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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他环在她腰间的手微微使力,将她重新拥回他的怀里。
“你!”她抬眸,愠怒地瞅着他。
他垂眸凝视她的娇艳,以及双颊上淡淡的晕红,优美的脸形犹如雕刻一般。
风儿缱绻,将他一头过腰银发好像一道纱帘般卷起,将两人轻轻裹起。
他的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面前,银发更是遮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将她完全禁锢在他的世界之中。
她起初垂下眸,避开他似乎能看透她心思的眸,挣扎了数次,仍旧无法躲开他,她终于静静地任他抱着,不再拒绝。
她突然抬首,撞进他近在咫尺的淡眸,但是这次,她没有闪躲,而是伸出一只纤纤玉指,轻轻勾勒着他俊美的轮廓,凤眸波光流转,凝着他,低柔地在他唇边呵气,“这样抱着我,不怕她看到?”
他被她突然大胆的举动乍然怔住,却仍没有松开她。
她的声音低如呢喃,“怎么比我还紧张?”纵使她的声音掩盖地如此完美,她知道,她的心跳几乎快要让她负荷不住。“难道我们分开后,你就没再碰过其他女人?”她墨发飞扬,笑得妩媚动人,“那,裘双双呢?”
她离得如此近,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因沐浴时经常放的桃花瓣而散发出的淡淡花香,看着她樱红的唇,想起曾经只有自己能碰的唇,以后会被别的男人碰触,刺得他心头一疼,所有压抑的情绪都在此刻迸发出来。
他俯首,在她震惊地睁大双眸的同时,另一手覆到她的脑后,深深地吻住她。
他索取,她挣扎,两人谁也不愿让步。
直到最后,她将皓齿陷入他的薄唇,血腥味在两人的口中溢开,他才缓缓地放开。
他冷冷地望着她,莹薄的唇上不断地有鲜血渗出,与他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瞪着他,狠狠地用手背抹去唇上沾染的血,她不断地擦拭,想要将他所有的气息从她身上抹去。
他看着她的动作,朦淡的眸子似是冰河中咧开了一条缝,眸光终于有了震动。
风吹指着他的白袍银发,他俊美的脸上有着寒雪笼夜冰冷,却依旧是动人心魂的美。
她瞪着他,抹去唇上所有的痕迹后,恨恨地转身。
他猛然间上前,抓住她的手腕,紧紧此着她的眼睛,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慢慢吐出,“你究竟想要怎么样?在感情受挫的时候,从别人那里找慰藉,这就是你想要的?”
“找慰藉?”她的眸中闪着火光,却没发怒,而是将头扬起,贴在他的耳边,一字一顿道,“你凭什么认为我是在找慰藉,而不是真情?”
他眸子渐渐凝深,她知道这预示着什么。
“真情?”
他冷哼,她的心因他冰冷的声音骤然一寒,似乎听到什么刺心的话。
他的语调愈来愈讽刺,抓着她手腕的手也收得愈来愈紧,“花子絮,还是柳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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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她冷冷地看了眼他唇边的血迹,再扬眸凝住他,“无论是谁都与你无关。”
他望着她红肿的唇,冷眸幽幽,在无声的夜里,月明依旧,那冷眸隐隐约约,好似歌声,凝神细听,好像能从中听出一些缠绕人心的情,袅袅不散。
他没再开口,两人就那样僵持着。
他攥着她的力道没有丝毫松懈,直到她疼痛地蹙起眉,他才蓦地松开手,害她向后踉跄了几步。
她垂眸揉着吃痛地手腕,不去看他那冰冷的眼神。
他白袖一飘,瞬间闪身至她身旁,动作轻柔地拉起她的手腕,撩开水袖,轻轻用指按压着她手腕上的红痕。
她起先想要将手抽出,轻轻一动,又觉得疼,便任他继续。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她细嫩腕上轻揉,冰凉的触感顺着他碰触的地方蔓延开,神奇地化解了她的疼痛。
此刻的安谧,将记忆之门轻轻开启,在池月山上每当她的寒毒发作,他都会温柔地将她紧拥在怀,轻揉她的手腕将内力渡给她。
他的体温虽然偏冷,然窝在他怀里她感受到的只有温暖。她喜欢他的怀抱,喜欢他修长的指,喜欢他身上淡淡的中药香气,就是连他终年不变的冰冷面容,她都一样深深地迷恋着……
“一会儿我把药给你送过去。”
清淡的嗓音将她拉回现实,她舔舔略微干燥的唇,从他的手中将有腕缓缓抽回,“不用多此一举。”
“不涂药,明天会肿。”
“有御医。”
“我就是。”
“你!”她说不过他,干脆转身离开。
“我不会让你嫁给他们任何一个人。”
身后传来他幽幽浅浅的嗓音,她的背影顿时怔住。她缓缓转过身,神情复杂地望着静立于原地的他。她嘴唇微微张开,欲言又止,最后睫毛低垂,挡住那眼底深深的挣扎。
虽然知道,他的话不能信,她的心也不能因他任何的举动有所起伏,然而心还是怦怦地直跳。
“这是我决定的事。”她抬眸,望着他,极缓极缓地在唇边绽开笑颜,笑得狡黠,“不要以为,你能左右一切。”
“不要拿自己开玩笑。”他幽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天外。
她眨着一双美眸,望了他一眼,悠闲地靠在一旁的柳树上,“你真以为我忘不了你,只是在别人身上寻求慰藉?”她的指尖划过娇艳红唇,“你可真看得起自己。我承认刚回宫的时候,心的确很痛,毕竟,一个人被同一个人背叛两次,不是什么光荣和值得庆幸的事。但是经过这些日子,以及锦哥哥的陪伴,我早已想通了一切。”
“三年前的我或许会死缠烂打,但现在的我不会,也没有那个力气和精神。”她眨巴着会勾人的水灵美眸,脸上慢慢地浮出幸福之色,“锦哥哥会疼我宠我,跟他在一起我时刻都能感觉到自己的重要性,这就是我现在想要的,也是我以后想要的。”
“所以,这不是冲动,也不是为了报复你大男子主义的占有欲。”她轻轻打了个哈欠,“至于子絮,我只能说抱歉。”说完,她看似俏皮地冲他眨眨眼,“对于你,或许我该说声谢谢,因为你,我才能看清锦哥哥的心,也能看清自己的心。”
随着她一字字地吐出,他的脸色也由雪白变得愈来愈苍白,袖袍内的手攥得咯吱吱直响。
最后,他的目光定在她滑下水袖后露出的手腕上,眼眸变得空幻,“镯子是柳锦为你带上的?”
她垂眸,看到眼前的镯子,不晓得他为何为注意这镯子,“不是,是子絮。”
这一回,他没有沉默,静静的开口,声音中的迫力更深,“看来,你需要在嫁给柳锦前,去问问花子絮这镯子的故事。”
她不解地望着他从她身边走过,在不经意地一瞥中似乎从那双冷幽幽的寒眸看到了松懈的痕迹。
……
明月高悬,夜深人静。
整座宫笼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红雨苑的厢房内燃着点点烛光。
萱萱趴在敞开的窗前,她淡淡垂着眸,新月般的眉轻轻的蹙着,长发松散地披泄在肩后,水袖荡在窗外,悠悠地飘着。
她抬眸,望着园中一片漆黑,有些出神。
他又一次出现,又一次扰乱了她本就无法平静下的心。
是他说不想太累,是他说要放弃,既然已经放弃她,为何还要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甚至说出那些明知道会让她心底浮起波澜的话……
不要拿自己开玩笑。
这是他的话。
他这样说,究竟是因为在心底仍旧有那么一些的在意她,还是因为背叛而内疚,不想让她做出后悔的事……
凤眸万种情绪在流转,最后凝结成化不开的浓浓悲哀。
“公主——”
一声轻唤,将她再次开始的内心挣扎搅乱。
她撑住下颌,懒懒回眸,看到彩袖手里捧着一个小瓶子走过来。
彩袖看着萱萱的脸色,将瓶子递过去,呢喃了一声。
“什么?”
“这个是……”彩袖悄悄抬眸看了眼萱萱,“刚褚公子给我的,说公主的手腕……”
彩袖的声音越说越小,她知道,现在‘褚公子’三个字是红雨苑的禁忌。这不能怪她,她也本不想传这个东西,但是,褚公子说公主的手腕有伤,她才……
说完,彩袖蓦地闭上眼,等待着想象中‘砰’一声。
果然,才闭上眼,药瓶砸在石板上的声音就扎然而响,公主扔东西的习惯,果然还没变……
萱萱懒懒地拍拍手,瞅了眼窗外走廊上的碎片,“出去把它收拾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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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公主,柳大人来了。”彩袖站在门外,暧昧的眨眨眼睛。
自知道萱萱答应了柳锦的求婚,彩袖总会在柳锦出现时露出暧昧的笑,而后缓缓退出房间,给两个留出甜蜜空间。
萱萱倚躺在软榻上,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地嗯了声。
她望着门外,想着自前几日父皇为褚临静设的晚宴过后,柳锦再也没有出现过,她本以为柳锦是为母后的话而有些生气,但是想想,以她多年来的了解,柳锦绝对不是这样心胸狭窄的人。
屋外正是日落西山、万簌俱寂的时候,满园的桃花纷纷而落。
柳锦在日落的静谧中慢慢地步入厢房。
萱萱望着他清朗的面容,不自觉地勾唇笑了。这张温雅的俊容从小看到大,还是一样的让她窝心而温暖。她在很小的时候,曾偷偷地喜欢过他,他是不知道的吧……这样想着,她唇角的笑痕愈来愈大。
相对她的情绪,他显得沉默很多,然而在坐到她身边的时候,还是那样淡淡的笑着,“我的出现,让你心情很好?”
她坐起身,双手撑在软榻上,扬起头看着他,“想起小时候的事。”她雪亮的眼睛看着他,“锦哥哥,我喜欢过你,你知道么?”
闻言,他线条利落的侧脸蓦地绷紧,而后转头望着她,眼睛里露出诧异之色。
她说,喜欢过他。意思是,在认识褚临静之前对他有过感觉吧,他多希望那句话中没有“过”这个字……虽遗憾,但对于她的话,他还是窃喜的。
“什么时候的事?”
“十岁左右的时候。”她偏起脑袋,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有时候觉得自己还是小时候追在你身后的那个自己。”
她的话,引起柳锦的回忆。慢慢地,柳锦的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神情,眼神闪了一下,才淡淡道,“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叹息着,他并不想多谈。他不想让她对他的印象,永远停留在十年前。
“是啊……”她又感叹了一下,突然,又笑了,“你这几日都没出现,是出什么事了么?”
柳锦被她突然的话题一怔,没有说话。
当最后一抹残阳消失在天际时,四周仍旧寂静,晚风徐徐缓缓地吹拂着,朦胧中增添了几分幽静与惬意。
柳锦垂眸凝着她掩住手腕的袖口,盯着那金丝线秀成的花发呆。
顺着柳锦的视线望去,她另一只手覆上自己的手腕,响起前几日褚临静的话。
褚临静说的镯子中有故事,让她在嫁人前一定要问清楚花子絮。那是什么意思?
想着,她撩开袖口,露出手上那只流转着朦朦绿光的镯子,一边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一边回想着褚临静在说那些话时的表情。
她抬眸瞅了眼柳锦,发觉柳锦在盯着镯子看时的眼神是不常有的幽深,她好奇地想要将镯子卸下一看究竟,然而试了数次都没能卸下。
“这镯子取不下的。”
柳锦温温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些愁绪,让她的心不由得沉了下,似是觉得那句话中隐藏着自己不知的真相。
“取不下?!”镯子怎么会取不下?
柳锦将视线移到她的脸上,看到她明媚的娇颜上写满疑惑,有些犹豫是否要告诉她真相。
“为什么?说啊!”看出他的欲言又止,她更加肯定这镯子中隐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深深地望着她,过了半晌,开始将他知道的有关这镯子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当圆盘似的银月悬挂夜空之时,她的心绪也在柳锦讲完一切之后逐渐趋于平静。
弧度优美的柳眉扬起,她竟笑了,“锁情环?”她轻柔悦耳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嘲讽,“锦哥哥是说,花子絮在三年前就计划好了一切?”
她年幼时认识的那个孤僻少年,她耳中在江湖上扶贫济弱、温文尔雅的月影楼楼主,竟是一个有着如此深城府的人……最让她心痛的是,他居然对她用心计,而且一骗就是三年多,如果锦哥哥不说,他是不是会永远的骗下去,直到得到她为止……
这样她就想通了,为何三年前花子絮会看着褚临静将她带走,之后并没有做任何阻拦。那是因为花子絮认定,除了他,她不可能跟别人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