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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天,所以我亦就耽留下来了!”
林翠翠听得娇啼不已的,“鸣哥,不来啦……这是你自己愿意留在此地‘羽
虹寨’,怎能把事情推到我身上来呢!”
于静喟然轻叹了口气,纵目看向窗外蓝天白云。
施鸣峰诧异道:“静弟,你有什么心事不妨说点出来,让鸣哥替你分忧一
二!”
于静转脸朝他注看了眼,冷然道:“鸣哥,我要去了!”
施鸣峰听得心头一震,呐呐道:“静弟,你刚才不是说,不去啦?”
于静忍不住笑了起来,接着还是道:“我方才说的不去,是指塞外大漠草原,
现在要去的是另外一个地方。”
施鸣峰焦急得几乎要失声哭出来,嚅嚅道:“静弟,我们才相见,怎、怎么
又要分手了!”
于静听他这话,顿时脸色黯然,把头低垂在胸前!
这时,田舍村姑林翠翠移坐到书桌边,手上拿了枝笔,低了头涂鸦似地不知
在写的什么!
施鸣峰见于静垂首不语,把椅子靠近他旁边,喃喃地问道:“静弟,你还没
有告诉我,你去大漠草原的情形呢?”
于静一脸伤感之色,轻叹了口气,始道:“我去塞外多时,总算探听出一点
端倪来,大漠四寇‘八臂圣翁’舒尚文、‘荒漠行者’帅达、‘天雷子’卓允明、
和‘地龙’孙七,为要洗雪昔年被逐走中原武林之辱,先是在大漠草原,收罗塞
外高手,组成‘八荒地盟’帮会,以扩张势力,准备再度进展中原。”
施鸣峰听得凛然一怔,可是他心里暗暗奇怪:“静弟仆仆风尘,去大漠草原,
给他侦获这宗辛秘骇闻回来,真是不负此行,干嘛说话时还要忧伤感叹呢?”
他意念流转之际,于静接着在道:“‘大漠四寇’统率‘八荒天地盟’中人
物,进军中原武林前,免得措手不及,先奠定了根基。
他们怂恿雷火金轮吕奎,在一批摇旗呐喊的牛蛇鬼神闹乱之下,把他抬出来
做了武林盟主,其实不过傀儡木偶而已!”·施鸣峰心里暗暗惊疑不已:
“我与静弟分别几时,他现在的见解阅历,处事为人比以前要成熟多了,能将当
前武林形势,说得有条不紊,头头是道!”
于静朝身后伏桌写字的翠翠侧目一瞥,又道:“我现在要去的地方,是鄂南
五老峰“上德观”。
“五老峰‘上德观’?”施鸣峰听得愕然,插嘴道:“静弟,你说五老峰
‘上德观’,是不是去找‘玉面真人’妙清……?”
于静诧异问道:“鸣哥,你如何知道是‘玉面真人’妙清。”
施鸣峰听于静问这话,就把南天堡变乱,和来‘羽虹寨’的立情形,详细说
了遍!
感慨不已地又道:“静弟,果然不出所料!”
于静点头道:“你说的情形,我已有点知道,就是还不甚详细!”
施鸣峰接着道:“‘上德观’妙清老道的事,是花婆李映红,和梁上伸手莫
八莫大哥,他们告诉我的!”
他狐疑地问于静道:“你去‘上德观’有什么事?”
于静喟然道:“云诡波谲的江湖上,奸诈险毒之处,令人匪夷所思,雷火金
轮吕轮吕奎沐猴而冠,登上武林盟主之位后:“静弟,此话怎讲?”
于静道:“暗中监视吕奎的,就是五老峰‘上德观’观主妙清老道,他却是
受命‘八荒天地盟’而行事的!”
施鸣峰听得惊疑不已:“竟有这种情形。”
他忍不住问道:“静弟,前往鄂南五老峰‘上德观’是干什么的呢?”
于静道:“这些人奸中有奸,毒中更毒,我去‘上德观’暗中探查这些来自
塞外的牛蛇鬼神,究竟还竞要搞些什么名堂!”
施鸣峰听他说出这话,突然想起日前“羽虹寨”老总管来禀报,龙溪县城里
一名来自塞外的江湖中人,遭‘飞燕刀’断臂之事,不禁朝他多看了几眼!
于静又道:“鸣哥,你刚才有说,秃翅飞燕梁立目下已往湘、鄂、蜀、皖四
省去请遭陷‘蜂巢死牢’的武林人物家族那里,约定他们五月初五‘端阳节’在
湘中邵阳‘玉壶春’酒楼会向雷火金轮吕奎共声申讨,你自己也得准备起程才
是!”
这时,田舍村姑林翠翠独在书桌上,倏而凝容深思,倏而提笔挥写,施鸣峰
纵目朝她后影看了眼,点头回答于静道:“静弟,你说得很对,梁前辈轻功脚程
称绝武林,说不定他四省跑遍,会先在湘中邵阳等候了。”
说到这里,突然咧嘴一笑。
“静弟,以前你的行踪扑朔迷离,很少告诉我的,现在你既然已说出五老峰
‘上德观’的去处,鸣哥跟你结伴同行一起去好不好?”
顿了顿,又接上一句:“经过鄂南,转往湘中邵阳,也可说是顺路。”
于静感触地轻叹了口气,侧目朝林翠翠后影一瞥。
林翠翠突然收起纸笔,旋首大声接上道:“鸣哥说得对,咱们伴静哥一起往
五老峰去!”
施鸣峰蓦然一怔!
于静冷然道:“到时候再说吧!”
注目朝施鸣峰看了眼:“鸣哥,我走了。”
说着,站起身。
这时,于静陡然发觉身后的林翠翠把一团龙眼大的东西,悄悄塞进自己手掌
心来,他用手轻轻一捏,才知是纸团!
他不知林翠翠搞的什么玄虚,不敢向施鸣峰说出,只得顺手放进衣袋里。
夜深人静万籁沉寂,“羽虹寨”一角庭院里,传出一阵轻幽的说话声:“深
更半夜,你邀我来此有什么事情?”
“嘻嘻!别那么凶霸霸的说话嘛,咱们谈谈不是多好!”
“你我有什么事谈的?”
“我想了很久,才不得已用纸笺把你约出来,唉!我自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才是!”
“……”
“你别怪我,更不能怪我,实在我也不知道事情会有这样的演变,鸣哥经常
提你,我只知你是他义结金兰,情逾同胞的兄弟,直到白天在书房里见到你,才、
才知道。”
“知道什么?”
“你是跟我一样的女儿身,你已将一片真情给了鸣哥,眼前他虽然不识你庐
山真面目,有一天真相揭露时,他发现所疼爱的兄弟,是个裙钗的女儿的话,他
会惊喜不已,到时山盟海誓,缔订良缘,唉,我,嘤嘤嘤。”
“要哭就别说了!”
“我现在叫你‘静姊’,静姊,不是你翠妹横刀夺爱,坏了你的好事,当初
‘迦南庵’一幕,在不得已下,才会有今天的情形。”
“‘迦南庵’,你、你跟他!”
“静姊,你别怨苦我了,‘迦南庵’鸣哥误食毒物,周身冰冷,已将死毙过
去,我用恩师所传的驱寒绝学,赤裸玉洁冰清的女儿家身体,替他偎暖驱寒,接
口输气,才始把他性命救转过来。
一个清白的女儿身,赤身裸体在一个男人跟前,除非百日后他自己的丈夫,
嘤嘤嘤,原来我和鸣哥的中间,还有你静姊姊,嘤嘤嘤。”
“翠妹妹,别哭,想不到你和鸣哥,还有一桩曲折的内委,我现在已知道这
情形,再也不会怪你,唉!自古多情空遗恨,由来好梦最易醒,翠妹,你别哭,
我成全你!”
“不!不!静姊,鸣哥不能没有你,天下没有一件事,不会水落石出的,有
一天他知道这心爱的兄弟,是个女孩子的话,你虽然为了我抱恨终生,离他而去,
我相信鸣哥发现这事真相后,铭心刻骨,片面相思终会为你而死!”
“唉!”
“静妹!不要哭,唉!我‘银翅飞凤’于静婉杀人盈野,丧命我手的江湖败
类,不知有多少,我从来没有皱眉眨眼过,想不到今日为了儿女之情,使我于静
婉进退维谷,翠妹,你不能走。”
“阿!静姊,你亦是‘神州五女’之列的。”
“‘亦是’,翠妹,怎么用上‘亦是’两字,难道你?”
“于姊姊,江湖人称‘田舍村姑’就是我嘛!”
“怪不得你一身穿着,村姑打扮!”
“于姊姊,鸣哥的事情怎么办呢,你走也不是,我走也不是。”
“唉!这个冤家害人不浅。”
“于姊姊,别骂鸣哥嘛!”
“翠妹,你是个好姑娘、好孩子,鸣哥哥对你好,以后于姊姊会待你更好!”
“于姊姊!翠妹身世伶仃,你要多疼才是,于姊姊,你干嘛一身书生打扮,
浪迹江湖呢!”
“唉!师门之谕不能违叛,你于姊姊行道江湖,做了不少好事,以后你慢慢
会知道的!”
“静妹!我相信你是个了不起的女孩!”
“翠妹,我行藏之谜,已经给你知道,以后千万不能在任何人跟前揭露,鸣
哥那里也是一样!”
“……”
“唉!我奉师之谕行道江湖,刀山油锅不知要闯多少场面,如果我裙钗打扮,
行动上有很多不方便,最重要的不希望江湖人知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物?
至于鸣哥,这是以后的事,现在还不需要他知道我的行藏。”
“静姊,虽然我听得还不太明了,不过我听你的话!”
“这才是我的好妹妹!”
“羽虹寨”来了一位衣着方巾儒衫,玉树临风,英恣飘逸的少年书生,自称
“于静”,蓦名前来拜访孟夫人铁枝芙蓉扈晓虹!
孟夫人接见了,才知道不是外人,原来还是“羽虹寨”座上娇客施鸣峰施少
侠的结义兄弟。
施鸣峰因田舍村姑林翠翠给孟夫人认了螟蛉义女之故,他才做了“羽虹寨”
的一位上宾娇客。
于静既是施鸣峰的结义兄弟,慕名来访“羽虹寨”,孟夫人铁枝芙蓉扈晓虹
立即接待这位不速之客的少年嘉宾!
孟夫人见于静精华内蕴,神仪外莹,丰神俊逸,玉树临风,虽含有几分娘儿
们的“脂粉气”,已看出是一位身怀绝艺,不露形相美少年!
孟夫人暗暗感到惊奇:“施少侠这位义弟,从他神仪的外形看来,是个怀才
不露的绝世高手,可是江湖上却少有听到过‘于静’这名字!”
于静尽量避免跟孟夫人过份的接近,设宴洗尘过后,向孟夫人道谢一番,就
和施鸣峰、林翠翠到书房里!
林翠翠绽颜含笑道:“静哥,我义母孟夫人为人如何?”
于静笑答道:“人灵地杰,巾帼英豪,不愧是坐镇西南,‘羽虹寨’寨主孟
寨主的夫人!”
施鸣峰见他们两人,不像昨天淡漠冷然之状,现在谈笑风生起来,心里虽然
有点奇怪,却暗暗感到高兴!
于静含笑向施鸣峰道:“鸣哥,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往鄂南五老峰?”
施鸣峰听得不禁一怔,暗道:“静弟的脾气,晴雨莫测,真是无法捉摸,昨
天提到五老峰之事,还讲‘到时再说’,现在竟自动邀我们去了!”
他心念转动刹那,点头不迭道:“静弟,咱们说走就走,不必再耽留了!”
林翠翠笑盈盈接上道:“鸣哥、静哥,我告诉义母一声,说咱明天要走啦!”
说着,翩然出书房而去!
孟夫人扈晓虹听三人要离开,知道挽留不住,分赠他们金叶、明珠作途上盘
缠所用,殷殷道别。
临行前,扈晓虹向施鸣峰道:“施少侠,老身将在五月初五之前,来湘中邵
阳,细则,到时咱们再郑重计议作定夺!”
施鸣峰点首道:“夫人说得甚是,到时我和翠妹等,亦会按时赶往邵阳。”
田舍村姑林翠翠垂首站立一边,抬头望孟夫人一眼,泫然嚅嚅地道:“娘!
我,去了!”
孟夫人眼圈一红,点头含笑的叮咛道:“孩子,路上多小心。”
顿了顿黯然地又道:“孩子!娘没有其他孩子,此地就是你家了,倦鸟知返,
想到娘的时候,就来看看娘。”
林翠翠流下两行珠泪,哭着说:“娘!翠儿知道,你回去吧!”
田舍村姑林翠翠义母孟夫人挥泪话别,黯然地跟了施呜峰、于静两人,前途
往鄂南方向而来!
三人横越蜀境,出长江口三峡,换鄂西。
于静道:“说来五老峰该在鄂南偏西地带,咱们再去不远就到了!”
林翠翠含笑道:“静哥,我真羡慕你!”
于静侧目朝他一瞥,诧异道:“翠妹,此话怎讲?”
林翠翠挨近他身边,“咭”笑了说:“静哥!我羡慕你一肚子装的都是有用
的东西,上至日月星辰,下至山川地理,统统都知道!”
于静转脸朝衔尾走在后面的施鸣峰看了眼,含笑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
心人,只要肯下苦功,埋首精研,天下没有学不会的事情。”
接向施鸣峰道:“鸣哥,你说是不是?”
施鸣峰点首含笑道:“静弟说得真是,不过一个天赋资质,亦有很大关系。”
他向林翠翠含笑揶揄地道:“别人在三月半年内学得成的东西,碰上翠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