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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渣是”怜生已经快要睡着了,迷迷糊糊的问我,放在我手心的手很凉,已经不再流血了。
“小渣是一条很可爱的狗狗,最听话了。你要是见到它,你会很喜欢它的它同你一样也喜欢跟着我,同你一样也最信任我。我觉得你们都可以成为好朋友的。知道吗?很可爱的狗狗。”
这句话说到最后,我已经完全的哽咽了,几乎是泣涕横流的说完了最后一个字。
怜生的手其实在我说起这句话的开头时,已经从我手心滑落了下去我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小渣是一条狗狗这件事情,他应该不知道这种动物吧?他见到小渣时,应该会喜欢的吧?
“呜”我抱着怜生,下巴抵着他的头,拼命的压抑着自己哭泣的声音。
一天的时间,仿若一世,我还能想起我迷茫的行走在内市时,那个营养不良一般的孩子带着讨好的笑出现在我面前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让他活着?我其实其实真的有很多的事情想带着他一起。
我的哭泣声在这山巅的空地回荡着,这种对于生与死的无奈,对于重要的人不可留的无奈深深的刺痛了我。
怜生的躯体却在这个时候陡然抽搐了一下,力量很大。
我一个没注意,就从我的怀中滑落,眼看着就要朝着山下滚去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扑了过去,抓住了他的小手,在那个时候,我看见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的神情,更是心痛到不能自已。
“啊”我朝着老天嘶吼了一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发泄我的情绪。
却在泪眼模糊当中,看见从怜生的躯体之上钻出了一朵虚幻的花苞,在风中颤抖着我顾不上这些,只是紧紧
的抓住怜生的躯体。
那朵冰蓝色的花苞却如同轻无重量一般,随风飘起,只是眨眼之间,就来到我的灵台之处。
我还来不及反应,那朵花苞就钻入了我的灵台在那一瞬间,我仿佛听见怜生的声音‘叶大哥,从此江湖路远,天涯海角,都不再与你分离’。
万魂花?!
在这一刻,我心痛的不能自已,灵魂之中却忽然传来一阵阵我根本不能忍受的疼痛,在模糊当中,我仿佛看见我的灵魂是一片土地,而冰蓝色的万魂花就飘落在其上。
很快,它长出了长长的根寻,就要扎根在我的灵魂之中。
每一根根须都是强大无比的生之意,都蕴含着我不能对抗的天地之意,扎入我的灵魂带来无比的刺痛!
“啊!”我再一次长嚎,这一次却是因为灵魂的疼痛,让我几乎不能忍受。
我的全身开始颤抖,我抓着怜生手臂的手也开始渐渐的无力,在模糊之中,我只有一个意志,不能让怜生这样滚落山崖,他生时孤独,我怎么让他小小的躯体就在山崖之下,那么寂寞的地方长眠,也不能入土为安!
不管别人认为怜生是什么?在我心中,他只是永远的怜生。
“不不要”我在无奈的嘶吼,渐渐的花的根须就扎入了好几根在我的灵魂之中,我开始全身剧烈的颤抖,连身体也不能自控了。
我眼看着,怜生的手臂从我的手中滑落,我用力的抓着他的手掌。
我想起了小渣,最后脱离我怀抱的那一刻,回头的那一种眼神,最后只剩下了一小撮毛留在了我的手中。
我不想这样的遗憾再发生!
不,不要!怜生的手掌也开始在我的手中滑落,滑腻腻的鲜血在这个时候成为了一种‘助推器’一般的存在,让我更加的抓不住。
终于,当怜生的小指同我的手掌交错而过,怜生小小的躯体开始朝着下方滚落。
在那一刻,我仿佛又轮回到了生命之中的最痛,我也不知道我以什么力量爆发的,我也跟着一跃而上,死死的又抓住了怜生的衣襟。
在这个时候,一双手用力的抓住了我的裤腿。
“正凌,你在做什么傻事?”是正川哥的声音。
“正川哥,我要抓不住了,帮帮我不,不要让他掉下去。”我卖力的,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到。
“滚落下去了,也能找到的。正凌,你这是”正川哥的话模模糊糊的传到了我的耳中。
灵魂之中,那种冰蓝色的花苞扎根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到了我承受的极限,当它的主根触碰到我的灵魂时。
我终于忍不住一声狂吼,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我听到了好多脚步声过来而我的手依旧紧紧的抓着,抓着怜生,你不要滚落下去。
不要像小渣一样离开我。
。。。
第一百一十五章 今晚必须走
茫茫的山巅,一座小小的孤坟。
昨夜晴朗的天,转眼到了今日的傍晚就飘起了雪。
“在这里很好,或许有些寂寞,但永远不会在那地下的黑暗了。一年四季也能感受的到。”开口说话的是正川哥,在之前的一个小时,我就在这里,开始讲述我在内市的经历,而一个小时时间,早已经够我讲述完毕。
小小的孤坟之中葬着的自然是怜生。
若是没有沧海桑田的变化,他将永远留在这里。
而我,即将要离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走到他的坟前,跟他说一次我离开以后的经历。
风吹过,一呼一吸之间都带起了大团的白雾,冬天的傍晚,分外的短,感觉只是眨眼间就已经是夜色茫茫。
我抬头看着远处渐渐变淡的山脊线,对正川哥说到:“不会寂寞,寂寞是因为有了一丝感觉。我想,埋葬的只是怜生的躯体,他其实已经永远的跟着我了。”
“你也可以这样想。但我不希望你沉溺在其中,必须要提醒你,那万魂花已经是你灵魂的一部分,不可能有自己单独的意志了。正凌,你以后的路还很长。”正川哥带着一些愧疚的提醒我。
我是难过的,不是应该安慰吗?但在现实面前,任何不切实际的安慰或许在正川哥眼里对我来说,更加的残酷。
我的命严格的说来,是兽老救的。
在与万魂花融合的过程之中,那种痛苦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承受的。
试想,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在肉身之中活活的植入一个东西,是什么感觉?如果它还有复杂的根须系统呢?
在这世间,并不是没有被活活痛死的例子。
而比起肉身,灵魂更加的敏感十倍,那会是什么样的痛苦?
“万魂花的融合,按理说是应该用意志力支撑过去的。但叶正凌不知为何,心神受创,意志处于崩溃的地步,根本没有办法支撑过去。”这就是兽老当时对我的评价。
是的,在怜生快要掉下山崖,被我抓住以后。
我就因为疼痛昏迷过去了,与其说是疼痛,不如说是伤心过度,而产生的自我逃避,然后昏迷。
或许在今天,就算站在我面前那么了解我的正川哥也不知道我为何如此的伤心,但我明白兽老的诊断是对的,我崩溃了。
有些伤对别人是无法言说的,如同一个最敏感的点,怎么可能一而再?
但我到底还是支撑过来了,如同我亲手种植在怜生坟头的那一丛野草,生命力那么顽强,因为背负着很多的人,连逃避的资格都没有。
我来不及心碎,来不及伤心,我必须一点儿缓冲都没有的马上坚强起来。
只因为,承真姑姑在醒来的那一刻,欲言又止的告诉了我一个消息,猎妖人的圈子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我没有马上去听,只是说:“我想看看怜生。”
然后就被正川哥带到了这里,在路上我告诉了他,我在内市的一切经历。
而他告诉了我,我融合万魂花的凶险过程,若不是兽老一直在旁,我的灵魂彻底崩溃都有可能。
“就像现代的医学可以让病人在很多疾病面前,大大提升了存活率,归根结底应该感谢麻药。兽老在你身上施展的手段也是一样的,他用了某种压箱底的秘术,关闭了你灵魂的五感,有祭献了一部分生命力,让你的灵魂在这种情况下,还维持着一丝生机。”正川哥对于我昏迷过后,兽老怎么救治我的事情并无隐瞒。
“这么说来,我就算摘来了千魂花,也欠下了兽老一个人情。”是的,没有什么比得上生命力,其实也就是寿元对于修者更加珍贵了。
何况,还是一个老修者。
“我想应该也是这样。只不过,兽老说这是两不相欠。说起来,我这条命也是他救的。。。”正川哥只是这样评价,而说话间,怜生的坟头就在眼前了。
“正凌,最后你还是得感谢你自己。兽老做了这一切,但最终还是需要你的意志来维持你的灵魂,哪怕是一丝意志!因为兽老说,关闭了你灵魂的五感,你也很有可能因此觉得没有痛苦,永恒的沉沦下去。那样,就好比你灵魂陷入了‘植物人’的状态,那是一种比魂飞魄散稍微好一点儿状况。因为没人知道,怎么唤醒沉睡的灵魂,连兽老也不能。你那么伤心,连意志都处于崩溃的状态,兽老判断你醒来的机会都只有四成,却没想到。。。”正川哥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怜生的坟头。
正川哥的语气稍微有些激动,眼眶也有些泛红。
我明白正川哥的心情,他怕我就此再也醒不来,没想到我不但醒来了,而且那么快就醒来了。
我的手放在正川哥的肩上,久久不语。
怜生去后,我更珍惜我身边的每一份真情,责任或许是我活下去的目的,但没有这些真情,我活下去的动力又是什么?
我其实不知道我是怎么醒来的?为何那么快醒来。
在昏迷的过程之中,我到底想起了什么?听见了谁的呼唤。
重要的是结果我醒来了。。。。
就这样,正川哥陪着我一起默默的在怜生坟头站着,有了之前的那些对话。
说起来,应该感谢正川哥,在我昏迷过去的瞬间,及时帮我拉住了怜生的身体。
不管怜生身前是什么?但他在我心中是怜生,就是那么一个小男孩儿,他应该有入土为安的一份安慰,也是对我自己的安慰。
下山时的路,雪已经下得很大了。
覆盖了原本就不是路的那一条痕迹,我和正川哥相互搀扶着,走得有些艰难。
万魂花植入灵魂,到现在我还没有感觉到我的灵魂有什么巨大的变化,除了之前那些伤势已经恢复,灵魂力比起之前强大了一些,其余的。。。是真没有了。
当然,在我凝神去感应自己灵魂的时候,还是能够发现在灵魂之中摇曳着一朵小小的花苞,并没有盛开。
那就是万魂花。
在植入我的灵魂以后,它就相当于一个伴生物,不会再有自己的丝毫意志,也就好比,它伴生着英雄的魂灵而生长,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才有了自己的一丝意志。而英雄让我带走了它以后,它植入我的灵魂,又是一次新的成长。
之前的那些成长都会一一消失!
若是要等到它再有一丝自我意志,恐怕那又是一个恐怖的漫长岁月了。
我能活那么久吗?这个问题根本不要问,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所以说,它不再是怜生了,连一丝怜生的意志都没有。。。可我感应到它,心中还是微微的温暖,对于我来说,它依旧是怜生,只是真的沉沉睡去了。
这样的想法,正川哥制止我,是怕我沉迷于不切实际的安慰之中,到时候伤的更重,甚至在心境上出现巨大的漏洞。
可这是属于我自己的安慰,什么心境上的漏洞之类的,我不管,那又有什么好重要的?
这样想着,我低着头,嘴角不觉带上了一丝浅笑。也好,就如怜生最后那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话,从此江湖路远,天涯海角,也是相伴了。
“正凌,承真姑姑来了。”就在我想得出神的时候,正川哥叫了我一声。
我一抬头,发现山腰的那个平台处,也就是内市那个隐藏的山洞出口前,十几个火把在夜里熊熊的燃烧着。
马儿不安的打着响鼻,四处不停的走动着,似乎很焦躁。
看见这幅场景,我的心底就有了一丝不安,想起昏迷之后醒来,承真姑姑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猎妖人的圈子出了大事,这种不安更是蔓延到了我的四肢百骸。
而这群人当中站着的那个人,不就是承真姑姑吗?
我都已经感觉到不安,就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正川哥,他灵觉一向出色,却不想他却是面色平常。
“正川哥,你没有什么不同的感觉吗?”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正川哥望着我,摇摇头,问到:“你是有什么感觉吗?”
我也不知道如何去说,莫非又是我的错觉?却在这个时候,承真姑姑似乎等不了我们这样慢慢的下山了,而是牵过了一匹看起来很有灵性的马儿,骑上去,朝着山上跑来。
几分钟以后,承真姑姑到了我们面前。
下马之后,相对却是有几分沉默。
我和正川哥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应该说什么。
而看承真姑姑的脸色,却是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
“你们要离开了。”可是,再难以说明,也必须要开口,承真姑姑开口以后,对我和正川哥说起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