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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刻的燕小姐却有些羡慕这悲伤中的静思,心中的郁结、烦怨、忧伤、痛苦皆不必隐忍着,只须化做两道清泉便能宣泄而出,这未尝不是一种福气。
静思的注意力被突然而至的燕小姐所牵动,悲伤之情也略有缓解,只是声音之中还带有一丝沙哑,道:“静思的羞态让燕女侠瞧见了,还请燕女侠为我遮掩,休要告知旁人。
燕小姐淡淡的说道:“静思师太在此伤心,是因为你师姐的一番话吗?”
被燕小姐一提醒,静思顿时又回想其方才的委屈,哭声又起,泣说道:“都怪我一时兴起忘了佛门的戒律,师姐从来都不曾这般严厉的教训我,这次我定是惹她生气了,呜呜呜……”静思虽有些任性,到底还是个善良的女尼。
燕小姐淡淡的问道:“静思,佛门兴戒律所为何事?”
静思先是一楞,转而思虑了好一会才答道:“是约束我佛门弟子行为的规矩、规范和禁条,用以防非止恶。”顿了一会又喃喃的说道:“可我只是在饭间说了几句话,又不是犯了何种大戒。”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我曾听普智禅师提起,戒,实乃出于梵文,音译为尸罗,意为惯行,转为日间的行为、习惯。”燕小姐说道。
普智禅师乃是当今禅宗得道之高僧,身为佛门弟子的静思,素来是敬仰倍至,只是以她师父绝尘大师身为峨嵋掌门,尚不得时常得见普智禅师之面,她一介沙弥尼如何能遂愿这也难怪,峨嵋派与少林如出一辙,在武林之中虽可谓是地位崇高,然于沙门之内却还是不能登堂入室,护教她们是责无旁贷,传经布道则稍逊一筹。那普智禅师所立身的白水普贤寺虽亦同处峨嵋山上,却也不是轻易能得以见到的。听闻燕小姐有幸见过禅师,她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燕小姐继续道:“贪念不起,邪念不生,想来静忆师太也是怕长此以往,难保不会碍着你日后的修行,是以惩小错而绝大过,也是实实在为你着想。”
静思回味着燕小姐话中的意思,确实是在情在理,一时不觉陷入沉思。就在她沉吟之际,燕小姐也悄然而退,待她醒转过来之时,身旁站着的已是自己的静忆师姐了。
静忆师太对这个师妹实在是宠爱有加,见着她被自己教训了一番后就变的行为失常,饭后又忽的失去踪迹,愁的她是四下搜寻,终于在此地找到了她,静忆满是歉意的道:“静思,方才是师姐不对,不该语气那么重,你不会因此便记恨师姐了吧!”
静思一转身扑进其怀里,哭着唤道:“师姐。”
突然遭遇此变,纵是向来镇定的静忆也是措手不及,轻抚师妹的后背柔声唤道:“傻孩子。”
不远处的林间轻轻响起一声叹息,一道人影渐渐远去。
适时,赤穴村已然归入寂静,除了零星有一、二处灯光外,余者皆是一片黑暗。而赤穴村前的高山之上却没有这般平静,数双眼睛正打量着山下的山村。
“小泽君,这村子已经一片漆黑,可以开始进攻了吧?”
小泽敬吾默默的点点头,道:“那些村民已睡了不下一个时辰了,如此掩杀过去料来必不曾防备,终为我们所乘。秋山副头领,我等且先行潜入埋伏下来,直待你杀声一起,对方阵脚大乱再趁乱寻机重创对手。”
秋山喜道:“小泽君所言甚是,我在外大造声势,你们则趁其不备,里应外合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嘿嘿,只是这村里的钱财、女人,我们两边怎么分,还是事先说个清楚吧!”
小泽敬吾面无表情的道:“都归你,我们只是要完成名主吩咐下来的命令,那些东西你要都拿去好了,只是必须得在完成这次任务之后。”
秋山讥讽道:“小泽君,亏得你还学了汉语,自誉为半个汉人通,对于汉人之性情,你原来是这般的无知呀!”
小泽敬吾虽然说的一口汉语,可也是近些日子才由东赢本土辗转而来,不像秋山一直在大明沿海一带徘徊,说到对大明子民的了解,他还真是有所不及,虚心的问道:“那依秋山副头领说来,这些汉人之性情该是如何呢?”
秋山自得的说道:“别的倒还罢了,这些什么正派武林最是妇人之仁,只需我手下之人分散四处大肆烧杀一番,他们肯定是惊慌失措分而救之,到时小泽君及手下之人成功的把握岂不是更大吗?”
这确实是条妙计,若是那班实力强劲的对手分散开来,小泽敬吾和他那些手下便有了可乘之机。
沉吟了一番,他便应道:“以秋山副头领之计策为定,我等这便去了。”说完便有十几条人影随其往山下的赤穴村潜去。
看着山下那富饶的山村,秋山身边站立的三名手下都忍不住摩拳擦掌,纷纷向秋山请缨道:“头领,这些日子藏来躲去的,吃没好吃,玩没好玩的,兄弟们都憋了好久了。这个偏远的地方,明朝的官府又不能奈何我们,为何还要这般小心呀?”
又一人说道:“是呀秋山桑,这些日子里弟兄们除了在那晚匆匆一夜外,连女人都没碰过了,每日他们都要给我抱怨好几次。”身边的几名督贼也发出嘿嘿的坏笑声。
浪人们之间的聚合,可没有忍者或武士那么正规,有利则聚无利则散。
秋山知道再这样隐藏下去,自己的部下便都要散了,而作为逃亡武士的他,只有这班手下的力量才是名主看重的,若是变成孤家寡人,可就没人会再搭理他了。
秋山重重的点点头一挥手,喊道:“给我往下冲。”自己则抢先一步往山下跑去。
身后的林子里陡然跳出五六十条人影,口里应道:“嗨!”
却说小泽敬吾这次总共带来了三十名下忍,上次罗府之战只战死了两名,可光是这两日死在那个武功奇高的女子手上就有七、八人,这可是他从未遇到过之事。今晚他无论如何都要洗刷掉这个耻辱,挽回伊贺忍者的声誉。
与那些参差不齐的浪人相比,他们忍者的功力都十分的接近,配合的就如同是一个人般,不但行动敏捷,奔跑时还始终保持着相当的间距。还不等那些气势汹汹的浪人跑到山脚时,他们已成功的潜入赤穴村内。
小泽敬吾单手一挥,十来名下忍便由不同的方向散开,过了一会儿又相继回转到他身边,其中一个附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小泽敬吾眉头一紧,道:“确定他们住在那两栋房子里吗?”
见到手下们纷纷点头,他咬牙切齿的道:“八噶,这些狡猾的中土人,再看你们能玩什么花招。
感觉上今夜的行动太过顺当了,有些不可思议,入村以后,他们竟不曾见到一个人,难道偌大一个村寨连一个巡夜打更之人都没有吗?百思不得其解的他,暗下有股放弃这次行动的冲动。
然而他们耗费了多少的时日,多少的人力,为的就是那陆老头,对他是势在必得的,此刻陆仲简既在眼前,其他的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小泽敬吾吩咐道:“听好了,余人都归秋山那些混蛋处理,我们只需抓住了姓陆之人便是了。”
十数人瞬时便在文定他们所居住的两栋竹屋附近埋伏下来,直待秋山他们的动静了。
就这么等着等着,足有半个时辰过去了,然而秋山那帮足有五六十之众的浪人,却连一个人影都没出现。小泽暗骂声饭捅,平日总是炫耀自己如何如何能耐,如何如何的不屑于中土汉人,此番不过让他做一回障眼法都慢吞吞不见踪影,手下有这种无能的武士,怨不得他原来的名主会在斗争中一败涂地。
且说小泽领着手下之人又枯等了一柱香的时间,那该死的秋山还没出现,耳边也未曾传来喧闹的动静,小泽敬吾的心中嗅到一股异乎寻常的气息,危险似乎正在一步一步的逼近,拖下去不知会有何变故。身为忍者的他们虽不畏惧死亡,可若是没完成名主的任务就这样平白的死了,死后的灵魂也不会得到安康。
小泽一招手,十数名下忍开始依次退走,然而此时已不是那般容易了,一道银白的寒光由屋内而出,一名下忍释不及防添为剑下之魂。
事出突然,还没等他们回神过来,便又有三条人影杀出,这帮忍者到底是久经训练,遭受攻击之后不消片刻便进入防守状态。
燕小姐手提还滴着贼血的凤鸣剑,身后依次站着静忆、静光、静怀三位师太,剩下的静思则被她们安排去协助紫鹃,提防他们挺而走险。
小泽敬吾望向燕小姐的眼中充满了怨恨,若不是有她的存在,自己等人早已得手,又何需如此行径,现下这个该死的女人不声不响又杀了自己一名手下,给自己光辉的生涯又添上耻辱的一笔。
他冷冷的用那生硬的中文问道:“你是何时发现我们的?”
静光冷冷一哼,责骂道:“不要脸的鼠辈自以为高明,岂不知那些卑劣行径,早就被燕女侠掌握在股掌之间。”
对于静光的言语,小泽不去理会而依旧是直直的望着燕小姐,等待着她的答覆。
燕小姐淡淡的道:“你要问的是今晚入村之时,还是前日夜里接近小庙之时?”
众尼听的是胆战心惊,原来前日夜里这帮小人便找上了她们,更让静忆她们羞愧不已的是,燕小姐身受毒伤尚察觉了别人的动向,自己这些守夜之人却未有丝毫警觉。
小泽敬吾也惊讶不已,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都逃不过她的掌握。惊讶之余也失去了正面对敌的斗志,一声“走!”便率领着手下晰时退入黑暗之中。
静光、静怀见机不可失便要仗剑追敌,却被师姐生生给拦了下来,看着一时间楼贼皆由眼前消失无踪,二女尼不由得急道:“师姐快追呀!晚了就来不及了。”
“穷寇莫追,他们虽少去了一人却还未损根本,贸然追去反倒给了他们机会。”静忆说完转向燕小姐问道:“女檀越,感觉怎么样了?”
燕小姐摇摇头,直到那帮楼贼的脚步声已真的远去,才收起手中的凤鸣剑,缓缓道:“不碍事的,歇息一晚即可。”
神勇无比的燕小姐,方才一出手便有一名难缠的忍者亡命其剑下,也给静光、静怀注入了强大的信心,可师姐的一番怪异举动却让她们茫然不已,问道:“静忆师姐,女檀越这是有何不妥吗?”
看着这两个退钝的师妹,静忆摇摇头没好气的道:“女檀越身上的余毒未尽,你们又不是不知,方才女檀越不过是为了退敌而强打精神,虽是生杀了一人可也妄动了真气,已无余力再战了。”
顿时,两位年轻的女尼如有一壶冷水由头部浇淋下来,旺盛的战意也随之熄灭,若不是燕小姐舍身智退强敌,此番她们已难保不是身陷敌手了。
看着两位师妹惊愕的表情,静忆也不再数落,而是小声的向燕小姐道:“女檀越,方才刀光剑影的,您看我们需不需要向这里的长老解释一番,以免生出不必要的误会。”
“不必了。”燕小姐淡淡的道:“这座赤穴村平静的异乎寻常,想必是他们有所察觉才刻意如此,他们不说破,我们也无需多此一举了。”
一旁的静光惊讶的道:“那是怎么回事呀?这村子该不会真的有什么奥秘不成?”虽然她们不像杨括等人私下谈论,可心中对这个村寨的不寻常还是有些留意的。
“谁人不曾有秘密呢?我等不过是借住几日,这里的事还是留给他们自己吧!”燕小姐踏门而入。
静忆也招呼师妹们,道:“燕小姐所言极是,别去干扰他人的平静日子,好了,还是去将静思叫回来歇息吧!”静光与静怀忙依命而行。
“八噶!”几日来自以为缜密的奇袭计划,在别人眼中竟不值一文,小泽敬吾心中无比的气愤。只恨秋山那头蠢猪,若不是他和他那群手下未曾按照预定的计划出现,那个臭女人也不会如此简单的就识破自己等人的行踪。小泽越想越气,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浪人实在是丢尽他们东赢人的脸面。
按原路退回,方到山脚之处小泽便停顿下来,随行的下忍们也猛然停下脚步,戒备的望向四方。
下忍中的领头人物百地原太郎询问道:“大人,有什么不对的吗?”
“这空气之中暗含着血腥的气味。”
百地原太郎等人也猛的吸进空气,隐隐间却有一丝气味,说道:“大人,会不会是以前留下的,不然味道不可能如此的微弱。”
小泽敬吾不做回答,而是用手在草地里轻轻的一擦,凑在鼻息间嗅了几下,肯定的说道:“此地,就在方才定是有一番打斗。”
对于忍者来说,级别的分界便是有天壤之别,对于小泽肯定之事,在场余人不会再生他念,今晚的一切似平都不太顺利。
百地原太郎惊道:“大人,该