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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愿意说吗?”承真姑姑的一句话引起了我很多的想法,想必正川哥也是一样,所以我们俩都同时沉默了一下。
却没想到这沉默却引起了承真姑姑的误会。
这原本就是小事,我们也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加上我对陈承一这个人是好奇的,拿出他给的纸条,说不定眼前这个大人物承真姑姑能认识,告诉我一些什么也不一定。
这样想着,我笑了一下,对承真姑姑说到:“你误会了,我们没有不愿意说的意思?我只是在想,这种方式他算不算我的介绍人?”
“什么?”承真姑姑也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说话间,我已经大步的朝着承真姑姑走去,没有多余的废话,把一直放在上衣口袋的那张纸条掏了出来,放在了承真姑姑的面前。
因为多次的查看,纸条已经皱褶的不像样子,甚至有些泛黑了。
但上面的路线,字迹依旧清楚我没有贸然的说出陈承一的名头,是因为一开口就说谁谁谁,未免有些轻浮,总是要让别人看点什么实质的东西才好吧?
这就是我最简单的想法。
而那边承真姑姑已经疑惑的把纸条拿在了手里,只是瞄了一眼,就忍不住抬头看向我和正川哥,那样子恨不得从我们俩的脸上看出一朵花儿来。
这是什么情况?
气氛一下变得有些诡异,我不知道这张纸条意味着什么,但还是想把事情说清楚点儿好,于是说到:“这个给我纸条的人,严格的说来,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我最危急的时候,他出现救了我一命。但也是受人之托,我没有证据,但我估计是我师父拜托过他。”
“这张纸条是他临走之时给我的,他是提醒过我,有需求就去鬼市。但已经是早几个月的事情了因为,那个时候,我想不出有什么事情需要来鬼市走一趟的?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才明白我是真的有必要来鬼市走一趟。”
事情简单的说来就是如此了,承真姑姑脸上的表情却仍然是变幻不定,但眼眸中却是没有一丝恶意。
反倒是充满了某种我看不透的亲切,其余的是震惊。
“我知道了。”承真姑姑放下了手中的纸条,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望着我和正川哥说到:“这个给你们纸条的人,叫什么名字?”
“陈承一。”我心里泛起一些失望,原来承真姑姑不知道他?
原本,从他们的名字来看,我还猜测过是不是有几分联系?但修者圈子里的名字,字号什么的,不能等同于他们之间的关系。
说不定来自同一个古老传承的很多不同门派,都会用上一样的字辈。
“承一?如果你们一开始就拿出这张纸条,你们是绝对有资格留在鬼市的,给任何一个穿着白袍子的人说出他的名头,你们都会被当做贵宾看待。”承真姑姑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
“你认识他?”我忍不住问了一句,我实在对陈承一这个人太好奇了。
“呵呵,他是我师兄。就是我口中的大师兄。”承真姑姑笑了,这一笑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仿佛穿越了时光一般的记忆也凝固在了她的这个笑容之中。
我有些傻了。
第一是因为承真姑姑这样的笑容震撼到了我,他们师兄妹之间一定很亲密吧?才会在说起对方的时候,流露出这样的笑容。也不知道,很多年以后,正川哥说起我的时候,会不会有这样的笑容?
第二是因为眼前的承真姑姑,竟然是陈承一的师妹!那么说来,她不也就是老李一脉的人?老李一脉的徒弟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怪不得,她能身居雪山一脉的高位,怪不得,她感觉那么厉害?原来她是老李一脉的传人!
“既然如此的话,承真姑姑,你可不可以也给我一块儿内市的令牌?”在我傻傻的时候,倒是正川哥先反应过来了,迫不及待的再次提出了内市令牌的要求。
我内心流过一丝感动,他到底还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去到内市的哪怕是面对危险,他也想同我一起。
“不能。好吧,小家伙们,你们可以走了。”承真姑姑似乎心情不错,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也同时把手中那张纸条郑重的收了起来,似乎是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我也好久没有见到师兄了。”
这句话,几乎就是逐客令了。
正川哥也知道多说无用了,多少有些颓废的和我一起走出了这间屋子。
只是在经过那个巨大的奇怪模型时,正川哥打量着,多嘴说了一句:“这阵法好精妙,和我们所学不同。我是看不透的,但是这样的阵法,如果没有一个镇阵之灵,是没有办法运转的。”
说完这句话,正川哥就同我一起朝着大门走去。
却不想承真姑姑却突然认真了,说到:“小家伙,你等等。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转头,看见承真姑姑的脸上全是认真和震惊之色,我的阵法造诣是没有正川哥出色的,我是看不出来这个问题的,但看见承真姑姑这番神情,心中也涌动着一丝骄傲。
正川哥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说到:“其实是很容易看出的,这些,这些”他手指着阵法之中的一些阵点,然后继续说到:“若没有镇阵之灵,如何串联起整个阵法?但,因为所学不同,我也只能仅限于此了,这样的阵法我是布置不出来。但这个阵法的最终作用是用来镇压的吧?”
说到这里,正川哥的眉头微皱,一说起阵法他就容易沉迷其中而停不下来,他的手比划着,说到:“虽然这种类型的阵法,利用天然地形山水气息之利为成阵的阵法我是布置不出来。但用我师门的手段,却是可以在这个阵法的基础之上,再布置一个阵法。若是两个阵法相辅相成这威力”
正川哥在说着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个模型之上认真的比划了,手指拂过的地方,竟然勾勒的是阵纹。
他在这边认真,那一边承真姑姑却是不淡定了,猛然的从座位上站起,如同一阵风一般的跑到了正川哥的身旁,认真的看了正川哥几眼,这才一把拉过正川哥说到:“你不是在开玩笑?你才多大的年纪?”
“我没有开玩笑,我师门的传承就是阵法。”正川哥也很认真。
“那你过来,你过来说说你要布置的阵法。”承真姑姑稍微有些激动了,一把就拉着正川哥又重新坐回了那张办公桌之前。
我看着正川哥的背影,心中涌动着骄傲。
看他们认真的样子,也不好打扰他们,很是干脆的就悄悄走出了这间办公室,在外边寻了一块儿干净的地方坐下,等着正川哥。
却不想,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正川哥才从承真姑姑的办公室出来。
我站起来,刚想问正川哥什么。
正川哥却冲我一眨眼,手中一扬,一个青绿色的牌子就从他的手中飞起,又被他牢牢的抓在了手里。
“这”无论如何也不松口的承真姑姑,怎么就给了正川哥一块儿内市的令牌?
“我说了,要我布阵,就给我一块内市的牌子,承真姑姑被我威胁了,哈哈”正川哥笑的如此开心,办公室里却传来承真姑姑焦躁的声音:“臭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心我随时收回来。”
我和正川哥对望了一眼,大笑着赶紧溜了。
只是没走出几步,正川哥却郑重的拉着我说到:“正凌,这块牌子承真姑姑给我的时候,说了我的性格相对于你稳重的多,她给我牌子也不完全是因为阵法。她希望我能在进入内市以后,看着你一点儿。不该去的地方别去,不该惹的人别惹。我会这样做的。”
我沉默了,莫非这个内市是虎狼地狱吗?
第五十二章 风中策马行
我和正川哥出来以后,按照承真姑姑的嘱咐,找到了一个看起来不是那么忙碌的白袍人。
内市令牌一亮出来。
那白袍人原本还有些不甚在意的神情一下子变得郑重而严肃起来,神情之间竟然有了几分恭敬。
赶紧放下了手中那不怎么重要的事情,开始热情且保持一定适度的接待我和正川哥。
毕竟,太过热情了,就有打探‘客人’的嫌疑了。
最终,我和正川哥在白袍人的带领之下,领到了一顶非常不错的帐篷,还有大量的干柴。
而吃饭的问题,被告知,拥有内市令牌的人,可以在大帐之内随意的吃喝,24小时都提供饭食。
这种福利,在这不见人烟的深山之内,算得上是顶级了。
但也可以理解,之前承真姑姑就有说明,内市的令牌是给那种大能的,就算年轻人有幸拿到,也是身后站着强有力的庇护的。
这些人在修者圈子里会是何等的身份?
想必带领我们的白袍人做梦也没有想到,我和正川哥说起来根本就是无依无靠的‘野小子’。
但这些事情毕竟是外在的事情,我也从来没有太在意过,这不算本身实力得到的尊重,终究是无根之物,怎么能沉醉在那种虚无的‘高尚’之中?
我在意的只是白袍人一路上给我讲解的鬼市的各种规矩。
在他说明了以后,我才发现我是多么的‘短视’,竟然以为鬼市就是在这个平原之上。
帐篷很快就搭好了,各种的安排在白袍人的帮助之下也算妥当了我在帐篷之内思考着有关鬼市的很多东西,而正川哥却是再次被承真姑姑叫人带进了大帐之内,看来承真姑姑是真的很重视正川哥所说的阵法。
这算是一个无事的白天,因为鬼市无论内市与外市都是沿袭了老鬼市的习惯,会在夜里才开放。
但我也不打算出去,因为我们的帐篷位置算是中心之地,紧紧的贴着大帐,从我们搭建帐篷的时候,就不知道投来了多少好奇的目光。
我明白自己又几斤几两,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保持低调的好。
好在在刻意的研究各种阵法,整理聂焰留存在我记忆的术法之中,时间流逝的很快晚饭吃过,已经是初冬的天儿,终于是慢慢的黑下来了。
天际升起了一轮有些泛白的弯月,淡淡的月光洒下,原本显得有些沉寂的平原,在这种时候,开始逐渐的热闹起来。
能够看见不少人从自己简陋的帐篷中出来,开始流连穿梭在各个帐篷。
我点上一支烟,并没有太理会之前白袍人就说过,在这鬼市,也有一些私下的交易存在。
大多是一些没什么背景实力,经济上也欠缺的‘散修’,没办法在外市寻得一个固定的‘摊位’,然后才选择了这种比较没有保障,也比较难的私下交易。
看着这些流窜的身影,我吐出了一口烟雾。
其实修者也好,普通人也罢都是一样的,底层的人想要爬上来,想要更好,而高层的人却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地位,或者更上一层,仿佛是被生活驱赶着不停的前进。
但这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好像很多人已经忘记了,所以真正的快乐才显得奢侈。
放下二字何其的难?自己却也没有资格评论,不是也身在其中吗?而但愿,在这种被驱赶的前进之中,心中还有一丝空灵,能够懂得人生其实有更高的责任,更高的追求,只是自己愿不愿,能不能去背负?
“在想什么?”在这个时候,正川哥终于回来了,神色之间有一点儿疲惫,但精神状态还好。
他的话打断了我的沉思,一低头才发现一支烟都已经燃烧到了尽头。
“没什么,就今天得知了鬼市的种种以后,才发现原来那么有趣。”我随口扯了一句,不想正川哥觉得我多想。
“是哦,我回来的路上,也是注意到那些私下交易的散修了,之前不说,还真想不到。”正川哥一边说,一边啃着一个大肉包,说话的声音显得有些含含糊糊。
不过,在这个时候才能看出来,正川哥的表情里有一丝满足在其中。
阵法原本就是他最爱的事情,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安心的去布置一个阵法,对正川哥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吃了吗?”正川哥吞包子吞的有些急,喝了一大口水,想起问我这个问题。
“之前在食堂吃过了,今天要去外市,不敢耽误。”我随口也回答了一句。
这句话,倒是让正川哥惊了一下,连忙三下五除二的把手中的包子咽了下去,问我到:“这几点了?”
“不到7点,时间还充足。”我回答了一句。
时间倒算是真的充足,按照白袍人给我们的说法,外市是晚上8点准时开市,而内市却是要晚上11点在这其中有一个奇特的规矩,去了外市的人就不能去内市,相反也是一样。
但原因说穿了很简单,要去内市的人,必须去一个地方,早早做一些准备。
至于什么准备?那个白袍人神秘兮兮的说到:“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这番回答算什么?笃定我们一定会去内市吗?其实,如果能在外市解决问题,我不见得非要去内市我虽然脾气有一种自己也难以控制的暴烈,但还不至于是冲动,更不会犯傻。
“快7点了?那还不晚?外市距离这里是有一定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