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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来了。”莫休小心地拾起地上掉落的神幡和香案,恭恭敬敬朝牌位行礼作揖。
“看出来了。”木子有样学样行了个礼,随后连忙拿出手帕掩住口鼻,生怕再被其中的不明气体呛到咽喉。
“我去清洗法幔,你从后面的楼梯上去,把牌位都擦拭一遍。”
“好。”木子从莫休手中接过抹布,他说完便朝木子点点头,然后拆下法幔退了出去。空旷的神殿里只剩下木子与玉梨子这一人一鬼,还有神龛上那数不清的历代先辈。
玉梨子掐了一个法决,只见平地吹起一阵风,将历代神位上的灰吹了个干净,神殿霎时恢复了不少亮堂。木子见自己的活瞬间就少了大半,由衷的赞叹道:“看不出来,你还有点用嘛。”
玉梨子冷哼一声,“我可不是在帮你,我只是想看看这些牌位是谁立的。”
“从前没有么?”
玉梨子摇头,“我们跟着师傅创立了招摇山,于后辈来说我们就是先祖,那时哪里会有神牌?”
“也对。”木子点点头,从一侧的楼梯爬上去,从最上位开始细细清理,谁知一圈看下来,她不无讶异的惊道:“我突然开始相信你的话了。”
“怎么了?”
“你看,这些牌位上刻的都是招摇山弟子,帝宴亦在其中,但是你的神位却是空的。”木子指着其中的凹陷处,而凹陷处的正中则刻着殷郁离三字,“这里本来应当摆放了你的金身,可是却被人拿走了。”
“知道这里的人很少,对你有兴趣的更少,如果照你所说曾经末世来临,只有你和帝宴活下来,那我基本可以断定……”木子停顿了一会,玉梨子却已急得满头大汗:“断定什么?你快说啊!”
“你被帝宴挫骨扬灰了。”
玉梨子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木子一脸调笑,明显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如果我曾经被你欺负得那么惨,我也一定恨你恨到骨子里了!”
“你的意思是,所有人都死了,只有帝宴活下来了,而他这么多年都不来找我,还把我的金身拿去扔了是因为恨我?”
“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不可能……”玉梨子神色痛苦,呆呆的抱头靠着廊柱坐下。
木子叹了口气,继续擦牌位,边擦边道:“你也别太难过,毕竟他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你就算想报仇也找不着人了。”木子自言自语许久未见玉梨子回话,回头一看发现他竟靠在柱子上无声的哭泣,原本是个高挑美男子的他在这一刻就像受了大委屈的孩子,一副说不出的可怜样。
“好啦好啦,我不打击你了。”木子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停下手中的活,靠着他坐下,不无安慰道:“刚刚说的那些都是我的猜测,你要知道创/世神君的胸怀肯定不是吾等能揣度的,也许他早就原谅你了呢?”
木子说完后,玉梨子依旧无动于衷,她继续道:“其实吧,往事如烟不可追,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多想想快乐的曾经吧。守着过去虚度现在,那真是没有必要的。”她说完便站起身,打算继续干活。
这时,却听玉梨子在身后喃喃道:“我只是不懂,他为什么要骗我……”
“他骗你什么了?”
“他用影卫代替他跟我进了古墓,害得我对个傀儡好了半世。他从来不肯接受我的保护……他始终不相信我!”玉梨子越说越难过,索性趴在不知道是谁的牌位上放声大哭。
“你那么欺负他,他会信你就怪了。”木子翻了个白眼,继续擦桌子,这时门‘吱呀’一声从外被推开,只见灵修子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慢慢探进来。木子连忙扔下手中的活,跳下神台扶住摇摇欲坠的他。
“秋寒呐,你莫休师兄呢?”
木子向外张望了两眼,没见到他的影子,便笑道:“二师兄应是去溪边清洗法幔了,师傅有事吩咐?”
“也没什么大事……你会写字吗?”
“会。”木子点头。
“如此甚好,”灵修子赞赏的从袖子里拿出一沓纸合成的卷轴,递给木子,“这是我派的内功心法,能够帮助大家筑基。今晚你多劳累劳累,抄写五份发给众位师兄弟,明日我会正式教导你们。”
木子接过卷轴,颔首。
“我先回去了,不用送了。如果有不懂的随时来问我,不要害羞。”
“是,师傅。”
木子目送老师傅离去,看着他颤抖的背影,她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会死在半路上。
是夜,木子回屋后便一脸正经的看着夜千寻。
夜千寻被她盯得面色绯红,便轻声问道:“我脸上有什么吗?”
木子摇了摇头,“我现在要问你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夜千寻愣愣的点头。
“你识字吗?”
夜千寻再次点头,“从前跟小姐一起学过一些。”
“很好,那这个艰巨而又伟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为夫今日有些乏,先睡了。”说完,木子将卷轴递给夜千寻。
“这是什么?”
“落英山门派心法,整理翻译一下,明日早课要用。”
“好。”夜千寻讪讪的接过,打开看了一眼便蹙眉道:“你确定这是心法不是儿歌?”
“这当然是心法了,”木子翻了个白眼,“这都看不懂你还怎么修仙呐?悟性也太低了。”说着,她从千寻手中夺过卷轴,看了两眼后重又递给她,一脸深深的赞同道:“你说的没错,这是儿歌。”
“那还要抄吗?”
“要啊,师傅吩咐的,当然要了。”师傅让抄就抄呗,反正她也不指望靠这个成仙,她有自己的法门。
“我知道了。”夜千寻再次接过卷轴,便坐到书桌前开始抄写。一边抄一边摇头,期间还止不住的啧啧叹气。木子盯着她认真的侧脸看了半晌,便接连打了几个哈欠,靠着床沿睡着了。
翌日一早,分发到各人手中的秘籍内容却全然不是昨天那般的混沌,甚至每一条都有很细致的划分,小到凝气,大到筑基,事无巨细一一列在其中。
木子细细看了几遍,由衷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师傅写得那么笼统,被你翻译之后简直成了神典了。”
夜千寻垂下眼眸微微一笑,“千寻自幼跟着小姐一道学习,学到了一点皮毛。”
“诶,小姑娘别谦虚,你这何止是学到皮毛,简直是深得其精髓啊!”木子哈哈大笑,拍着夜千寻的肩膀,“干得好,太给我长脸了!”
第八章 师从落英山(5)
莫语作为大师兄,当仍不让指点一众师弟进行修习。顾霜尘和舒望卿从吐纳到聚气都很顺利,加之他们原本就有底子,经过一整天的训练,已经可以御剑飞行。
而木子的表现却平平无奇。以她本身的实力,生来仙胎又位及上神,三十三重天上也未必有几个人是她的对手,但是为了不招人话柄,便是假意招来乳白色光晕凝聚在周身,告诉旁人,她才将将能聚气。
灵修子坐在石阶上,看着他们三人笑得合不拢嘴,直道落英山出了三株好苗子,假以时日必然扬名修仙界。看那开心的样子,应当暂时是死不掉了。
比起他们,一旁的阿靖与夜千寻则全然没有进入状态,阿靖试了半天便告了假,回去照顾木笙。木子早前看过他的体格,知道他的属性与落英山的凝气之法相悖,便没有勉强,只道这个徒弟,她入了夜再亲自教导便是。
而夜千寻……简直是个秤砣。无论旁人怎么教怎么说,她就是不会。不,也不能说是不会,而是传说中百年难得一见的纯凡人体质,一个根本没有仙缘的凡人。
灵修子扶着胡须看了她半晌,招招手:“千寻啊,你过来。”
夜千寻闻言,落落大方的走了过去,“师傅您找我?”
“学了大半天了,饿了吧?”
“嗯。”夜千寻低下头,略带羞涩的点了点头。
“大家都饿了。”灵修子指着天上飞来飞去的霜尘和望卿,叹道:“师兄们都很忙,加上莫语和莫休马上要参加封神大会,时间越来越不够用了,你不若去帮大伙做饭罢?”灵修子说完,木子本想上前帮她说两句话,但是转念一想,她这样的体质根本无法修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于是便没有多费唇舌。
“好。”夜千寻起身福礼,随后转头对木子道:“夫君,我先下去了,你要注意身子,不要练得太累了。”
“知道了。”木子朝她点点头。说完,她便大踏步的离开了。
夜千寻仿佛丝毫也不觉得旁人可怜的眼神是在同情她,她也更加不认为自己这样的体质有什么不好,她的面上甚至透着几分解脱的笑意。木子参悟不透,也懒得参悟。
木子一边练气一边将落英山的心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大致在心中做到了融会贯通。知晓了这个门派的秘诀,以后行事皆可用上面的方法,如若有人怀疑查起来,她也有了理直气壮的底气。
傍晚时分,灵修子心情大好,决意与众弟子一块吃饭。大伙刚走进膳堂,便被桌上的食物给惊呆了。夜千寻围着围裙,又端来两盘菜,见大家都来了便招呼大家坐下。只见各食材色彩缤纷,绚丽多姿,就连吃惯了山珍海味的顾霜尘都不禁赞叹:“这简直是神了……”
夜千寻挠挠头,夹了一块肉在木子碗里,“夫君辛苦了,快尝尝我的手艺。”
木子和着饭吃了一口,简直觉得幸福到天上了,随即不禁疑惑道:“我记得你来的时候不会做菜呀……家里的菜也一直由阿靖负责。”
“我刚刚在藏书阁找了几本食谱,学着做的。”
“这样啊……”木子点点头,“术业有专攻,此话真不假。没想到你在修仙方面没什么悟性,在料理方面简直是出神入化了……”
“夫君谬赞了。”夜千寻被木子盯得脸发红,立刻垂下脸顾自吃饭,木子为了表示赞赏又夹了一些菜与她。这一顿饭吃下来,所有人都吃得挪不动步。
灵修子拍着肚子,笑道:“看着落英山又恢复了不少元气,为师今日着实高兴,天佑我落英山,送来几尊活菩萨啊……”
灵修子说完,顾霜尘和舒望卿便‘噌’地一声站起身,木子被他俩吓了一跳,也跟着站了起来。
“能跟师傅修行是我们的福气,是我们沾了您的光。”顾霜尘说着端起茶杯,“霜尘以茶代酒敬师傅一杯。”
“望卿也敬师傅。”
木子连忙跟着举起茶杯,笑了笑,“是啊是啊,师傅栽培无以为报,以茶代酒祝师傅健康长寿。”
灵修子摆摆手:“健康长寿就不必了,能看着你们顺利飞升壮哉我落英山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说完,他抿了一口茶,示意徒弟们坐下,“这样吧,一月后的封神大典,你们跟着一起去见识见识。参加修真界的无上法会,对你们来日求仙也有好处。”
“谢师傅!”顾霜尘和望卿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又站起来,木子刚沾上凳子的屁股就又抬了起来。
“不要多礼,快坐下。”灵修子十分满意的又给三人布了不少菜。
木子已经撑到了嗓子眼,她略带求救的看向夜千寻,却见她正一脸窃笑的看着自己,于是心中更加窝火。她暗自叹了口气,心道:“早知道今天连凝气也不凝了,像夜千寻一样做做饭也不错啊……”
是夜,木子因为晚饭吃太多,起了几次夜。每次出恭都能在廊檐下看到一直在苦修的莫语,看那样子像在吸收天地精华。木子数了数围着他的小颗粒晶莹,数量之稀少,显然不是这块料,这样做无疑是浪费时间。
就在这时,走廊对面另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吸引了木子的注意力,木子猫着身子靠近,才发现是二师兄莫休。
莫休见来人是木子,便没有隐藏自己的情绪,声音有些哽咽道:“我很担心师兄,他已经不眠不休几夜了,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垮的……”
木子听了这话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悲天悯人和狗拿耗子。能顾好自己就算不错了,何必整天想着旁人?何况想也是没用的,人家又不会为了你而停止做自己想做的事。
“别担心了,他有这分冲劲也是好的,你该以他为荣。”木子轻描淡写的拍拍莫休的肩,让他早些回去休息。说完自己打了个哈欠也回了房。
房间里,夜千寻就着昏黄的烛火不停的在书写,木子看了一眼并没多问,只是走上前为她倒了一杯热水。
木子本就心思冷漠,对旁人的事不感兴趣。能给她倒杯水,这说明木子心中已经把她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