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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出来的事情是,等到我10岁的时候,也就是再过一年多,按照约定,云老头儿就会来接我了他和我妈是舍不得的,总是觉得我多在家里吃一些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安慰。
“我上个月就听说这个事情了,没想到是真的分配到我们厂矿区来了,我听说啊”在这个时候,我妈妈还在眉飞色舞的讲着,我照例安静的扒饭,妈妈炒的回锅肉很香,我吃的也很香。
却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车里恍然有一双看着我的眼睛,一向安静的我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我看见她们搬进来的。”
“你看见了?”妈妈转头看了我一眼,爸爸安静的抿了一口酒,又是一筷子清炒南瓜丝夹进了我的碗里。
“嗯,看见了。”我也没有详细的说,更没有解释裤子上被妈妈说了半天的泥点子就是因此而来,毕竟也没有必要多说。
“那正凌啊,你要记住,她们就和咱们家住一栋平房,你可不许欺负她们家的小女儿。”妈妈郑重的警告我。
爸爸仍在是不说话,在我脑袋上揉了一把!半天才闷声说了一句:“听你妈的。”
了解我的人基本上都知道,我是一个不怎么爱说话的孩子,但是却是一个皮到了骨子里的孩子,就是那种闷不做声,却忒能捣蛋的货色,用北方的形容词来说就是‘焉儿坏’,而且打架什么的,从来毫不含糊,我不联合着陈重和周正欺负别人,是一件谢天谢地的事情。
但一般我还是会把妈妈异常郑重的警告放心上,虽然从来不回应什么。
可是这一次,我却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她们很可怜的,知道吗?隔壁家是一个小女孩子,人家才四岁,就没有了爸爸。所以,你绝对不许欺负别人。”妈妈又一次严肃的对我说到。
“为什么没有爸爸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是想起车上好像在看我的眼睛,第一次不是沉闷的应对,而是追问了起来。
我难得那么‘捧场’,我妈妈自然来了兴致,开始挥舞着筷子,夸张的对我和我爸说到:“说来也真是可怜,她们家原本也挺好的,她妈妈是个家属,在以前的矿区做点儿零工,她爸爸呢,却是在矿上干活,一家人生活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但是有一次,矿上出了事故,她爸爸为了救一个队的一个小年轻,自己受了重伤,没抢救过来,就”
妈妈很是叹息的样子,爸爸吃了一口菜,又抿了一口酒,问到:“这是英雄啊?他们那边的矿上是个啥态度?”
“赔偿什么的肯定是要给的,但那有多少(那个年代的赔偿不多)?而且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矿上的领导一个决定,就把她妈给招成了正式工,也是心疼他们孩子那么小吧?可是一个女人哪能在矿上干活儿?想想咱们这个后勤厂矿区吧,效益还不错,索性帮人帮到底,就给调动到这里来了。也是可怜啊虽然解决了工作,到底这么一个女人带着那么小的女儿,多不容易啊。”妈妈的同情心一向丰富,说着,又点了一下我的脑袋。
再一次的警告我:“我要是看见你欺负那个小妹子,我能把你的屁股打成八瓣!”
说话间,我爸爸也用筷子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也加入了正式警告我的行列:“就是,叶正凌,要我看见了,我得把你屁股打成16瓣!”
这直接翻倍了。
我很郁闷,对这个面都没有见过的小女孩心里一点儿好感也没有是啊,面都没有见过,就因为她,我脑袋上被我妈点了一下,被我爸敲了一下!屁股也莫名其妙的不能保持完整的形状,我能有好感吗?
但这事儿,终究是我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随着时间的过去,早就被我抛在了脑后。
我每天上学的日子,还有应付不完的事情,就比如说今天要去捉鱼,明天相约在什么地方打架考试什么时候来,我充满了烦恼和‘应酬’,觉得当一个孩子好累,我的心怎么可能装下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小女孩子?
而且,她们母女俩也很没有存在感,虽然同住在一排房子,但是跟邻居都没有什么大的来往。
那个母亲我倒是见过很多次,其实非常漂亮的,比我妈妈漂亮但是这话我可不敢跟我妈妈说,她会骂我是‘叛徒’,早知道不如生个闺女贴心。
但是这么漂亮的,甚至得到了孩子审美认同的女人,随时看着都是一副憔悴的,风里来雨里去的样子,非常忙碌的感觉,连周末也是。
我妈妈说她是想趁年轻,多为女儿赚一点儿钱,周末也是申请着各种的零工什么的,甚至打扫偌大个厂区的清洁工作也愿意做。
如此一来,自然没有什么时间和邻居来往。
可是周围的人都对她印象很好,觉得她是一个本分而坚强的女人。
有个如此忙碌的妈妈,女儿得到的照顾自然就很少,我常常见到她们家大门紧闭的样子,也没怎么见过那个女儿出来过只是非常偶尔的时候,我会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穿着明显不合身材的大衣服,一个人默默的蹲在树下或者一丛野花面前,十分专注的玩着,也会自言自语,天晓得是不是有毛病的样子。
反正太远,我也看不清楚她长什么样子?其实,我也不想这么说她的,但是我‘记仇’,总是会记得那个晚饭,我无缘无故被警告,还挨了两下的事情,总之就是心里不爽。
时光也就在这种看似毫无交错的日子里流走冬季的寒冷伴随着鞭炮的声音,渐渐的就淡去了。
热闹的春节,她们俩母女也过的分外安静,我随爸妈回了妈妈的老家,回来的时候,我妈妈还给她们带了什么东西,反正我也不关心、
春节一过,我也就正式的9岁了。
到了这一年,我爸妈就变得有些奇怪了,我妈妈常常一搂着我就是半天,有时还会偷偷的抹眼泪。
而我爸爸却变得对我分外严厉起来,在小小的年纪,甚至就苛责到我一言一行,要我必须弄懂许多大道理,甚至还会为此而急躁。
妈妈有时候说他,他就会脾气很焦躁的回答:“再不教育,儿子我就没机会教育了!养不教父之过等他15岁回来的时候,性格基本就成型了,我还怎么教他?”
每当这种时候,我妈妈就会不说话,走过去握着我爸爸的手变得伤感起来,而我觉得莫名其妙,等我回来?我要去哪里?
我不解,可是我的情绪会受到这样家庭氛围的影响,伤感的妈妈让我感觉到压力,忽然严厉起来的爸爸,让我和他在那一年关系糟糕到了极致。
我不说话,老和他对着干我也没什么特长,但是调皮什么的,我说第二,恐怕陈重和周正也不敢说第一。
所以,我老挨揍!爸爸也是急了但很多次半夜,我又觉得他会默默的来我床前坐着抽烟,我装睡,也不理他不过,心里会默默的决定原谅他吧,自己也不调皮了。
但过不了多久,又会故态复萌,在这种整个家庭的焦躁下春天很快的就过完了。
迎来了烦闷而燥热的夏季,在这个家里,每个人的情绪,更像是一桶火药被点燃一般变得更加的火热!
也是在这样一个夏季,她和我终于有了第一次的交集!
好像记忆中的风,终于把记忆吹动到了这一页好像生命之中流淌的命运河流,终于把两滴水碰撞到了一起。
“辛夷。”在不停的沦落到无尽黑暗的过程中,我的心中在默念着这个名字。
第二十八章 交错
既然是夏天,学校早就放了暑假,而整个暑假,我最大的安慰就是《恐龙特急克塞号》,当开始播放的时候,不管是什么时间,我总是会端着板凳,乖乖的守在电视面前。
而整个厂矿大院儿的孩子大多都是如此,看的雷打不动,而常常在孩子游戏的时候,整个厂矿大院的角角落落,都会回荡着‘克赛,前来拜访!’
我是不甘落于人后的,为了更接近克赛,我缠着妈妈给我买了克赛的红色头盔,买了印着硕大克赛的衣服,连内裤和背心都要克赛的!
整个夏季炎热下午的游戏时间,我都乐此不彼的扮演着克赛。
为此,我和周正,和陈重也会打架,因为都想当克赛没人愿意当怪物,所以,当我们三个打的惊天动地也没有争出一个结果的时候,就有了克赛一号,克赛二号,克赛三号然后其他的小朋友,会被我们强迫着当小怪兽。
其实,我想说,克赛比奥特曼出道还要早的,但是在很久以后,他被遗忘了。
总之,他的存在点亮了我们的那个暑假,我家门前的院子最大,我们常常聚集在那里游戏我们玩的热火朝天,非常偶尔的也会有那个永远穿着大大衣服的身影出现,但是没人注意。
我注意过两次,因为我对她心存芥蒂,可是她都不曾抬头看我一眼,好像她的注意力永远在那些花花草草,我也就继续激动的扮演克赛。
夏季的炎热到了极致,就会迎来雷雨的爆发!
这个下午,好像就迎来了一个夏天的极致,热的连天空中偶尔飞舞的蜻蜓都‘傻’了,常常一动不动的趴在树杆上,任我们捕捉。
我们仍然乐此不疲的玩着扮演克赛的游戏,当我‘艰辛’的打倒了最后一个怪物的时候,我终于再一次救回了‘阿尔塔夏’(克赛女主角)。
“可真是没意思。”一般最后的场景都应该是紧紧的拉着‘阿尔塔夏’,可是我看着身边的胖妹儿,一下子觉得我那么‘艰辛’是为哪般?
对于她老是扮演‘阿尔塔夏’的事情,陈重早就有意见了,他对我抱怨过:“叶正凌,咱们院子里是没有小女孩了吗?为什么非得找她来演阿尔塔夏,上次救了阿尔塔夏,原本应该拉着她,冲回去的我都拉不动。”
“行了吧,女的都去过家家了,要不然就去扮演什么小甜甜了,就她肯跟咱们玩,不然你要一个男的阿尔塔夏吗?”周正很是将就的样子。
一般我就是沉默,我只在乎我是不是克赛,谁在乎阿尔塔夏是谁啊?
尽管很多年以后,我再看见小胖妹儿的时候,人家已经是班花级别的人物了但那毕竟是很多年以后的事儿,我们三个那个夏天不识货,所以是应该抱歉的。
我对这个游戏是如此的执着,但是在那个夏日的下午,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也有些厌烦了。
看着天上毒辣辣的太阳,我一把摘下‘装逼’的克赛头盔,百无聊赖的喊了一声:“不玩了,回家了。”
那一天,很是巧合的是,那个身影又蹲在了树下,我依旧看不清她的容貌,被克赛头盔捂了一下午的脑袋,全是汗水,汗珠儿流过我的额头,我莫名其妙的第一次对她在‘讨厌’之外,多了一个想法,她蹲在那里不热吗?
永远是那样,蹲在树下自言自语的样子,有好几次,我都在我家的窗户看见,她在树下睡着了,等她妈妈回来的时候,才会把她抱进屋里去。
她好像永远不爱和我们这些疯玩的孩子接触,我又是莫名其妙的火,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心里想着有什么了不起的?
对于我的突然扫兴,其他的孩子都纷纷有挽留的意思,但是陈重和周正了解我,这种忽然就意兴阑珊的样子,就是我的风格,他们和我招呼了一声,又继续的组织大家玩了起来。
院子还是那么热闹,没人注意到我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个小小的身影上直到走到了自家家门,莫名的天色说变就变,起风了,我才反应过来,我盯着别人看了半天了。
这样的行为让我自己有些郁闷,也不明白自己是在干嘛。
直到回了家,狠狠的啃了半个西瓜,我才将这件事情遗忘而在这个时候,院子里早就不热闹了,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堆积起了厚厚的乌云,大风吹动,空气中有一种大雨将至的特殊气味儿。
爸爸妈妈快下班了,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扔下西瓜皮,快步的走到了朝着院子的窗前此时的院子早就空无一人,我下意识的朝着那棵大树下看了一眼,那个小小的身影也不见了,我心中有了莫名的放心。
也不知道是要积蓄多大一场雨,直到我家吃完晚饭,这乌云都还在累积,大风也在刮着。
我爸爸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我前几天伙同陈重和周正打架,把别人孩子的裤子剥掉,挂树上的事儿,在晚饭后,找我算账因为家里那股持续的低气压,我又开始拒不认错的态度,所以,我又被揍了一顿。
临睡前,我妈妈各自劝了好久,才让我爸爸不再生气,让我也终于低头去认了个错。
雷雨到底还是落下来了当伴随着刺眼的闪电,和巨大的雷神,它响彻天地‘哗啦啦’的落下的时候,我已经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很久。
我从来不知道雨还会下得那么大,就像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那么小的年纪还会有心事?
尽管我从来都表现的没心没肺,可是从爸妈一次次的谈话中,我还是敏感的察觉到我好像要离开他们了?我很不安我不知道是他们不要我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