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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叶秋脸色一变:“你何必还用这话来讽刺我!”
“难道,我说错了?”落云曦一脸无辜。
梁叶秋重重叹了口气,眉宇间笼起轻愁:“曦儿,我们有婚约那么多年了,我为什么早不退你的婚晚不退你的婚,偏偏今年要退你的婚呢?当然,琦儿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我没想到你的心思居然如此歹毒,想要陷害我。”
落云曦哼了一声:“这不过是个导火索罢了,你只是想要落府一个女儿,是我是琦儿都不重要,但一定要有一个,不是吗?”
梁叶秋的脸顿时爆红,他竟然被这个与他胸膛齐高的小丫头直截了当地说中心思!
他赶紧心慌意乱地说道:“你不要瞎猜,我且问你,你变心了是不是?否则,你绝不会胡乱指责我,将过错推给我!”
“变心?”落云曦的脚步随着他这一声戛然停下,愕然看向他。
梁叶秋深深的瞳孔也盯住她的眼睛。
男人比她高,她微微抬起眼皮,看到他生相清秀的脸庞,很陌生的一张脸,在她穿越来后,也没有留下很深的印象。
“你问我可变心了?”落云曦重复他的话。
梁叶秋“嗯”了一声,疑惑更浓:“是不是?”
“梁叶秋,在你问我这话前面,我先问你,你的心在哪里?在我身上吗?”落云曦不紧不慢地问道,清澈的水眸一刻不松地锁住他的双眼。
梁叶秋脸颊微热:“我确实关注你少了点,但你,一开始是对我有心的,现在变了吧?”
落云曦侧过脑袋,唇角扬了上去,无奈地轻声一笑。
他这个问题,她还真不想回答,也没有任何价值!
“我说我从来没有对你用过心,何来变心之说?”她一字一句吐道。
梁叶秋握紧拳头,半晌松开:“我不信!你明明就是变心了!”
“变你的头变心!梁叶秋,就算我当初真的喜欢过你,你就该拿着我对你的喜欢践踏吗?你怎么不找找自己的原因!”落云曦怒喝一声。
“践踏”两字说得那么重,狠狠撞在梁叶秋心房上。
合欢树下,梁叶秋拉住落云曦的袖子,说道:“原来,你从不曾是废物,你骗了我!”
废物,能说出这样的话吗?废物,能骑马能回答那样高深的问题吗?
只有一种可能,他被骗了!
“我跟你说过我是废物吗?”落云曦冷笑一声,“不知道我哪里骗了你?我从没跟你说我是废物,也没跟你说我喜欢过你,一切,都是你自己在幻想,自作多情,说得就是你这种人,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梁叶秋无话可答,但还是不能够相信,喃喃道:“我知道你在气头上,我不怕,我有信心挽回你。当初一时糊涂,听信外人的传言,将你当作废物,我确实觉得不甘。而五妹妹温柔典雅,她又对我有情,一时犯错,对她动心,也是男人的平常事。”
“那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变心?”落云曦没有力气再跟他争辩了,因为真的是无用功。
梁叶秋摇头道:“我从没喜欢过你,但我会学着喜欢你。”
“我也是这样。”落云曦定定道,“但只是你的前一句,后面那句,我不会做!”
“我不信,曦儿,你只是个女子,你对我变了心,名声坏了,你以为,还有人敢娶你?”梁叶秋倔强得像块铁。
落云曦一阵无语,这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他以为自己真的非他不可了吗?
好,有些事情她真的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当日晚些时候,莫管家果然将养胃的方子送了来,说了是九曲指的亲笔,足足有五张宣纸,写得密密麻麻的。
落云曦从房里拿了碎银子打赏他,坐到窗前,将那五张纸拿在手中翻看。
一页页行书写得流利大气,字迹清楚,交代细心,俨然是为人师的口气,落云曦看着心里头暖暖的,片刻时分就拈过五页,一目十行,倒背如流,这具身体居然还有这样的特异功能。
她叫来春柳,将一些食物禁忌告诉了她。
春柳惊讶地问:“小姐是胃不好,不是挑食?”
落云曦嘴角轻抽:“春柳,你跟在我身边多长时间了?”
春柳扳扳手指道:“好多年了,我打小就跟在小姐身旁服侍啊。”
“那你怎么不知道我胃不好呢?”
83118、太子妃失德
落云曦见他如此,心中也不是没一点感觉的。
端木哲与她的点滴记忆,总会在夜半之时涌上脑海。
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手牵着手,在偌大的皇宫奔跑、嬉戏,那么温馨的画面,通过这具身体的细胞,丝丝缕缕渗透她的血液,感同身受。
何况,理智一点想,从她穿越来后,端木哲待她,也是情意非常,并没做过一丝半点伤害她的事情。
也许,是她不了解皇家的残酷辶。
“端木哲,我身边有个叫幽儿的丫环吗?”如今,她只能问他了。
“有。”端木哲在她对面坐下,“幽儿在三年前偷了你的东西,被你赶出去了,任我怎么劝都没用,你还说我再劝,就是喜欢她,害得我再不敢在你面前提她。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落云曦一怔之后哈哈大笑:“是吗?”这个落云曦倒是有点可爱,也有点小聪明澌。
端木哲对她的了解似乎并不多。
比如说,他根本不知道神医九曲指是她的师父。
这么重要的事情,落云曦居然瞒着端木哲?
“那个幽儿被我赶到哪去了?”落云曦问。
端木哲摇了摇头:“这个我如何知道?幽儿似乎是你从孤儿院拣回来的孩子,跟你一起长大,无家无口的。怎么,你要找她?”
落云曦点了点头:“你帮我寻找一下,但不要被她知道。”
她想暗地里查探一番,也许,从幽儿下手,可以更好地让她了解从前的自己。
“好。”端木哲一口应下,“你要做的事情,我第一个放在心上。”
落云曦没接话。外面传来春柳和夏桃的说话声,紧接着春柳叫她:“小姐,齐家送来的贺礼,送进房吗?”
“送进来吧。”落云曦看了端木哲一眼。
端木哲不等她开口,身子一纵,竟已跃到了房梁上,头顶有两根房梁交错在一起,端木哲侧过身子,隐在交叉处,下面人即便抬头,也难以发现他的踪迹。
落云曦眼角不由染上一丝了然的笑意。
想来,这个动作他是经常做的了。
打开门,两个小厮在春柳的引领下将一抬箱笼抬了进来,放在床尾,并没有避嫌,两人都有些好奇地抬眼打量落云曦房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
也许,从前他们都这样。
落云曦声音染上一丝冷意:“春柳,我新泡的那缸酒正缺少两双眼珠子来浸润,我瞧着,他们的眼睛生得不错啊。”
那两个小厮感觉到屋内气氛急变,吓得低下头,再也不敢乱瞟了。
春柳和夏桃也颤栗了一下,小姐怎么说出这样凶狠的话来!
人走后,端木哲才从梁上飘下来,眼含笑意:“我的曦儿,居然如此狠辣了!”
“谁是你的曦儿?”
“你。”端木哲的回答很简洁,眼中却无玩笑意,“我的,从小就是我的。”
落云曦皱起眉头,端木哲转开话题:“二皇子几天后就要回来了,他是被我们陷害才会被贬到青冥山思过,这一次回来,他必定会有所动作。”
落云曦大惊,神马玩意?这二皇子是被她陷害的?
端木哲看出她的想法,轻轻一笑:“曦儿,二皇子被贬,可是你的功劳。”
“说详细!”落云曦催促。
端木哲便将事由简单说了。
原来三年前落云曦进宫时,秘密约端木哲相见,商量对付二皇子端木离的事情。
端木离母妃梨婷妃早逝,在宫中,他独来独往,从不结党营私,但暗地里做了什么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母妃又是皇帝当年最宠爱的妃子,皇帝向来很看重他,所以他是端木哲最大的威胁。
落云曦设下一计,不知在哪找了块人皮面具,与端木离的面容一模一样,让端木哲戴上,待天时地利人和之际,由他暗约朝臣,密谋造反,被人撞破,从地道逃走。
皇帝龙颜大怒,最终因找不到证据作罢,加上端木离在皇帝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皇帝亲自出面平息谣言,称端木离只是饮酒作乐,以不思进取之罪罚他去青冥山思过三年。
“哦?”落云曦心中很是震惊。
谋反之罪啊!这可是死罪!她想不到,当初的落云曦对敌人竟然也一点都不手软!
虽然疑点重重,但必也严重影响到二皇子的声名。
皇室,果然步步危机,你不惹别人,别人也来惹你。
“所以,我不跟你见面,是迫不得已。”端木哲叹息一声,“他总不会查到你。”
落云曦脑海内百般思量,半晌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多加防备。”
“好。”端木哲交代几句后,悄悄离去。
落云曦撑着头,努力将几件事情联系到一起,蓦然,窗棂轻轻一动。
她立时抬头,警觉地问:“谁?”
窗子飞快一抬,一抹藏青色身影落在屋内,悄然无声,竟然是中山王。
落云曦的脸瞬间一白。
她可是知道,二皇子这件事,影响太大了,不是她一人能力担得起的,端木哲也难逃法网,若被中山王知道了,那可完了。
不过转念一想,刚才她与端木哲声音极轻,又格外注意了周围环境,他不可能听到的。
中山王冷冷一笑,并没走过来,白色窗纸被午时白花花的日头映得朦胧一片,看不清他的表情,冷气,在屋内弥漫。
“没想到,端木哲都敢到你闺房来***了!”
落云曦心头一松,他并没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她不答话,只是淡然地看着他。
中山王大步过来,一身冷漠并未退去。
“你当我这是青楼吗?迎客接客的,你想来就来?”落云曦冷了声音问。
“他能来,本王为什么不能来?”中山王眸底一片晦暗,反问她。
“他是我旧情人,你不是知道吗?”
“我相信中山王如此光明磊落的君子是不会去告状的。”落云曦接道,“这样的事,做一次就够了。”
8484、偏心
“十二皇子怎么来了?”齐娉婷又惊又喜,她并没想到皇室也会有人来参加宴会。
“刚才是这两位小姐在打架。”落云曦伸手指了出来。
端木奇脸色一沉:“真是一点千金小姐的样子都没有,还不快些离开!碍着本皇子的眼了!”
曾水仙指着落云曦道:“是她先骂我们的。”
“咦,她骂你们什么了?”端木奇好奇地问辶。
“她骂我们是狗!”曾水仙恨恨道。
端木奇笑出声,赶紧忍住:“有谁听见了,你们听见了吗?”
齐娉婷与落月琦连忙摇头:“我们没听见。澌”
谷欣琪沉吟片刻,说道:“我听见了。”那两个都是她的好姐妹。
曾水仙大喜:“看,她听见了!”
端木奇冷森森看着谷欣琪:“本皇子听说,谷小姐耳朵一直都有问题,看来果然这样,不如明儿个让父皇召了太医给谷小姐医医耳朵吧。”
谷欣琪闻言,大惊,心“扑通”跳了几下。
十二皇子竟然帮着这个废物!
她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曾水仙也感觉到了,顿时咬牙道:“废物,你等着,我们曾家不会放过你的!”
“啪!”一掌打在她娇嫩的脸上,现出五道血指印。落云曦收回手,说道,“十二皇子,你听到了?她骂我废物,我只是还手而已。”
曾水仙痛得肌肉扭曲起来,她着实没想到,落云曦竟敢当着十二皇子的面打她!
齐娉婷也呆了一呆。
端木奇眉头轻蹙,正要开口,齐娉婷突然惊呼一声,眼光朝亭外看去。
众人都不由望了过去,顿时全都傻眼了。
只见路的尽头,站着两个男人。
一人身着墨绿色锦衫,长发轻飘,俊美的面容清冷一片,一双凤眸淡然看着亭内发生的一切。
另一人穿着藏青色长衫,衫角垂落于地,衬出他高大的身材,英挺的五官阴冷深遂,丹凤眼阴晴不定,也正看着他们。
竟然是朝中身份最高贵的六皇子和权势正热的中山王。
两个男人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光是冰冷深遂的眼光射过来便已经如千刀万剑,炎炎烈日全成了他们的衬托,众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