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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传福此时正从外面回当铺,看到门口里里外外围了几十个百姓,还在不断的往铺子里面张望,难道自己没在当铺的时间里,有什么大事发生不成?
他没有立即进去,而是拍了拍张记酒楼的张掌柜,询问道:“张掌柜,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怎么都围在我们铺子门口呀。”
张掌柜抬头一看是当铺的东家,连忙说道:“章老板呀,你总算是回来了,你们铺子里可发生新鲜事了。”
章传福便知预感不差是有事发生,而听张掌柜的口气里面新奇的成分居多。料想事情还不是十分严重的地步,方放缓了心情再次询问道:“是什么新奇的事,让你这酒铺的大掌柜丢下生意不做,跑到我们这里围观呀。”
张掌柜呵呵的笑道:“说新异到真是闻所未闻,预计当铺发生这种事您这家源生当也是头一个,呵呵。”
章传福的兴趣也被张掌柜给调动起来了,继续问道:“到底是什么事?你到是说说看呀。”
“呵呵,竟然有人来您的当铺要求典当自己,你们铺里的三掌柜不答应,他还寻死觅活的要去撞墙,”还没等他说完,章传福便拨开门外的围观者,从人墙中穿了进去。
大厅的胶着状态还在延续着,章传福的出现,仿佛让文定看到了曙光。正要招呼他,只见章传福摆了摆手。
然后直接对灰衣人说道:“这位客人,请问您贵姓呀。我是这家当铺的老板,有什么可以跟我说说吗?”
“是老板呀,我叫顾三友,只是想在贵当典当我自身,可你们这位掌柜死活不肯。”说完还气鼓鼓的看着柳文定。
文定无奈的摇摇头,走近章传福轻声对他说道:“东家,您看这事?”
“文定呀,我们等下再说。”章传福轻声制止文定,然后又转过身面对顾三友,上下仔细的观察了一会,才再次询问道:“这位姓顾的客人,竟然是来我们当铺典当的。那么就要让我们看看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好让我们给您估个价。”
顾三友似乎找到了可以说清楚的人,对着章传福笑了笑,转过身面向门外“嗖”的一声从人们的目光中消失了。
伙计们从铺里跑了出来查看,四周围观的百姓也是四处张望。终于一个货郎发现了其踪迹,大声的叫道:“快看,看招牌上!”
大家都抬头望向源生当那铜铸的招牌,只见顾三友双手握于背后,双脚立于那快招牌之上。
那凛冽的寒风将底下的观众都吹的东倒西歪的,然而那立于高牌上的顾三友,却只有衣物随风摇摆整个身体仿佛与铜牌溶为一体,是这微小的风难以撼动的,那神情就像是风便是为他的存在而舞动的。
底下的百姓也被他,那与先前如此大的差异而迷惑,那伫立于风中的雅士,和刚才那个在当铺里嬉皮笑脸的痞子有什么丝毫的共同之处。
要说相似也就是那身皱折的灰衣,只不过刚才在当铺里怎么看,怎么像是腌菜,现在却有那么一丝飘逸之处。
章传福与文定,也随着伙计们走出了铺子,看到了这一幕。章传福叫道:“客人,请下来,我们到铺子谈。”人们只觉得眼前,有那么一个黑影闪过,那顾三友又嗖的一声消失在人们的面前。
当章传福他们大队人马,走回当铺的时候,顾三友早已在那里等待他们了。见到他们进来后又恢复到刚才那种嬉皮笑脸的样子,说道:“那你们现在可以开始估价了吗?”
章传福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端了杯茶润了润喉,再说道:“如果我们当铺请你做当铺的护院,你觉得意下如何呀?”
顾三友笑着回答道:“您这位老板真是有趣,我是来典当的,却要我到你们店里做工。”
章传福丝毫不被他的话影响,继续道:“这位客人不是要进入我们当铺吗?那么是以货物的方式,还是以护院的方式,进来有什么区别呢?”
顾三友似乎被他说穿了心事,沉默了一会儿在经过了权衡后。对章传福说道:“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这狡猾的东家,早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的答应,还是用淡淡的口气说道:“说说看,做生意就是要交流,有来有回,才能让大家找到一个,都能接受的方案嘛。”
顾三友思索了一下,说道:“放心不会是过分的条件,只是要求对于自己我有充分的自由。当护院保护当铺的财物责无旁贷,可是什么出当铺以外,去当保镖要在征的我同意的情况下才行。”
本坐着的章传福起了身,对他说道:“好,我答应你,待遇嘛一日三餐当铺供应、住也安排在当铺、月末领工钱十五两与文定一样。”
转身将文定拉过来,对他说道:“这位你刚才见过的,就是我们当铺的三掌柜柳文定。你们多认识,认识以后还要一起共事,刚才的不愉快就让它过去,还有二掌柜李福翔,大掌柜蒋善本。等下介绍你们认识,认识,顺子,顺子”
只看顺子三步并两步的沖到东家面前,恭敬的问道:“东家,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一有事便看不到你的身影,又跑到哪里去了,先引这位顾护院到东厢房歇息好生伺候着。”顾三友向东家拱了拱手,随顺子往东厢房去了。
这件事终于平息了,外面围观的百姓也散去了,章传福方才深深的换了一口气,总算是事情的恶性场面还没有搞的太大就给控制下来了。
柳文定沮丧的走到东家的旁边,说道:“东家,对不起这件事是我没有处理好了。”
章传福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衣服,说道:“文定呀,只要做生意这种意想不到的事便会经常出现,要在逆境中懂得如何应对各种情况,算了这次就当见识一下吧。”
~第三章怪客行径~
文定不知道与那顾三友,是不是前世有怨,自他进铺以后就老是与自己捣乱。不是批评他没幽默感,就是说他做事不知变通,再就是说他那职业化的微笑是假笑。
不断的挑剔他的毛病,仿佛就是这个护院的日常工作。那几个平常便与文定不和的伙计,一下子似乎找到了同伴,与顾三友瞬间结成知己。
而他们所能做的,也就是像他们以前做的那样,在背后窃窃私语,但那顾三友则根本就不顾当不当面,什么场合。
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等到来人后还高声议论着,久而久之那些伙计都不敢与他谈论了,只是在他奚落文定的时候偷偷的看笑话。
对于他们的闲言闲语,文定从来都是不将其当会事,任他们说做自己的事,然而这位新来得护院似乎没有停止的意图,而且那些挑衅的话语总是当面说出来。
在当铺里一些小矛盾东家是不会管的,而其他大多数人有时更是推波助澜,就只有大掌柜还时不时的说说他。
然而显然顾三友也没将大掌柜的话当会子事,依旧故我的闹,后来大掌柜不见成效也放弃了。弄的现在文定都尽量不与他踫面,避着他,眼不见为静。
深夜庙山降临了今年的第一场雪,雪花飘落在枯黄的树干上,洒落在被层层枯叶覆盖的土地上。给这夜晚单一的黑色,重新染色。
初始落下的雪片溶入了黑夜中,渐渐的越集越多的白色征服了脚下的一切,与这漫天的黑色进行直面的抗争。
黑与白,天上与地下最绝对的对立,最完美的反差。在这一刻则是绝妙的配合,各自在那展示自己的最美的一面。
自来当铺以后,文定便没错过任何一次雪夜。
关帝庙位处于整个庙山的山腰,每每文定独自上山,都是从关帝庙的背面,径直往山上走。在这一刻整座山仿佛是只属于他的,那洁白的雪片飘落在发梢上,洒落在簑衣上,散落在脚下。
扑满了这山间的草草木木与人,这一切包括自己形成了一幅美妙的画面。是如此的安静,如此的详和,如此的使人陶醉。
卧在山腰上,让身躯直接与大地接触。
虽然缺少了月色的轻拂,然圣洁之光更盛,只有在此等夜里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不用再去应付那俗世中百般的责难;
不用去应对那俗世中明明看不上,还不得不去想方设法周旋的人与事;
不用在不同人的眼前扮演不同的角色,不用去佩带各式的面具,真正感受到自己的这一刻是为本身而活。
只有在这夜色里,也只能在这夜色里才找寻的到,那没有琐事压力的自身。
肢伏大地头卧雪,最是写意独处时。
正在文定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抛开杂念享受难寻的安宁的时候,从那黑与白的分界点——山顶传来了一阵萧声。
其声奇悲,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细若游丝,仿佛要消失于空气之中,然而却又那么清晰的传入耳中。
那悲意让聆听的他亦心生沉痛,如发生在自身的一般。世事的无奈,上天的嘲弄都溶入于此萧声之中。
文定一时很想结识一下,这位与自己一样踏雪寻夜的游人,举步便跟随萧声,往山顶走去。
那萧声始终保持着原先的音量,没有因为距离的拉近而有所增大。
这若即若离的感觉让文定更加好奇,想一探究竟。
渐渐地山势陡了起来,他手把着前方的草木往上攀行,两旁的荆棘时不时的刺进衣内。
回望脚下那刚刚走过的山体,竟是如此的陡峭,便是要现在放弃从原路返回,都不大可能。退无路,前有途,文定坚定信念,势要征服眼前这座山峰。
无视脚下因雪水而光滑的石子,忍受住肌肤传来得阵阵刺痛。终于眼前不再只是白茫茫的一片,他来到黑夜与雪地的分界山顶。
山顶的地势很平缓,上面也有树,有草。还有一人正背对着文定上来的方向,在那吹弄着一管玉萧。
悠悠的萧声正诉说着吹奏者那不为他人而言的心声,那雪花自身旁飘零,发梢随着风雪而舞动,这份专注的神情让文定联想到一个人,一幅画面。
也是在不久的日子以前便有何其相似的场面,只不过其脚下的铜招牌换成了山峰,凛冽的寒风现在还搀夹了雪片。
那神游般的伫立,总是让人感觉到虽然他是在你眼前,然而灵魂早已伴随着心绪,飘往那遥远的念处。
文定还没从虚幻的境界里出来,那淒美的萧声已然化为了无形。
等他回过神来,吹奏之人已然不知去向,整个山峰上只剩下他一人。
要不是身处于此山顶,文定可能以为只是发了一场梦,然而周遭的环境,告诉自己刚才发生的事确实是真实的,不是自己的梦境。
只是发生的一切太过匪夷所思,仿佛只有在梦境中才出现过罢了。
“啊啾,啊啾”自昨夜那奏萧人走后,文定从山顶俯视山脚,为眼前这茫茫的一片雪景而忘记了回来的时间。
回来后便感不适,早上起来便开始不断的打喷嚏。
“张大爹,天已经开始下雪了,您怎么还将这狗袍袄子,拿来当呀?”文定接过张大爹,拿来的典当之物看仔细后,轻声询问着。
张大爹摇摇头叹气说道:“哎,没法,我那狗子出外做工好长时间还没回来。家里你张大婶又突然生了点病,只有先拿过来应应急,等狗子回来再赎。”
“哦,是这样呀,张大爹您看这件袍子,我给您三两银子,好吗?”
“哎呀,文定,那件破袄子,可有些年头了,怎么值得了那么多呀?”
文定朝张大爹笑了笑,说道:“张大爹,都是街坊等狗子哥回来,您不是还会回来赎的吗,这钱您先拿去给大婶瞧病。”说完已开始开当票了。
“文定呀,好孩子,狗子回来我一定要他,头个过来谢谢你,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怎么样了,怎么还没消息呀?”
文定边将当票与银两交于张大爹,边安慰他道:“别担心,张大爹快过年了,腊月里狗子哥一定会回来的,快去给大婶看病吧。”
张大爹再三道谢后出了门,再送其出去后,文定似乎看到侧门有一个人影闪过,一下子便不见了。
“阿嚏”又是一个喷嚏,还夹杂着鼻涕与眼泪,看来这次的感冒来势不轻。
但没办法还要坐职当差,起初他还能支撑着,渐渐地两片眼皮便开始打架了,意识也不能由自己做主了。
在那里一阵清晰,一阵迷糊恍恍惚惚的,还好天气寒冷除非万不得已,人们是不会离开温暖的家里的。
而当铺里也只有,像张大爹那样的顾客来惠顾,终于在勉强招呼了几位客人以后,铺里到了打烊的时间。
他交代一个小廝说不用叫他吃饭了,便二话不说蒙头大睡躲在被子里发抖。
到了掌灯的时间铺子里的晚饭,也已经端上了桌子,大部分的人都坐好了,只用等几位主事便可以开动了。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