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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若进屋关门,立于端木于若身后,“小姐,九公主最终还是决定嫁柳锦。”
“是么?”端木于若仅仅是淡淡的应了句,已没有曾经的欣喜若狂。
端木于若转身,随若低眉瞧着端木于若蹙眉沉思的模样,有些不安,“褚临静即将离宫,小姐……也要随着追去么?”
端木于若这才恍恍然然地抬眸,目光迷离,“你刚说什么?”
“属下说,褚临静即将离宫,小姐要跟着去么?”随若手心紧握,微出细汗。
“我做什么要跟去?”端木于若轻笑,瞅着随若道,“你想让我跟着去?”
随若脸上微微泛红,脸垂得更低,“属下尊重小姐的决定。”
端木于若心底有些失望,不再继续这个问题,抬眸正色望着随若,“现在起,我要问的话,你的回答是否能够保证不参假?”
随若看着端木于若,直觉端木于若将要问的事非同小可,或许违背他最初的承诺,但他还是微微一笑,“属下保证会句句属实。”
端木于若满意勾唇,“你可知娘为何会如此仇视我?”
随若一震,黑眸闪过惊讶,在端木于若坚定的眼神中,片刻的沉默过后——
“小姐并非谷主女儿。”
难怪,每每她对娘提及此事,娘的眼底只有厌恶。
“这就是你一直反对我接近褚临静的原因?”
“是。”
“没有其他原因?”
随若犹豫了,神色为难。
“你说过不参假。”端木于若浅笑,朝前迈去一步,仰首望着随若低垂的脸。
“属下……属下……”随若慢慢地将视线移到端木于若的脸上,犹豫再三,终于低低道,“属下……属下……”
端木于若扑哧一声笑出声,在眨眼间双手揪住随若衣领,蓦地仰首在随若脸上迅速落上一吻。
两人脸颊皆蓦地绯红。
随若震惊地望着端木于若,“小姐……”
端木于若轻咳一声,转过脸,同时也转移了话题,“这样我可以理解为你与我是同一战线么?”
随若仍旧处于呆愣状态,怔怔地点点头。
“那好。”端木于若认真地望着随若,“为了我,你去那里偷解药;为了我,你要活下去。”
小姐知道他一直在服用谷主给的毒药?
随若低低垂眸,满心欢喜,“是。”
端木于若上前,在袖袍中摸到随若布满茧的手,紧紧握住,“拿到解药,我们离开皇宫,随便去哪里都好,只有你跟我。”
真是可笑,她爱了三年的男人,竟然是她的哥哥。
·
昏暗的屋内,烛光摇曳。
端木蓝坐于桌前,一刹那间,阵年往事如幻影般飞快从眼前掠过,终于,端木蓝忍不住闭目。
斛斯耀悄然出现,“皇上。”
端木蓝开眸,“都查清了?”
“查清了。”斛斯耀微微停顿,“属下在查时,还连带查出一件二十多年前的事,虽知说出又会引起轩然大波,但属下觉得还是禀告为好。”
“说吧。”他不认为此时的他,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事。
“那大火确实是皇后所为,而叫青如的丫环早已被皇后灭口。”斛斯耀看到端木蓝蓦地闭上眸,眉头紧蹙,放在桌上的手青筋暴现,顿了顿道,“接下来的话,皇上确定要听?”
“……说。”
“二十多年前,沈玉溪虽死于难产,却是因为服下一种毒药,而下药之人就是皇后,褚莫峰辞官后的第二年,数次派刺客进宫,想要暗杀之人就是皇后。”
蓦地一阵风,吹开了木门,吹得桌上书页猎猎作响,烛灭黑暗来袭。
死寂片刻,端木蓝蓦地站起身,大掌一挥,桌上书本烛台哐啷撒乱在地。
斛斯耀立得笔直,知此刻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直到端木蓝重新坐下,斛斯耀这才上前一步,知道端木蓝有话吩咐。
“点灯,拿笔墨。”
“是。”
端木蓝执笑悬腕,却久久不动,直到墨迹滴落纸上,晕出一片墨迹。
‘啪’地一声,毛笔重重落地,端木蓝站起身,负手而立,对斛斯耀道,“代朕拟旨,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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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废后?!”
端木萱萱蓦地从柳锦身旁跳起来,“听谁说的?!”
柳锦缓缓站起,气色虽不错,但眉宇间仍旧染着病态。他从身后环住端木萱萱,轻声道,“先别急,听听怎么说。”
端木萱萱稳住身子,抓住柳锦的手不住颤抖,“父皇答应过我的,不会废后的,怎么能这样?”
柳锦沉眸略想了想,“萱萱,皇上能下这样的决定,一定事出有因,你先不要激动。”
“不行!我要去问个清楚!”端木萱萱挣脱开柳锦,忧色满面,“锦哥哥对不起,我要先回宫了,你照顾好自己。”
说罢,端木萱萱头也没回,急匆匆离去。
柳锦在她身后微微低叹了声,面对他,萱萱永远学不会回头。
·
风风火火的红影掠过皇宫内苑。
父皇分明说好的,为何说话不算话?
母后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父皇连母后最后一点的尊严都要剥夺么?
端木萱萱紧蹙眉头,有很多的质问在心底徘徊,而后在推开房门的瞬间,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端木蓝坐在书桌旁,手里捧着奏折,一双眼睛盯着奏折而视线却模糊迷离,无神的双眼里那种寂寞深深地揪住了端木萱萱的心。
原来那双眼睛,并不是永远的意气风发,也不是永远的强悍。
“父皇。”端木萱萱轻唤,端木蓝的双眸缓缓抬起,那一瞬间,端木萱萱忽而因自己方才心里所有的想法而感到厌恶。
“你是来质问的吧?”
端木萱萱动了动唇,不知该如何解释,毕竟这也是她来这里的初衷。
她已不想质问,只是想知道原因。
端木萱萱走过来,轻轻覆住端木蓝的手背,“父皇,我只是想知道原因,这个决定事出有因,对不对?”
难道,母后又做错了什么……可是,母后如今卧病在床,能做什么?
端木蓝起身,负手而立,避开端木萱萱追问的眼神。
“父皇为什么不说,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么?”
端木萱萱不断追问,端木蓝继续沉默。
最终,端木蓝转身,“朕不说,是给你母后留最后的一点尊严,如果你非听不可,去问你母后。”
端木蓝深深看了眼端木萱萱,甩袖朝外走去,“问问你母后冷白云脸上的烧伤是怎么回事,问问你母后二十多年前本侍奉她的丫环青如为何突然不见了,再问问你母后,同母异父的哥哥褚临静的母亲沈玉溪究竟是怎么死的。”
一连串的的话,似一颗炸弹在端木萱萱心底炸开。
父皇是什么意思?
褚临静母亲的死……难道与母后有关?
忽而,眼前浮现出曾经褚临静在提及如鸢时种种的表情,她终于明白,为何说告诉他,他并没有被热度时,他眼底仍旧有恨。
原来,那无关他自己,他的恨,是因为沈玉溪……
端木萱萱恍惚间扶住椅背,却觉指尖起了一阵轻颤,倏地收回,在半空中僵持了很久,蓦地闭眸吸了口气,急速朝外走去。
端木萱萱站在门外,看着斜阳的余晕洒在屋内,晕上他的背影,给他的周身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她分明可以看得到他的头发,他的衣服,他的鞋子,然而却觉得他飘渺似浮于白云之间,即使伸出手,也碰触不到。
褚临静缓缓转身,看到立于门外的她,那张在银发白袍衬托中的脸,依旧绝色,只是多了些苍白。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在他望向她的瞬间,端木萱萱急忙开口,有些怕从他的口中再次听到令她心痛的话。
褚临静的双眼有些微闪,静邃的不知在想些什么,“什么?”
端木萱萱抿抿唇,有些难以启齿,她走进屋里,站在他面前仰面而望,“你娘的死……真的与我母后有关?”
褚临静一怔,不知她从何听来,但是她眼底的痛苦,他的心竟还是不争气地揪了起来。
越过端木萱萱,褚临静朝外走去,同时也避开她的视线,“去问你母后。”
端木萱萱蓦地扯住褚临静的袖袍,“为什么?为什么都让我自己去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褚临静回眸看着端木萱萱,心思千回百转。他完全可以现在开口告诉她,将如鸢羞辱的一文不值,将她作为母亲的尊严狠狠地踩在脚下。
但是看着她的脸,他狠不下,说不出。
他不想伤她。
他轻轻一甩,抖掉她颤抖的手,看似绝情的转身离开,头也不回,“我不会说。”
裘双双远远地走来,迎面而上,褚临静止住脚步,裘双双看到褚临静身后的端木萱萱,微笑颔首,而后对褚临静问道,“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何时启程?”
端木萱萱从如鸢的问题中惊醒过来,猛一震悸,视线所到处,看到裘双双唇边巧笑,似个妻子般站在褚临静身旁。
她忘了,他们是成了亲的。
启程?他要走了么?
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蓦地敛裙跑上前,虽知自己的举动不合,但还是忍不住开口,“你、要走了么?”
褚临静没有垂眸看她,只淡淡道,“就这几日。”
“那……”好多的话,她说不出口,衣袖被她揪扯得面目全非,最后只问道,“还会回来么?”
“回来?”褚临静冷笑,唇角勾起讽刺的笑,“皇宫从来不是我的家。”
说罢,褚临静顺手牵起裘双双的手,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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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又是一个三年。
两道身影在玄都的路上缓缓前行。
彩袖在一旁撑着雨伞,端木萱萱却自顾自地走着,细雨飘在脸颊,柔柔润润,似记忆深处温柔的爱抚。
“公主,再往前就是清林江了,这会儿已经傍晚,我们还是回去吧?”彩袖瞅瞅渐暗的天色,加上阴雨天,看起来更加压抑。
“你先回去吧。”淡淡的声音,比起三年前,似乎沉淀了很多。
彩袖再次无言,公主就知道用什么堵她的嘴巴。她怎么可能扔公主一个人在这儿,万一出个差错她回去怎么跟柳大人交代啊,呃,又忘了,现在该叫驸马爷呢,嘿嘿。
雨愈下愈大,沉重的分量砸在伞上,让彩袖几乎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
“公主……”
“回去吧。”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站在这里,究竟还在等什么。
先是瞿塘酒楼,再是桃花园,最后时清林江畔。
抱着最后的希望,期待能在江边看到那抹南下的身影,即使她知道,这样的机会渺茫的几乎没有可能。
端木萱萱转身,悠悠地离开江畔,一如来时般,悄然无声。
经过繁华的街区,依旧能听到身旁的议论声,虽然比起三年前她嫁给锦哥哥时少了什么,但依旧有人在不厌烦的讨论。
一个第三次嫁人的公主,大家都在瞪着着那不幸的一刻再次到来。
谁知道,她还不会嫁第四次。
这是她在路上,经常听到的低语。然她只是笑笑,从不停留,从不生气。
但是,这次,她的脚似灌了铅再也抬不起来,只因议论中提及一人的名字——
“可是褚神医三年前就带着他的妻子离开皇宫了啊,没人知道他在哪儿。”
“我跟你说!我有个亲戚的亲戚的表哥的妹子,最近染上了重病,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了褚神医,听说褚神医正在他们府上呢!”
他回来了啊……
三年,心口的痛却不减当年。
议论声不绝于耳,她的耳边嗡嗡作响,只想着一件事——
他回来了……
“彩袖。”听到端木萱萱几近颤抖的声音,彩袖轻轻嗯了声,知道该干什么。
端木萱萱站在茶馆外,彩袖笑呵呵地走进去,去方才议论的几个人交谈了一会儿,然后走了出来。
彩袖还在犹豫,她不想告诉公主褚临静的行踪,但在端木萱萱逼迫的眼神下,终于开口,“听说是在李府,李家人是咱们玄都现在的首富。”
“是么……”端木萱萱抬眸,望着远处烟雨蒙蒙的小路,“回去吧。”
“喔。”公主不去找褚公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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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锦立于窗前,望着园中的那抹纤细身影,眼里是浓浓的温柔,以及淡淡的无奈。
他垂眸,望着窗台飘落的红花,思忖片刻,旋步朝外走去。
“又在想什么?”这三年来她从不说,即使在他面前笑靥如花,他却能感觉得出她并不开心。
因为她心里有一道伤,那不是他能愈合的。
端木萱萱回眸,勾唇巧笑,伸出手拉住柳锦的手,“只是在赏花。”这双手,自从三年前大病初愈,就不再有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