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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不是会开玩笑的人。
但是这句话,真的很让她意外。什么叫‘如果我娘不是我娘’?
“你、”她的眉动了动,“这句话,就是字面的意思?”
他收回视线,也是在说出那句话的同时,在恍然间觉察,纵使,他对面前的这个女人没有一丁点的感情,但是在内心深处,他是将她当做朋友的。相对于其他人而言,她真的算是,朋友。
他微微颔首,银亮的白发加上雪白衣袍,还有他眉宁间化不去的清冷,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寂寞如古的孤独。
这一顿首,让裘双双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她多想上前,去抚平他紧蹙的眉,却终究是没有勇气。
有了一次的越界,她不想让他对她更加反感,至少表面上,她不能再破坏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她以一个淡然无欲的样子在他身边停留了十年,证明他不讨厌她,既然这样,她便不能打破这种平和。
想起今夜提及如鸢时,他的反应,裘双双诧异地睁大了眼睛,“该不会……”
纵使她再不忌讳,这样的猜测,她也只能表现于她的表情,而不是开口说出来,尤其是在皇宫这样的地方。
她慢慢地垂下
眸,盯着自己的指尖。这几日,他一直出宫寻找着什么,难道这个,才是他放弃端木萱萱而后又进宫的理由?他进宫,原来不只为端木萱萱要嫁给柳锦,同样,也是来找答案。
原来,他与端木萱萱是兄妹……
难怪他会放弃,难怪他会不甘心……
这一刻,裘双双一直紧绷的心,悄悄的松了,连总是笼着倦意的眉头都淡淡地化了开。
转眸间,她再次疑惑了,隐隐觉察到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如果仅是这样,褚临静为何还让她不断地向如鸢套话,既然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他还在查什么?
风吹散了她的发髻,她扬手拢了拢,“你,对这个真相,还在怀疑?”
他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然后摇了摇头。
他与端木萱萱的关系,已经是事实,在那封信上说得清清楚楚,他是如鸢的孩子,真讽刺,他爹还是他爹,他娘却不是他娘……
但是这个事实,使他对如鸢的印象,没有丝毫的改变,他心中的那个娘永远不会变。
所以,他一定会找到他娘死去的真相……
而箫凤的话,他现在要去证实。只是,如果箫凤所言属实,他究竟要怎么做,这才是他一直挣扎的问题。
裘双双望着褚临静脸上的挣扎之色,正要问些什么,轻盈的脚步声却从远处传了来,她的嘴只是动了动,
两人都是练武之人,很快地就听了出来,默然相视一眼,敛起所有的情绪。
“是皇后。”裘双双侧眸望去,正好瞧见一抹身影的转过回廊,正朝这座苑落而来,微微讶异,“她并没有约我呀……”
褚临静立即就揽琴站了起来,整个人都在风中扬了起来。
他静静地望着款款而来的如鸢,眼神中分不清是什么,“皇后见人,向来是不需要通知的。”就如让谁死一般,向来不需要理由。
说完,眨眼间,她的余光只捕捉到他发尾一抹的银光,便不见他的人影。
她又是一讶,因为他语气中隐藏不住的讽刺。
转眸瞧见如鸢已经走进园中,她微微一叹,缓缓拔下绾发的钗环,“看来,要翻窗了。”
说完,便从另一侧跃身而下,恰好落在她房间后窗的外面,打开窗轻轻一翻就跃了过去,而后顺手脱去外裳,估摸着时间悠悠朝梳妆台走去。
如鸢本就是来谈心,就没有让人传话,只是在门外轻轻唤了声。
裘双双在门外故作惊讶地应了声,而后疾步走去开门。
如鸢听到木椅推开的声音,想来裘双双正在梳洗准备睡觉,果然,门开后,看到裘双双一手拉着她进去,另一手将木梳插进了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发髻上。
“皇后,怎么这么晚还没睡?”裘双双热情地将如鸢拉去坐在椅上,脸上满是诧异,“您有事,让人传个话我就过去,您这么远跑一趟多累。”
如鸢望着裘双双,觉得哪里看起来都觉得喜欢,本抑郁的情绪在见到裘双双后也缓解了狠多,拉着裘双双的手笑笑道,“在屋里闷得睡不着,就想来找你说说话。”说着,她又笑了,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神色,“年轻的时候,喜欢缠着你娘说话,老了,又喜欢拉着你陪我,你要是早些入宫,我可就多了一个人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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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皇后这是哪里的话,我初进皇宫,若要说是我陪您,倒不如说是您陪我呢。”裘双双拢过耳边的发,含笑望着如鸢,眼神里乍看下去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羞涩。
如鸢轻轻放开裘双双的手,朝椅子靠去,端起桌上的茶抿了口,视线一直未曾离开裘双双的脸,直到裘双双疑惑地朝她往来,她才缓缓一笑,“你跟褚公子的事,准备什么时候办呢?”
如鸢本以为裘双双会有些娇羞,不料那本含着浅笑的脸微微僵了僵,而后才又重新挂起笑,“我们能有什么事呢。”
“这是什么话?”如鸢轻瞪了裘双双一眼,“他都将你带进宫了,这意思你还不明白么?”
“皇后……”
裘双双正要说些什么,如鸢又将她的话截了去,“我看的出来你喜欢褚公子对不对?”见裘双双似乎要否认,如鸢又道,“连皇上都瞧得出来,你还怕我们知道么?你放心,你如若真心喜欢他,我让皇上帮你做主,给你们指婚!”
“皇后?!”裘双双一怔,这才反应过来,今日如鸢上门并非无事,或许,这一番话就是如鸢来的目的,逼她嫁给褚临静?莫非,如鸢已经知道端木萱萱与褚临静的关系?
见裘双双的诧异,如鸢问了句,“难道,你不喜欢他?”
这一句,又将裘双双再次堵在那里。她是爱褚临静的,爱了这么多年,现在,连皇后都开口为她做主,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错过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有了。不能否认,她在动摇,如果不动摇,她就不会任如鸢在她一句话不说的情况下,说了这么多来逼她。
但是指婚这种事,对于褚临静来说,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才想着,眼眸无意地一瞥,看到屋外一颗树影晃动,她低眉嫣然一笑,平复方才有些诧异的神情,只当听不懂如鸢话中的意思,“皇后,褚公子与我只是单纯的朋友,此次入宫,只是因在宫外发生了不偷快,恰好他进宫,所以就进来换换心情,毕竟,宫中清净的多不是么?”
都听出宫散心,进宫散心?这倒是头次听说。但是裘双双的表情那么认真那么坚定,加上方才的诧异,如鸢也不好再说什么。
“你们,真的不是我想的那种关系?”这对于她来说,倒是一道晴天霹雳,褚临静如果与如鸢不是那种关系,难道他与萱萱还在联系?!亦或者,他与萱萱两人还有情?!
“不是。”这句倒是实话,裘双双垂眸抿茶时,唇角泛起了一抹苦笑。虽然失去了这次机会,但是她不后悔,要得到褚临静,一定不能用强的。
听到这样的答案,如鸢有些尴尬,随即笑了笑,“那就当我多事了,本想说,萱萱也要成亲的,这样一来就是双喜,看来我想错了。”
如鸢牵起裘双双的手,“我与你娘年轻时是最好的姐妹,她现在不在,而你又恰好进宫与我相认,我将你收做义女,也算是为她做一点事。”
“皇后……”她本就不爱沾惹上这些事,这下被皇后收为义女,以后有些事恐怕避都避不了。
“这件事就不要再拒绝我了,你这个干女儿我可是认定了。”如鸢含笑说着,就站起身来,“不早了,你快睡吧,我也该休息了。”
如鸢完全不给裘双双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走了出去。裘双双只能无奈地应了声,“皇后走好。”
裘双双站在门前,看着如鸢渐渐消失在园中,侧首朝褚临静的厢房望了眼,轻轻一叹,才将门掩上,“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
每年的雨水气候过去时,便是玄都看花灯的时候。
一到夜晚,万灯齐明,亮白如华,都挂满了彩灯,月牙形的,鲤鱼形的,八角宫灯形的,还有荷花形的,灯上还有诗词歌赋、农家彩画跟数不尽的灯谜。
街道上的人头攒动,吆喝声不绝于耳,放眼望去一片的欢愉喜庆。
在一个无人踪迹的小巷深处,两道黑影相对而立。
“主子,箫凤已经离开瞿塘酒楼一个时辰,据手下的人说,最近几日箫凤每天都会出去三到四个时辰,现在恐怕还回不来。”黑卫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虽盖不过巷外的吵嚷,却清晰的传入花子絮的耳中。
花子絮半张脸隐在暗处,这使本就穿着玄服的他看起来更加的深沉,他垂眸想了片刻,“查出来是去做什么?”
“……没有。”能派出手下在查到箫凤最近几日出门,已经不易,再要查出更多,恐怕他的人就会送命了。
“箫凤出门时,紫忆一人留在酒楼?”箫凤怎会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许紫忆单独留下?
“是。”将几乎成为白痴的那个人称为紫忆,听起来还真有些不习惯。
花子絮负手而立,沉思片刻,“去找一个人将紫忆给骗出来。”他们只有两个时辰,时间并不多。
“啊?”黑卫先是怔了怔,接到花子絮凌厉的视线才急忙垂眸道,“听说,她在屋里从来不出门,应该是箫凤吩咐的,估计很难骗出来。”
花子絮抬眸望了望外面吵杂的人群,又想起许紫忆,忽而眸底闪过一抹亮光,“今天是花灯节,紫忆怎么说现在也只是个孩子的智商,用花灯节把她给我引出来。”
黑卫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是!”
宫外是热闹的花灯节,宫内虽灯火辉煌,相比之下却仍旧显得有些冷清。
往年的这个时候,红雨苑内一片热闹,然而再热闹,端木萱萱也还是会闹着性子要出宫去看看,但是今年,红雨苑的安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就连皇上皇后来看望端木萱萱,最后也都被端木萱萱以身体不适拒了回去。
端木萱萱趴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心却一片黑黑的空洞。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那日褚临静离开时的情景。
她真的不是有意伤他,只是无法控制每当他亲吻她时,心里陡升的罪恶感……
“公主!”彩袖清脆的声音为沉寂的屋内带来了一些生机。
端木萱萱连回头都懒得动,仍是靠着窗棱的动作,也没有回应,依旧沉寂在自己对过去的回想中。
彩袖跑过去一把握住了端木萱萱的手腕,灿烂的笑颜映得一整室似乎都亮了起来,“公主,今天是花灯节,我们出宫去赏灯吧!”
端木萱萱将视线从月亮上移到彩袖灿烂的笑脸上,看到彩袖的激动,她真地不想打破彩袖的希望,但是她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出去,也没有那个心情,换做往年,提起出宫,她会比彩袖跑得还快。
“灯有什么好看,乖乖待在这里。”她懒懒地又将头转了回去,继续自己的哀伤。
“可是我们每年都出去的呀,公主去跟皇上皇后说,他们一定答应的!”公主怕又惹皇后生气吧。
提及皇上皇后,端木萱萱的脸色变了变,蓦地将手腕从彩袖手里抽了出来,“我不想出去。”
彩袖见端木萱萱似乎动了气,也不敢死缠着不放,嘀嘀咕咕地转身,“连褚公子那种喜欢清静的人都出宫看花灯了,公主居然不去……”
端木萱萱的手微微一颤,急忙抓住就要离去的彩袖,“你刚说什么?”
“我说连褚公子都……”把褚公子端出来,果然比较有说服力。
“他真的出宫了?”端木萱萱缓缓地将身子从窗棱上直起来,抓着彩袖手腕的手紧了紧。自从那天离开后,他就再没来找过她,就连她去找他,每回碰到的也都是裘双双,告诉她的无非是他不在之类的话。
“真的啊。我刚听到有宫女从那边的园子过来,说褚公子跟裘双双都出宫了。”
跟裘双双一道?端木萱萱的脸色变了变,随即朝屏风后走去,“给我准备衣裳,出宫。”
这一决定,最高兴的莫过于彩袖,她急忙喜气洋洋地将最方便的衣裳拿出来,是端木萱萱曾经出宫时最爱穿的。
“一会儿就将灯灭了,让他们都以为我们睡了。”端木萱萱坐在镜前稍微地整理着自己微微有些乱掉的发丝。
“咦?!”彩袖刚刚为端木萱萱穿好衣裳,就被她的话被震住了,“公主不先去告诉皇上皇后?”
端木萱萱接过彩袖手里的系带自己系好,睨了眼她朝外走去,“不用。”
啊!怎么会这样?!那她岂不是又成了帮公主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