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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一路无话的,我妈妈匆匆忙忙就把老头儿和少年带到了我们家,遇见厂矿大院儿里的熟人,我妈就推说是我们家的远亲来了。
毕竟,那日在菜市场只是一个小插曲,就算见过的人们又哪里还记得这两师徒?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在一路上,那个少年比较引人注目,毕竟是一个相当俊俏的孩子嘛,是个人见了都忍不住夸两句。
我妈哪有心思顾得上和人寒暄,总是匆忙的应付两句以后,就带着两人往我家赶。
进家门的时候,我爸爸正在专心的给我煲汤,因为我的情况,我爸连上班也是经常请假了,但那个时候,厂矿里都是熟人,连领导也住在一个大院儿里,都对这个情况比较理解,对于我爸爸经常请假的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季红,回来了?要你买的小鱼儿买到了吗?”我妈推门进来的时候,我爸没有抬头,炉子上小砂锅里的汤正在‘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整个屋子里都是浓汤的香气,而我爸正在专心的守着这锅汤。
这是我爸最近去打听的一个方子,就赶紧的回家帮我熬了,因为差一味小鱼儿,我妈那么匆忙的去菜市场就是为了买这个。
有用没用,他们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对我好的,他们都想试一下。
也许也是天意,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就这样让我妈遇见了我的师父也就如师父所说的,缘分到了这儿,我们当年就是不刻意找你,不也遇见了吗?
“老叶,你看我把谁带来了?”我妈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小鱼儿,一路上绷着的心情到了家里终于得到了释放,一下子声音又再次带着哭腔。
我爸奇怪的抬头,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让我妈如此激动的?结果,就看着了我妈身后跟着的一老一少。
我爸爸的脸上流露着疑惑,可是还没来得及发问,我妈就走过来激动的抓着我爸说到:“小渣,他们就是把小渣送给我们家涵涵的人。”
‘哐当’一声,我爸的手上原本还拿着铁勺,在这个时候也一下子落在了地上,忽然也跟着激动的语无伦次,说到:“哎呀就是他们吗?这里是厨房啊(老房子的结构,穿过厨房才能进到正屋),快,带屋子里去,我”
倒是我师父淡然了许多,走过去拍拍我爸的肩膀,说到:“还是先看看孩子的情况吧。”
“好,好”此刻,我爸爸已经是手足都无措了,听见我师父那么说,双眼已经泛起了泪花。
从那件事情过去以后,我这样的情况都快持续20几天了,看着别人家孩子都背着书包上学去了,我还在家里昏睡着,其实心里就跟针扎了似的。
如今出现了转机,就算是一个大老爷们,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很快,我师父和师兄就被带到了我的房间,严格的说起来,这算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可是在那个时候,我却还在说着胡话那些胡话是我爸妈听不懂的发音怪异的词儿,可是听在我师父和师兄耳朵里却是让他们立刻就变了脸色。
“师父,师弟他说的分明就是”稳不住的是我师兄,一听之下就忍不住询问起师父。
而师父用眼神制止了师兄说下去,实际上就算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在那个时候说的究竟是什么?他们瞒着我。
师兄在被师父制止以后,也就不再开口了,可能事情牵涉到一些复杂的事情,两个人在房间里只是沉默倒是师父,开始检查起我的身体状况,翻翻我的眼皮,查探我的灵台,丹田一系列的动作看的我爸妈也眼花缭乱。
其实,我妈妈一直都有注意一个细节,那就是那个少年人老是称呼我为师弟,但在那个特殊的情况下,只顾救我的命了,哪里又顾得上问?
在这样过了好些时间以后,我师父才停止了对我查探,脸色变得琢磨不定起来,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总是把目光落在外面蒙蒙的天空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同样严肃的还有我师兄,一个少年人却严肃的像个大人,气度也是沉稳比起我师父,他是直接看着窗外的天空,很是有忧虑的样子。
“师父,这个事情要怎么办啊?”在沉默了很久以后,师兄再一次的忍不住开口了。
“不是你和我单独能解决的事情,怕是要费一番手脚。”师父也是叹息了一声,在这个时候,我爸爸正好把茶递到了我师父的手边,一听我师父这样说,立刻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忍不住说到:“师父,你是说?我儿子他这么严重?”
在这个时候,我师父才回过神来,接过茶喝了一口,对我爸爸摇摇头说到:“不,不是你儿子的事,我说的是另有其事。你们所见所听都不要对外说起才好。”
“那肯定不会说起。”我爸爸赶紧保证到,然后看了我一眼,说到:“那我儿子?”
师父在这个时候放下了茶碗,说到:“你的儿子,今天我就有办法让他醒来,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因为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他那天遇见了什么,而是在于他自身。”
“他自身?”我妈妈皱起了眉头,在想难道我先天就有隐疾?
“是的,我给你们解释,你们也许不懂但是你们为人父母,我也不好相瞒。简单的说,在那一天,你儿子怕是遇见了极其厉害的东西,难免阴气入体,大病一场那是必然。但关键的问题在于,你儿子自身这样说吧,自身也有力量,被那入体的阴气给激发了现在和阴气缠斗不休。阴气自然是会被驱逐的,你们要相信,你们儿子有这个本事只是一个小孩子的身上如果藏有一把厉害的武器,早早的被他发现挥舞着,那是不是更危险呢?”师父尽量的找着措词给我爸妈解释。
让事情控制在他们能听懂的范围内。
可就是这样,我爸妈还是迷糊,忍不住问到:“那要怎么办?”
第十九章 救治 上
一句那要怎么办?把我师父和师兄都问沉默了,因为他们在考虑接下来的事情是否是我爸妈能够承受的?
时代的背景注定了人们的追求不同,就好比一个时代总是有人们理想的主流在让自己的孩子进山做个道士永远都不会是时代的主流。
在这样的沉默下,我父母越来越紧张,以为事情很严重。
我师父却是越发的沉默,只因为这种事情他不知道如何去说出口,倒是我师兄毕竟是少年心性,在那个时候也不过11;2岁,站出来说了一句:“叔叔,阿姨你们的儿子与我山门有缘,而且是很深的渊源。抛开这一次的劫难,他也要入我山门因为”
他说到这里,就渐渐的说不下去了,因为在当时我爸妈的脸色已经变了,显然他们接受不了自己的独子将来不是一个大学生,而是一个道士。
我爸爸也是属于那个年代比较有文化的人了,更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人生安排,可他们偏偏又可能是我的救命人,我爸爸一下子就踌躇犹豫了,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时间愣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只得摸出了一支烟,很是沉闷的抽了起来。
而我妈妈好像从两次的相遇已经琢磨出一些什么来,说到:“道爷,那上次你把狗给我儿子,也是?”
“是的,缘分若此,我和小徒上一次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也是等着和你儿子撞缘,你儿子在那个时候有劫难,我们所知的就是那只狗在一定的程度上能帮你儿子渡劫,但天道难以捉摸,是不是能度过一劫,我们也不是太有把握!若能渡过这一劫,他是必然要入我山门的。”既然事情已经摊开,师父索性说了一个明白。
“可那时你就知道我儿子有劫难,可能是度不过的劫难,为什么不?”我妈妈充满了疑问,但她也知道别人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又怎么好指责?之所以现在敢提出来,是因为那道爷口口声声说我会成为他的徒弟。
既然要成为他的徒弟,为什么会有劫难也不救?
师父的神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深深的看着我的父母,许久之后才说到:“你们知道的太多,怕也是要惹来祸事。这世间事岂可尽知?我不能回答你太多,只能告诉你,在当时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小徒必须留守山门,不是说你儿子对我不重要,他很重要,但就如世间是不可尽知一般,在这世间也总有必须要做的事情人,有时可超越一切。”
“而我师弟也是该历这一劫的,否则也只是欠下无数因果,今日不还,来日也得尽数还清。”师父说完以后,我师兄接了一句话。
我爸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毕竟我师父和师兄说的话离现实的生活太远太远了,并且似是而非,他们也是听不明白,只是有一种深深的不靠谱的感觉。
“难道道爷,就不能行行好,救救我儿子,我家就只有一个独子,我们实在是”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妈妈再一次开始哭泣,无论如何她也接受不了,小小年纪就把我送入什么山门。
不说别的,就算街坊领居知道了,也会戳我爸妈的脊梁骨,不然就是认为我爸妈疯了。
“就是!”我爸也忽然掐灭了手中的香烟,一向不肯求人的他在我师父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忽然朝着我师父跪下了,说到:“老道爷,你要什么我家都可以给,就是赔上我叶建国的命都可以,只是”
我爸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我师父强行的拉了起来,亏得我爸那么年轻的一个壮汉,竟然不能挣扎的就被我师父拉了起来。
“道家人一切讲究一个缘法,你们既然不愿,我们亦不会强求。命是一定要救的,就算他不入我师门,既然是被我们撞上了,肯定是要出手。除了你儿子的命,这里的事情我们也要处理一下,少不得叨扰几日了。”面对我父母的拒绝,我师父也没有半分的生气。
就如他所说,道家的事情讲个缘法,再深的渊源,要是没有那个缘分,自然也是枉费他是不会强求的。
倒是师兄在旁边有些担心的喊了一声:“师父”
我师父摆摆手说到:“正川,你不必插嘴这件事情。”
我师兄有些讪讪的闭了嘴,而师父却是严肃的望着我父母说到:“之前我也说过,这孩子的问题出在自身,所以要让他彻底的安稳并非一日之功,否则日后发作起来,怕是会更加的严重他若不入我山门,也得每年你们将他带上山来住上一些时日,到12岁方可。”
住上一些时日,要做什么?师父自是没有明说。
但事情能谈到这个结果,已经是让我父母满意之极了,哪里还会不答应?连忙是点头满口的答应,毕竟也是为了救我,在山上住一些时日又有什么了不起?
原本到这个时候就应该皆大欢喜了,可是我师父却是有些愁眉不展,轻声的对我父母说到:“我没有恐吓威胁之意,只是有些事情不能对你们隐瞒。这一次的劫难就好像是一把钥匙,为你儿子的人生打开了某一扇大门,若是入我山门,还能保得一些岁月,平安的成长若是在红尘俗世,怕是哪一日”
说到这里,师父就没有说话了,言下之意已经很是明白。
留下我妈妈和我爸爸面面相觑,倒真的是拿不定主意了,毕竟和师父只是萍水相逢,到底是否可信?谁敢拿自己儿子的以后来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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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这件事情谈到这里,是再也没有人提起。
有些决定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下,就如我师父所说,一切都是缘法罢了,若我该入山门,那就必定是要去的。
我还在床上昏睡眼下按照师父的说法,是要先救了我再说。
我父母以为像这种事情,他们应该回避,却不想我师父说到:“你们在这里也无妨,拔出阴气,让他醒来这点儿本事我还是有的。”
说完,他取下随着背着的黄色布包,然后对着我师兄吩咐了几句,我师兄转身就跑了出去。
“这位小师傅是去哪里?”我妈有些疑惑不解。
“你不用担心,买一些东西罢了。”师父也没有过多的具体解释,而是把我从床上抱了下来,让我父母准备了两条长凳,盖上一张布,把我放在了长凳之上。
接着,他对我爸爸说到:“建国,对吧?你去寻一只雄鸡来,越大越精神越好。”
我妈妈心有疑惑,对我师父说到:“道爷,之前也有人用过这个方法,可是”
我妈妈没有说谎,之前也请来了民间的神婆,也真的是用过这个方法,结果鸡血洒了我一身,那只鸡也没有死,挣脱了之后,在家里乱飞,闹得家里鸡飞狗跳的,好不狼狈,而我根本没见任何起色。
我师父朝着我妈妈微微一笑,说到:“不用一口一个道爷,我姓云,云世潇当年师父给的名讳,说是许我一个在世间的态度。你们愿意的话叫我一声云老头儿就好哈哈,原本就老了嘛!不要一口一个道爷了,听得我全身都是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