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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临静没有垂眸看她,只淡淡道,“就这几日。”
“那……”好多的话,她说不出口,衣袖被她揪扯得面目全非,最后只问道,“还会回来么?”
“回来?”褚临静冷笑,唇角勾起讽刺的笑,“皇宫从来不是我的家。”
说罢,褚临静顺手牵起裘双双的手,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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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又是一个三年。
两道身影在玄都的路上缓缓前行。
彩袖在一旁撑着雨伞,端木萱萱却自顾自地走着,细雨飘在脸颊,柔柔润润,似记忆深处温柔的爱抚。
“公主,再往前就是清林江了,这会儿已经傍晚,我们还是回去吧?”彩袖瞅瞅渐暗的天色,加上阴雨天,看起来更加压抑。
“你先回去吧。”淡淡的声音,比起三年前,似乎沉淀了很多。
彩袖再次无言,公主就知道用什么堵她的嘴巴。她怎么可能扔公主一个人在这儿,万一出个差错她回去怎么跟柳大人交代啊,呃,又忘了,现在该叫驸马爷呢,嘿嘿。
雨愈下愈大,沉重的分量砸在伞上,让彩袖几乎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
“公主……”
“回去吧。”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站在这里,究竟还在等什么。
先是瞿塘酒楼,再是桃花园,最后时清林江畔。
抱着最后的希望,期待能在江边看到那抹南下的身影,即使她知道,这样的机会渺茫的几乎没有可能。
端木萱萱转身,悠悠地离开江畔,一如来时般,悄然无声。
经过繁华的街区,依旧能听到身旁的议论声,虽然比起三年前她嫁给锦哥哥时少了什么,但依旧有人在不厌烦的讨论。
一个第三次嫁人的公主,大家都在瞪着着那不幸的一刻再次到来。
谁知道,她还不会嫁第四次。
这是她在路上,经常听到的低语。然她只是笑笑,从不停留,从不生气。
但是,这次,她的脚似灌了铅再也抬不起来,只因议论中提及一人的名字——
“可是褚神医三年前就带着他的妻子离开皇宫了啊,没人知道他在哪儿。”
“我跟你说!我有个亲戚的亲戚的表哥的妹子,最近染上了重病,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了褚神医,听说褚神医正在他们府上呢!”
他回来了啊……
三年,心口的痛却不减当年。
议论声不绝于耳,她的耳边嗡嗡作响,只想着一件事——
他回来了……
“彩袖。”听到端木萱萱几近颤抖的声音,彩袖轻轻嗯了声,知道该干什么。
端木萱萱站在茶馆外,彩袖笑呵呵地走进去,去方才议论的几个人交谈了一会儿,然后走了出来。
彩袖还在犹豫,她不想告诉公主褚临静的行踪,但在端木萱萱逼迫的眼神下,终于开口,“听说是在李府,李家人是咱们玄都现在的首富。”
“是么……”端木萱萱抬眸,望着远处烟雨蒙蒙的小路,“回去吧。”
“喔。”公主不去找褚公子么?
**
柳锦立于窗前,望着园中的那抹纤细身影,眼里是浓浓的温柔,以及淡淡的无奈。
他垂眸,望着窗台飘落的红花,思忖片刻,旋步朝外走去。
“又在想什么?”这三年来她从不说,即使在他面前笑靥如花,他却能感觉得出她并不开心。
因为她心里有一道伤,那不是他能愈合的。
端木萱萱回眸,勾唇巧笑,伸出手拉住柳锦的手,“只是在赏花。”这双手,自从三年前大病初愈,就不再有曾经的温暖,总是冰冰凉凉,需要她握着暖很久,才会有一些温度。
“锦哥哥。”想要问什么,端木萱萱动了动唇,又咽了回去。
锦哥哥是多细心的人,她若问出口,锦哥哥必定会听出异样。
柳锦将唇抵在她的发心,轻轻嗅着属于她的芳香,“嗯?”
“……没什么。”端木萱萱挽住柳锦,似乎还是很小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挽着他,“突然很想出去转转,锦哥哥,你抽个空,我们出去玩玩好不好?”
“不用抽什么空,今天就很闲。”对于她,他总是有求必应,“想去哪?”
“去清林江上怎么样?”端木萱萱双眸泛出淡淡的光彩,“我们去泛舟。”
“好。但是……”
“还有但是啊!”端木萱萱哼哼两声。
柳锦笑道,“你告诉我,刚在想什么?没问出的话,又是什么?”
端木萱萱神色不自然,微微偏首,避开柳锦清澈的眼眸,“没什么,只是在路上听别人提及咱们玄都的首富,很好奇是个怎么样的人。”
或许是心虚,说到最后,她的脑袋已经低到垂不下去,声音也似被吞了般嗡嗡作响。
李升么?
柳锦清澈的眸子慢慢地,似泛起了一层水雾。
如果他的消息没错,褚临静应该在李府吧。看来萱萱在路上听到的,应该是关于褚临静的事。
柳锦不着痕迹地掩去眼底的受伤,拉起端木萱萱的手,拍了拍,我去吩咐安排一只船,你先去换件衣裳,大概一会儿就能出发。
“好。”端木萱萱笑笑,转身进屋。
柳锦望着端木萱萱的背影,眼神落寞。
三年了,霸占了她三年,隐瞒真相三年,也该是时候放她走了。
清林江上,木舟轻泛。
端木萱萱一袭红衣坐于桌前,柳锦坐在对面,桌上一壶清酒,数盘点心。
一阵江风拂过,衣袖飘扬,夹着岸上飘来的桃花香,悠悠然飘荡于鼻尖,久久不去,花香,酒香……还有一些,药香……
药香?!
太过熟悉的味道,让端木萱萱身体猛然震住。
忽觉船一阵轻轻地碰撞,抬眸,端木萱萱看到柳锦笑意盎然的眸子,直觉哪里不对。
“请李兄上船。”柳锦清润的声音在船内响起。
不是他……
是她多想了,身体重新放松下来,心里的失望却如浓烟般升起。
身后的垂地珠帘轻轻响起,一阵珠子撞击声后,熟悉的药香却愈来愈浓。
端木萱萱忍不住回眸,看到一个青衣人走了进来,她失望地转回眸,却在转回的瞬间,看到了一双银白的靴子,步伐沉稳的紧跟着青衣人迈入。
身体骤然僵住,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一刻,是否连血液都凝固,只知道自己心在怦怦直跳,似是要跳出胸膛。
视线缓慢上移,那一身雪白的衣袍,而后,她看到了被风扬起的发,天下独一无二的银色。
她克制不住想要看他的欲望,心急地抬眸。
眼神交汇是片刻的心动,她不知道在那眸子中,是否有看到跳动的神采,更不知是欣喜是惊讶是开心还是诡异,只知道,那双清浅的眸子,交织成重重迷梦迷惑着她的心。
一如三年前般,或者说,一如六年前般,仍旧牵引着她的心。
褚临静立于方踏入的地方,他想过回到玄都或许会碰到她,却从没想过会这么快,更没想过是在如此……仓皇的情况下。
心徒地一跳,很快地,他勾起唇,轻轻一笑。
端木萱萱怔住,他……笑了?
然而惊讶的只有这两人,柳锦在一旁显得自适很多,仿佛早已预料到今日的相遇。
柳锦起身,“李兄请坐。”
李升抱拳,“公主,柳大人。”
褚临静望向柳锦,“没想到是你。”李升告诉他,有人让他治病,出价更高,且符合他医人的三个条件,他只是来看看,却不料遇到故人。
柳锦笑笑,“是啊,好久不见了,有人已经想得食不知味了。”
褚临静没想到柳锦会这样说,眼底闪过一抹讶异,垂眸看到坐着的端木萱萱脸颊一片绯红,眼神闪烁,不知道该看哪里。
见状,褚临静的心微微一动,唇边的笑意竟消失了。
李升看着三人的表情,觉得怪异,“原来你们很早就认识了啊!”
三人在船上随意聊着,起初李升说有事先行离开,不久柳锦又说与皇上有约,也离开了。
不大的船舱内剩下两人,相顾无言。
端木萱萱拘束地视线不知该放到哪里,而褚临静一直在默默地喝着酒,她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结束这份沉默。
“那个……裘双双她还好么?”呃,要命,她问这个干什么,他一定会觉得自己还在意他,怎么办……
“她很好。”清清的,淡淡的声音,携着江风飘进她的耳里。
很好?那就是说,他们还在一起?当初的成亲不是做戏么?为何离宫后他们还在一起?
她的眸色逐渐暗了下来,懊悔自己的问题太多愚蠢。
六年都过去了,她在他面前竟然还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感觉再也坐不住,端木萱萱蓦地站起来,“我要走了!”再不走,她怕在他面前会流露出太多的感情。
墨眉微挑,褚临静薄唇浅勾,“我们再江心,你出去是要去哪儿?跳江?”
端木萱萱一阵无言,揪着衣裙缓缓坐下,四处乱瞥的眸子不经意对上他的。
依旧白衣白发,但是他身上的清冷却淡去很多。
改变他的,是裘双双么?
这个想法,让她蓦地垂下眸子,端起酒杯大口全数饮下。
褚临静凝着她,在她看不到的眸底,有着深深地思念,“你跟柳锦成亲了?”这是他走后的第二年,听说的。
端木萱萱的心一阵慌乱,没敢抬头,轻轻点了点。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端木萱萱再也无法忍受一直撞击在她胸口的疑问,若再不问出口,她会疯掉。
“你说过跟裘双双成亲只是做戏,为何离宫后你们还在一起?”她知道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个妒妇,而她根本无权指责与质问。
褚临静挑眉,眸底的笑意仿若在说着她问了个多愚蠢的问题,“当初你与柳锦成亲一样是做戏,但后来还是假戏真做,我们彼此彼此。”
端木萱萱霎时间无言,直觉这句话将她堵得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这样反驳,是表示他还在意么?但是他为何笑得如此洒脱?
她现在是锦哥哥的妻子,她和褚临静三年前就断了,况且即使没有锦哥哥她跟他也不会有以后,她现在是在做什么?!
端木萱萱蹙眉,觉得自己若在此继续坐下去,只会疯掉!
端木萱萱没再开口,只是大声对外面道,“船家,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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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等等!”
略微急促的语气,让端木萱萱顿住脚步。
这两个字,或许是他再次见她,唯一流露出的一些带着深深思念的感情。
端木萱萱心中微微一动,没有回身,“怎么了?”
“你、过得好么?”三年了,当年因她放弃他而心底产生的恨意已经淡淡消去,徒留对她的思念,却随着时间的流逝,愈来愈浓。
身体轻颤,褚临静这样的语气,让她心疼。
他们不该有交集,三年前痛下决心放弃他后,他就不再属于她。
但是此刻,她很想回头告诉他,她过得不好,非常不好。
然后最终,她微微一笑,“很好。”
褚临静几乎要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那就好……”
而后,他看着她毫不犹豫的敛起裙角,在船家的搀扶下慢慢走下船,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那就好……那就好……
三年过去,她已经听不出,‘那就好’三个字里究竟蕴含了他多少的感情……
待端木萱萱的身影消失在江边的氤氲的水雾中,褚临静才迈步走上岸。
抬眸看到几步之外一声雪白的人儿,褚临静眼底付出淡淡的笑意。
“怡儿。”三年前,怡儿拿回能解他身上修罗之毒的妖华,待他体内的毒消散后,怡儿说要去镜月国。他没问原因,只是在她走前,告诉了她隐瞒多年的真相,也想让她,在走前见一眼娘。
只是,褚临静的眸色微微黯去,即使箫凤当年牺牲自己唤出洞仙剑,他依旧没能救活娘……
响起那个曾经总是追着自己的妖娆男子忽然之间,仿似从未存在过般消失,他心里竟有些淡淡的惋惜。
褚君怡缓缓走来,冷漠的面孔上亦浮现出不多的暖意,“静哥哥。”
“陪我去看看他把。”
褚君怡微微一震,别开脸去,她之所以三年都没有回来,这也是很大的原因。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始终无法忘记当年奶娘死在她眼前的惨状……
褚君怡蓦地闭上眼,“我不去。”
听到褚君怡坚定而倔强的语气,褚临静微微一叹,“当年你奶娘的死,与他无关。”
“是他亲口说杀了奶娘的!我亲耳听到的!”
褚临静见褚君怡过于激动,急忙安抚,“怡儿!不要动气!”
“我……”褚君怡看到褚临静拧起的眉头,渐渐地,缓下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