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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芳亭外响起一阵吵嚷声,似乎有不少人正往这边过来。现在的场景虽然热闹但还真不好对外开放。
“你想怎么样?”元吉似乎也不想被人围观,开口问。
“不必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大家都无法做人。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会给你个交代。”
“你让我就这么走?”元吉的火又冒了起来。
“你如果不想走,那我给你第二条路,”我夺过李世民手里的匕首,“当啷”一声,掷在元吉面前,“杀了我。”
义绝
更新时间2013…9…18 12:32:56 字数:2626
“杀了我。”
又一次我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元吉,威胁他为了我而放弃他视为生命的尊严。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耻,在利用他一般。利用他往日对我的感情。
元吉盯着我,额头的青筋猛烈的跳着,似是快要爆炸一般,他不屑的踢开躺在脚边的匕首,拔下发上的玉簪一跌两段。
“曦姐姐,从今往后,我们就是陌生人。”元吉的嘴唇剧烈颤抖着,一字一顿的说完这句话。
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从我的眼睛,也从元吉的眼睛里。
我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他,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笑着称赞我的声音好听,眼睛亮晶晶的满含笑意。那个时候他甚至还没有我高,可不知何时,他已经长大到需要我仰视的程度了。
元吉抬起手臂,将手里断作两截的玉簪狠狠抛向一旁的湖水中,湖面只荡起一圈小小的涟漪,便绝情而迅速的将我们的情谊吞入了口中。
元吉丢下睆睆,一个人走了。
“云容,你带齐……”说到一半我改了口,“杨氏去你房里换件衣服。”我连睆睆都不想叫。
我同她说过许多次,你若是喜欢李世民,就争取,但不要在嫁给元吉后还不肯放手。我对她的失望甚于生气,我给了她机会,她又何必将大家置于如此尴尬、敌对的境地。
睆睆看着我,还想说什么,但云容拉了她一把,摇了摇头,挽着她离开,两个人很快隐没在漆黑的花丛之中。
几个喝的醉醺醺的将官高声嚷嚷着出现在沁芳亭,他们看到湿漉漉满脸是血的李世民很是惊讶,忙问发生了什么。
“我不过是喝多了酒,本想来这里醒酒的,却没想到脚下一滑,掉进了湖里。”李世民胡乱编了个谎话准备搪塞过去。
“那殿下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李世民抬手用衣袖蹭了蹭自己脸上的血迹,随便的说道:“许是落进湖里时磕到石头上了。”
“不会是和嫂夫人动手了吧?哈哈哈哈。”其中一个军官大笑着玩笑道。
另一个立刻呼应道:“这位也不是韦将军啊?怎么打起人来也不含糊?殿下的女人都是巾帼英豪啊!”众人又炸起一片大笑声。
“一个个的喝多了酒胡说什么!”李世民有些恼怒,沉下脸来怒斥道:“还不快滚!”
“殿下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发什么脾气?兄弟不过是玩笑一句。”还有一个不知死活的继续说道。一群人里总算还有一两个比较清醒的,看出李世民面色不善,真的动了怒,忙拖着其他几个走了。
“凝曦,你听我解释。”沁芳亭重新恢复宁静,李世民开口说道。
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原地站着不动。我捧着自己似乎已经断掉的手腕,突然觉得好累,累到都懒得拒绝李世民,虽然我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不过他爱解释就解释吧。
李世民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同意了,便继续说道:“我今日高兴,多喝了一些酒,所以便出来走走。快到沁芳亭的时候,便听到睆……不,杨氏在唱歌,起初我以为是你,我真的以为是你,她同你的声音实在太像了。然后我便循着声音走了过来,看到有人坐在湖边唱歌,我以为是你,我远远的叫了一声,杨氏似乎是吓到了,慌忙起来,谁知脚下一滑,站立不稳,便滑进了湖里。”
原来是英雄救美,我在心里暗暗嘲讽到。
“她不识水性,我只好下水救她。我抱她从水里出来,她……”李世民顿了顿,后面的话让他也不好开口,“她似乎喝多了酒,有些醉了,不断说着胡话。”
说胡话?我看她是在不断的同你诉衷情吧。
“后来她清醒了一些,便抱着我不肯松手。接着便……便……”
李世民很聪明,只说睆睆是喝醉了酒,一时迷了心性,对自己方才的热情回应避而不提。
“你是什么时候对她动心的?是上次在畅音阁她唱歌的时候吗?或是更早的时候?”
“我对她没有……我方才说了是她先……”李世民支支吾吾的分辩到。
“元吉不是瞎子,我更不是。”我淡淡的打断他。
李世民突然一脸的沮丧,放弃了抵抗,“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大概就是听她唱歌的时候。她的声音同当初的你真是一模一样,方才她吻我的时候,我承认自己是有些意乱情迷了。可是,可是那也是因为她让我想起了以前同你在一起的时候!”
我看着李世民一如往昔般温暖的双眼,却如堕冰窖一般。人,就是这么奇怪,他以前觉得梁以湖的歌声比我有情隽永,当我经历了无数的故事,也终于有了浓烈的情感时,他又开始怀念最初那个简单动听的我了。
果然,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
“凝曦。”李世民叫着我的名字,上前想握住我的手。
我猛吸一口冷气,后退了一大步。我以为自己心中的痛已经能够盖过身体的痛,可方才李世民碰到我的手腕时,我还是深刻的觉得外伤更痛些。
可是,手腕很快便会痊愈,最多几个月的功夫,便能恢复如初,可心上的伤口呢?只怕会日久弥深。
“你怎么了?”李世民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小心的拉过我的胳膊,轻轻摸了摸我的手腕。
“是方才齐王弄的吗?”李世民有些愧疚,满是歉意的问:“很疼吧?”
我拂开他的手,“好了,我会找大夫看的,你也回去换件衣服吧。”
“不,我想陪你看大夫。”
“可是我不想。”我突然爆发,大吼道。
李世民有些惊讶,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对不起,我有些累了,我觉得我们都需要静一静。而且,我的情绪并不重要,元吉那边如何解决才是最要紧的事。”
说完我便同雁奴走了。
我觉得府内的大夫看到我断裂的腕骨时,都快哭出来了。这大夫已经快五十岁了,以前是个军医,应该见过不少更加惨不忍睹的伤口,不知为何捧着我的手腕时却一脸我要死了的表情。
他的年纪同我爸差不多,如果他有女儿的话,应该也同我差不多吧。由此及彼,他像一个父亲一样可怜我。
治好手腕的伤,已经快三更天了。我躺在床上,以为自己会痛到无法入眠,但谁知我竟睡的格外的好,许是大夫在我的药里加了安神的东西。
齐王妃同秦王有私情是件非常丢脸的事,所以元吉不会傻到去声张,但他却去李渊那里狠狠告了一状,状告秦王目无伦常,对弟妹不轨。这些花花事其实在李渊那里也不算什么,但他正不知道该如何反悔许诺李世民做太子的事,这正好是个把柄。
所以李世民同他的谋士们空欢喜一场,最后还是一切照旧。他也没说什么,毕竟自己理亏。
睆睆自然是不能再回齐王府,也不便留在秦王府,只好暂时搬回自己爹爹家中。她走之前想同我解释那日发生的事,结果被我拒绝了。这些都是云容告诉我的,云容说她还很小的时候,表姐就常常念叨秦王。
“凝曦姐姐,她喜欢秦王很久了,自己不能嫁过来,便希望我可以嫁给秦王。一来是因为她觉得秦王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二来我觉得她是希望我可以代替她实现这个愿望。留在秦王身边,照顾他。”
睆睆是一个很不会处理感情问题的人,所以把自己搞的这么惨,也让周围人一团糟。
以前看野史戏说一类的书时,看到有人说唐太宗李世民的小杨妃曾是齐王李元吉的王妃,还觉得是胡扯,现在看来竟然是真的了。我从发现睆睆喜欢李世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或者我早就想到了事情终会走向这一步,只是不愿相信罢了
谎言
更新时间2013…9…18 20:22:34 字数:3047
既然不能立李世民做太子,就只好找人来制衡他,最佳人选自然是太子李建成。所以没过多久,李渊便下令解了太子的禁闭,恢复了东宫的所有权力。
睆睆的事让元吉彻底同李世民决裂,站到了太子的阵营里。李世民对这件事很是沮丧,本以为胜券在握,谁知却因为个女子,功亏一篑。
后来我一直对他冷冷的,虽然他时常会来我房里吃饭说话,但我从不留他过夜。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娶阿音、韦珪、雪鹤和云容的时候,我都从没有如此介意过。
是因为他说睆睆唱歌时像我吗?还是因为我觉得轻易原谅了他会对不起元吉呢?
又过了几日,李世民启程去了洛阳,他说是那边有一些军务要处理,但我觉得他是想避开我一段时间,希望我能慢慢抚平心中的伤痛,原谅他。
当我的手腕好的差不多的时候,我才有勇气问起雁奴当日发生的事。我不想只听李世民的说法,我也想知道雁奴是怎么说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杨氏跟我说她想去沁芳亭那里坐坐,我就陪她去了。到了那里她便说头有些发晕,让我去取醒酒石来,后来我就走了。再回去时你已经在那边了。后来秦王不是同你说过了,曦姐姐,都过了这么久了,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雁奴说完疑惑的问。
“秦王去时你不在那里?”
雁奴笑了,“我当然不在,我若在,他们两个也不会如此。不过,真没想到杨氏竟然是这样的人!枉费齐王对她一片真心。”雁奴不屑的撇撇嘴,继续绣她的花。
雁奴方才同我说的版本与云容向我转述的非常不同。睆睆走后,云容也好几次试图同我说起那日的事,但都被我支吾过去了,我当时觉得既然已经知道李世民对睆睆有那么一丝的心动,那又何必去追究过程呢?只能是自揭疮疤。前两天云容又提起这件事,我实在不胜其扰,就听她说了一遍。
她说睆睆那日出去时已经有些喝多了,晕晕乎乎的根本不记得是谁扶着她,她就觉得那人一直带着她去了一处水边的亭子,接着就把她丢在那里。她喝醉了酒,有些伤心,见四下无人,便哼起歌来。后来听到秦王说话,她刚想站起来,但却不知怎么的跌入了水中,她呛了水,受到了惊吓,只依稀记得似乎有人在后面推了她一把。接下来的事倒和李世民说的一样了。
“凝曦姐姐,我表姐不常来秦王府,哪里会知道什么沁芳亭?她绝对不会喝醉了之后去那里的。而且你不觉得齐王出现的也太巧了些吗?”云容说完提醒我道。
我当时只顾生气,哪里想得到这许多。云容一提醒,我才觉得那日的事是有些蹊跷。雁奴这个版本一出来,就更奇怪了。
“这么说是杨氏想去沁芳亭?”
雁奴坚定的点点头。我不必问她为什么同齐王一起又到的沁芳亭,她也不会同我说实话。
我看着雁奴,觉得是时间重新审视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了,这几年太多事发生了变化,我不敢保证她还像当初一样。上次我撞见睆睆同李世民在院中说话时有一个人影闪过,我就怀疑是雁奴,当时她也没有承认,我以为她只是不想惹麻烦才没说。
可这次不一样,如果真的是她带睆睆去沁芳亭的,那整件事除了李世民的心动之外,更多的就是人为。
睆睆和李世民的事除了我没人知道,如果那个人影是雁奴,那她就既知情,又有动机,她那么喜欢元吉,又讨厌睆睆,让元吉亲眼看到睆睆“红杏出墙”,便可以让元吉彻底死心,甚至开始痛恨睆睆。
我不敢继续想下去,若真是她,那她报复到的可不止是睆睆一个人。
一旁的雁奴轻声哼起了歌,看起来心情上佳。她手里的绣活已经快完成了,是一件锦缎的枕面儿。现在枕面儿上的五彩双鸳鸯已经完成了,雁奴正在往鸳鸯四周添一些宝石蓝色的小小四瓣花朵。
是蓝色鸢尾,就像元吉送她的那一对花簪一样。
古代女子轻易不绣鸳鸯的,尤其是闺阁女子。鸳鸯枕是做来当嫁妆的,取鸳鸯成双成对之意。雁奴手里的枕面不是一两日的功夫可以完成的,起码要一个月,她绣这个来做什么呢?
虽然很不情愿,但我还是设法找到了魏征。
“魏某以为上次的事之后,姑娘就不会再见魏某了。”魏征有些憔悴,虽然衣饰依然简单干净,但也掩不住脸上的颓丧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