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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的魔岩好了,最近我没有任务。有我看着若水,不会有事。”低沉的男声又起:“之前月的血河已经养了四年,思源把他骗到山顶,推下山去,摔成肉饼。此时你以八千人偶,也未必能换得他应你。”
洛奇一听,简直后背窜凉,这都是什么人啊?在魔宗呆久了,真是杀人如儿戏啊!真是不知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至人于死地。她当了四年的匪兵,也没这么狠过啊!难怪之前,他一再说不要招惹任何一个人的血河,敢情他有如此惨痛的经历。养了四年,肯定超级珍贵了吧?不知道吃了多少好药。才能让月吸了他的血,越变越漂漂啊!
她听了半天,总算将他们弄清楚一个大概,如月所说,掌城的有五人,除了一个夕不在,其他四人现在都在这里。那个低沉的男音名字里有个醉字,所掌的是距离太康不远的魔岩城,他的血河叫做若水。影是她见过的,掌控的是下圭,她的血河就是那个冯鸢,动不动就要挖人眼的死丫头。声音很显年轻微扬的男子是漠,掌控的是较远的归音城,而且他要与影一道去找岳轻弦的麻烦,他的血河倒没提,估计是没带来。至于在宗主的身边,便是这个听起来声音很虚弱的称为离的女子,她会做什么人偶。还有一个叫枫的,已经快不行了,正准备找人替代他。
她正在胡思乱想间,忽然觉得眼前一花,她的眼睛还来不及闭上,那几个人已经鱼贯而入。这下她懵了,外面正闲聊的五个人,怎么突然这会子跑进来了?她张着嘴着看着面前的五人,首先看到的便是离,影她见过,那么另一个女子当然是离。
洛奇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她与魔宗联系上,因为她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一头长发披散在身后,一身白色绣蝶的长裙,裙裾长长的托在地上,翻滚出大团的花瓣。她很瘦,也很苍白,与声音一般,像是一个久病难愈之人。容长脸,细眉,细眼,五官都是极小巧纤细的。手半覆在袖下,露出的指尖也是极纤细,很苍白的。
还有两个男子,一个碧蓝衣衫,一个全黑。黑衣显得极是年轻,少年一般的人,长发绾着,有些碎发在鬓间轻垂,他身形比月要矮一些,也更瘦,未长成一样的。眉目如画,带出中性的妩媚。另一个蓝衣的,却是高大壮健,浓眉大眼,他正半靠着墙,一脸的面无表情。这些人皆是直直的看着她,让她立时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看宠物啊?”洛奇一拱身坐了起来,甩了一下头发,翻着白眼瞪他们。
“是男是女?”那个少年一开口,洛奇心下一怔,这个原来是醉,他声音很低沉。开始她还以为他是那个声音很年轻微扬的人呢,敢情那个壮汉才是啊?真让人咋舌,两人声音换一换就合协了。
“女人。”月一答,离不由的转脸看着影:“你不是说他是男的吗?还说他是色鬼?占你的鸢儿便宜?”
“月又没有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影一脸笑意,一点也不为自己眼瞎感到尴尬。她一转身便向外走:“大不了让鸢儿来给她赔罪好了。”
她一走,其他人也跟着一个一个慢慢离去。洛奇看着他们,分明就是来认宠物的,搞什么呀,还在睡就跑来看。
月也不去招呼他们了,径自便向洛奇走来,她指着折屏:“什么意思?跑过来认脸熟啊?”
“日后我若不在,也省得错认了人。”他走到床边坐下,侧脸看着她:“我不在的时候,他们来了,你招呼他们。”
“啊?让我当代城主吗?”洛奇一听,两眼放光。
“如果你有兴趣,我无所谓。”他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着。
“你们随便就让一个血河当代城主,你们是不是有病啊?”洛奇抚着眉毛摇头:“当然我这么聪明绝顶的是没问题了,就看那个冯鸢,我真看不出她有什么掌城的才华。倒是害人告状有本事,让她掌了城,还不天天杀个三百三,一个月就把城搞得鸡飞狗跳!”
“城里各有司职官员,掌管内外各务。他们都是由我们亲自打上魔魂印,与普通的七星拱印不同。就算是血河,也不能随便诛杀他们。与他们有冲突,也需要交由城主处理。至于其他,你闹成什么样我都不管你。”月回答。
“哦,互相牵制。照你这么说,你不在的时候,我不惹当官的。但我在城里欺男霸女,打家劫舍你也不管了?”洛奇眯着眼嘀咕着。
“自有相应官员来管你,你闹的太过份,他们自然要插手。与他们冲突了,我自然也要管。”他伸手去拉她:“去吃饭了。”
“哦,这也是个法子。只要不闹得太过份就可以了吧!”她被他扯出被窝:“那为什么血河之间要闹得你死我活?你的血河让人弄死了,你不生气吗?”
“我不知道什么叫生气。死了一个,她赔了我四个。”他一拉她,发觉她手凉的很。回眼看她:“你是冷还是害怕。”
“冷!刚出被窝,当然冷。”她伸手从床上拿了一条毯子往身上裹:“那四个呢?赔你四个,怎么都不见了。”
“我杀了。”他轻描淡写的话让她浑身一颤:“为什么?”
“你抖什么?现在是害怕?”他看她忙不迭的点头,忽然伸手去摸她的头。他这个动作让她微微发怔,虽然他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是这个动作,却不由自主的,让她想到自己的老爹。
第二十一章 新居
“你,你为什么杀他们?以一换四,也算不吃亏了吧。”洛奇一脸好奇,故意不接受?那还是生气的表现啊?他自己不知道吗?
“有两个血质并不好,不值得我养。”原来他还真不是生气,只是质量太差,让他觉得浪费时间。
“还有两个呢?”她刨根问底,但他显然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扯着她向外走:“去吃饭。”她裹着毯子让他扯着,一出折屏,外面更大,布置的像是一个大厅。中央有地毯,正中倚墙设大座,边上两摆高椅。间隔摆小几,没有任何的装饰摆件,显得很是空荡。对面还有一大半是空着的,开了一个侧门,门半掩着,也不知道是通向哪里。他一路拉着她向那个侧门而去,一进去,发现竟然是一条向右拐的长俑道,像是长廊,却是封在屋里的。右手一排都是折门,像是通向外面院子。左手有一个一个小房间的门,这样的格局好奇怪,她顺着折门的门纱往外看。外面是一个空荡荡的大院子,对面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对廊,也是密封在檐下的,院子里空无一物,没有花草,也没池子,简直像个大校场。
“这是你的府邸?这么大的地方,怎么连个花园都没有?”洛奇跟着他一溜小跑,直到他走到尽头,左手一推,将最后一间房门推开。里面顿时溢出一股饭菜的香味,却是没人,鬼做的一样!
“后面有,门就在你刚才睡觉的地方。”他进了屋,伸手摘了她的毯子:“吃饭吧。”
“那里哪有门啊?”洛奇诧异,除了一张床,连个桌椅都没有,连窗都没有。
“有暗门,回去告诉你。”他指指桌子:“把饭吃了。”说着,便转身要走。她一把扯了他的衣襟:“不要留我一个人啊,这里跟个鬼屋一样的。大不了我吃好看一点。”
“你不可能吃好看的。”他回眼盯着她的手指,直盯到她自己明智的放开。然后他就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吃完照原路回去,我带你出去。”
洛奇无奈,一个人在鬼屋里吃饭,这里静得连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越想这饭越是鬼做的,洛奇根本食不下咽,勉强扒了几口饭便逃也似的奔出房去,生怕一会突然冒出一张鬼脸问她菜做的可不可口。
她简直就是跑头狂奔,沿着原路一直跑到刚才她睡觉的地方。这里太安静了,太可怕了,她喘着,却是对面前的情景目瞪口呆。她睡的那张床此时连着那面墙翻推了出去,像是扇活门一样打开了一半,她小心翼翼的往那里凑了凑,探头探脑的想看,忽然听到他的声音从墙对面传过来:“进来。”
她听了便顺着那活墙过去,然后随着她的动作,那面墙连着床便慢慢反折合拢,床便到了墙的这一边。而这里,才真正像是一间厢阁,俱备所有厢阁的一应家俱。正对着的,便是折窗,半撑着,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致,一个小园子。有花有树,有池有山,有小角楼,还有穿梭不停的人。原来这里才是真正的府邸后院,刚才那个,分明是一个密院。以这个墙封在里面,所有房间相连,围着一个空院子。
“没事你自己慢慢逛认路吧,不认识就问人。”他随意的歪坐在窗下的软椅上,桌几上还放着香炉,袅着微微轻烟。
“问?”洛奇眯着眼看院里的人,离的太远,看不清他们的神情。但不知是不是都是痴呆儿系列。
“这里已经是魔宗属地,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在大新那样。”他托了面前一个小盏递给她:“把药吃了。”
她乖乖的走过去,伸手接过那热腾腾的药汁,黑得像墨汁一样,让她看了就想呕,她皱了皱眉头,还是勉强给吞了下去。不喝身体不会好,她才不会跟自己的健康作对。
看她如此合作,他开口道:“以后这院子就是你的了。除了收血,不会来烦你。你有任何要求,可以直接来找我。对任何人不满,你可以自行处置。我要远行或者上山,自然会带你,其他时间,都会在这里。”
他从袖袋里掏出三个牌子给她,不是当初她从他怀里掏出的金牌,而是很细窄的玉牌,每个上面都有一个月字:“这个椭圆的,是城主兵符。你需要打手,杀手,就去兵库,拿这个牌调人。这个方形的,是出城牌,在城内呆得无聊,想去别城逛,用这个出城。最后一个圆形的,你可凭这个调动内库的银钱。这三个,都是城主内务库府的令牌,只限你调动我的私府内库。”
她盯着这三个玉牌,搓着手眼睛已经烁烁发亮。杀手,打手?哈哈,那以后岂不是横行无忌,前呼后拥。从此在太康可以横着走,无人敢惹,实在是宝贝中的极品啊!她半张着嘴,哈着腰,他说一句,她就吞一下口水,点一下头。他刚一说完,她便忙不迭的将三个牌牌拢到一起,一股脑的往怀里揣。嘴里残药的苦味,此时也变成甜丝丝。
“那您请吧,我自己逛逛哈。”她眨巴着眼,还没从这种一朝得势的兴头里缓过来。一会得到外头兜一圈,让他们给老子磕头。让他们以后叫自己‘主人’!
不行,要叫,霹雳无敌世间无双貌美如花忠肝义胆盖世英雄花大主人!她已经进入臆想状态,想着自己每天锦衣玉食,在家里就有上百人伺候,在外面就随便带着上百打手。简直人见人怕,花见花谢,太爽了,太爽了!就算再碰到驴脸那样的白痴,也不用她动手,一个眼神,马上爹妈不认得!哈哈哈!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仗义一把将小舞子带上,让她也瞧瞧爷抖起来的样子,失策失策啊!
他看着她一会哈着腰偷笑,一会皱着眉摇头,一会叉着腰仰天大笑,表情变幻莫测,就差口水横流来配她这副白痴相。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脚一勾她的腿,她一个歪倒。他伸手便勾着她的颈子,然后一通乱晃。一下把她从魂游状态给弄回来了,她一脸不快的瞪他,一看到他那张万年不变死人脸。心猛的咯登一下,她真是笨呐,差点把正经事给忘记了。他这样做就是要打垮她,用金钱美女收买她,让她从此心甘情愿当他的血库,然后天天斗鸡走狗变成只会坑人的大傻子。最后就跟那几个血河一样,以为自己也一朝鸡犬升天!不行,她不能这样,不能受人蛊惑。老爹还不知道在哪流浪受罪,她一定要好好利用这些便利条件,然后找机会打听老爹的下落。
他一看她的表情又有些严肃起来,开口问着:“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没了。”洛奇应着,伸手冲着门帘的方向:“那老大你请吧,一个月以后见哈。”
“你欠我四次血,所以这个月我要再取。”他看着她,还记得那四次血,这厮血脑袋吧?
“你取四次,我翘辫子了。你给我十个牌也没用!”她突然发觉他的手正扣在她的颈上,一下挣扎起来:“十天前你就咬过,你不是来真的吧?”
“我之前受过伤,现在需要血,反正已经回来了,我可以帮你慢慢养!”他说着,他忽然一把将她横抄起来。这下她慌了神:“这样真的会死,我死了,你再找可难了!”她扯着脖子叫着:“我刚才吃了药,还没消化呢,马上就要我放血。你太狠了你!”
“你以为刚才吃的是什么药?那是融血药。补血的,待我取后再吃。”他伸手扭着她的下巴,逼她偏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