愿意就此放弃,说道:“老太君此言差矣。解除与否,自然是有差别的。就如老太君之前所说,不用我家四丫头为真鸣守着,那就该将两家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